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平日骄傲矜持的面具,李振睿的确做到了让我哭泣着求饶。
三轮过后,身体早已软成了泥,只是看李振睿的样子,明显的意犹未尽,让我实在吃不消。
挡住他再次吻过来的唇,我低头红着脸道,“夫君,我不行了。”
夫君两个字令李振睿胸膛起伏得厉害,但他终于没有再进一步,只将我搂在怀里温存。
我躺在他怀中,回抱住他的脖子,他低下头,继续与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吻过来,我回吻过去,越吻越缠绵。
从没想过光是接吻便能令人如此陶醉,如此流连忘返。
明知与他之间尚有隔阂,但身体却诚实而热切地需要着彼此,无一丝嫌隙。
“熙儿可有想朕?”李振睿离开了一小下我的唇瓣,轻声问道。
我睁开眼,只是笑。
李振睿捏住我的鼻子,“快说。”然后又是一个深深的吻。
我自鼻腔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想。”
李振睿满足地笑出了声,继续与我拥吻。
“朕也好想你。”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亦满足地笑了。
原来无论内心多么不甘、多么拒绝,可我最想要的还是他的拥抱。
为了他的拥抱,原则也变得不再重要。
不知温存了多久,感觉到李振睿的灼热有增无减,哪怕我分开少许,亦能感觉得分明。
“熙儿……”李振睿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软下了心,跪趴在他面前道,“进来吧。”
李振睿一阵激动。
“嗯……”我轻哼出声,而他则渐渐失控。
或许是次数太多,这回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担心影响到孩儿,到一半时我便拦住了李振睿,不自觉皱起了眉。
“……我感觉不舒服。”
李振睿停下来,神色也变得紧张,“朕去叫太医。”
他快速地帮我穿上衣衫,然后唤了穆彬来帮我诊治。
穆彬仔细地为我把了脉,脸上有丝尴尬和无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李振睿烦躁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穆彬只好说道,“启禀皇上,虽然君上的胎已过了危险期,但频繁……房事终究不妥。”
李振睿脸上闪过一丝赧然,“不是你说应该……咳咳……扩通一下么?”
穆彬低着头连声应道,“是……是,不过臣的意思是适量的扩通。”
李振睿不语。
我亦又羞又愤,原来竟是穆彬出的馊注意,怪不得李振睿突然这样对我。
我狠狠地瞪了李振睿一眼,他咳嗽一声,“朕怎么觉得还不够适量。”
“这……”穆彬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回复。
我暗地掐了下李振睿尚不解气,开口道,“穆太医的意思微臣懂了,这种小事微臣自己做便可以了,下次不劳烦皇上了。”
李振睿顿时苦下了脸,在我耳边悄声道,“熙儿,你怎么做得好这种事,朕可以帮你,保证‘适量’。”
尽管他特意强调“适量”二字,但我依然对他的保证没有太多信心。
穆彬又问我开了个安胎的方子,助我好好调理。
说话间,蝶衣进门禀告道,“君上,阵法破了。”
我微微顿了顿,算了下时辰,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过李振睿看到进门汇报的众侍卫,脸色已黑。
只见除了霍青和燕铎受了点轻伤,其余人不仅受伤,还衣衫褴褛,分外凄惨。
李振睿命他们好好养伤之时亦分别对他们进行了处罚,命他们慎思己过,来日要再找机会考验他们。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李振睿才脸色不善地看向我道,“朕赐你南山阁不是让你养鳄鱼的。”
“此物天性凶猛,即便你驯化了,终是不安全。其他便也罢了,若伤到了你,如何是好?”李振睿铮铮教诲道。
我虚心地低下头接受他的批评。
南山阁被废置多年,湖中的鳄鱼亦是无意间发现,并非我故意豢养。然而发现此物看去凶猛,还算有些灵性;加之近来钻研奇门遁甲之术,正好派上用场,故而留其一命。
最后,南山阁中所有的危险物什都被李振睿清理了。
不过,我也在他的默许下封了密道。
第70章 (六十九)
此事过后,我与李振睿又回到了过去,恩爱更甚从前。
每日里他都会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我起身穿戴,盯着我愈发显形的肚子投来赞叹的眼光。
也是每日被他盯视的缘故,我也逐渐注意自己身体上的诸多变化。
例如身体的皮肤愈发细腻,身上骨架比过去圆润不少,甚至胸部也有些变化……
每每看到这里,总是分外担心,不知将来生下容儿之后会不会变成不男不女的妖怪。不过想到北辰君生完灵儿后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正常的男儿身,便稍微放心了些。
我穿好衣裳,看到李振睿意犹未尽的眼神,我不由想起了一个问题,“子轩,你是更喜欢女子还是男子?”
李振睿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道,“朕还是喜欢女子。”
他如此一说,我不免有些怅然,但随后的一句话却又令我喜笑颜开。
“但朕更喜欢你。”
我泛红了脸,靠在他怀中,“真的?只喜欢我一个吗?”
李振睿点点头,“真的,只喜欢熙儿。”
无论真假,对李振睿的这个回答,我分外受用。
我们又每日腻在了一起,半年多的针锋相对让我们对彼此的思念都达到了极致,常常没说几句便吻在了一起,或深或浅,都让我们分外留恋。
李振睿每日处理完朝政都会来南山阁,晚上也都留宿在我房中,再也未去过其他妃子的住处。
梨园的少年不知何时已都不见了。
又听闻上官温雅在照顾北辰君时感染了风寒,卧病多日。
我一直平静地在南山阁养胎,等待孩子降临……直到有一日。
“君上,这是西陵君送来的信。”
接过蝶衣手中的信,我微有些诧异。
上官温雅即便病得再重,也不至于到写信的地步,到底是什么事不能由侍从传达而非要写信不可呢?
上官温雅的字娟秀小巧,竟不像个男子所作。但我知道那是他亲笔书写,且是真情真意,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恨意和心中的不甘。
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上官温雅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实在意料之外。
他请求我让李振睿去看他一眼,他很想他。
自从那日我在上官温雅寝宫撞见那一幕并吐血之后,李振睿再也未曾去过。
上官温雅与我长得太像,李振睿与他已有肌肤之亲,日久生情也并非不可能,因此我内心并不愿意他与李振睿有过多的接触。
我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他一趟,再决定到底是否让李振睿去看他。
来到上官温雅的寝宫,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他,我不免有些动容。
一身白衣,面容消瘦,原本柔柔弱弱的他,此刻看去却是病怏怏的,情形确实不好。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讶,失望一闪而过。
他转过身,背影萧条而孤寂,“我想见的不是你。”
“你何必如此,自己的身子应比什么都重要。”
他抬起头,忧伤的眼中闪现一似嘲弄,“你既知道这个理,当初病得为何比我还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南山君不懂么?”
我哑口无言。
我也曾饱受情伤,对于他此刻所遭受的一切都深有体会。
但我与上官温雅之间李振睿只能择其一,这是我不容退让的底线。
这其中既有独占欲,更有一层我不愿承认的害怕……深怕李振睿真的移情到了他身上,从此再也不需要我。
“南山君怎么不说话?”我的沉默令他更加难受。
“皇上说要要让我出宫。”他平静地陈述道,声音却有一丝哽咽。
我怔了怔,让上官温雅出宫的想法我确实有过,但绝没有对李振睿说过,没想到……
我的反应令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当日你受皇上冷落,我不曾苛待于你,还常在皇上面前念你好。如今你却独占皇上,阻止我们亲近还要让我们出宫……你为何这般狭隘心胸”
“大家都为后宫男妃,为何你这般不能容人?我不求皇上对我与对你一般,我只希望能常常见到他便心满意足,这样过分吗?”他的眼泪划过脸颊,眼中是化不开的忧愁。
显然上官温雅以为是我让李振睿撵他出宫,但我也不屑于解释。
面对他此刻的控诉,我扪心自问:身在情网中的人便是这般脆弱吗?当日的我也是这样的吗?
不,我不会这样。
“如果他心中无你,何必为他伤怀?若他心中有你,便永不会远离你。”我平静地回道。
我对他的悲伤虽怜悯却不认同,再爱一个人也不应该这般摇尾乞怜。
易地而处,若李振睿对我无意,我便绝不会为他感伤,无论我是否爱他。
爱情应是两个人的事,若只有一个人的相思,那不是爱情,是牵绊。
“你怎知他心中无我?你凭什么说他心中无我?”上官温雅瞬间竖起了柳眉,愤怒地看着我。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如此失控,但我必须让他认清现实,如此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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