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贺靖逸和师玉卿两人相依在一起。
“我喜欢你,玉卿。”
师玉卿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怀里还抱着那只西摩犬,脚边是另一只小犬轻轻啃咬自己的衣摆。
他心因为贺靖逸的这句情意绵绵的话,心突地扑通扑通急速跳了起来。
他红着脸看着贺靖逸半晌不作声,贺靖逸眼中的期待因时间的流逝渐变成了黯然,直到他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一笑摸了摸师玉卿的头发,想要开口说:没关系,你不用回应我什么。
却被师玉卿的一句话堵在了口中。
只听师玉卿认真的凝视着贺靖逸的双眼,用好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郑重的说着:“我也喜欢殿下,非常喜欢。”
方才的静默不是他不愿回答他的示爱,而是他才恍然原来自己近来对贺靖逸那莫名起来的心动和认真瞧着他就会泛红的耳根,原来自己会这样是因为喜欢。
贺靖逸一愣,伸手触了触他的脸颊,低头在他唇瓣就是一吻。
东华殿中,君子兰开得正好,两人在各色花丛中相拥相吻,脚边的两只西摩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相知相爱,将彼此的头凑在一起互相依偎起来。
晚上用完晚膳,师玉卿坐在榻上抱着两只小小的西摩犬逗弄,一旁的珠桐和秋芷笑着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逗着小狗狗,乐得直笑。
贺靖逸去上书殿拿了样东西,回来就瞧见几个人围着两只小犬嘻嘻哈哈的逗趣。
几人瞧见贺靖逸来了连忙福了福身,贺靖逸心情极好,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微笑,看得允冬海、陆福并珠桐、秋芷这些在他身边服侍了十几年之久的宫人无不惊叹侧目,偷偷多瞧了他几眼,彼此相顾一笑,这么多年了何曾见太子如此笑过,心中到底高兴非常,对师玉卿感激不已,暗暗发誓要将两人伺候的更加妥当。
几位宫人作何想不提,单连师玉卿瞧见了他这样的神情也无不盯着他瞧个不停。
贺靖逸好笑道:“你盯着我瞧什么呢?”
师玉卿眉眼俱是微笑:“臣极少见殿下笑,如今见着了,只是惊叹,殿下笑起来好看极了。”
贺靖逸不太习惯露出自己的情绪,只是对着师玉卿心中不设防,才将心中的喜悦悉数露了出来,此时听他一说轻轻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试探问道:“兰君可是不喜欢我笑?”
师玉卿忙道:“怎么会?殿下笑起来可好看了,臣喜欢。”
贺靖逸听见这话才心满意足,微微扬起唇角道:“既是如此便好。”
师玉卿抱着西摩犬乐呵呵的瞧着贺靖逸,贺靖逸被他的样子逗乐:“只顾着傻笑,小犬的名字可曾取过了?”
师玉卿一听来了精神,“臣正等着殿下赐名呢!”
贺靖逸扬了扬眉尾,“这是送给你的,你来赐便好。”
师玉卿将手中那只递到贺靖逸怀里:“我和殿下一人取一只,可好?”
贺靖逸想了想点了点头,只听师玉卿又道:“我听司宠女官说,西摩犬长大了外形似狼,灵活骁勇,可保护主人,我想把这只给殿下。”
贺靖逸看着手里的那只小小的吐着舌头的小犬,听着他那句:我想把这只给殿下。心瞬间被融化了。
他伸手接过这只,看着师玉卿的眼里俱是温柔:“好。那我给兰君的那只取名,兰君给我这只取名如何?”
师玉卿说好,贺靖逸笑了笑看了眼手里的西摩犬,顿了顿又道:“我想和兰君换。”
师玉卿一愣,抱着自己的那只不撒手,摇摇头就是不肯换。
贺靖逸要了半天不得,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小傻瓜。”
原来他手中这只是公犬,师玉卿手里那只为母犬,他将公犬给自己,不过是认为公犬体壮,可更好的保护主人。
贺靖逸趁师玉卿不注意,将自己的公犬递给师玉卿,将他手里的母犬拿到自己怀里抱着。
师玉卿伸手要要回,手却被贺靖逸轻柔的握在了手里,亲亲一吻,“你为我想我知道,但你
可知道,若你多为自己着想,这才是真正的为我而想。”
师玉卿拗不过他,抱着怀里的公犬小声道:“我知道,可…..”
贺靖逸将手中的母犬放在桌上,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心中爱怜不已,柔声岔开话题:“兰君可为我的小犬想好名字了?”
师玉卿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嗯…..臣从不曾取过名字,不大会取,若是取的不好,殿下别笑话臣。”
贺靖逸一笑:“自然不会。”
师玉卿用手支着下巴,眼珠微微转了转,沉吟道:“殿下虽不用剑,但是上书殿却挂着紫宸宫内唯一的一把剑,赤霄,可见殿下喜欢这把剑,不如就将这只犬取名赤霄如何?”
贺靖逸心中诧异:“你竟然认得赤霄之剑?”
师玉卿微笑道:“臣曾在书籍上见过此剑,那剑柄上的花纹与殿下书房中的那把剑一样,臣方才也是猜测,没想到竟叫臣蒙对了。”
贺靖逸了然的点了点头,“那确实是赤霄,是圣尊皇太子心爱之物,后来父皇将他赐给了我。”
师玉卿认真的听他道:“兰君全说中了,我不喜欢用剑,却独爱这柄赤霄剑,但却不是因为他是帝王之剑,而是因为这是我父亲的东西。”
师玉卿点点头:“殿下当真孝顺,对父皇如此敬爱。”
贺靖逸微微笑了笑,看着小几上翻跟头的西摩犬道:“如今你也有名字了,赤霄。”
师玉卿看着自己取名的小犬,心中更加疼爱,他抱着怀里自己的这只献宝一般朝贺靖逸道:
“那殿下快给臣的也想个吧。”
贺靖逸笑了笑,看着他悠悠道:“叫安康可好?”
“安康?”师玉卿口中喃喃重复了两声,看着贺靖逸道:“安康、安康,平安、康健。”
贺靖逸看着他泛红的眼底,微微一笑:“吾毕生所愿。”
师玉卿忍住鼻头的酸意,抱着怀里的小犬道:“臣定不负殿下的心意。”
贺靖逸的心因为两人彼此的心意相通而喜悦的颤动,他认真的感受着师玉卿带给他全部的美好,看着他晶亮的眼瞳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从与贺靖逸互通心事之后,再加上两只西摩犬的陪伴,宫里的生活也顿时有了乐趣。
每日贺靖逸去上早朝时,他便会带着两只小犬在东华殿的院子里逛一会儿,然后带着他们去书房看书,等贺靖逸回来一起用早膳,若非皇帝有事召见,那一整天,两人便都会腻在一起畅聊趣事。
贺靖逸有意无意的拿政事询问师玉卿的意见,他早先以后宫不得议政避了两次,被贺靖逸以男子无妨的话语劝阻,使他渐渐放宽了心,每次都能得到他不俗的见解。
这日贺靖逸去皇帝宫里议事,待太师协几位王公大臣走后,皇帝瞧了眼贺靖逸道:“逸儿最近心情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贺靖逸一愣,微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儿臣的私事?”
皇帝一听就知道与师玉卿有关,好笑的看着他:“可是和玉卿互通心意了?”
贺靖逸嘴角稍稍一弯:“父皇果然了解儿臣。”
皇帝得意的笑了笑:“你我父子多年,自然对你十分了解,若是真如我所说,父皇也替你高兴。”
第十九章
贺靖逸真心实意感激皇帝的慈爱,“谢父皇。”
皇帝摆摆手:“谢我什么?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贺靖逸点点头,又听皇帝道:“玉卿那孩子脾性不错,心地也好,配你正合适,你们夫夫和谐,伉俪情深,我就高兴了。”
贺靖逸抬眼看着皇帝慈爱的目光,被他一番话触动。“父皇放心,儿臣现在很幸福。”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住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贺靖逸心中甚是了解皇帝对他的宠爱,他诸多子嗣中,唯独偏宠自己,放心自己手握大权,
大皇子以及许多隐藏的势力,几次三番想挑起两人父子间的矛盾均未成功。
贺靖逸心里明白,他们父子关系之所以能如此不受任何外界影响,俱是因为皇帝深信及宠爱自己的缘故。
两父子又叙了些话,提到朝中之事,皇帝想起一茬,在书桌里翻了翻,找出一张折子递给
贺靖逸:“你瞧,又是这种,这封是通义大夫递来的弹劾你纵容天正府欺压百姓,这封是正义大夫递来的,说你纵容吏部侍郎贪污祭祀银两,还有这封,竟说你私下对朝中官员称朕,有谋反之心。”
皇帝越说越气,一气将这几封奏折扔进了火盆里。
贺靖逸太过了解他的父皇,果不其然,皇帝深吸了口气眯着眼睛道:“莫不是你现在还太年轻,朝中余孽未除,我就是现在弃了这江山给了你又如何,这本该就是你的。”
贺靖逸拱手道:“父皇!这样的话请不要再说了,这江山是父皇一手打下来的,也是父皇费心劳力建立了大成盛世,父皇器重儿臣,儿臣知道,但在儿臣眼里,父皇才是真正的大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