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熙闯下大祸,害的木城升不了官,木城吃了他的心都有,可碍着娘家实力,自己还是得靠着些,那里真的能刚把他怎么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暗自将被打掉的牙齿合着血水吞下去。曹熙也不知好好的字画怎么会变成赝品,可老爷不听自己解释,再说事情已经这样,画是在自己手里出的问题,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即使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可老爷的官是回不来了。曹熙自知理亏,看着木城锅底似的黑脸,对关禁闭不敢发一语,他将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这木府着实安定了两天。解了处罚,曹熙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服侍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勾起了木城的怜惜,想起这人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那些往日的情形一一浮现,在曹熙的苦心经营下,两人的关系到是和缓很多。
大清早的,漕熙陪着木城吃完饭,回了院子,坐在椅子上,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正细细品着,就见外面来人通报,说是公子回来了。曹熙一听自家哥儿回来了,喜出望外,这孩子光顾着和自己夫君腻歪,把自己这个亲阿么晾在一旁,好久都不曾回府,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木柳儿风风火火的往里走,自己家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当即也不装出那幅温柔贤惠,楚楚可怜的样儿,木柳儿一进门,抄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曹熙见哥儿,这么不讲究,看得直皱眉头。
“柳儿,哪里学的这样粗俗,阿么教你的那些,你全都忘了,”漕溪面色有些难看,这孩子真是不听话,木府的公子,怎可举止如此粗鲁,这样哪个汉子会喜欢。
木柳儿本就不高兴,没想到回家还挨了阿么一顿训,自小被娇养长大,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即就不一了,嚷嚷着阿么不喜欢自己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曹熙本就不是有意呵斥孩子,现下见木柳儿哭得伤心,赶紧将人抱在怀里,使了个眼色,嬷嬷将下人遣退,将门关好,放低声音,哄着自家哥儿。
木柳儿哭哭啼啼半天,这才算是止声,曹熙见哥儿眼睛红红的,眼皮肿的像核桃,心疼的要命,连忙叫嬷嬷拿来湿毛巾,给人浸着。木柳儿抽抽嗒嗒好一会儿,见哥儿的情绪稳定下来,曹熙握着人的手,轻声询问。
要知道木柳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曹熙自问很是了解自家哥儿,虽然没有得到自己真传,可也有两把刷子,怎么今天会如此失态,自己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这孩子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莫不是苏家那小子欺负了柳儿,想到这,曹熙心中燃起一团火,真当我木府没人,柳哥儿是好欺负的。
曹熙盯着木柳儿的眼睛,“柳儿,是不是苏闵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阿么,别憋在心里,阿么替你出气。”
“不是,阿么,你想到哪里去了,闵哥哥对我很好,他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伤害我呢。”木柳儿一听自己阿么的话,就知道阿么误会了,赶紧的替苏闵澄清。曹熙了解自家哥儿,是个不吃亏的主儿,若是苏闵真的欺负了他,哪里还会这样焦急维护,早就跑来找自己告状了,而且据自己观察,这儿婿确实不错。
可是若不是受了夫君的气,难道是苏家老两口的事儿。曹熙上下打量着自家哥儿,紧紧盯着小腹,依旧平平坦坦,没有丝毫弧度,说不定是老两口想要抱孙子,搞出来的事情。可是这子嗣的事,却是人之常情,若是自己有个小子,娶了夫郎,几个月没信,也得急得要命。
想到这,曹熙的眼神柔和下来,拉着自家哥儿的手,语重心长的开口“柳儿,这事情也怪不得苏闵的爹么,若是我早就急了,也亏得人家好脾性,不计较,你可别耍小性子,赶紧的加把劲儿才行。”
木柳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和闵哥哥的爹么有什么关系,阿么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样糊涂。木柳儿疑惑的看着曹熙,张口便问“阿么,这和婆么有什么关系?”曹熙见哥儿一副迷迷糊糊的傻样儿,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他的脑袋,“你这个傻哥儿,平日里的精明劲儿都到哪去了?”
“阿么说的自然是你的肚子,你这都过门好些日子,怎还没的消息,你也不着着急,想些个办法。虽然苏闵那小子疼爱你不假,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有个孩子傍身,你就是这苏府的当家主君,谁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而且老人都急着抱孙子,你这都几个月了,还不知道着点急。”
木柳儿一听阿么这话,脸刷的就红透了,前边的事早就忘去了十万八千里。木柳儿虽说心思不少,也嫁了人,这床第之间的事情自然知晓,可毕竟才新婚几个月,乍然在人前说起这样私密的事情,还是有些害羞。
曹熙见自家哥儿脸红红的,就知道这孩子难得的脸皮薄了一回。生怕将人惹恼,曹熙不再打趣自家哥儿,可是这该说的该教的,还是得做。正了正神色,“柳儿,你要知道这子嗣的事情是尤为重要的,可不能不放在心上。虽说你们还年轻,可是早些有个孩子,总是好的,这样老人家开心,你的地位也稳步上升,何乐而不为。”
木柳儿细细的思量阿么的话,又将视线转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双手轻轻摸上去,虽然有些羞怯,可是木柳儿也不是矫情人,自家阿么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自己听,木柳儿自然清楚阿么的意思。原来只顾着闵哥哥,倒是没有想到孩子,现在看来自己真的需要考虑考虑,要个娃娃。
曹熙见自家哥儿脸上,虽然布满红霞,但神色坚定,就知道自家哥儿已经下定决心,不愧是我曹熙的哥儿。不过转念一想,怎的这几个月都没有消息,按说这新婚燕尔的,不是该天天黏在一起,肚子应该早就有信了,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既然哥儿自己已经有了主意,先看看这接下来的事,再说吧。木城一早就出去了,现在不知道会没回来,曹熙和自家哥儿聊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打发人回了未出阁时的院子。
木柳儿原想着直接回园子,不成想经过书房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贴着窗户,将话听的一丝不露,心情美美的回了院子。
☆、第49章 金大腿
书房里,木城端坐在椅子上,曹熙坐在身边。将手下带来的信件拆开,别看外面不起眼,一个字都没写,可里面的门道大着呢。这纸可不是普通货,乃是州府特产的供达官贵人使用的,上面印着浅浅的花纹,细闻还带着一股子的清香,平常人可用不起这烧钱的家伙,木城将信纸紧紧握在手上。
挥挥手让人下去,将院子里的人清走,一时间很是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木城也不急,闭上眼睛。曹熙一进府便有了进书房的特权,虽说上次的事,叫木城很是不满,可毕竟多年夫夫,那么多年的疼宠不是白费的,曹熙的手段也不是白耍的。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默契的。
曹熙见夫君的样子,便知这是允了自己,打开念给他听。曹熙这些年也将夫君的性子摸透,既然夫君闭着眼睛,没有自己亲自打开来看,自然知道院子里安全的很,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小声些。曹熙挨着木城坐下,细细的拆开信纸,将纸张从中抽出,轻声细语的开始读起来。
这封信简明扼要,一看主人便是干脆利落之人。寥寥几笔便将事情一语道破。曹熙拿着纸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眼圈发红,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夫君,木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也能看出眼里的万丈雄光,和隐隐的激动。不过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讲究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再怎么样也不会像自家夫郎一样,表现的那样明显,不过心计再深,也还是有些激动过头。
看看木城眼里的光彩,和手上的动作,便知道他的内心该有多么的高兴。听着夫郎将信纸上的内容娓娓道来,木城闭着眼睛,内心澎湃,就知道天不忘我,上次出了岔子,没能顺利的升官,反而惹了一身骚,木城面上不显,可这心里挖心肝似的疼。不过这次可算是来个大机缘,只要自己攀上这棵大树,州府那个老不死的不成气候。
正想到最美处,一旁夫郎的叫喊叫木城回过神。木城眼里有些不悦,不过看着这人要哭不哭的样儿,又软下心来,“明明是好事,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曹熙知道自己的优势,见木城有些不喜,端起桌边的茶水,亲自端到夫君面前,红着眼眶,轻轻倚在人身前,“夫君,熙儿这是高兴,夫君苦心劳力这么些年,总算是收到回报,一尝心愿。”
木城心情大好,将人搂在怀里,轻笑出声“这八字还没一撇,熙儿怎么知道为夫一定能够心想事成?”木城心情好了,又有美人在怀,一扫往日的压抑,到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放声大笑开来。
“熙儿相信夫君的能力,自然能够得偿所愿。”木城笑而不语,心里却是十分赞同。这次只要伺候好了这位京城来的贵人,自己的事自然能有个满意的答复,想到日后的风光,木城嘴角难得的翘起,不过木城也不是个蠢才,自然知道仅凭自己这里正的身份,哪里能入得了贵人的眼,京城里遍地都是有身份的,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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