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恩……唔!”陆锋被吻的七荤八素,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般,用全力推开孟奕羽。
孟奕羽仰面躺在床上,彻底睡了过去。
陆锋心里乱成一锅粥,走到门前,急急的想离开是非之地。
但见孟奕羽醉醺醺的一个人在那,又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下,还是回到床上了。
陆锋暗道:反正他们两个,不知在一张床上睡过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方才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意外吧!
陆锋这么想,坦然了许多,闭上眼。
入目尽是红色。
红纱外,一个身影踉跄而至。“娘子,娘子……”
他在叫谁?他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
盖头被缓缓挑起,陆锋抬头看向挑盖头的人。孟奕羽正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站在一旁醉笑着与他对视,一双凤眼被烛光映得精亮。
“娘子。”
“姓孟的,你在叫谁娘子?”陆锋有些诧异。
孟奕羽温柔的覆住他的脸。“当然是在叫你啊,我的锋弟。”
陆锋剑眉微蹙。“你,你这混蛋在说些什么,我可是男人!”
“哦?是么?”孟奕羽挑眉,将他压到床上,手探进他的衣襟,揉弄起来。
“恩,你!快住手……”陆锋脸颊发烫,挣扎着想揍他。
“那这是什么?”孟奕羽贴着他耳朵问。
陆锋有些诧异的垂眸,看向孟奕羽掌下,自己隆起的胸部,不,不!自己怎么会变成女儿身!
“啊!!!”陆锋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孟奕羽打了个哈欠,看着陆锋。“怎么了?”
“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陆锋涨红了脸道。
孟奕羽笑了下。“我知道。”
“我,我不是女人。”陆锋低下头,仿佛没听到孟奕羽说话,仍旧自言自语,满头的冷汗。
“知道,知道!”孟奕羽懒懒的连连应和着,突然漫不经心的伸手在他裆部一抓,笑道:“锋弟这里不是挺精神么?”
“你干什么?碰哪呢?”陆锋回过神,红着脸抓住孟奕羽的手,吼道。
“让你相信自己不是女人啊!”孟奕羽痞笑。
“变态!”陆锋恼羞成怒的给了孟奕羽肩膀一拳,下了床,气冲冲出了房门。
孟奕羽揉着肩,龇牙咧嘴的看着那半边空了的床,半饷,摇头笑笑,翻了个身,趴上去,缓缓闭上眼。
第34章
令玦坐在雾气缭绕的水池中,由展宴初为他擦洗着身子。
与展宴初坦诚相见,令玦已不再像从前那般局促。
展宴初攥着湿热的锦帕,细细擦拭着,水珠从令玦雪白的身前滴滴滑落。展宴初擦到令玦腹部时,他能感觉到那里已经稍稍拢了起来,他透过清澈的温水看着令玦的腹部,那里现下不细看还根本看不出来变化。
展宴初却开始隐隐有些担忧了。
令玦身为一国之君,总要上朝的,若是日后被人发现他大了肚子……
“在想什么?”令玦问。
“臣在想……陛下日后要怎么办?”
令玦微微挑眉。“这个你不必担心,朕有办法。”
展宴初看着令玦黑亮的眼眸,放心了许多,将手轻覆在令玦的腹部,郑重道:“陛下,臣会一直守着你,直到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
令玦没有说话,紧紧回握住展宴初的手。
一定要平安出世!
他已经在心底无数次的期待,期待展宴初看到这个孩子后惊喜的模样。
令玦沐过浴,展宴初伺候令玦穿着衣裳,令玦忍不住对展宴初道:“你不必做这些事的,让宫女来就好。”
“宫女?”展宴初为令玦整理着领口,挑了下眉,打趣道:“陛下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都是无情无欲,不悲不喜的死士,整日冷着脸,臣第一次被她们伺候沐浴时,还在想,臣若是整日被那样的人伺候,说不定会疯掉。臣可不忍心让陛下遭罪。”
“哪有那么夸张。”令玦不以为意,淡淡道:“朕都习惯了。”
展宴初收了笑,看着令玦,眸光微黯。
难以想象他这么多年的生活有多么孤寂。好在,从前有蒲公公陪着,现在,又有了他。
展宴初又笑笑,掩饰住方才心里的那份感慨,接着打趣道:“便是陛下习惯的了,臣也受不了见别人碰陛下啊。陛下,臣不在就算了,若是臣在,还是都让臣来吧!”
令玦听了他这番话,略有些赧然,低声道:“随便你吧!”
他转过身,又道:“对了,朕有东西要给你。你随朕来。”
令玦边拉开床屉,边对展宴初道:“上次,你让朕弹琴,朕偶然想起,你擅长吹箫,该有一只好箫配着。”他取出一只箫递给展宴初,道:“这只萧是上次从南安进贡而来,送给你。”
展宴初接过那只箫,只见那箫通体笔直圆滑,色泽更是温润典雅,掂量了下,欣喜的笑道:“果然是好箫。”
令玦见展宴初喜欢,很欣慰,又道:“展宴初,吹一曲曲子给朕听吧!”
“好啊。”展宴初笑笑,刚将箫放到唇边,突然停下了,提议道:“不过,陛下可愿与臣合奏一曲?”
令玦闻言,犹豫了下,道:“也好。”
“陛下想奏一曲什么?”
“随你。”
“那,就奏一曲《为伊痴》吧!”
令玦怔了下,想起上次御宴的事,不禁眸光微动。
令玦抚琴而坐,展宴初站在令玦身旁,将箫凑到唇边。阳光从大敞着的雕花殿门直铺进殿,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映的有些炫目的地上,宛如花白宣纸上的水墨画。
令玦看着那琴弦,还因为前日的断弦而隐隐有些不安。
“陛下,开始吧!”展宴初的笑温柔坚定,带着一丝鼓励。
“恩。”令玦安心下来,如玉的指尖悠悠拨动琴弦。
悦耳动听的曲调从展宴初的唇下,令玦的指间,丝丝飘出,挣脱了肃穆的宫殿的约束,氤氲在自由的空气中,悠远深情,连绵缱绻,叫人沉醉其中。
这,便是琴瑟相和么?
若非遇见了展宴初,这一切恐怕永远都只能是遥远的奢望吧!
令玦黑眸微澜,抬眸看向展宴初,才发现展宴初也一直在深情的望着他。两人的目光如琴声般交缠在一起,仿佛能使得阳光也融化于其中。
一曲终了,展宴初走上前躬身,握住令玦的手,认真道:“陛下,臣这一曲《为伊痴》只为你而奏。”
令玦与他对望着,明白了展宴初是在解释那日御宴之事,感激地嘴角微扬。“朕,明白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喧闹。可这一切,根本落不到展宴初的耳中。展宴初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与令玦合奏的那一曲《为伊痴》,心情愉悦极了。
“别拉我,少爷我没醉!”一阵熟悉的让人反感的声音猛然闯入了耳朵里。
展宴初微微蹙眉,见窦如鹤正被两个家丁架着,摇摇晃晃的从凝香阁里走出来,一脸的醉态。
展宴初反感的攥紧缰绳,正要调转马头走开。
窦如鹤突然打了个酒嗝,色咪咪的搂住其中一个年龄偏小些的家丁,坏笑道:“美人,小美人……来,给爷亲一口。”
那家丁才不过是个豆蔻年纪的小少年,哪里遇过这种事,吓得脸色煞白,又不敢推窦如鹤,只能不停摇着头避着窦如鹤,连连哀求道:“少爷,你别这样,别这样……”
“美人的小脸真白真嫩啊!”窦如鹤亲着那家丁的脸,粗暴的将手探进他衣服,在他胸前贪婪的抓了一把,瞬间清醒了许多。“男的!”
“滚开!”窦如鹤猛地打了个激灵,气得把那家丁狠狠一巴掌抽开了,不停的擦着嘴。“呸呸,恶心死了。”
那家丁原本就受了惊吓,又见窦如鹤发这么大的火,顾不得捂被打肿的脸,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周围路过的百姓不少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窦如鹤,有的人甚至捂嘴偷笑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窦如鹤尴尬的看着那些百姓,气急败坏,又狠狠踹了那少年家丁一脚。
“啊!”那个家丁惨叫了一声,倒到地上。
窦如鹤再怎么无能也是个将军。那个小家丁哪里受得了这狠狠一踢,瘦小的身子立即蜷缩起来,痛的浑身痉挛,说不出话来,白皙的脸上通红的指印让人触目惊心。
窦如鹤恶狠狠的骂道:“不男不女的贱东西,敢勾引本少爷!本少爷今天就叫人把你卖到青楼去伺候那些老头子!”
“冤枉……小的……小的冤枉……”那个家丁听了吓得连忙哀求起来,他忍痛吃力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磕着头。“少爷,少爷!饶了小的吧。”
窦如鹤见周围那么多人看着,生怕那个家丁解释,急道:“还敢喊冤,阿财,现在就把他拖去凝香阁卖了,省的碍了本少爷的眼!”
那个小家丁吓得浑身瘫软,被拽了起来,不住的哆嗦,眼里满是绝望,哭喊道。“少爷,您打死小的吧,您打死小的吧!别把小的卖去那里!”
窦如鹤却也懒得跟他耗,蛮横的斥道:“阿财,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本少爷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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