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密室瞧见除却一脸愁容,眼圈红肿,却并未受伤的皇后松了口气,但又瞧见瘫倒在地的贺明峰眉峰一动,似有不解但更多是安心。
被贺靖逸紧紧护在身后的师玉卿瞧着师乔煌嘴边挂着快要干涸的血渍,苍白着脸色昏迷了过去,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连忙要冲上前去照看她的伤势,被贺靖逸再次拦住。
贺靖逸盯着眼前的神秘人,那神秘人也在打量着他,他的眼里一开始是疑惑,随后却因惊喜而亮了起来。
“你就是贺靖逸!”神秘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兴奋。
贺靖逸冷冷的眼神中透出丝丝怒气,“你是谁?”
神秘人突然激动的呵呵大笑起来,“太好了!我要找的就是你!纳命来,贺靖逸!”
皇后一听神秘人要杀贺靖逸,忙担忧的喊道,“靖逸小心啊!”
贺靖逸朝皇后点点头,让她安心,将师玉卿紧紧护在身后,一听见神秘人的话不等他先动手,反应迅猛,直接一脚踢向神秘人的胸口,“嘭”的一声,将神秘人踢向密室的墙上,而他太过强劲的内力使得那堵墙轰然倒塌,露出了外边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书阁。
贺靖逸下手颇狠,密室门口被他解决掉的侍卫个个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密室之内被贺明峰对付的侍卫只是腿脚疼痛,脑子却十分清醒,此时个个被贺靖逸吓得恨不能立即爬起来拔腿逃走。
那神秘人话未说完就被他来这么狠的一脚,贺靖逸的脚法不仅狠厉,而且又准又毒,直接往他胸口的要害地方踢去,那神秘人经不住这强大的一击,顿时倒地的口吐鲜血不止。
原本躺在地上的装死的杜鹃瞧见师玉卿背对她而站,以为得到了受惠妃重赏的机会,她计上心头,悄然拿下头上插着的银钗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对权力地位,金银珠宝贪婪的念头冲昏了她的头脑,杜鹃慢慢扶起身子,瞅准了时机就要跳起来用钗刺向师玉卿的后颈,致他于一死。
她上半身刚抬起一点就被贺靖逸看穿行动,反身一脚狠狠的将她踢飞撞在墙上,杜鹃当场五脏六腑俱碎,连喊叫都来不及,立即毙命。
师玉卿忽的被贺靖逸揽住转身,还兀自困惑,回身瞧见杜鹃睁大着眼睛垂着脑袋深深的陷在墙中,看脸色俨然已没了气息,顿时被吓得一惊,但转眼瞧见她手上握住的银钗,倒也明白了几分,握住贺靖逸的手,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惨烈的死相。
贺靖逸担心他被吓到,顺了顺他的背,又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兰君,不要怕,去看看母后和你姐姐吧。”
师玉卿一怔,忙上前俯身察看昏迷的师乔煌,对着她惨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又忙抬眸朝皇后道,“母后,你没事吧。”
贺景逸看着师玉卿与皇后一眼,向前迈了两步,余光瞧见躺在地上哼唧的侍卫,手一挥,一道强劲的风随着内力扫过,那群侍卫顿时陷入了深入的昏迷中。
贺靖逸瞧着密室内再无人能伤害到皇后与师玉卿,才放下了心,踏出密室那堵破碎的不剩几块砖的厚墙,朝那神秘人走去。
皇后见到贺靖逸与师玉卿之后,悬到嗓子眼的心终是放下了,她摸了摸师玉卿的脸,又伸手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就是你姐姐,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
师玉卿点点头,接过苏锦递来的绣帕,伸手为姐姐擦去嘴角的血迹,口中却依旧温柔安抚着皇后,“母后没事就好,姐姐不会有事的,您放心。”
皇后瞧着师玉卿微微泛红的眼底,分明是比谁都心疼他姐姐,但依旧要照顾自己的情绪,不禁一阵感慨,到底是自己宠爱的孩子,一个拼死相护,一个细心体贴。
师玉卿不懂医术,瞧不出师乔煌的伤势,见她眼下昏迷不醒,心疼的受不住,紧紧的皱着眉心盯着师乔煌不说话。
贺明峰艰难的侧过脸去瞧着师乔煌的状况,眼里露出深深的悔恨和怜惜,又带着些别样的情愫。
苏锦也心疼师乔煌的伤势,但她更关心皇后的身体,经历这半日,见她又跪在地砖上忙要将她扶起身,“殿下,奴婢扶您去椅子上坐坐吧,地上凉,您又哭了这半日,您有了身孕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师玉卿闻言一怔,顿时抬眸向皇后看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惊喜。
“母后,是真的吗!?”师玉卿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尽是欣喜。
第七十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表哥,我与花哥、叶哥还有龙哥并几个暗卫哥哥在叛军府潜伏了一夜。”元烈怕吵醒师玉卿,特意抑制住了兴奋,“终让我等查到紫金教在漳州的据点。”
花南锦道,“多亏元烈相助,破了那几个紫金教教徒的障眼法,我等不费吹灰之力追踪到了据点所在。”
白独月笑着揉了揉元烈的脑袋,“果真有精益。”
叶琮道,“小烈子不愧是白先生教出来的,当真厉害。”
白独月瞧着元烈自豪的笑了笑,“叶兄客气了。”
贺靖逸道,“在哪里?”
元烈道,“就在城郊密林之外的一处墓穴,我等亲眼瞧着那些人进去的。”
“墓穴?”白独月奇道。
苍龙点点头,“竟真是一处墓穴,几人开了墓碑石后的机关从穴口进入,我等怕打草惊蛇便没有跟进去,这墓穴瞧着有些年头,不知是他们特意建造在此,还是占了别人的墓。”
贺靖逸冷笑,“真不愧是齐王,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花南锦一惊,“太子说齐王?”
贺靖逸点点头,将今夜客栈遇见齐王与贺明成一事告诉了几人,众人闻言大惊。
花南锦道,“真没想到,陛下与殿下寻他那么久,他竟就是那紫金教教主。”
叶琮也奇道,“那霂王和陈王居然都死了?哎,便宜他们了。”
贺靖逸道,“他藏得够久的了,索然无味想来找父皇叙叙旧,先是成都府,如今又勾得贺明成谋逆,哼,他如此处心积虑,来日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几人听着贺靖逸心中恨意,又是同情又是怅然,不约而同拱手朝贺靖逸道,“我等定当竭心尽力,为太子完成心愿。”
贺靖逸面上虽淡淡,但心底十分宽慰,点点头道,“辛苦尔等。”
几人又聊了会之后的行动计划,直到旭日东升、万物初醒,一抹淡橘色微光淡淡洒入室内之时,才由贺靖逸拍案,元烈、花叶二人以及东维门几人分头监视叛军府与贺明成处,他与白独月潜入紫金教据点查探线索。
花叶二人恐贺靖逸与白独月二人恐怕人单力薄,况且贺靖逸又是离不得师玉卿,拖带一人更是束手束脚。
但贺靖逸认为他此次前去只是先虚探一番,人多反而打草惊蛇,暴露几人踪迹,不如他与白独月去的好。另还有北维门在墓外守护,让几人宽心。
众人闻言只好同意,好在在座诸人均是熟悉贺靖逸与白独月武功路数的,世上能胜其中一人之高手都寥寥无几,何况两人联手。
由此众人决议,依旧入夜后行动,各自离开不提。
贺靖逸瞧着天色已大亮,不时能听见窗外的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吆喝叫卖声。
贺靖逸走至窗前将窗户轻轻关上,恐窗外的喧嚣惊扰了熟睡中的师玉卿。
他回身刚盥洗完毕,听见床上传来一声轻哼,接着是人翻身的动静。
贺靖逸嘴角扬起一笑,走至床边掀开床帐,师玉卿正伸长了手伸了伸懒腰,眼睛半闭半睁,瞧着贺靖逸笑了笑,“靖逸何时醒的?”
贺靖逸瞧着他睡得粉嫩的脸颊心动,笑道,“早上元烈他们回来了,商议了些事,所以醒得早。”
师玉卿惊讶道,“你们在何处商议事情的,我竟一点不知。”
贺靖逸笑道,“你昨夜睡得晚,他们脚步又轻,你不不知道实属正常,肚子饿不饿?先起来我让人弄些吃的给你。”他说着又叹道,“为不让人发现我等行踪,一直让你陪我拘在客栈里闷着,委屈你了。”
师玉卿忙道,“这暑热天气,我也并不想出门,只要和贺景逸在一起,哪里都不闷。”
此话甚为戳中贺靖逸的心意,他笑了笑,拥住师玉卿又是一番柔情蜜意。
师玉卿盥洗完毕,朱雀拎着食盒走了进来,白独月依旧很准时的掐着饭点进来与他们同食,用完饭,几人坐着说话。
贺景逸将今夜的行动悉数告诉了师玉卿一番,“据南锦和叶琮所说,那紫金教教徒每日子时从叛军府回到紫金教,我们亥时便行动,直接前往紫金教,跟着那些人等一道混进去。”
师玉卿点点头,听着贺景逸所描述的紫金教位于墓穴之下有些忧虑,沉吟道,“这紫金教进入墓穴尚有机关,况且墓穴狭窄,恐怕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如弄些紫金教的衣服跟着那些人混进去,紫金教众人行为诡异,穿个衣服也是神神叨叨的将脸和身体遮个严实,有那衣服,我们每人一件,混进去都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