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个月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萧清逸心疼地擦着卫茗脸上的汗珠。
“你别说了,他们都对我说了好多遍,我不想听!”
“报——,萧将军,不好了,敌军打上来了!”一个士兵突然喊道。
卫茗连忙出声安抚:“别惊慌,一定是下面的军队开始进攻了,敌人撑不了多久了就会聩败,我们只需抵挡他们的进攻等待支援即可。”
将士们听闻立即士气大增,纷纷提起大刀长矛去对抗敌人。
萧清逸揽着卫茗,想要浴血奋战却又不敢抛下他一人。
胎儿运动得剧烈,卫茗脸色越来越难看。
“啊……”卫茗忽然撕心裂肺地一吼,紧紧抓着萧清逸的手臂,指甲欲要陷入肉里,痛苦地喘息道:“破……破水了……”
萧清逸一慌,脱下卫茗的亵裤,果然产道已经打开,羊水汩汩往外流淌,怕是要生产了。
“……可才八个月。”
卫茗痛苦地挣扎着,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衫,呻-吟也愈来愈大。好疼!像是被生生撕裂般,痛苦如潮水席卷他的全身。
孩子因为早产,根本没有下到盆骨,卫茗生得也是艰难。
“茗,你要用力,否则孩子下不来。”萧清逸此时心中歉疚无比,若不是因为自己,卫茗也不会怀着身孕就上战场,还把孩子生在荒郊野外。
这个孩子磨磨蹭蹭的,卫茗使了好几次劲都不见有的所动静。血水越流越多,卫茗的气息也越来越弱,萧清逸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紧紧搂着卫茗。
有几滴水珠滴落到卫茗脸上,卫茗无力地睁开眼,抬手抹去萧清逸的泪水,虚弱道:“不许哭,我才教苒儿流血不流泪……你要作个榜样……好好教她……”
“我们要一起教她,还有这个孩子,生完这个我们就不生了,好好带着孩子过日子。”萧清逸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己之思竟然会让卫茗陷入如此境地。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意让慕白出现在两人面前。
“慕白,救救卫茗,一定要让他活下来。”卫茗已经陷入昏迷,萧清逸趴伏在慕白脚边无助地嘶吼。
慕白一顿,他从没见过萧清逸如此狼狈。仔细查看卫茗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慕白皱眉道:“卫茗孕期劳累过度,孩子早产是必然,只是不知健康与否。”
“不管孩子怎样我都会抚养,若是只能保一个……一定要保大人。”
慕白只得叹息,“我尽力。你过来帮我搭把手。”慕白拿出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烘烤。
“你要做什么?”萧清逸不解地问。
“剖腹。”
天朦朦亮之际,孩子细微的哭声夹杂着胜利地欢呼声回荡在萧清逸耳边。太阳徐徐上升,阳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卫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战火,厮杀,血腥,眼前到处都是熊熊烈火,耳边利器击打碰撞声不绝于耳,苒儿哭着在叫爹爹,还有一个孩子也嚎啕大哭。
卫茗四处搜寻,却见不到熟悉的身影。萧清逸,你在哪?
一阵清晰的骨肉撕裂声,卫茗惊愕地缓缓转身,顿时目瞪口呆。
萧清逸就伫立在他身后,一把利箭无情地穿过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流,喷洒到他的脸上。
萧清逸眷恋地望着卫茗,嘴角带笑,高大的身躯嘭然倒地。
不!卫茗豁然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心有余悸。
卫茗茫然地望着床顶,腹部隐隐作痛,记忆如流水般展现,侧头观望,萧清逸就趴在床沿边,似是睡着了。
卫茗手一动,萧清逸就被惊醒了,看到卫茗终于苏醒过来,惊醒万分。
卫茗注意到萧清逸脸上浅浅的一道疤痕,“怎么了?”
萧清逸紧紧抱住卫茗,感慨道:“还好你和孩子安然无恙,要不然我定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屠光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很傻耶……”卫茗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道印记。
“我还是很俊吧?”萧清逸臭美道。
卫茗失笑,夸赞道:“俊,当然俊。你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倾国倾城……”
“哇——”突然孩子的哭声乍起。
萧清逸一顿,赶紧从摇篮中抱起自己与卫茗的第二个孩子。
卫茗道:“给我看看。”
萧清逸把孩子放到卫茗身边,“是个男孩子,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卫茗不解。
萧清逸把包裹孩子的锦被打开,卫茗这才明了。孩子小小的躯体左肩上和卫茗一样有翠竹纹印。
卫茗奇怪,“可是苒儿并没有啊?”
“可能只传给男孩子吧。”萧清逸对玉谷人也不甚了解。
“万一他也一样可以……”
萧清逸低头亲亲卫茗的眉眼,笑道:“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的孩子。”
“爹爹!”看到卫茗醒了,萧未苒迈着小腿兴冲冲地奔向卫茗,被萧清逸一把抱起放在床边。
“爹爹,弟弟……”萧未苒高兴地指着小婴儿。
许是姐弟连心,小婴儿盯着萧未苒居然停止了哭泣。
萧未苒摇晃着波浪鼓,轻声唱道:“宝宝睡觉觉,小风轻轻吹,小鸟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猫偷偷笑,屋里静悄悄,宝宝睡觉觉…… ”
萧清逸与卫茗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成婚
大战已捷,局势相对平稳,各国也进入了休养生息的状态。
南北两国患难与共,诚心诚意,情同手足。
两国皇帝感其诚,特意在天台为坛而盟,祭神拜鬼,召告天下,南北两国结为同盟,互帮互助,共同发展,永不敌对,从此南北一家亲。
为了巩固两国的友好关系,南国皇帝特派惠眀公主下嫁和亲,还指定要与北国的将军萧清逸结亲。
萧清逸三月前便被皇甫远召回北国加冠加冕,不料却再也离不开北国。不仅被软禁,还被皇帝派兵严加看管。禁卫军层层防守,就算他长了翅膀都逃不掉。
萧清逸这下急了,“皇上,你又不是不知我意中人是谁,为何要逼迫我与什么公主结亲,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可是人家南国皇帝指明了是你,为了两国安邦,你就委屈一下吧。”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这样恐怕不好吧。”萧清逸不敢想象卫茗知道消息的样子,卫茗这么注重百姓安康,定是不会反驳的。
“介时你再与那惠眀公主道明,若她有意成全你那就皆大欢喜,若她小肚鸡肠,无成人之美,你就自叹倒霉吧。”皇甫远不欲再与萧清逸纠缠,拂袖离去。
“喂!皇上!”萧清逸被士兵拦住脱不开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了,无奈叹息。
婚期越来越近,寄给卫茗无数封信件却没有回复,萧清逸心急如焚。
萧清逸无奈向慕白、皇甫崇求救,而他们也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样子。
萧清逸不免哭嚎:“慕白,你可是我孩子的干爹,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啊。”
慕白拍拍萧清逸的肩膀,戏谑道:“听天由命吧。”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萧清逸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反正他定是不会对卫茗不忠碰那什么公主的。
婚期当日,萧清逸一大早便被众人颠来覆去,沐浴净身,换喜服,带礼冠,晕晕乎乎就被带到城门口迎接新娘。
想到与自己共结连理的不是卫茗,萧清逸立马就黑下脸来欲转身走人。
暗自握紧了拳头,萧清逸默默忍耐着。
锣鼓唢呐声愈来愈近,萧清逸远远看到了结亲队伍。队伍前面两个手牵手行走的小花童不正是他的女儿萧未苒和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儿子萧蔚泽吗?
萧清逸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愣了一会顿时豁然开朗,花轿里的不会是卫茗吧?这么一想,他对成亲不再抗拒,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结亲队伍已经接近,儿子看到亲爹有些激动,想要上前打招呼,却被姐姐制止。
“嘘。”萧未苒把手放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偷笑地看了眼萧清逸,眉眼弯弯甚是可爱。
萧清逸强忍住把两个小不点抱到怀里的冲动,笑着回望他们。
司仪对萧清逸道:“将军,新娘已至,可以启程了。”
萧清逸深深凝望着花轿,仿佛要把花轿看穿看清轿子里的人儿,久久才答道:“好。”随后扬手掀掀衣摆,腾身跨上马背,回头扬声道:“走!”声音铿锵有力,如玉石相击般清脆。
顿时锣鼓喧天,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大街上,出门看热闹的百姓不少。
萧清逸一袭大红喜服骑着骏马走在队伍前列,剑眉星目,风度翩翩,迷倒无数观望的怀春少女。
途中,萧清逸回首一望,萧蔚泽从没见过这种盛大的场面,怯生地躲在侍女的身旁,而萧未苒则是喜笑颜开,活蹦乱跳着兴奋至极。
萧清逸顺眼瞄了眼花轿,正好瞧见花轿里的人掀开窗帘往外偷看,视线相接,轿内的人惊慌地把帘子放下。
虽然只是一瞬,萧清逸也是看得明白,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整个人容光焕发,蓦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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