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吼得一下,索索脖子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当时光顾着你们爷三儿了”
段明强眼睛一瞪,王氏赶紧大声说“下次我准挠死他!”
“小畜生,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绝对要弄死他!”段明强脸色扭曲,恨声道。
“要不直接把他赶出去饿死得了”
“你这蠢婆娘脑袋里是牛/粪?把那小畜生赶出去,那杨氏还不跟着走,地里活计谁做,你做?”
“老娘才不做,谁爱做谁去,那真弄死那贱/种,杨氏会不闹?”
“那就别让那贱种死外面!唯一的依靠没了,又有我娘压着她,她一个死了男人的老娘们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不得在老段家老老实实的干活!”段明强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怎么干还得好好想想”夫妻两个挤在床上嘀咕起来。
另一边大房屋里静悄悄的,好一会儿段锦文忍不住气愤的道“那段笙忘恩负义,依仗我段家生活,还敢如此嚣张,而且还羞辱父亲,真是该死。”
段文秀小心的瞄了瞄自家爹爹更加难看的脸色,大哥这是读书读傻了,说话不看势头,专踩爹爹痛脚,而且还说人忘恩负义?这些年他们老段家对那母子哪有恩,恐怕只有仇!可恨阿奶和二伯家败坏名声,连累了她的名声!还有爹爹和大哥这些年钱撒了不少,可秀才都没考上,要是他们顶用一点,弄个秀才回来,她的亲事哪还用愁!想嫁什么人家嫁能嫁什么人家!
柳氏温声安抚气愤的儿子“文儿冲动了,不过是被不疼不痒的骂几句,这有什么,你与他计较什么,不过是个爹死母弱的小孩子,在你阿奶手下讨生活哪儿那么容易,有的是人磋磨他,咱们在一旁看着就行,自己动手没得坏了名声。”
“嗯”段锦文想了想,自己可是童生老爷,君子动口不动手,与一个野蛮人动手实在有辱斯文,再者二伯和阿奶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想到这儿,段锦文心绪稍平。
这时院里传来赵氏尖利刻薄的咒骂声“王氏你这懒婆娘,缩在屋里干嘛,还不快出来做饭,不想吃饭了是不是!作死的懒货造反了,糟家的丧门星,不得好死的畜/生……”
前面是说对王氏说,后面只怕是对段笙母子,段笙听见了也不在意,现在赵氏不敢来找他得碴,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倒是杨氏听了心里不舒服极了,段笙也不太会安慰人,只有暗下决心找机会治治赵氏那张臭嘴!
夜里众人都在熟睡,月光洒落万物披上微弱的荧光,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接近主屋,在主屋的堂屋门前捣鼓,不一会儿从里面销上的门扣就被挑开了,那道身影进了堂屋走到赵氏房间门口,把一段一头闪着火色的细条小心的塞进门里夹在门上。
这个瘦小身影就是段笙,塞进去的是白天在上山用干树枝做成的简易版香枝,有深眠造梦的功效,至于要做什么梦,段笙当然会帮他们一把,精神力透过屋里对睡梦中的两人进行引导,不一会儿屋里传来急/促的呼吸,不安的辗/转声。等香枝燃得差不多,收拾好现场,段笙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退出了堂屋。
第二天杨氏一如既往地要去地里干活,段笙心里不愿母亲再帮段家干活,但他必须去山里,他不在家铁定得受欺负,所以段笙只有千叮咛万嘱咐母亲干活慢一点,不要太累,反正都撕破脸了,干那么卖力做什么,凭什么累了自己,白白便宜段家。
现在杨氏觉得儿子长大了,有注意了,所以万事都觉得应该听儿子的,她累死累活那么多年,在老段家就没得个好,而且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容不下,随口便是弄/死/打/残,就算她脾气再好也是不想再忍了!反正儿子也说了今后吃食不靠段家,他会带吃的回来,而且迟早是要搬出去的,儿子说什么她都信。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觉得本文还可以的话就支持一下,谢谢~\(≧▽≦)/~
☆、【7】
接下来几天,杨氏听了段笙的话,干活不再像以前那么拼命,所以也没有以前那么累,段笙天天给她送吃的,再也没饿肚子,还顿顿都不是鸡就是兔,而且段笙还在鸡兔掏空的肚膛里还塞进山里找的野菜、佐料一起烤,吃起来很香很好吃,还解腻。
而段长东和赵氏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日日夜里噩梦连连,床上辗转反侧,偏偏无法醒过来,就这样接连几天下来,精神萎靡不堪,食欲不振,平日里一惊一乍,特别是看到段笙母子时,躲躲闪闪,又恨又怕。
这天夜里,段笙等杨氏睡着,这才一如平时的放开精神力笼罩整个段家。
“诶呦,怎么感觉全身都在疼,我说老头子,这几天咱俩天天做噩梦,老三一家血肉模糊,张牙舞爪的瘆人得很,每每都要撕我的肉吃,诶呦,弄得我都不敢睡了,这是死了都不让我安生呐,果然到了哪里都是不孝子!诶!要不,明儿我去请村西头的王神婆看看咱们这是咋回事儿?要我说老三家那小崽子邪气得很,明明以前都病歪歪的,上次不是说都快不行了吗,怎么才一天就好了,别是鬼附身来咱家作怪吧!”赵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拍拍这儿揉揉那儿,疑心段笙身上有脏东西要害她,想想心肝就一颤一颤的。
段长东以前也是念过书的,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事儿实在邪门,这两天他也糟心得很,只不过他是大老爷们胆子大点,所以不比赵氏心惊肉跳“那,那明天你去请她来看看。”段长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就算没什么也好定定心。
躺屋里的段笙笑了,村西头的王神婆,这人段笙认识,因为那婆子还给他爹驱过病呢,一走村串乡装神弄鬼的老婆子。
有的人家舍不得请郎中,就经常请那王神婆驱病,谁让请郎中花费实在是贵得很,神婆驱病便宜,老婆子精着呢,接的都是小毛病,她捣鼓的药汤应该就是普通的感冒头疼之类的药方,所以也没出过什么事,好了也都归功她,王神婆平时还连带着算算命驱驱邪,要说算命,段笙就笑了,屁大一点儿地方谁不知道谁,还用算?
呵~今天去关顾一下老神婆,与她交流交流。
段笙出了段家,快速向村西头而去,这几天段笙的身体越发的好,速度也越发的快了,气色越来越好,现在的段笙再不像原来那样,活像一个僵尸娃娃。
不一会儿,段笙就到了王神婆家,王神婆家三间砖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丈夫早年服劳役期间病死了,儿媳难产一尸两命,老婆子还有个儿子,儿子自从儿媳死了就见天的不着家,之后也没想要成亲,天天在外面混,王神婆心也宽,管不了就不管了,而且他儿子虽混但也算孝顺,找人帮自己老母亲,围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砖墙,墙头还立着密密麻麻磨得尖利的瓦片,门也弄了一个特大特结实的门,不知道的光看那门还以为这是一大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寡妇在家,家中钱财怎么不招人惦记,多亏了这些,王婆子才能安安生生的过了这么多年,因为儿子是个混人,平时也没人敢找麻烦。
那高墙上的暗器,要不是段笙事先就知道,身手也好,不然还真会着了道!
精神力笼罩王神婆家,她儿子不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虽然大家都叫她神婆,王婆子,但其实她才四十多岁,只不过早年丈夫死了,日子艰难越发难过,本就因夫逝肝气郁结,再然后自己一人带着儿子艰难度日伤了身体,看上去就如六十岁的婆子。
王婆子这人本质不坏,就是吃饭的本事颇受争议,记忆中王婆子嘴十分麻利,没办法,平时走村串户的套情报,还有就是算命啥的得靠那张嘴吃饭,不会说怎么能行。
不坏,聪明人,所以段笙也不打算装神弄鬼,威逼恐吓,直接翻墙进屋弄醒,恳谈一番……
“谁!”王婆子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心中惊疑不定,大门可是从里面销上的!
“王婆婆,我有事与你一谈,还请开门。”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进的我家!我可是会捉鬼的,尔等还不快快退散!”听声音稚嫩得很,还让开门,难道是鬼童?门绝对不能开,开了还不死定了!
王婆子也不想想,真是鬼,哪还用的着她开门,直接穿墙穿门不是更快更直接?
“呵~我不是鬼,我是村里段家三房段笙,找婆婆有事相商。”
“不对,段笙那小哥儿身体病弱根本不可能进得了我家!”
“得遇高人,病体已好,还习得武功,你家那墙还真挡不住我,何况我如真是鬼,你这房门还不如同虚设?是不是段笙开门一看便知。”段笙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等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慢慢打开,王婆子小心的用油灯往前照,仔细瞅着段笙看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你这臭小子,吓我一大跳,有事白天说不行?大半夜的,怎么能乱翻墙,就不能就不能规规矩矩的敲门?真是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这事不能拖,明天可就晚了,而且敲门又怕您听不见,用喊的肯定会惊动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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