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拿了把小扇,容勉遮着半边脸朝门外奔。
雷震摸不着头脑,连忙追上去拽他的裙子,“你还未告知我,甚时起程离开这里!”
容勉皱皱眉,再度摸了把雷震的脑袋,发现并没有发烧,他迷惘地再度打量了眼雷震,最后一挺胸脯,直戳到雷震的下巴磕上,拉长了音调摇头,“奴家有要事在身,公子告辞也~”
他唱念着,一边扬着水袖,一边申吟似地哼哼,最后离了荷院,扬长而去。
“难道他疯了?否则怎会听不懂本皇子所说的话?”雷震满脸莫名。
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容勉坐轿入了雁凝苑。
紫亦远远地听说容勉的人来找,亲自出门迎接,却看到一名华丽的高挑少女进来,张口便细声细气地诉说康家之事,连说要她耐心等待几日再论。
“请你回去告知三公子,我紫亦虽是风尘女子,但却不是好欺负的。三公子虽为容家人,却并不与容家同留合污,这我清楚。只是康家之人却不是白死,我是绝不会放弃的!”紫亦翻脸起身,怒气填胸。
容勉非但不亲自向自己解释,却派了个如此娇美的姑娘前来,他是何意思?莫非以为这一个轻薄的小女子,就能够说服自己么。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紫亦姑娘,不仅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放弃。这不,我亲自登门来道歉了,这你还不接受?”容勉放弃拿腔作调,露出了本声来。
康家人被夏侯绝指使,把容绍祺给欺辱。这件事本是康家不对。但很明显容家的人暗中已经将那些施暴者铲除了。
只是这件事紫亦却算到自己头上,容勉又理亏又很委屈,此时见紫亦非但没被说服,反而更怒,一时只好道出本音。
听到这声音,还是容勉的。可是这人却完全换了形貌。
紫亦呆在原地,旋即那愠怒的小脸顿时一变,扑哧声笑了出来,“三公子,这、你这是在向我赔礼么。只不过这礼也太大了些。”
她捂着唇,欲笑又强忍的样子,只使得纤薄的双肩不时地颤抖,仿佛是在苦,又好像笑得抑制不了。
容勉尴尬地闭了闭眼,深小便宜叹息出声,看到他这副变-态样子,惟一兴奋满脸惊喜的,也就只有雷震那个孩子了。说起来那孩子真的不太正常啊。
听到紫亦还在强忍作笑,容勉状似温柔地提醒,“笑吧。能笑的时候就尽量笑出来,也比该哭的时候笑强得多。快笑吧你!”
呃!
紫亦忽地住了口,再度上下打量容勉,虽然刚相识并不多久,但是容勉的禀性还是好识的,她抿了抿唇,恢复正色,“三公子这样一副打扮,该不会真是为了向紫亦道歉而来?”
身为风尘女子,紫亦还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虽然容勉是庶子,可却比自己身份高贵得多,便算是康家的人都死光了,紫亦也不会相信容勉会以这种方向来向自己道歉。莫非他另有相求?
“你且说罢,只要我能做到。便为我刚才那一笑,向你赔礼罢!”
紫亦果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容勉听后莞尔,却摇头,“这一次你猜错了。我是真的向你道歉的。现在你笑了,总该能宽限我几天了吧?行了。时候不早了,告辞。”
他说走就走,简直不给紫亦回复的时间。
外面响起了两遍摇铃声,容勉深知约定的时间到了,转身一溜烟地上了轿子,很快朝前而去。
“看来果真不是为我前来;而是另有其人!”
紫亦追出去,看到容勉那轿火烧屁股的样子,低下头喃喃自语,风韵脸上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失落,想了下,她扭头朝小厮吩咐,“准备马车,跟上前面那顶轿子!”
撕下马车上的牌样,紫亦忙命人追出去。
容家那顶轿子的去向很快寻到,却是往城外的碧湖而去。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迎面吹来的风温和洒着阳光,连身上都度了一层暖意。
远远的紫亦令马车停下来,掩藏在尚未茂芽的光秃秃的树林之后,朝那波光麟麟的湖处望去。
“姑娘,咱们在这里做甚?容三公子的轿子早绕到湖的那面去了,在这里能看到甚了?”
马车夫急切地说道,不时伸长了脖子去寻那顶轿子,紫亦朝他挥挥小手,“莫要多言,咱们便在这里。跟紧了会被他发觉……呀,你看那里!”
碧湖青山树林,那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碎金子一般,水流撒了一池。而傍依的青山处却陡地传来一阵刺目的白光。
紫亦机警连忙低下头去,拿车帘遮住自己,等了一会儿,再掀开一角朝那山处看去,却见那竟是阳光照射到刀身之后,反光过来形成的白芒。
“有人在那山上?”马车夫阿福早已躲到了车后面,见山上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露出一小半头来冲紫亦问道,“姑娘,这地方危险呀,咱们还是走吧!”
“问题是三公子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干什么?难道与那些人暗中有约定?”紫亦猜测着,旋即下了马车,冲阿福一挥手,“你在后面等着,我去看看!”
“姑娘回来!”
然紫亦根本没听到,掂起脚直朝前边隐藏自己边疾奔去。
青山的背面湖水静谧澄澈,宝义与三名侍卫护卫在此,新疑的小船正荡在湖中央,湖上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一低头一仰头,远远看去似乎在说着什么,阳光洒下,照在青山碧水,度在他们身上,看起来仿佛自画中游出来般。
为了达到目的,连屁-股都可以不要,又何况是脸?
可是容勉恰好反过来了,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转让屁-股的使用权。
仰起脸望着居高临下的苏御,这人不太高兴。容勉心想,内心却很高兴。
“今日是游湖的好风光,我去划浆。”
苏御沉着脸哼了哼,尽量忘记容勉刚才所说的话,“旁边有些果子,你饿了吧,吃些罢。”
他有力的手臂取过长长的浆,两臂用力,极有技巧地划动着。船在湖心,两个人说话声音又不高,外围的人根本听不见。
宝义在湖边望着船上的情形,一时紧捏拳头,尤其看到容勉吃果子,爷在划水,这根本不像是吵架的啊,反而更惬意了,难道容勉什么都没说?
在宝义攥着拳头心里呐喊时,突然看到那紫蓝衣裙的身子猛地投进爷的怀抱,啪嗒,宝义手中的食篮掉在了地上,嘴巴大张,惊倒当场。
“王爷~~”
容勉扑进苏御怀中娇嗲地拿腔作调地叫,两只手不忘在那精壮的腰处摸来摸去,“其实奴家早喜欢你了。听闻你身边只有男子,没有女子。这才以男儿身与你相见。王爷,奴家真的能侍候你吗,永远跟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人?”
苏御看着薄施粉黛,一脸娇可模样的容勉,听着他的话,苏御却相反地皱紧眉头,“你早喜欢我?以你这副样子?”
他伸手一挑,那以丝线串成的两块窝窝头便被带出来,容勉的胸前立即一塌,扁扁的,没什么料。
“嗯嗯。我愿意!我愿意!”
容勉跟没看见那窝头一样,一本正在经地欢喜点头,脸颊又埋进他怀中,抱住,磨蹭磨蹭,直到感觉一阵坚硬,他动作顿时僵了……
仰起脸朝阴寒着脸,山雨欲来的苏御望去,“你……你怎么……”
苏御扔掉浆,俯下身直接坐下来,感觉到小船飘飘悠悠,他伸掌卡着容勉的双肩,把他拥进自己怀,伸指轻挑他下颚,蓦地露出笑,“勉儿,你的背已经湿了呢,还有你的额头,这些莫非不是冷汗,而是热情的汗水?难道你真的愿意?”
容勉震了震,本能地回头朝宝义的方向望去,那个死奴才不是说——不是说——
“若是你愿意,不如我们在这里。”
苏御是行动派,话一说出手上的动作已起,哧的声,紫蓝色长裙被扯碎,随手扔进湖内,接着上身襦衫一拽,发出一道刺耳的激鸣声,容勉一把捉住,往回一拽,两人处在拔河拉据之势,“苏御你,刚才你全是装的?!”
取出那个窝头,苏御张嘴粗犷咬了口,嚼着吞吃下去,一双漾起笑的眸映着湖边的潋滟波光,那棱角分明的俊脸刀锋般冷冽,舔着嘴唇,他笑得邪魅十足,“勉儿,我好歹是个王爷,若是连身边人都摸不透,枕边人都不了解,岂非已死过千次万次了。”
他伸手摸了把容勉的粉嫩小脸,描画着他早被事先描蓦过的秀眉,“勉儿,既然在此向本王求婚。本王便应了,不若一起洞房罢!”
背上的汗又冒了出来,连同额上的,一同滑下,掉在发里面,容勉望着苏御,一双大眼睛将要瞪出来,到此际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上当了?计策失误?可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苏御趁机扯掉他最后一件襦衣,看到露出的那炫目绣鸳鸯的肚兜,不由地眸光窜火,欲念大盛,“勉儿,”他低下头吻他的唇,猛地翻身压上,小盘因此不稳地晃荡一下,容勉紧紧地捉着船沿,苏御一只腿已百斤力道压向对过船边,平衡住船身,就势控制住身下人,强撼命令,“把你给我!”
……
容勉望着他,苏御大手大脚,强撼有力,在狭窄的小船上更不好反抗。
感觉到身体某处将要被破开,容勉陡然屈膝,顶撞身上的男人,同时意料中的感到对方强有力的伸腿来压,容勉勾唇冷笑,自负绝伦,一条腿猛然往旁边一提,顷刻身躯朝同一侧重重坠压——把船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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