紫瑶支吾着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对于冷夕桦的要求,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即使心里百般不愿,那又能如何?
冷夕桦放开他,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放到他的手心上,示意他倒一颗出来吃。
紫瑶没有丝毫迟疑的神色,依冷夕桦的意吞了一颗丹药,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冷夕桦挑眉揶揄道:“瑶儿,你就不怕那是毒-药吗?”
紫瑶笑了笑,把那瓶药珍重的收进自己的怀里,“当年若不是你救下我,可能我早就死在乱刀之下了。”冷夕桦神色微变,挥手让他出去。紫瑶垂眸掩饰眼底一丝落寞的情绪,恭敬的应了声便转身走出门口。
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些东西,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求不来的,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强求何用?勉强自己,委屈自己,执迷不悔,到头来又可曾换得他半分情意?
罢了,能待在那人的身边,自己也该知足了。
第二日,冷夕桦带着紫瑶来到岑燕楼。为了省下不必要的麻烦,冷夕桦也乔装打扮了一番。今日的紫瑶一改往日穿红衣的习惯,选了件素净的白衣,脸上虽易容过,但眉眼间仍掩藏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妖冶风情。
冷夕桦他们并未从前门进入,而是绕到端木流宇住的那个小院。他们刚从墙头翻落到地便碰到一位身穿粉团流纹裹胸,外罩一件柔缎碎花曳地长裙的美艳女子,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梳着垂柳分桃髻,脸上略施粉黛,五官精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你们到底是何人?”云烟冷下脸质问道,主子素喜清净,不想在院落中安插过多的影卫,所以防范比较薄弱,能有人闯进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冷夕桦把紫瑶推向前,笑道:“想必你就是岑燕楼的鸨儿云烟姑娘,正好我这有个上等货色,特地带过来给你瞧瞧,不知云烟可还满意?”
“我这不收人了,你们还是请回吧。”眼前低着头的白衣人长得确实够俊俏,完全有当头牌的潜质。只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看他们两人的神情,明眼人都能察觉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紫瑶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跪下来以袖掩面,抽噎道:“云烟,求你收留我吧。我父母双亡,本想投奔到表哥那去,奈何我表哥的家境实在太过贫穷,连张多余的破烂棉被都没有。他的妻子嫌他太穷跟人跑了,留下四五个小孩挤在一间四处渗水漏风的小屋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他为了不连累我,所以才狠下心做出此决定……我什么活儿都可以做的,端茶倒水的打杂类我也很在行。”说着便扯住冷夕桦的袖子,“表哥,你快说句话啊,你那个小儿子不是生了场大病急需银子看大夫么?”
冷夕桦顿时感到头顶上一大片成群的乌鸦“哑哑”的飞过,愣了半晌才僵硬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云烟,你看能否通融一下,其实多收一个也不碍地方。”
“看你们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贫穷人家。”云烟明显是不相信他们的话。
紫瑶泪眼朦胧的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之前遇到了个好心人,同情我们的遭遇,便给几两碎银让我们好能买件像样的衣服穿。”
“你们出门左拐,往前行十几步,自会有人领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紫瑶谢过后,拉着闷闷不乐的冷夕桦快步离开。云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捂嘴轻笑,心情甚好的往主子的住处走去。
第三章
“主子,我刚刚碰到了两个有趣的人,现在已经打发他们去吃鞭子了。”云烟拿出一件外袍披在端木流宇的肩上。
端木流宇拿书的手顿了下,不咸不淡的说:“别惹他们。”
云烟把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他桌上,“怕什么,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主子,就连那个掌控桃临城大半势力的阁主也得敬主子三分。”
端木流宇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良久才皱眉道:“无情。”
主子向来惜字如金,说出的话往往是最直白,一针见血的戳中他人的要害。她与阁主的那些事,主子是知道的,只是很少在她面前提及。云烟缓了下情绪,苦涩的笑了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该放下了。”
端木流宇点点头,继续埋头看书。他的生活很简单,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剩下的时间便是看书,偶尔还会到院子里练练剑。和他接触谈话的人用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也许在旁人的眼里看来,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无一点乐趣。
但于他而言,并不见得如此,他看的书很杂,涉及各种方面各种领域,史书,剑谱,刀典,菜谱,民间风俗等等,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对他有用还是无用,他都能看下去,并且认真的做了批注,而他从中也寻得乐趣。
另一边,冷夕桦与紫瑶出了门后确实是见到人了,可是却带他们去了个不该去的地方。周围密不透风,前方蓄满了一池脏水,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有五六个披头散发的人泡在水里,两手高高举起被镣铐锁住。冷夕桦面色如常,抱着手臂等待他们发话,而紫瑶则慌乱的抓住一个侍卫的手臂道:“大哥,你是不是把我们带错地方了?”
那名高个子的侍卫吩咐人拿来两副镣铐,“没错,这是当小倌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下人。”
紫瑶欲哭无泪,大哥你貌似用错了名句。侍卫把镣铐套在他的手上,又准备去套冷夕桦的手时,紫瑶忙阻止道:“他不是来当小倌的,只是陪我过来而已。大哥,你行行好,放了他吧。”
那名侍卫趁机伸手过去在紫瑶的翘臀上捏了捏,猥琐的笑道:“一样的,当不当小倌都要吃够一百鞭,看你们两个长得还不赖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半折,就五十鞭好了。很快的,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
冷夕桦递给紫瑶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紫瑶恨恨的瞪了冷夕桦一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既然他觉得有趣就让他玩吧,只是可怜了这些侍卫。
“你们谁先来?”一名虎背熊腰的侍卫手持长鞭问道,冷夕桦笑嘻嘻的走上前:“我来吧。”
高个子的侍卫把他绑在十字架上后,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既然这么爱笑,待会便让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冷夕桦笑得越发灿烂:“那你可得好好看看了。”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面,虎背熊腰的侍卫每抽下一鞭,高个子的侍卫便惨叫一声,连续抽了二十来鞭,高个子的侍卫便倒在地上滚了十几滚,哎呦哎呦的喊疼,喊得嗓子都嘶哑了。
“别打了,别打了。”高个子的侍卫滚过去抱住那侍卫的腿苦苦哀求道。
虎背熊腰的侍卫不以为然,一脚踹开他:“打的又不是你,你瞎嚷个什么劲!”说着又重重的挥下一鞭,冷夕桦晃了晃手上的镣铐,闲闲的站在那,好像那些鞭子打在他身上无关痛痒似的。等五十鞭子打完后,那个高个子的侍卫像是从沸水中走出来一样脱力的仰倒在地大口的喘气。
“换你了。”虎背熊腰的侍卫解开冷夕桦的绳索对紫瑶说。
高个子的侍卫一听,整个人像根弹簧似的蹦起来,抓住持鞭的那名侍卫,“别打了,跳过这一步,把他们扔进水里。”
冷夕桦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弯下腰对紫瑶耳语了几句。紫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玩过了,到时云烟那不好交代。”
“你们在磨蹭什么,赶紧下去。”虎背熊腰的侍卫随手抽了他们一鞭。
高个子侍卫摸着自己的屁股又是哎呦一声,怒瞪了他一眼,劈手把长鞭夺了过来。
忽然,原本封闭的水牢里无端的起了阵大风,呼呼的刮着,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刑具砰砰的相撞声,水中那几个披头散发的人飘上来,两手无力地垂下,在空中晃荡着。
“难道这是百年难遇的妖风?”虎背熊腰的侍卫愣愣道。
“是阴风,快,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高个子侍卫一掌打在那个侍卫的脑门上,然后又猛踹了他一脚。
这时,大风急速流转,在每个侍卫的脚下卷出一个漩涡,逐渐上升裹住他们,把那些侍卫全都卷进水里面。
冷夕桦蹲下身看着水中扑腾着乱成一窝粥的侍卫们,笑着问:“怎样,这感觉如何?要是觉得不够刺激的话,那就……”
“嘭”的一声,上面悬挂的刑具降到他们的头顶上。侍卫们纷纷求饶,紫瑶上前对冷夕桦小声道:“楼主,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他是见识过冷夕桦破坏力的程度,不仅是侍卫被他玩惨了,估计这水牢也会撑不了多久便垮掉。
岑燕楼算是江湖的一派势力,那个端木流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人。昨日他虽不知楼主去干了什么,但从他的一言一行和态度上便能看出楼主定是见过端木流宇,并且碰上钉子了。
“瑶儿,不用大惊小怪,等我把这水牢拆了再和你去找云烟算账。”说话间便有几个侍卫被锁链拉上去。冷夕桦五指夹着银针一挥,嗖嗖地飞过去,免不了又听到一阵惨烈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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