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埃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看着那些触须在她身上刷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轮检查结束后,陈教授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陈埃,“没人会相信这项实验居然成功了,我把你放进休眠舱后。实验室几分钟内就解散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埃穿上衣服,她在镜子前看着现在的自己,“陈叔叔,如果我不亲口告诉你我是薄湄,你会相信我是吗?”
陈教授肯定的摇摇头,“到现在我都不信。我把你的药全都准备好了。记得按时吃。”
“…………温禧的手术,还顺利吗?”陈埃问。
陈教授点点头,“非常顺利。不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现在你还活着。”
陈埃吃了两粒药片,她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办,只好娶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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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占木河之前,陈埃和薄洄在房间里密谈了一整晚。
他们谈到了温禧的下落,薄洄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偷\渡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的人发现温禧时,她一个人在那个小舟上。”
“然后呢?”陈埃问。
“我叫人暗中帮助她登上了他们家的走私船。她肯定已经安全回到城中。……只不过她自己没露面。”
陈埃再次和薄洄说:“你千万别和她动手。”
薄洄再次保证:“姐姐,我承诺,我不会动她。……可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啊……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薄洄对陈埃的自信报以轻蔑一笑,“姐姐你知道么,有时候太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埃一左一右的捏起薄洄的脸颊,泄愤的扯了好久。
陈埃访问幻京的行程由南国外交部和陈若熙共同敲定,陈埃带了六名保镖,她在飞机上打了个瞌睡的功夫,这架专机已经飞过南方,直奔幻京而去。
从小机窗朝外一瞥,云层翻滚,阳光在变幻着瑰丽的色彩,陈埃靠在座椅上,刚翻了一页杂志,就有空姐推着小餐车过来,问她是否需要用餐?
陈埃点点头——这种政务机舱内的菜单,真是百年不变,从前她喜欢来一份土豆泥和半块芝士饼,现在她是陈埃了,她选了自己并不喜欢的浓巧克力曲奇和一只乳鸽。
“您想喝点什么吗?陈小姐。”
“……猕猴桃雪莉汁。”
那只小乳鸽油光可鉴,外形十分丰腴,切开了里头有冒着热气的香菇和海参,她一口一口的吃着,这馥郁芬芳的口感让她的味觉开始回忆起温禧的味道。她吃了一半就放下刀叉,吃了两块曲奇饼,她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杯果汁。
用餐结束后的半小时,飞机就安全着陆到首都机场。
陈埃戴上了一顶黑网面小礼帽,从贵宾通道出来后———詹半壁迎面就笑着朝她走过来,她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两个弟弟,陈埃和他们三人握完手以后,又和一干外交部人员逐一握手,她一直挺直脊背,表情颇有些冷傲的说谢谢。
詹半壁走在她身边,轻声问道:“飞机餐不太合胃口吗?您看上去不太高兴。”
“当然没有。詹司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我说过的,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上次的照片,你有带过来吗?”
“哦,原来您惦记着照片啊,不是真心欢迎我。”陈埃眨了眨眼睛,詹半壁不得不更殷勤些,她在记者扎堆的门口亲自给陈埃打开车门,并小心护着她不被撞到头。
上了加长防弹车,詹半壁给陈埃倒了杯牡丹泉,“陈小姐,尝一尝我们的南国第一水,牡丹泉。”
陈埃抿了两口,“嗯,确实名不虚传。”
“陈小姐一路过来辛苦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玩得开心。”
“嗯。”陈埃点点头,她看向詹半壁的两个弟弟,“那接下来,谁陪我玩呢?”
詹半壁弯起嘴角,“陈小姐想要谁陪你玩,就陪你玩,我这里有最好的幻京导游。”
“……”陈埃低下头,眼神在詹半山和詹半泓两个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目光落在詹半壁脸上,“我要你陪我玩。”
“……”詹半壁差点把嘴里的牡丹泉喷出来,她怀疑似的看向陈埃,小声说道:“我的两个弟弟可以陪你去参观航母。”
“那你不可以陪我吗?我跟他们又不熟。”
詹半壁心想也对,这孩子还没适应陌生环境,她想了想,“那这样,我先陪你逛一逛。”
当晚,詹父詹母以国宴标准在皇宫内款待了陈埃,参加宴会的诸人都觉得陈若熙之女美貌无双之余,还难得的是有一种完全能压得下任何阵势的气场,他们起初都觉得陈埃充其量是个小家碧玉罢了,不成想,一场宴会下来,对时事对答如流,对京中各家的秘事也心照不宣,小辈们觉得和她说话没有隔阂,长辈们更是都对陈埃赞赏有加。
这其中最意外的要数詹父了,他小声对詹母说:“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真怕我那两个傻儿子降不住。”
詹母内心也开始犹豫,“我觉得难,蛮荒地界儿长大的,没什么规矩。乱放电。太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求一下当我看到你们说新出来一个美女究竟要分给谁时?心知肚明的作者猜内心的心理阴影面积。
希望你们喜欢这个障眼法。
第91章 天机
温禧始终没有露面。
翻遍整个南方和北方的报纸,也没有一丁点儿关于温禧的消息。
陈埃不知道南方如今形势如何,她所在的幻京倒是没有一点情势紧张的味道,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微妙的笑意,仿佛每一个北方人都已看破天机。
空气里弥漫着夏日花木葱茏的气息,高大的梧桐树在有些路段简直遮天蔽日,道路两旁全都换上了当季的鲜花,傍晚洒水车经过时,夕阳在凝聚在花瓣上的水珠上,放学后的孩子们经过时,那水珠就会被晚风吹落。
幻京的夏天,来了。
陈埃所去的宴会永远不缺有趣的话题,女人们换上薄纱似的夏装在花园的躺椅上诉说着闺中密事,男人们围坐在圆桌前玩两把小牌抽掉一盒烟说上一圈冠冕堂皇的应酬话。
刚参加宴会时,这种歌舞升平着实让陈埃有点梦里看花,可能是碍于她陈若熙之女的身份,鲜少有人在她面前提及眼下的“南北之症”,说喜不说忧的官话听得她耳朵都起了茧子;受邀参加的宴会越多,陈埃就越觉得这高脚杯底下的人心都在晃动,所有北方人抱着团,正防止这杯子底下的风景泄了底。
陈埃在这时候来幻京,身份敏、感,所在的情境也敏、感,很多人也拿捏不准对她的态度,倒有不少人看她年轻来探她的口风,问她是亲南,还是亲北?她只能借由从前父亲的话搪塞道:“亲南,亲北,不都是一样吗?南北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话说得油滑,既落不下把柄,爱碎嘴传话的说出去也好听,陈埃陆续见了不少从前的老同学、老朋友,他们都闭口不谈薄家的事情,到了现在的年纪,多数都已经成家立业、小孩满场跑。
陈埃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 ,从前她不大喜欢孩子,现在则不同,见着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总要抱来逗弄逗弄才肯撒手。
宴会冗长无聊的时候,她还会问新手妈妈们育儿经,几个月喝什么牛奶,几个月做什么辅食,怎么照料孩子抱孩子等等,她问得很细致,弄得大家开始传言这位“边疆小公主”恐怕是一心要嫁给詹家的某位公子。
对于这一点,暗中相看儿媳的詹母倒是很满意,她觉得这未来的儿媳还算是有点传统观念。
保镖每天都将对陈埃的观察报告写给詹半壁和詹谨怀,詹总理越看越觉得陈埃已经心有所属,他让詹半壁去探探陈埃的口风,看看究竟属意谁?
詹半壁并不愿意接这差事,媳妇已经领到门口,两个弟弟前赴后继去争取才是,缘何她这个做长姐的要忙前忙后做起那扯红线的红娘?奈何两个弟弟忙于军演,上次陪陈埃玩了一圈后就立马归队了,这种敏、感时刻,三军都不能掉以轻心。
军、队里现在也是风波不断,温翀的位子到底能不能削?南方和北方的意见完全相左。
詹半壁听了父亲一长串的温吞话,最后她揉揉鼻梁,挂了电话,本来晚她要和张途安一起去吴洱善家里一趟,因着父亲这般恳请,她只好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给陈埃。
关涌泉见她面露倦色,便轻声问:“陈小姐,不好应付吧?”
“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头一次出家门,说风就是雨,一会儿要上天,一会儿要下海,恨不得玩出一朵花来。”詹半壁头疼的摇摇头,“精力太旺盛。”
关涌泉笑了,“专车在外头等着了,我让司机改一下路线。晚上的安排,也改一下?”
詹半壁点点头,她面色阴翳的盯着屏幕上国安局回复给她的信息——她摇摇头,那三个送温禧走得特种兵没有消息,温禧也没有消息,这四个人跟人间蒸发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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