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萧傲天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道。
“我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洁妃面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八公主被洁妃那凶狠的表情给吓到了,定了下神,小心的问道:“不知母妃和阁主可有什么深仇大怨?”
洁妃瞪了她一眼,叱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八公主垂下头,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在母妃面前发泄。
“八妹,你母妃并无恶意,你就别往心底里去。”萧傲天安慰道。
“我……我先下去了。”此时的八公主完全没有以往盛气凌人的架势,手搅着衣袖,眼眶红红的,瞅了瞅自己的母妃,捂着嘴巴转身跑了出去。
八公主的离去并没有让洁妃的神色有那么一丝的动容,洁妃若无其事的道:“对付那个人,用毒是再好不过了。”
萧傲天不答,抱着手臂闲闲的坐在那,等她接下来的话。洁妃继续道:“而施毒的人选太子殿下无疑是最合适的。据暗线回报,太子殿下应该在回皇城的途中,所以我待会去说服太子殿下助我们。”
“好,我等洁妃您的好消息。”萧傲天起身拱手告退。都说女人目光短浅,这话用在洁妃身上一点都没错,他也不期待洁妃会想出什么好计策,至于愿意与她合作不过是看上她背后强大的后台罢了。
洁妃按了按眉心,望着萧傲天离开的背影,眼里一抹精光闪过。萧傲天,做人太过贪婪的话往往会得不偿失,你的皇位梦做得太天真了。
“去,叫八公主过来。”洁妃吩咐身旁的小宫女。
不一会儿,八公主低着头走进来,唯唯诺诺道:“不知母妃找我何事?”
“美容,这些年来本宫冷落你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其实在本宫心里你是个好女儿,现在本宫要干一件事,等这事告一段落后再弥补对你的亏欠,好么?”
八公主抬头诧异的看着洁妃,眼底悄然蒙上一层水雾,“母妃,你……”记忆中她就从没享受过母妃的关爱,有的只是冷眼旁观,谩骂抽打。她很想去接近她的母妃,很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在自己娘亲怀里撒娇,快乐的玩耍。可惜,母妃就从来没给过她这样的待遇。而今她的母妃竟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
洁妃拉住她的手,道:“你偶尔去你六哥那,在他耳边时不时讲些本宫的好话,并无意中透一些消息给他。”
八公主受宠若惊的看着洁妃握着自己的手,支吾着说:“是……是什么消息?”
“你附耳过来。”
八公主好奇的凑过去,听完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母妃现在还有些事,过些天再来看你,可好?”洁妃笑道。
“嗯。”八公主欣喜的应答道。
洁妃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嫌弃的看着刚才握过八公主的手,对小宫女道:“去拿热水过来,脏死了。”
昭和殿中,萧霖昭看着洁妃神态悠然的坐在椅上,皱眉道:“不知洁妃来访所为何事?若有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本宫想向你讲个故事,是关于毕莘的。”洁妃静静的盯着他道。
萧霖昭眉毛跳了跳,眼里浮现出一丝好奇之色“这么说来,难不成洁妃与阁主是旧识?”其实他也不太肯定,但以前毕莘潜伏在皇宫中时确实与洁妃见过几次面,记得有次被他撞见了,看他们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当时的他并没联想到他们是何关系。而今,洁妃这么一说,他才突然冒出这种猜想。
洁妃莞尔一笑:“可以这么说。”
“那霖昭洗耳恭听。”自毕莘带他去瀑布那里的山洞时说的那番话,萧霖昭就特别好奇他的身世或者是过去的故事,到底什么样的过去才让他变得如此强大。
“我想问太子殿下一个问题,你想要夺回萧氏皇权吗?”洁妃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揶揄道。
萧霖昭点点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即使毕莘待他再好,在这一原则上,他是绝不会退让的。
“那你会愿意杀了他么?”洁妃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道。
“这……”萧霖昭一愣,默了阵子才道。
“你舍不得杀他,舍不得让他受到伤害。”洁妃目光犀利的看着他,见萧霖昭目光闪躲了下,又道:“也罢,我还是向你说一说本宫和他之间的事。”
当年,她不想成为洁氏家族的牺牲者,于是偷偷跑出家门,当时所带的盘缠不多,出了城没几天后就挨饿了。在意识昏迷的时候被一位白发老者给捡回了家,成了他唯一的徒弟。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名叫雪伢,是堇城一带最为出名的药师,脾气比较怪,但对我特别好,简直把我当成了他的亲生女儿来看待。
一年后,他带回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叫云烟,一个则是……毕莘。当时他们的脸连同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初来乍到,他们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人也比较怯缩。本来她还以为雪伢是收他们两个为徒的,可惜不是。雪伢看中了毕莘那种特殊体质,于是把他当成了药人,每天受各种药物,毒蛇毒虫的折磨;而云烟则成了丫头,劈柴烧火煮饭来伺候我们。
对于他们,她是同情的,他们不过是比她来迟了一步,却受到如此不同的待遇,也不知她的师父是怎想?
每次毕莘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时,她看着也觉得怪可怜的,于是背着师父去看望他,把偷来的灵药喂给他吃。
日复一日,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对毕莘的感情有了变化,看他对自己笑时,她心跳会加速;看他被药物折磨得苦不堪言时,自己的心揪住似的疼痛,恨不得扑上去替他承受这一切。所以她决定助他逃走,脱离这永无止境的痛苦。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让云烟假扮她的模样杀了她的师父,然后又利用她对他的一番情谊把她推进这冰冷的宫墙中,只是为了换得几十两银子……
萧霖昭听得无比震惊,没想到毕莘的过去竟是如此的悲惨,先不说洁妃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但可以肯定她在讲述这段往事时是融进自己的情感,她那双眼睛所隐藏的情绪不可能骗得了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引起他人的共鸣。
“说实话,当初本宫真的恨死他了,但在宫中的这些年,本宫对他的恨意已渐渐被消磨了不少。如今,本宫也该放下了,可太子殿下你呢?还要步本宫的后尘么?”
“洁妃多虑了,我对毕莘并无男女之情。”
“那就是男男之情?”洁妃捂嘴轻笑道。
萧霖昭被噎了下,憋了口气道:“想必洁妃来此并非单纯的想向霖昭讲故事吧。”
洁妃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瓷瓶,对萧霖昭道:“这是漓止,无色无味,中此毒者浑身僵硬,但留有意识。过两日便是齐月国传统的竹庆节,若是以太子殿下的名义去邀请他,他定会来赴宴。”
见萧霖昭仍在犹豫,洁妃继续道:“难道你不想从毕莘手里夺回大权么?难道你不想把毕莘留在你身边么?况且这又不是没解药,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替他解毒。”
萧霖昭犹豫了许久才伸手拿过那个小瓷瓶,紧握在掌心里。
洁妃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虽身处高位,但她却从不参与宫中的任何宴会,尤其是毕莘在的地方。但这次,要是不去的话,好像有点对不起她精心安排的戏。
躲了他这么多年,作为见面礼,她是不是该要送一份大礼给他?
第二十章
竹庆节是齐月国最古老的节日,所谓的竹庆当然是以竹子有关。齐月国以盛产竹子闻名,与他国的商业往来,竹子占有大部分。
人们通常把竹子削成一条条编成箩筐或是簸箕等实用性的农具,还可把竹笋做成各式菜肴。
这一天,皇宴上聚满了文武百官,洁妃以一身凤冠霞帔出现在大殿中,引起了不小波动。
洁妃向来不喜参与这种嘈杂的皇家宴会,而今天却突然现身,大家除了讶异外更多的是疑惑。老皇帝喜笑颜开,亲自起身迎接她。
毕莘很早就来了,坐到萧霖昭的旁边,对于洁妃的到来,他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萧霖昭身上,时不时对他毛手毛脚,心情甚好的看着萧霖昭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洁妃朝萧霖昭使了个眼色,萧霖昭左手握着一个瓷瓶,掌心冒汗,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酒壶斟酒。趁毕莘与老皇帝敬酒时,颤抖着手把药给倒进去,之后又慌乱的收起瓶子。
等毕莘重新坐回原位的时候,他拿起两杯酒,一杯有毒的递给毕莘,道:“来,我与你敬酒。”说着便举杯一干为尽。
毕莘看着手上的那杯酒,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阵子,萧霖昭皱眉道:“怎么不喝,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卑鄙的用毒-药害你么?”
“你说呢?”毕莘揶揄道。
“哼!不喝就算了。”萧霖昭撇过头,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在发虚。
毕莘笑着摇摇头,一口气把那杯酒喝下。
萧霖昭眼角的余光瞟向毕莘那一边,见他真喝下后,心里却更加的紧张,默了下才小心道:“要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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