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凝眉,望着这杯内情形,“你究竟能否做到?为甚会这样?这是何东西?”
如玉公子伸手轻抚娥眉,笑得翩然如玉,“我自小接触这些异类,血中含毒,如何能够不行呢。除非不对症!”
他说着伸出修长的玉指,在杯内一搅和。雷震诡异地看到,这些血色被搅乱了之后,再度又谨慎地恢复了秩序,还原到之前的黑红相间的纹路。
雷震眯了眯眼,“这是什么?”
如玉公子却冲他招招手,“来这边看。”
雷震沉冷地凝望着他,如玉接触到这眼神,也不怕,只无奈耸耸肩,“好吧好吧,您是皇子,您请看。”说着他将杯子以他所面对的角度,放到雷震面前。
反着看的时候,杯内只是一团迷乱的纹路,但是被如玉一摆好看的角度,雷震眯起了眼睛,霎时间看到杯内正趴着一只蜘蛛。
雷震吸了口气,“你是说此物在他的身体里面?”
“蜘蛛发、情结束后,会咬死配偶,以为下一代储备食粮。但同时发-情时的蜘蛛迅烈感情浓郁。取此物入祭坛,以各种□□草泡制,历经无数,只等最后一只活下,再养诸毒物,关在一起。直等到蜘蛛发-情期,诸毒物被其咬死,许之以配偶。在这种情况下来日,其产下的无数子嗣,当能入药。”
雷震脸如霜寒,沉如冷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容勉的身体里面有这种东西?”
如玉笑,“是那只被咬死成为腹食的蜘蛛。”
“它已经死了,成为了食物,如何能再复活?”雷震俊美的小脸终于龟裂出惊湛神色。
如玉却露出兴味的笑来,“皇子殿下,试想想,满含怨气而死的一方,若是在人体之内复活、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雷震俊脸变色,转眼朝外屋的容勉看去,不知何时,容勉脱光了自已,跪拜姿式,呈献身状膜拜地仰头望着上方,手上滴血。那姿势扭曲而阴森,旁边尚未完成的一副残卷,横陈于案。
“哼!”
雷震勃然变色,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阻止。
“皇子殿下!”
如玉声音响彻,雷震猛然顿住,却听对方柔滑的声音传来,“等他醒来,问问他——那只想要让他臣服忠诚甚至是献身的‘雌蜘蛛’是谁。寻到了源头,便解决了事情。”
“能治好他?”雷震冷然扭头,凤眸激励着深冰。
如玉摇头,“还不确定,端看那只‘雌蜘蛛’的想法。”他说着突然露出坏笑,朝雷震暧昧地看去,“殿下,据我所知。遭此下场之人,一辈子都逃不脱对方的掌控,连身体与意志也不例外。殿下肖想容勉……怕是要落空了哦!”
“混账!”雷震厉斥,指着容勉满眼嫌弃,“本皇子肖想他?做梦吧你!”
如玉耸眉,瞧着雷震走到容勉跟前,取过衣袍,穿上之后,把人掳到桌案前,然后脑袋拍了一巴掌,叫醒。
容勉趴案上,手中还握着根炭块,恢复清醒的意识,望着眼前仅仅划了一笔的草图,“诶,我又睡着了吗?”
雷震抓抓头发,伸手想再掴他一巴掌,触到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禁缩回了手去,“是,你又睡着了!”
内屋的如玉看到这情景,摇头叹了声气,转身走出来,“将事情告知于他,否则他这样下去,只会变成一只蜘蛛——是只仅向惟一雌蜘蛛献身的蜘蛛呵!”
“人会变成蜘蛛?”雷震挑眉。
“蜘蛛禀性会赋予人,与之何异?”如玉回。
容勉抱住了脑袋,苦恼闭眼,“又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
☆、第98章
咣。
如玉把盛血的杯子扔到眼前,容勉愣,抬头望着他,耳听着他的话连番爆出,“你现在想的是谁?想要洞房花烛的人是谁?”
“找到那个人,把这个交给他。”
“之后你的幻觉会消失,你会变成这世上最快活的人。”
“住口!”雷震腾地站起来,睨向如玉,“你的意思是——”
如玉耸肩,“除非那个人亲自动手,否则容三公子会变成每时每刻都发情的蜘蛛。”
容勉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一点听懂了,当场叹息一声,软软摇头:“很感谢你们,如玉还有雷震。你们这样安慰一个癌症病人,我感到非常欣慰,但是:我们还是科学一点,接受现实吧!我又不是没死过,不怕再来一次了。”
咣啷!
一把切金断玉的匕首被扔在眼前,容勉怔了怔,望着那匕首,只听雷震说道,“如果想死,现在就做!如果不想死,拿着这东西去找那个人!”
容勉看着匕首,研磨地分析着雷震的表情,发现他的样子无比认真,转回头又看如玉,两个人是切实一样的表情,“你们,没骗我?我还能救?”
这两个人没一个像开玩笑的样子,容勉心扉动摇:也许……真的不会死呢?可是——
“找谁?”容勉试探地问道,心底有丝窃喜,如果不死的话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去找苏御,把自已的心告诉他,自已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无药可救——
雷震伸手捏住容勉的下巴,暴力地往上一攫,咬牙道,“你想让谁操*弄,就找谁!没那个贱人,你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淫*荡!”
容勉激喜的神色陡然如霜冻三尺,沉冷下来。
他冷冷凝望着雷震,抬眼又看看如玉,尔后起身甩开他们!抓起铜镜,望着里面自已的脸,兴奋、徜徉、浮于表面的欢喜激情……果真跟雷震说得一样。
容勉抚向自已的心口,想到内心的召唤,然后又艰难地回想曾经那个完好时候的自已,仿佛横亘在南北两极的极端。变了,翻天地覆地变了。
“我究竟怎么了,用你们的话告诉我。”
深吸口气,容勉放下铜镜,心中明白,就算精神病就算癌症,也不会使人发生如此勃然覆地的心性改变。如果不是前两者,那么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雷震看了眼天色,伸了个赖腰,“累了,睡觉。”
他扭身走了,根本不屑于多呆。
如玉留在原地,将事情简略一说,“容三公子,你身上之物最好解了。若是见着那个人,便将自已的真心告诉他,让他为你解开。”
“难道你做不到?”容勉拧眉,他不想去见苏御。
当眼前的这一切,连同自已的本心都为别人俘获,不再属于自已时,容勉只觉得更加厌恶。只是理智无法决定心灵,他的心里是那么喜欢,他只是在用理智拒绝。如果单独见苏御,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那东西在你的体内游走,如何能解开?”如玉摊手,“何况若早发现,尚能及时修正,现在已经为时晚了。”
“手术。”容勉竖决道,“把它取出来。”
“无法确定它所处的位置。”如玉吃了一惊,但还是缓缓说道。
“难道你能找出病因,却做不到除根?”
如玉叹息一声,“是有法子,只不过——太痛苦了。”
如玉离开,容勉坐在案前苦思冥想,是什么时候被苏御给暗算的。那天从皇宫出来上了马车,之后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被暗算了。
苏御居然敢能对自已下得了如此狠手!
容勉咬紧牙齿,拾起桌子上那把切金断玉的匕首,刺进桌内:真是该死!
这时门扉被轻叩几声,“进来!”
容勉把匕首一收,别在腰间,冲门外一呼,吴驰便轻手轻脚进了来,门反关,来到跟前。
“查得怎么样?”
吴驰拱拱手,抖抖身上的寒气回禀,“三公子,周家果真有事。我的人跟踪容开霁的人,发现他击伤了周府的钻出来的一名黑衣人,抢夺到手一撮璎珞便回。老夫也不知那东西寓意为何,特此来回报。”
“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
吴驰意外地看着精气神儿都上去的三公子,之前还是一副死气沉沉样子,这一会儿倒是好像突然焕发了活力,“并不知。”
容勉站起身负手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抿着唇皱眉思考,缓缓地说道,“你派人秘密守护副院,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娘下手。”
“三公子的意思是,这璎珞还有其他危险之意?”吴驰道。
“无论怎样先保护好娘亲。明日起早,我要去给大夫人请安。”容勉想了想回道,无论怎样,先去徐氏那里探听番消息。上次娘亲咬伤了徐氏,对方早对娘亲积恨犹深。哪怕仅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丢掉性命的□□。
吴驰转身出门,回头又被容勉叫住,“三公子还有何事?”
容勉走上前低言嘱咐,“如果他们真下手,你的人不必露面,把声势放大下,无论放火还是敲锣,闹得整个容府人尽皆知最好!他们想杀我娘,我要让整个容府都不得安宁!”
吴驰神色一震,望着容勉狰狞的仇色,微微颔首,“老夫知道了。”
容勉在屋内伏案又弄了阵衣裙图,案几上摆着数种花样和布料可供选择。天色渐亮时,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已正光着身子,姿势靡-烂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狗……容勉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让人准备沐浴,选了件新衣服。
盼香在后面端着药碗催促喝药,被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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