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仔听不懂他的话,也不理会耳边那显得嘈杂的声音,奋力与面前这块肉搏斗着。
船主发现自己被无视了,似乎有些心情不爽,撇了撇嘴,继续:“哼,快点吃,吃完了就给我滚下船去。”
也不知大猫仔是不是听懂了,当真在吃完后,在甲板上滚了两圈,这才爬起来,撒开爪子欢快地跑下船去,徒留那呆愣住的船主一人站在晚风飘扬的甲板之上。
大猫仔跑出去后,就寻着气味一路向前。沿途也甭管吓到了多少人,大猫仔都没当回事,依旧鼻子贴着地面缓缓走着,直到一阵风袭来,似乎带来略微熟悉的气息,它才再一次撒开爪子往前跑去。
大猫仔赶到的地方是关押马匹的地方,还未赶到那儿,就听闻风中传来马儿嘶叫的声音。听着倒像是在努力反抗着什么,大猫仔赶紧上前,就见早前还跟自己对着干的枣红色马儿被个陌生人扯着缰绳,往木栅栏里拽着,旁边则是另一个人拽着另一匹马的缰绳,同样的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也不愿配合,抬起前蹄便将拽着缰绳的人踢翻在地。
别看这匹黑色大马平日里安安静静,似乎很好驯养的样子,实际上它才是最霸道蛮横的一匹。都说咬狗不叫,这匹黑马也是如此,不叫不闹,却是已将好几个人踢翻在地了。
马厩的人终于看不过眼,抽出马鞭对着空气地面“唰唰”地抽打了好几下。不过他们还未将那鞭子朝那两匹马身上抽去,迎面一声虎吼吓得他们连马鞭都握不住,连抖两下就差没把马鞭给掉地上了。
原先负责盘查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声虎啸,其中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这虎啸和方才要抓捕的两人的关系,只不过眼下命令撤消了,要抓的人也都被中郎将带走了,大多数士兵也被带了回去,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却始终不见他们有所动作。
凌深和于狁回到码头,一到码头附近便听到了这声虎啸。两人不做停留,匆匆赶了过去。两人行动也是低调,赶到得时候恰好见到自家那大猫仔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匹枣红色马儿前面,极其凶狠地怒视着对面拿着马鞭的人。
两人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没人受伤,到底松了口气。这年头,只要没见血,没死人,什么事儿都好解决。
最后是于狁上去把那几只小畜生领回来的,给了那马厩的负责人一些银钱,也算给这些人压压惊,免得被只老虎吓出病来可不好。
大猫仔一回到凌深身边,就可劲地蹭他的大腿,结果被凌深一拳砸在脑门上,这才算消停下来。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凌深回头问于狁,顺便接过他递上来的缰绳。
于狁没回答,只瞧了凌深一眼让他跟上。
两人随即往回走去,之前城东那处小城门的守城士兵是早已被侯月滨吩咐了的,眼下见了两人牵着两匹马,身边又跟着只老虎,虽犹豫了下,却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一进城门,于狁便似有了极其明确的目的地,领着凌深往南边行去。主城里因多是富贵人家的宅邸,就是沿街的店铺也装修的极尽豪华有序,一看就比外边的小商小贩高大上了不少。
凌深左右打量了一番,就见于狁径直走到了一处胡同口。
胡同口南北走向,里面多是些四合院的小宅子,唯独有一所豪宅,坐北朝南,胡同口里的大门也不过是他家的后门罢了,而往里头的宅子一瞧,虽建得极其古朴,却也能瞧出那些装饰极为用心。
于狁敲了敲那紧闭的后门,不久就有个小厮打扮的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谁啊?”那小厮探出个头来,瞧见两个不认识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不怎么好了。
于狁倒也不说话,只从怀里掏出个玉佩给那小厮看了眼。
那小厮好几年前就在这里干活了,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拧着的眉很快就舒展开来,嘴角也挂上笑,殷切地说道:“原来是于少爷啊,我家主子刚还念叨起你呢,说圣上都已经撤了你的缉捕令,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上京一趟,不想还真把你给盼来了。”转眼又瞧见站在于狁边上的凌深,顿时眼睛一亮,赞叹道:“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吧,长得可真俊。”
凌深嘴角一抽,虽说他早已接受了这个身份,但也远没到听到这称呼无动于衷的地步。
那小厮就像没见着凌深的尴尬,低头瞧了眼跟在凌深脚边的黑虎,眯着眼睛一笑:“嚯,还真是只黑毛的大老虎,可真好看。”
见这小厮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于狁扶着额头,有些头痛地提醒他:“小王,我找伯叔有急事,还是先带我们进去吧。”
那小厮回过神来,赶忙带着人往里走去。
☆、第八十二章 战局
穿过后院的花园,再走过箭道,前头便是前院了。
那小厮领着于狁走到前头院子里,对着那院子里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就见另一名小厮诧异地偷瞧了于狁一眼,随后面上露出恭敬,点头带着两人走到左边的厢房前,抬手敲了敲门,随后便听里头传来低沉的询问声。
“老爷,于少爷来了。”那小厮的声音不大,却极其稳重。
待他说完以后,房里头一阵静默,但很快便传出“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紧随而至的便是那老将军显得焦急的催促:“快、快请他进来。”
那小厮正要推门进去,没成想房门竟先一步从里头被打开了,一个两鬓斑白,却依旧精神的老者站在门内,瞪着双眸望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不仅那小厮愣住了,就是站在于狁边上的凌深也愣住了。
沿途凌深已大概了解了这个府邸的主人是谁,正是日前替于狁解围的王伯山王老将军的府邸。凌深之前勉强也算与这位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时候他太过匆忙,并没能瞧见迎面而来的军队,而之后他受伤昏迷,等醒来时,这位老将军已带军离开了。所以若不算没见成面的那次,这还是凌深第一次见这位王老将军。
同样的,王伯山也第一时间瞧见了凌深,比起易了容、变得毫无特色的于狁,凌深那张俊脸实在太过耀眼了,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仿佛觉得瞧见了天神。
“伯叔。”于狁适时打断了眼前这位打量的目光。
王伯山被这一声唤回神来,偏头瞧了于狁一眼,虽面前这人仿佛是个陌生人,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身形体貌、一举一动皆是历历在目,完全和记忆中那人重叠到了一块。其实前不久才见过,但王伯山也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儿是上京,而这人终于再度踏上了这块故土,鼻子就止不住地发酸。
他抬手拍了拍于狁的肩膀,声音略有些哽咽道:“好、好,终于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便将人邀进屋内,又吩咐小厮去泡了壶上好的毛尖茶。
待三人坐定后,那王伯山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这是知道皇上撤消了那缉捕令的消息,所以特意来得上京?”
“伯叔,我并非因此来上京的,只不过到了这里才知道缉捕令撤消了。”
王伯山眉头一皱,面上有些不悦:“既然你并不知道撤销了缉捕令,来上京干嘛?”
“这事说来话长。”于狁微微叹了口气,便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时间简单地说了下,只事在提起那孙睿的时候,王老将军有些激动,当场将那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又将那孙睿以及他那不识相的副将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伯山又瞧了眼凌深,见他脸上果然有些微红,显是被人打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看这王老将军没见过凌深几面,起初还反对两人来着,但在明确于狁的感情后,王老将军也渐渐接受了这人,又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自然把凌深当成自己的侄子看待,眼下自己的侄子被人打了,这还得了。
王老将军在外人看来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护犊,且是特别护犊,当年于狁被下罪受罚的时候,王老将军得了消息第一件做得事竟然是带兵直奔上京来的,那架势用当时那些文官的话就是——这王伯山疯了,竟是要带兵攻打都城,是要造反啊。当然,最后他并没真得造反就是了。
等于狁说得差不多了,王伯山抬手唤了个小厮进来,让他叫自己的几个得力兵将去把那位韩副将请来。
凌深听到这命令,愣了,他瞧了王伯山一眼,却见那王老将军也正好看过来,对他解释道:“我并非全是为你,这厮明知缉捕令撤消了,竟然还意图抓捕云旌,一定是受人指使的,眼下先请他过来审问一番,明日再与皇上述说此事便是了。”
凌深了然了,不过还是奇怪这王老将军对他的态度,似乎……很和蔼来着。
于狁在说完怎么上京的事儿后,话锋一转,便又落到这次的战事上。
目前,西北边境那儿虽没明确传来战事打响的消息,但皇上却也派了人知会那里的边关守将,同样也派了一路大军过去支援,指不定那两家打着打着就一起打到他们南梁来了。这种事儿虽说不准,却也不得不防。
王伯山作为一个军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事的,但在他看来,那回岐是翻不出什么幺蛾子的,底子摆在那儿,该是没用的还得没用,至于夏国,这次派到西北那边的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不怎么样,也不知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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