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父皇,您真的会让他认祖归宗吗?当初,您不就巴不得我们死在外面吗的吗?”叶炫说,“现在您知道了,是不是要为了皇室的尊严,赐死我这个在南风馆长大的皇兄呢?”
“朕什么时候说过,朕要赐死文墨的?朕什么时候,巴不得你们死在外面的?”叶冕说。
叶炫说:“父皇,我母后当初怀着我和文墨的时候,是您让她去昌殊寺的不是吗?皇祖母想要去接我回来的时候,是您拦着的不是吗?您已经害死了我的母后,难道我还得把皇兄送到您面前,让您活活害死吗?”
叶炫一字一句的控诉,让叶冕浑身发抖,“朕没有!朕当初,没有想让你母后死的!”
“是呀!您没有像让母后死!您只是让她为了您心爱的女人让位而已!”叶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我母后她,还是死了呀!如果当初,不是您逼她离宫的话,可能母后不会死的!您废了她,不想再见到她,所以您让她怀着孩子离宫,让她生完孩子就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你不仅害得我没有娘亲,你还害得我皇兄一出生就被人卖进了南风馆,受尽侮辱!”
叶冕重复地说着:“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炫儿,朕不是故意的!……”
叶炫看着叶冕一直说:“父皇,如果,您真的想要忏悔的话,就对皇兄好一点儿!母后已经不在了,您唯一可以补偿的人,就只有皇兄了!”
“朕,会好好补偿文墨的!”叶冕最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儿臣,替皇兄和母后,谢父皇恩典!”
……
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开元二十二年,开元帝突然将一位文姓公子封为了安王,赐其豪华的王府。朝廷中,许多大臣都反对。而一向很重视臣子意见的开元帝,这一次却力排众议,坚持将文墨封王,并且一味地为文墨改名为叶墨,将他的名字载入史册,同其他几位皇子的名字记载在一起。不仅如此,安王叶墨的府邸就像是一个摆设,他仍然住在宫里,甚至开元帝一度想让他住在皇后所居的凤仪宫。
后世,有人传,开元帝是喜欢上了这位安王殿下,不好直接封一位男子为后,只好封作了安王。当然了,这种无稽之谈,在开元帝那一朝是没有人敢传的。
不过,当时开元帝叶冕的确是想让安王叶墨住在凤仪宫的,还是
皇太子叶炫劝住了皇上。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炫儿,朕将墨儿封为安王,让他回家好不好!”叶冕说。
“这个,父皇您自己做主就好了!”叶炫说。
“朕还决定,让他住在凤仪宫!”叶冕说。
“什么?”叶炫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父皇,凤仪宫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皇兄怎么能住在那里?你是想让皇兄他,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朕是想,让他多陪陪你们的母后!”叶冕尴尬的说,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给面子。
叶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父皇,当初,您怎么不说让儿臣也住在凤仪宫,而要让儿臣住在西小院呢?”
救命!儿子在翻以前的旧账怎么办?叶冕讨好的笑笑,说:“炫儿,父皇错了!父皇当年不该那么对你的!……”
“好了!好了!”叶炫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儿臣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不过,你要是再对皇兄不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父皇哪儿敢那!”叶冕说。
“不过,父皇,皇兄住凤仪宫实在是不合适!”叶炫说,“百姓肯定会以为皇兄媚君惑主的!这顶帽子,皇兄可戴不起!”
“你说的也是!那墨儿住在哪里合适呢?朕可不想让他出宫!”叶冕问。
叶炫说:“可以让皇兄住在东宫啊,父皇!正好皇兄也可以陪陪我!”
最终,胜利的一方是叶炫。叶墨(文墨)陪他住到了东宫。
“炫儿,你可要记得每天让墨儿回来陪父皇用膳那!”两个人走的时候,叶墨还不忘在后边喊。
……
东宫。
叶墨(文墨)端着一杯茶,在桌子前轻轻啜着。
“睡不着?”叶炫突然坐在了他身边。
叶墨(文墨)回头看,说:“你也睡不着!”
“这几天过得,真的像在梦中一样!”叶炫转头看着叶墨(文墨),“我没想到,父皇居然真的会人下你!早知道,我又何必瞒着这么久!还白白地挨了一顿板子,真是冤!哈……”说道最后,叶炫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叶墨(文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可真不信任你的父皇呢!”
“也是你的父皇好吗?!”叶炫说着说着,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现在,他对我很纵容吧!但是,以前,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真的,小时候,我还被他吓哭过呢!”
叶墨(文墨)突然一把抱住了叶炫:这是他的弟弟呢!尽管,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照顾的一方,但是改变不了这是弟弟的事实呢!他总觉得自己在外边受了苦,可年幼的他,自己一步步在宫里成长,没有依靠,又哪里不辛苦呢?听说,五岁的时候,就被赶去冷宫了呢!那么小一点儿的孩子,该有多害怕呀!
叶冕(文墨)说:“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会过得很好的!那些不好的,就忘记吧!”
“真的能忘记吗?”叶炫笑了笑,说,“你这么拼命想忘记,都没有忘记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叶冕(文墨)也笑了,问。
“很早就发现了!”叶炫说,“我第一次叫你皇兄的时候,你表现得太不正常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面对,我就只好陪你演了啊!”
“陪我演,是不是很辛苦啊!”叶墨(文墨)问。
“也没有了!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如果真成了你那样了,也就不用管这么多了。或许会过得更好一点儿也未可知!”
“你也就是想想罢了!”叶墨(文墨)说,“真要是现在把你打傻了,你是不是还不乐意啊!”
“现在我肯定不能变傻啊!”叶炫说,“我还要去打仗呢!不过,等我打败了云国,再变傻就好了!”
“真傻!”叶墨(文墨)说,“上战场很危险的!”
“是吗?我不怕!哈哈哈……”叶炫说,“小时候二皇兄经常给我带书看。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可以打仗的英武大将军!还有,咱们的叔公可是大将军呢!”
“上了战场,要小心!”叶墨(文墨)只能这么嘱咐。
“当然了!”叶炫说,“我又不是高手!冲上去还会给别人添乱呢!不说打仗了,还远呢。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三皇兄呢?”
叶墨(文墨)说:“应该吧!不喜欢,怎么可能想也不想就为他挡剑呢!”
“你倒是肯说实话!”叶炫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叶墨(文墨)说,“喜欢就是喜欢了!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母后当年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洒脱,或许就不会死了!”叶炫说。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倒不是我洒脱,只是,叶煌喜欢的人——是你!”叶墨(文墨)说,“我实在是争不过啊!”
“怎么可能?”叶炫一直平静地表情破裂了,“三皇兄喜欢我?”
“他一直在找你的替身!”叶墨(文墨)说,“我是其中,最像你的一个!”
“我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三皇兄喜欢我!”叶炫说,“不过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他为了你,跟我吵过!”
“那也与我无关了!”叶墨(文墨)说,“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我可不想成为我师父第二!”
“你师父?”叶炫问。
“对!我师父,花桡!”叶墨(文墨)说,“今天太晚了,睡吧!改天,我带你去见他!”
“好!”
……
没过几日,叶炫闲下来了。正好又是冬日,人们上坟烧纸的时候,叶墨(文墨)就和叶炫一起去见了花桡 ——的坟墓。
叶墨(文墨)烧着纸,说:“我师父,以前是南风馆的花魁。因为他,小时候,我其实没有受到太多的苦!只是后来,他跟一个人走了,他以为那个人赎了他,就是喜欢他了。可是,直到他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对他这么狠。其实,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替身罢了!正主都回来了,谁还会在意一个替身呢?”
“那个人还活着吗?”叶炫说,“你可以……”
“死了!”叶墨(文墨)说,“死了!那个人是梅大人!哈哈哈!其实,我也是很卑鄙的吧,利用你,杀了梅大人,为师父报了仇!”
“那是那个梅大人该死!”叶炫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阴狠。
“是啊!”叶墨(文墨)一向春风和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杀意,“他该死!不只是他,他们整个梅家都该死!”
“皇兄,如果你想要他们死,我可以帮你!”叶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