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若依照秦大人所说,那陈大将军查出私吞的大笔银两如何说,如今是奕亲王受到了皇上的重视,他便动了其他心思,这也不足为奇。”
苏严左言辞犀利,愤恨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好似他是多么的为皇上着想。
“皇上,臣认为,这事还是要查清楚再做定夺,以免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秦尚书继续着自己的意见,并未与苏严左争锋相对。
“臣认为秦大人说的有理。”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那朕便派奕亲王亲自前往边关审查此事。”
凰北乾凝思一会之后作出了这样的结论。
“皇上,这奕亲王去,怕是不妥,恐有人说他徇私舞弊之嫌。”
“那苏丞相,你说朕该派谁去?”
“臣不才,愿意同奕亲王一同前去。”
话音落下,一人走了上来,却是那苏丞相之子—苏澜。
“苏丞相,这样总可以了吧。”
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凰北乾看着下面的男子,心中暗自思量,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苏家人想一手遮天怕是没那么容易。
凤怜月华冷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咄咄逼人
养心殿中,一身白衣的少年正端坐一旁,那上首的玄衣男子,正静静打量着清贵少年。
一晃眼,月儿也快十八了,那一身孤冷的清华,是谁的身影,又是谁的思念,只是一份牵强的刻意罢了,他不过是自己的孩儿,这么多年放任其自由生长的孩子。
“月儿,朕此次派你前去边关查你舅舅,怕是你心里在记恨着父皇吧,朕知晓你不愿意,但朕也还是这样做了,这是作为朕的皇子的责任,应该替朕分忧,替天下百姓谋福。”
凰倾月静静的听完,在知道母妃死于他之手,他便知道,自己也不会再有自由之说,不过他的权谋之计,自己也只是替他分担朝事的臣子罢了。
“儿臣明白,儿臣明日便启程。”
淡漠且平静的话,使得凰北乾微微皱了下眉头,“月儿当真愿意去?”
“嗯,能替父皇分忧,那是儿臣的荣幸。”
听着这疏离的声音,凰北乾心中有些不快,但也只是一瞬。
两人都未再作声,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父皇,儿臣还想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母妃?”
还是凰倾月出声打破了沉默,不过这一句却是让凰北乾心中一顿,眼里出现丝丝惊诧。
“月儿为何这样问?”
“如若你是爱母妃的,又为何要害死她?”
水眸出现了挣扎,凰倾月浑身透露着阵阵忧伤,连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拽得死紧。
“如若不爱她,又为何要那般宠着他,宠到了儿臣以为父皇你是多么的爱母妃。”
凰倾月忽地声音冷厉了起来,似乎还含着一丝怨恨,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微微愣怔的玄袍男子。
“月儿,父皇……”
那玄袍男子欲要开口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又顿住了,眼里露出了犹豫不决之色。
“父皇,儿臣与萧王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听此,凰北乾心中大骇,眼里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何时知道了此事,是谁告知的?
“谁与你说的?”
厉声问道,玄袍男子的眼里出现了戾气,冷冷的盯着白衣少年。
“父皇不必知道,父皇只需告诉儿臣,儿臣是不是和萧王长相相似?”
清寒的声音,凰倾月并未因凰北乾的愠怒而住口,而是继续追问着。
“放肆。”
凰北乾怒斥出声,连同手里的茶盏也丢了出去,茶水渐在了白衣少年的衣摆上。
“是谁教你这样与朕说话的,月儿,别以为朕是袒护你一点,你就能在朕的面前为所欲为,你这奕亲王是朕赐的,同样,朕也可以废黜。”
“父皇说得甚是,儿臣如今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连同萧王的府邸,还有那‘念北苑’,如今也都是皇上赐予儿臣居住的。”
句句带刺,凰倾月是铁了心的要与凰北乾硬争到底,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未如此在凰北乾面前如此咄咄逼人过,只是心底积攒已久的所有怨恨,现下确实不吐不快。
听到“念北苑”三字,凰北乾好似被震惊到了般,双眼瞪着白衣少年,并未再出声。
久久的,只听得一句,“月儿,你且退下吧,父皇有些累了。”
凰倾月盯着那玄袍男子看了许久,明知不会得到回答,他还是吐出了一切,不过现在却并不在意那些答案到是是什么了。
“是,儿臣告退。”
说完,便转身朝着殿门走去。
“月儿,路上小心。”
看着那离去的白衣少年,凰北乾有些愧疚生出,这个位置,是有多寒,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自己在乎的或者不在乎的,都必须得舍了去,自古以来都是帝王无情,自己手上的这个天下,终是成了自己残忍的借口。
“小魏子,这么多年,也只有你陪在朕的身边。”
“皇上,你别这样说,你说得奴才心里酸酸的,皇上哪里是一个人,这天下的百姓不是都称赞皇上吗?”
听着那微带了些沧桑的话语,魏公公似乎能够感同身受般,轻轻的回道。
“呵呵……”
玄袍男子听此,忽然轻笑了起来,好像魏公公讲了多么好笑的话一样。
“好了,你也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魏公公瞧了眼那身影有些落寞的玄衣男子,转身退了下去。
凤怜月华冷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伊月阑珊
花圃旁,连清伊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有些凋零的花儿。
“小姐,我们到这里来做甚?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如若被太子发现了,又会多生事端。”
“清灵,我知道,如今他也得了父亲的支持,倒是把父亲连累了。”
说着,女子的双眼出现了些无奈。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太子殿下其实早就打算好了的,不然小姐如今也不会如此。”
小丫头说着眼里满是愤恨不平,她家小姐可是北凰第一佳人,当初竟然得了那样的耻辱,小姐怎会是那样的人,定然是那太子做的手脚。
听到这里,连清伊的眼里出现了恨意,如若不是当初被凰亦祺占了身子,自己今日又怎会是这样的局面,怕是已经如愿站在了那心念的白衣少年身边了,今日也是听闻那少年进了宫,所以此时便有意在此等候。
想到这里,手里的锦帕都已经拽的起了褶皱,冷厉的出了声。
“莫说这些。”
心知自己已经说错话的清灵,听见女子冷冷的声音,便住了口。
不一会,便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奕亲王,奴才就送你到这里了。”
“有劳公公了。”
轻轻的转了身,白衣少年漠然的走在花圃的青石小路上,忽然听见了女子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奕亲王。”
连清伊见周围已无人了,便急急的跟了上去,而清灵却被打发到了一旁盯着情况。
“皇嫂?可是有事?”
白衣少年闻声,眼露惊诧,轻轻的问出了口。
“倾月,上次去府上,太过叨扰了,因着不便,也没来得及询问你的情况。”
“多谢皇嫂关心,倾月一切皆好。”
听见这疏离清冷的声音,连清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自嘲的笑了下。
“呵呵,还是这般生疏,倾月怎地跟皇嫂如此客气?是怕皇嫂污了你的双眼?”
“皇嫂这话严重了,只是倾月本是如此之人,还望皇嫂切莫见怪。”
轻轻的说着,凰倾月并没有去看那此时满脸落寞的美丽女子,只是微微垂着眸,盯着那一处不知名的野花。
连清伊静静的望着那站在不远处的高华少年,眉宇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冷然之气,脸色也不似以前那般红润了。
“倾月,一切皆要小心,我希望你安好。”
淡淡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与担忧,她连清伊从来都是骄傲的,不管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她也绝不会告诉他,她所做了些什么。
听此,凰倾月微微抬起了眼眸,眸光里是水色一片,却不见半点涟漪。
“皇嫂,倾月之事,自会处置,皇嫂切勿与皇兄生了嫌隙,皇嫂,倾月此生亦不会娶妻。”
连清伊凤眸微睁,心中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白衣少年,耳边响起上次从奕亲王府出来的路上,凰亦祺在自己耳边所说之事。
“倾月,我……”
“皇嫂,如若没有其他事,倾月就先行离去了。”
少年截住了女子的话,冷冷的说完便转了身,那绝尘的身影,犹如天上游历人间的仙子,让人心都不由一颤。
“连清伊,你知不知道,我那七弟不过就是别人身下玩耍的下贱货,哈哈哈,你竟然还喜欢这样的人,本宫可都打听到了,上次去南楚的路上,他可是与楚凤宇一路销魂,不过被楚凤宇灭了不少口,这事才遮掩了过去,那南宫霄也真没出息,多次都未能得手,本宫干替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