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的声音已经传来,陈笒却在忍耐那毒针带来的瞬间的痉挛,还有一时不听使唤的四肢。顾云悰送自己的辟毒珠都不能立时将这个毒素清除,而这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陈笒已经听到了向他走来的脚步声。
太子府,沈青结束这一次的讲解,合上手中的书籍,“将今天讲的背熟,明日我会检查,轩儿,尤其是你。”
看着小世子有些疑惑的眼神,沈青知道这次自己这次扮演应该是最失败的一次,不做解释,不做过多接触,只是,沈青看看周围的人,在有些时候稍稍帮助一下小世子也是可以的。毕竟王爷这个身份还是很方便的。
“王爷知道了你会被罚的。”司空翔看着被巧妙安排在陈铮身边的人手暗自摇头,这个家伙,脑子里的固执实在是可爱。
“到时候我会去北大营,王爷要想罚我,也要等我活着回来。”沈青拔下天池和封门处的银针,面貌慢慢变回原有的冷峻。司空翔递过药膏瓶子,“真的不用我帮忙?”
沈青不做回应,默默得将药膏在自己两侧太阳穴上揉开。司空翔张张嘴,然后又闭上,转身出门。
“三娘。”司空翔找到还在扮演陈铮奶娘的徐三娘。从房梁上翻下来,“沈青最近做的事,你能不能……”
“说好话?”徐三娘斜眼看着司空翔,“你是第一天认识王爷吗?”
“不,我是想,”司空翔的话被徐三娘挥手叫停。
“在犯错的前提下,任何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徐三娘转了一圈“看看我,你就知道了。王爷并不是不好说话,但是要看情况,如果是沈青的话,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他扮王爷这些年来,还没有出过岔子。”
“那是因为以前不涉及到小世子,你们两个人从前从没有被王爷罚过吧。”司空翔撇嘴,情之一字最难说,就算是再理智的人也……想到那个还在休息的人,司空翔有些头痛。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王爷对小世子的事有多挂心。”徐三娘苦笑,司空翔呐呐无言,“但愿吧。”
太子府,太子对手下呈上来的报告嗤之以鼻。“你们告诉我,一个五岁的小孩,正在和燕王合作?你看我像傻子吗?”
“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几年铮少爷在府中的表现,属下失职。”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也不会和燕王搭上关系的,看来还是铮少爷身边的人有问题。
“下去吧,好好查查再禀报。”太子挥手,将影卫赶走,这些影卫现在是越来越松懈了。
而与此同时,顾云悰也挥退了守卫,“我这里无事。”
“庄主,老爷说庄里进了刺客,”青桐拿着书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况“怎么,你们还要搜查庄主的房间吗?”
“属下不敢。”侍卫躬身退下,青桐转过头“庄主,老爷说刺客进了书房,你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放在书房?我们正在盘点。其实书房里的东西……”
“有,有一副画,是程道仁的山水,我想父亲应该不会将程道仁的画乱放。不过还是留意一下吧。”顾云悰说完放下手中的笔“那小贼兴许只是误入,估计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了。”
“庄主说的是,老爷说那贼子似乎受了伤,想来也跑不了多远。”青桐知道顾云悰不喜自己唠叨便止了话,转身离开。
屏风后面,已经将毒素排出的陈笒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在想该如何度过这次的难题。顾云悰已经将误入的借口给他说了出去,他若再用就是不打自招,但是现在还不能……该怎么办?
一套白衣飞来,陈笒接过,只听到外面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换一下吧。”
看看自己身上带着黑色和红色的衣服,陈笒换上新衣,发现还很合身,挑眉一笑“我不记得我在这留过衣服啊。”
顾云悰看看效果,点点头。“你不记得的事情有很多,不过,我想你还没忘了为什么来这吧?”只一句,刚才陈笒想要达到的效果就烟消云散。
“没有。”陈笒脑子中不断的略过各种念头,但是在看见顾云悰手写的东西的时候,他确定了套路。
“我来,是因为发现文渊庄最近对我额外感兴趣,于是,送上门来了。”摊摊手,陈笒坐在了顾云悰的斜侧面。没有正对着窗户,没有对着门,这个位置看似随意却是屋里极少的几个不能第一时间有所动作的位置。顾云悰眼下一暗,他是对自己信得太过,还是太过自信?
“你知道我查你,就应该知道我什么也没查到。”顾云悰放下手中的笔,将纸张吹干,“作为我救你一命的报酬,你是不是能给我解疑?”
“知无不言,只要你愿意相信。”陈笒用手拄着头,虽然毒素排清,但是他还没有立刻恢复。
“当今一共几个孩子?几男几女?”顾云悰心下有些抽痛,难道就仅仅因为他的调查,两人便只能这样相处了吗?
“我是,其中之一。”陈笒不以为意的直接回答顾云悰真正想问的问题,手指却在不自觉的捻着袖口。
顾云悰知道这是陈笒回答的底限,他脑海中有千般思绪,但是被陈笒的隐瞒和不信任弄得一片空白。喉咙发干,顾云悰只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
“只要这个就够了。”顾云悰将吹干的纸折好,放在陈笒面前,“你这几年不在江湖,有些新的门派可以利用,我文渊庄不入朝堂,这些,算是我私人帮你查的消息。”文渊庄有规矩,探子不入朝堂,事务不沾国事。但是我为了你也入了,也沾了,对你查的越多,知道的就越少,无论如何,别让我后悔。
第 13 章
“王爷,顾庄主身在江湖,怎么会知道朝内的事?”鬼医话说了一半,便转了话头,他本想问,文渊庄是江湖上最大的消息来源地,为什么,没有怀疑到王爷的易容。但是他不知道这样问是不是合适,便临时换了出口的话。
“顾云悰身在江湖,顾启渊却和朝内密不可分。”陈笒冷笑,“你之前想问什么?”如果对于手下人连这点了解都没有,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钟悌犹豫了一下,“这几年,陈七的活动轨迹和燕王几乎重合,而燕王身边又没有一个和陈七一样的人,顾庄主要是继续查下去,会不会怀疑到陈七和燕王是一个人?”
“那就让他查不下去。”陈笒牵过黑桑,微微一笑“反正,燕王很快就会去北大营,陈七也是时候消失了。”
翻身上马,勒住了想要前进的黑桑,扭头“钟悌,陈七出现多少年了?”
“十一年了。”钟悌很确认,因为当年的陈七,就是他们一起创造出来的。
“这么久了。呵,我以为陈七才出现几年而已。”说完打马前进,黑桑的踢踏声比寻常的时候要沉一些。
“王爷啊,”钟悌身形晃动,转瞬就消失在了山林间。
文渊庄,顾启渊看着房顶上的痕迹,过了三天,痕迹依然如新。“游龙,青音,去把洛阳的陈老爷请过来,我有些事要问问他。”一边的青桐默不作声,但是手心中有了冷汗,游龙,庄主不是也练过吗?
“青桐,搜山了吗?”顾启渊不相信那人中了他的毒针还能全身而退。
“当天就搜了,上下搜了三遍,没有人,也没有尸体。”青桐单膝下跪,“可能那人慌不择路,掉进了后山的悬崖也不一定。”
“那就让人盯着后山,有上来的人一律击杀。”顾启渊关上密室,离开书房。
“云悰没见过那人?”
“没有。”顾云悰在一边静立,“我觉得,那人并没有中毒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能逃脱搜山的人,能力一定不差。”
“也许吧。”顾启渊坐在书桌后面。“你屋里的凤梧呢?”
“小孩子心性,我放他假了。让他出去玩半天。”顾云悰动作行云流水,将沏好的茶水放到顾启渊面前“父亲尝尝,我这沏茶的水平比起凤梧来如何?”
顾启渊拿起茶杯,低头看看颜色“看颜色,有了几分水平。”品了一下,点点头“比起凤梧的,还要差上些许,只是比起以前的要好多了。你一向不喜欢茶道,怎么钻研起这个来了。”
“谈不上钻研,只是闲来无事。”顾云悰自己到了一杯,似乎还是差一点,差点什么?
“你最近动用的人手可是不少啊。”顾启渊放下茶杯,“怎么会有闲来无事一说。”
“最近京都多了好几股势力,咱们怎么能放松对腹地的防范,也不过这一阵,等到稳定下来,也就闲了。”顾云悰斜斜的靠在榻上,看的顾启渊一阵皱眉“像什么样子,快坐起来。”
“父亲,这里只有你我,让我放松一下又如何。”顾云悰话虽这么说,但是依旧坐直起来。
“你这孩子,好歹也是一庄之主,罢了罢了,知道你累了,我先回去了。”顾启渊微笑,起身出门,然后又转身看看屋内,转身将屋门给他带上。
院门外,凤梧跳着进来,正看见顾启渊,立刻站定“老爷。”
“擅离职守,要是耽误了云悰的药怎么办。还不快去熬药。”顾启渊板起脸,让凤梧离开。凤梧抓抓脑袋,“我是把药给了公子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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