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不要哭。不要哭。哥在这里呢。”詹半泓连忙抱住受惊不了的妹妹,“和我说明白,谁不见了?”
“温俪啊,一眨眼就不见了。我让她来找我姐姐拿药。她就不见了。”
“你是说温禧的妹妹?你和她竟这样要好,哭成这样?我给你擦一擦?你要拿药做什么,是不是不舒服?”詹半泓上下打量着,但见小妹哭泣,不见小妹有任何哮喘迹象,想必是女孩子之间拌嘴了,这詹家的人怎么可能和温家的人交好?他看的心疼万分,“好,哥给你找,不哭哦。”
詹铮铮拽着詹半泓往她和温俪分开的地方走去,也没走多久就听见一簇簇点着小灯的小帐篷下隐隐传来尖叫,好像有人在喊:“见鬼了!见鬼了!妈呀!”
那声音混在玩闹声里,不真不切,随之而来的杯盏落地声和沙发倒地声,宛若即将崩塌的如歌的行板!
“哥哥,那里怎么呢?”
顺着詹铮铮的小指头看过去,这一片宴会区恰好从地底下刚窜起一簇簇烟花,一开始是低矮的瀑布型烟花,而后逐渐越窜越高,大量的安保人员向这边靠拢,但仍旧阻挡不了从那头蔓延到这头的小骚乱!
好像有人在玩追逐游戏,从一个帐篷底下钻到另个帐篷底下,不知道是在惊扰宾客还是在给宾客制造惊喜!反正从詹半泓的位置看过去,这片区域越来越多的人逃出来,大家脸上的表情又古怪又开心,而那个骚乱的源头委实像个□□西撞的小兽,眼看就要从帐篷下窜出来了!
这势头看着有些吓人又有些刺激,在酒精的作用下,大部分人都以为是里面的年轻男女肯定在制造幻京的新游戏!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捏着杯子叫好,因为这些精心布置的隔挡帐篷好像要塌下来啦!
“见鬼了!居然是她!”忽然有个女人瞪大眼睛凑到詹半泓和詹铮铮兄妹俩面前,那女人眼妆都花了,表情真是可怖至极!“还不快走!鬼啊!是她!”
詹半泓害怕这醉酒的疯女人吓着妹妹,连连驱走她。
说见鬼的人越来越多,这小骚乱眼看就要成了小动荡时,终于是惊醒了睡梦中的温禧,她心里一悚就下了床,刚到门口,杨梵就笑着说:“没事儿,放烟花呢。吵醒你了?”
“……”温禧抬头看了一眼窜向天际的烟花,“我怎么觉得外面听着这么乱呢?……我们过去瞧瞧……”
烟火台刚好离温禧的居所最近,过了两三处繁花就到了,她到得时候已经天下大乱,有人好像触了下面的电线,导致一些礼花提前爆了,一些礼花熄火了,好好的烟花放得乱七八糟毫无美感。
安保并不敢得罪玩乐的权、贵们,全都蹲在地上默默的修电线。
就在温禧想要离开这个“烟花之地”的时候,她感觉原本骚乱的现场好像骤然安静下来,她望着一些正在喝酒聊天的人脸瞬间呆下去,有些人前一刻还在接吻这一刻就推开了接吻的对象,有的人张着嘴巴忘了吞咽刚放进嘴里的小西饼——————
她转过身去,看向所有人注目的地方——
只见一张双人沙发上,一个被扯烂裙摆的少女正在摇摇欲坠的呼救,而骑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有一张足以让所有人屏吸的脸,恐怕在场没有人不认识这张脸。
“薄湄……”温禧轻轻喊了一声,随即就被杨梵拉住了,他紧紧的握住温禧的胳膊,“别过去……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唔,姐姐救我!妈妈救我!”温俪早就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去那么多帐篷里呼救,这些大人都不愿意救她,而是全都散开了,任由这个女人抓到她!
不,那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在给这个女人让路!
全世界都在允许这个女人为所欲为!!!
“嘘——小欢喜,这下你跑不掉了吧……哈……”薄湄笑了笑,她抚摸着少女的脸,一阵烟花雨又来了,噼里啪啦在耳边响起,“让我亲一下,乖一点。恩?”
这恃强凌弱的肮脏画面一下子就冲击得温禧太阳穴突突乱跳,更不要说正在挣扎求生的是她的妹妹温俪,她推开杨梵,两三步就跨过去,喊道:“薄湄!!你在干什么??”
“恩?我干什么要你管,你管得着,你谁啊?”薄湄死死摁住温俪的手腕,把她牢牢的骑在□□,她瞧了不瞧这说话的人是谁,食指一歪,颐指气使的指了指一个方向,笑着说:“滚!”
她这么淡然的说着时,竟然用腿顶了顶温俪的两、腿、中、间,温俪吓得哭叫,她喊道:“姐姐,救我,呜呜……我要死了……”
“薄湄!你这个禽兽!你放开她!”
没等到温禧出手,杨梵就“礼貌”的将薄湄从温俪身上拽下来,终于见到救星的温俪哭着抱紧温禧,她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颤巍巍的指着薄湄,欲语还惧的哽咽着:“她……她……她……呜呜……”
温禧如坠十八层冰窖,她怒不可遏的看着薄湄——她是耀眼的纨绔,她是纵情无辜的贵族,她是生来就耽于肉、体的声、色犬马之徒!
薄湄看了看大着肚子的温禧,又看了看豆蔻少艾的“温禧”——
“怎么有两个?……”薄湄含糊的念了一句,杨梵听见了只能放开她,这位十成九是喝多了,所以说酒色误事啊。
此时詹半泓也站在一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人说见鬼了,这真是活活的见鬼了!他震惊的一动难动,只有眼睛也不敢挪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薄湄,这个早已死去五年多的女人,缘何出现在今晚的宴会上?
詹铮铮早就跑到温俪身旁,两个小女孩就这样抱在一起,温俪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小欢喜!!”薄湄跑过去要抱温俪,温禧听见她唤她小欢喜,一时心如穿箭,她握住薄湄的手腕,“该死的,你吃了什么下作的东西,竟然做下这么下作的事情!”
杨梵要抱着温俪走,詹铮铮一脚踢开了薄湄,薄湄坐倒在地上,温禧本想拉她一把,这么一错手,两人就双双翻倒在沙发里。
“……小欢喜?我终于找到你了。”薄湄眼前登时清明起来,她笑着看温禧,正准备要问千言万语,温禧不由分说一巴掌狠狠摔在她脸上,直打得薄湄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这一下让薄湄完全清醒过来,那药效如鹧鸪扑天而散,她瞧了一眼周围的宾客,冷笑了三声。“都给我滚!滚!滚!”
这语气俨然这聚会是她开的,最奇怪的是不少人听见她发话就乖溜溜的散了,剩下的还在看热闹,因为他们害怕天一亮,这热闹就成了海市蜃楼,有生之年,再没得看。
“他们可以,你不能滚!”薄湄握住温禧的手腕,温禧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薄湄侧了侧头,她眼睛里像是骤然刮起了酝酿已久的风暴,然而还未等她张嘴,薄湄就忍无可忍的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禽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还要去祸害我妹妹!她才几岁啊,你这样祸害她!你简直不是人!”
薄湄冷笑着说:“哦,原来刚才那个是你妹妹啊。”
“你!”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你!”
“我怎么了。”薄湄蹙着眉,做足了轻佻状,在她耳边深情而又隽永的说:“你不是对我不闻不问吗,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担心过我?你说我不是人,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人,你却一点点都不在意我。”
“……”温禧咬紧下唇,“怎么,难道我还要管你怎么花天酒地,怎么猎艳,怎么挥霍?怎么视女孩的清白如草芥!!我哪里还有什么资格管你,你一句话就能让詹半壁唯命是从,你勾勾手指头就能让吴洱善俯首臣称,这个幻京,哪里还有管得了你的人??你不是惯会无法无天吗?”
薄湄怔了片刻后又是一阵冷笑,她面沉如水的说:“你说得太对了。我是干、了、你、的、妹妹,你能把我怎么样?醒醒吧,小欢喜,这里是北方!这里是幻京,我薄湄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啊,你爱做她们两个人的玩物,我是挡不住你的。你尽情的做,醉生梦死的过每一天吧。”
“哦,小欢喜~做她们的玩物,比做你的小玩具要舒心多了,毕竟……她们能在各方面满足我。而你呢,恩?”薄湄抬抬眉头,眼中似有无限春光又似又万千沉戟,“我舒服的欲、仙、欲、死呢!你能给我吗?恩?”
“那就好好做她们的玩物。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
“不,不,我给忘了,做她们玩物还有一个特别特别妙的地方……就是我有办法让你哪儿也去不了,她们玩我,我玩你,这样多么天经地义。”薄湄从身后抱住了温禧,她一手抚着她的肚子,一手捏着她的耳朵,“今天你妹妹我玩过了,你我还没玩过。”
“咳咳!”容兰芝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众保镖,她看着抱在一起不知道在讲什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两个人,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大家都散了吧,家务事,家务事,大家都散了吧。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啊,都散了吧,给容某一点薄面,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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