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终于知道这些玩意是从哪来的时候也很生气,全都把它们给扔到地上,还在上面踩几脚,怒道:“都是些烂俗的东西,我才不要。”
冷夕桦一手扼住小童的脖颈,把他往上提抵在柱子上,阴沉着脸:“你再敢说一次!”
小童呼吸受阻,眉头紧皱,扑腾着双脚艰难的说:“就是连……连主人都嫌弃……的烂玩意。”
冷夕桦面色更加阴骛,手下意识的缩紧,小童脸色青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意识逐渐被剥离。
“住手!”端木流宇乍看到这场景时,面色一紧,飞奔过去起掌拍向冷夕桦,在冷夕桦松手躲开掌势的那一瞬间接住快要摔倒的小童。
冷夕桦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端木流宇紧紧抱住小童,眼中寒气逼人,冷声道:“滚!”
冷夕桦也憋着一肚子火,怒吼:“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滚就滚,就你这破院子我屈尊住下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端木流宇眼中寒意更甚,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周围的温度瞬时下降,气氛冷凝。他走到冷夕桦面前,“啪”一声,狠狠扇了冷夕桦一个左耳光,冷夕桦撇过头,呸出一口血。掌风再次扑面而来,冷夕桦抬手抓住端木流宇准备扇他右脸时的那只手,冷笑道:“只有女人才会扇他人耳光,是个男人就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端木流宇用那没被冷夕桦抓住的手握成拳头揍在他右脸上:“如你所愿。”紧接着曲腿撞到冷夕桦的肚子上,冷夕桦放开他的手,痛得弓起身子,端木流宇再一个手肘敲在冷夕桦的背上,一脚踹他的膝盖把他打趴。
冷夕桦疼得蜷缩起身体,端木流宇又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为何不还手?”
冷夕桦裂开嘴角笑道:“只要小宇解气就好。”
端木流宇清冷的目光中似夹着一丝异样的情绪,正准备说什么时,突然被冷夕桦一手拽住他的脚往前拉,端木流宇神色一凛,运起一道掌风袭向冷夕桦,同时飞身离地,另一脚踹向冷夕桦的右手腕。
冷夕桦侧转避开掌风,右手快速缩回,旋身跃到端木流宇的背后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调侃道:“圆润挺翘,摸着舒服。”
端木流宇恼羞成怒,转过身一个右钩拳打到冷夕桦的右脸上,冷夕桦并不躲开,反而再次不怕死的伸出左手在端木流宇的腰上捏了下,还一边赞道:“腰上无赘肉,紧致有弹性,估计做些高难度的交欢动作也没问题。”
端木流宇双眼喷火,手上的力道加重,拳拳往冷夕桦身上脸上招呼,冷夕桦完全看不出他出手的动作与方向,根本不知该怎么去防守,只看到眼前留下道道残影。
这次,冷夕桦直接被揍出内伤,晕倒过去。端木流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抱起小童离去。
紫瑶心里有些不安,在门外踱步,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冷夕桦,结果在凉亭里看到一个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紫衣男子。紫瑶忙上前半抱起那名紫衣男子,这时,云烟出现了,对紫瑶道:“主子有句话要我转告你们,寒舍简陋,供养不起你们这种富贵人家,烦请你们离开此地。”
紫瑶看着受伤颇重的冷夕桦,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于是没好气的道:“走就走,谁怕谁!”本来还以为冷夕桦在这可以避免受到伤害,却不料被端木流宇揍成这副模样,就算冷夕桦做错了什么,端木流宇也不该如此对待客人。何况他今日收到了暗影的消息,凤忻楼已经解封了,虽然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但总算能回他们的家了。
“主子,他们已经走了。”云烟一边磨墨一边道。
端木流宇淡淡的点点头,默了一会儿才道:“晨儿……可好?”
云烟说:“气色不错,我刚喂了碗药给他,估计这几天他应该会醒来。”
端木流宇搁下笔,抬起头道:“岚山寺。”
云烟一敲脑门,惊道:“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主子,我这就去为你备马。”过两天便是七月初九,而端木流宇定会在这一天去岚山寺烧香拜佛,斋戒十日,有时还会在那住上几天。
“不急!”端木流宇静静道。
云烟一怔,既然不急为何现在说出来呢?仅是为了提醒她?
两日后,端木流宇简单的收拾好行囊独自一人去岚山寺。
岚山寺是城里的唯一一座寺庙,坐落在祁山的山顶上,香火终年旺盛,来往的善男信女皆需赤脚踏上五百级阶梯,十步叩首以示诚意。
可端木流宇偏偏搞个例外,从后山的一条便捷的小路登上山顶,直接到方丈所住的禅房里。他不喜人多热闹的地方,就算只有那么两三个陌生人在他旁边,他都会感到特别不舒服。
因为端木流宇每年都来,而且都是以这种无礼直接的方式推开房门走进去,话也没说几句,目光清冷,想不认识他也难。
虽然事后方丈含蓄的向他表示过这样做的不妥之处,甚至连神明都搬出来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得懂,反正他就是不说话,待下次时还是照样这么做。
久而久之,方丈便不再提此事,而他在这留宿的话通常会捐出一大笔巨额的银两,寺庙里的所有和尚虽然没见过此人,但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还特意为他留了间禅房,时常清扫,保持干净整洁。
第十七章
当天,端木流宇一直跪在蒲团上,静静听着方丈手敲木鱼口诵佛经,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撑起麻痹的双腿站起来,看了一眼仍闭着眼睛诵经的方丈,识趣的走开了。
以往的时候,他总会在别人诵经讲佛时冷冰冰的插上一句,而且仅有几个字,听得人一头雾水,而他在讲过一次后便不会再重复了,只用那种冷得可以冻死人的目光盯着你看。若是接不上他说的话或是答得差强人意,照样要承受他那迫人的冷气场,因为他会下意识的拧起眉头,等上好一阵子才甩袖走人。
端木流宇熟门熟路的来到东边转角尽头处的那间禅房,屋内不是很大,但清净雅然。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那座最高的钟塔楼,还有一条蜿蜒而下到山脚的白玉阶梯,沿途两旁的栏杆处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照亮整条通往寺庙的路,以及竹林深处闪着幽暗绿光的萤火。
端木流宇点上煤油灯,随便从包袱中挑出一本书坐在床上仔细翻看。很快,他便感觉有些困意了,索性把书扔到一旁,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便入睡了。半夜,在端木流宇睡得昏沉沉时感到有个人靠近他,脖子处被那人蹭得痒痒的,而且身上有重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端木流宇悠悠转醒,略转头便看到脖子的地方有颗黑乎乎的脑袋。他一惊,正准备揍那人的脸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压住,那人手脚并用的缠在自己身上。端木流宇定了下心神,闻出那人熟悉的气味,才知道是谁,也只有那人才这么色胆包天的一再招惹他。但同时,端木流宇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按理说自己不会睡得这么死才对,这混蛋待在他这也该有一段时间了,他居然没察觉出来?会不会有人给他下了药?他思来想去并未觉得哪里不妥,要说便是昨日他跪在蒲团上闻到的那些香火味,可能是被人动过手脚。
一想到这种可能,端木流宇冷冷看了某人一眼,使劲推开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那人显得很不乐意,嘴里嘟哝了句什么然后把端木流宇缠得更紧了,还往他的脖子那拱了拱,唇贴向颈侧的肌肤上。端木流宇实在忍无可忍,运起内力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时,冷夕桦揉了揉酸痛的手,看到自己躺在地上时也没有很惊讶,他早便料到端木流宇会把他踹下床,不过还是很开心,昨晚终于能肆无忌惮的抱着端木流宇睡觉。
冷夕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觉得还早便从地上爬起来,滚到床上盖上被子继续埋头大睡。端木流宇很早就起来了,用完早膳后,想了想还是给冷夕桦带上一份。
当他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并未看到冷夕桦的身影,只见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大包,端木流宇把饭菜放到桌上,随后走到床前一手掀开被子,里面只有一个枕头和自己的包袱。
正当他疑惑时,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暖意,那人伸手揽住他的腰,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那人在揽住他的腰时便钳制住端木流宇的双手,以免又要挨揍。
端木流宇并未挣扎,冷冷道:“松手!”
冷夕桦轻咬住端木流宇的耳垂,似有些赌气道:“不松,你把我揍出内伤来了,我是来讨债的。”
端木流宇继续冷道:“我数三声……”
“嗯,我听着,你数。”冷夕桦闷笑道。
“一,二……”端木流宇气得浑身发抖,面色发青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
冷夕桦接过他的话腔道:“三……嘻嘻,小宇这是要教我数数吗?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这数字我最在行了。”
端木流宇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忽然,冷夕桦不知从哪弄出一束压扁了的不知名的野花放到端木流宇的手上,“诺,这是我翻遍整座大山才找到的,名叫‘紫宇馨芍’,花语是挨揍的爱慕,是一种极为名贵的花,十年一次开花,灿烂无比,艳压群芳,花期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可谓是……”冷夕桦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自创出一个新名词。其实这花是他在去岚山寺的途中觉得好看便把它摘了下来收进自己的怀里,昨晚端木流宇很早便睡下了,于是想着等他醒来时再送给他。即使皱巴巴的,上面只有几片低垂的花瓣和叶子,他还是敢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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