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让”这个字,秦怀苦立即炸了,“我才不需要哥哥让!赌就赌,不就是一个月嘛,谁怕谁!”
“错了,是一年。”秦怀辛说道,“不信的话你问叶道长,我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
叶融点头,“怀辛说的是一年,沒错。”
“……一年就一年,有什么大不了的!”秦怀苦这下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他决定要尽快找个老婆來给哥哥洗足衣。
秦怀辛奸计得逞,立即对叶融说道,“多谢叶道长。”
叶融说道,“好说好说。路上太过无聊,难得怀苦愿意逗我们一笑。”
秦怀苦立即瞪了叶融一眼,“少在那里怀苦怀苦的,在下和叶道长不熟!”
叶融讪笑,无意之中得罪了一个娃娃脾气的人,以后的生活怕是不会无聊了。
一众人接着向前行进,路上零零散散的蝙蝠与蛇的尸体似乎在诉说着之前的恶战有多么的惊心动魄。
在前行了数里地之后,叶融指着林子深处说道,“怀苦你输了,看那里!”几辆马车虽被枝叶遮挡着,但是耐不住晚上的狂风,所以车身全都露出了大半。
秦怀苦早就知道自己输了,毕竟他又不瞎,远远的就能看见路上连着三匹马的尸体。但是输了这种话被叶融说出來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
叶融一看秦怀苦盯着自己的眼神,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自己怕是真的惹到这个大娃娃了。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或许不该一时之间沒管住自己这张嘴。
秦怀苦说道,“主上曾经对属下说过叶道长的武功非常人所能及,让属下若有机会最好和叶道长切磋一二,不知叶道长是否赏脸?”
“怀苦,不得无礼。”秦怀辛对叶融说道,“愚弟口无遮拦,还望叶道长海涵。”
叶融摆手道,“无妨。”他好歹也是一代道长,怎么会与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见识?但是若能与秦怀苦一战也好,最起码可以在见到真正的大敌夜宵天之前挫一挫他的锐气,免得他到时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被他人随便一激就上前挑战夜宵天。
其实叶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秦怀苦是席空选中的人,以远离青山寺的藏经阁为活动点,几年以來替席空办好了不少事情。失误总是有的,但绝对不是因为被人激将而造成的。
此时的秦怀苦之所以一改往日的严谨作风,露出一些孩子心性,也无非是因为哥哥秦怀辛就在身边,所以他偶尔肆意妄为一把也未尝不可。
秦怀苦也刺激叶融道,“叶道长不敢应战,莫非是怕输给在下这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吗?”
叶融说道,“怀苦不必激我,若想我应战,你只需让怀辛答应便可。” 叶融把教训秦怀苦的任务关荣地转移到了秦怀辛的身上。
秦怀苦转眼看着哥哥秦怀辛,“哥哥,你就让我和他比试一场行吗?”
秦怀辛不明白平日非常注重礼数的弟弟这一次怎么会如此无礼,所以故意问道,“他?是指谁啊?弟弟不说明白,哥哥怎么知道?”
秦怀苦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指叶道长。”
叶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小鬼还是要阎王來治。
秦怀辛对叶融说道,“劳烦叶道长陪愚弟练剑,点到为止即可。”
叶融点头,对秦怀苦说道,“怀苦,请。”
秦怀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若在下赢了,烦请叶道长以后连名带姓地称呼在下,不要再‘怀苦’‘怀苦’的,听得在下浑身发麻。”
叶融哈哈大笑起來,既然这两个字可以让秦怀苦浑身都觉得不舒服,那么他自然要多说几遍才好,“沒问題,听怀苦的。”
“……”秦怀苦举起手中的剑,说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看剑!”
秦怀苦一记雁扫平沙,來势汹汹地袭向叶融。
一套剑法虽然被秦怀苦耍得是天花乱坠,但是叶融却很快就把剑法的套路看得很通透。眼看着剑就要刺中叶融的额头,后者却不知道躲避,秦怀苦想要立即收手,但是晚了,收不回去了。
“笨蛋!你倒是快躲开啊!”秦怀苦不想看到叶融血溅三尺的画面,所以选择闭上眼睛。
片刻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秦怀苦又睁开眼睛,却看到叶融用手指夹着剑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你沒事啊?吓死我了!若我真的失手把你杀死了,在场的这些人包括我哥哥恐怕全都饶不了我。”
叶融问道,“你说谁是笨蛋?”
剑身已经被叶融控制得死死的,秦怀苦只能傻笑,“我在说我自己呢。”
叶融稍一用力,剑身应声而断,“抱歉,在下是真的失手了。”
秦怀苦不要脸地说道,“沒事,叶道长只要能把身上的宝剑赔给在下就好了。”既然你敢折断我的剑,那你也别想要自己的剑了!秦怀苦就是这么打算的。
秦怀辛说道,“怀苦,你的要求过分了。能被轻易折断的剑定不是什么好剑,你再买一把不就得了。”
“不!”秦怀苦摇头,“我就是看中了叶道长身上的这把剑。”
叶融笑着取下身上的佩剑,递给秦怀苦,“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
“真的?”秦怀苦不敢相信,“这剑不会是假的吧?所以你才这么大方。”
叶融大笑,“放心吧,不是假的。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沒有用过它了,也不知道生锈了沒。”
秦怀苦知道叶融在告诉自己他的武功很高,平日里的对手不用剑出鞘就会被解决掉。
真正的宝剑就算长时间不用也不会生锈,所以秦怀苦在打开宝剑时被它熠熠夺目的剑身闪了眼。
“果然是一把好剑!”秦怀苦赶紧把它收起來挂在自己的身上,免得叶融后悔。
叶融被秦怀苦孩子般的举动逗乐了,“我不会再把它抢回來的,怀苦可以放心。”
得到了一把宝剑,所以秦怀苦的心情很好,连听着叶融口中的“怀苦”两个字也顺耳了许多。
秦怀辛对叶融说道,“在下替愚弟多谢叶道长慷慨赠剑。”
秦怀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沒向叶融说谢谢,但是看着叶融带着笑意的眼睛,这声谢谢却怎么都说不出來了。
一四七、斗智斗勇
望着马车外快速后退的风景,洛天感觉自己有些晕眩。这样一直不停地赶路,离席大哥越來越远,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夜宵天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洛天的嘴边,“张嘴。”
洛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却再一次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绳子捆着的事实,于是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吃!”
夜宵天献宝似的说道,“这可是今年收获的第一批橘子,很多人想吃还吃不來。”
“呵……那你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洛天问道,“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再有二十里地我们就能到达下一座城,越过那座城就是塞北。”
这么快?洛天有些失望,怎么就沒人來救自己呢?莫非都在后面赶不上來吗?
洛天知道一旦他们到了塞北,到了夜宵天的地盘上,那么一切都麻烦了。所以洛天皱着眉头说道,“让马车慢一点,可以吗?我的脑袋都快要被马车颠簸掉了。”
“哈哈……”夜宵天就喜欢洛天无意之中向自己撒娇,所以很痛快地吩咐马夫把车赶得慢一点,平稳一点。
听到夜宵天中气十足的笑声,洛天这心里真的犹如万匹野马在狂奔。看着外面表情沒有什么变化的护卫,洛天在怀疑,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夜宵天笑得很变态吗?
“在看什么?”赶路途中很是无聊,所以夜宵天总是有事沒事就找洛天说话,也不管洛天愿不愿意搭理他。
不管夜宵天问什么,洛天通常都会很不给面子地说道,“要你管!”
夜宵天每个时辰里就能被拒绝很多次,但是他从來都不生气,毕竟洛天一天到晚都被绳子捆绑着,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等他们到了塞北,洛天看到塞北的大好风光,特别是广袤的草原,心情肯定会舒畅很多。对此,夜宵天很有自信。
“唉……”洛天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总是能给席大哥惹麻烦是不是?这一次席大哥说不定会在心里想着,让你离开我,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吧,你就跟着夜宵天去塞北吧!
洛天猛然摇头,他才不要跟着夜宵天去塞北!
“停车!”洛天突然喊道。
“何事?”夜宵天问道,“是饿了吗?”
洛天摇头,“我要去茅厕!我的肚子快要疼死了!”
夜宵天立即让马夫把车停下來,然后说道,“最后一辆马车里置放着便器。”
“我不喜欢在马车里解决,我要去路旁的小树林里。”洛天的手指不停地扣着绑在身后的结,再有一环他就可以把绳子解开了。
夜宵天冷笑,“终于忍不住要逃跑了吗?”
“什么?”洛天装糊涂,“我的肚子真的很疼,好吗?”
夜宵天把手伸向洛天的身后,“那这开了的藤绳又作何解释?”
“它……自己开的,不关我的事!”洛天在心里暗骂,这夜宵天真的是太狡猾了,完全斗不过他啊,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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