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亮得比较早,于狁没怎么休息就走出了屋子,出来便见宋尹面带愧色地站在院子里头。
于狁眼皮跳动了两下,刚要说话,对面的宋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将军,这次是宋尹失职,甘愿领罚。”
于狁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不疾不徐道:“这次你干得很好,不仅收获了大批粮草,还抓住了屠戈,有功无过,又何须领罚?”
“可若非我布置不利,大当家的也不会……”宋尹欲言又止。
于狁却没等他说完就挥挥手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不怪你,是他自己操之过急,又不要命的去追人,竟然还和屠戈那头熊单打独斗,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话说这屠戈带兵打仗的智慧许是一般,但单兵作战的能力却是极强,放眼整个溯北,能跟他战上几回的人几乎没几个,连于狁自己都不敢跟他正面挑上,足以证明这人有多厉害了。整个溯北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就他家那位不知道啊,当然就是他知道,估摸着也还是会冲上去的。
“下去休息吧。”于狁挥手让人下去。
宋尹见于狁说认真的,也只好抱拳应了声:“是。”然后退下了。
这人走后,院子里顿时显得空旷清净了不少。于狁刚打算替房里那位煎药去,院门口又进来了个人。于狁一见来人,这头又痛上了。
“伯叔。”于狁唤了声。
那王伯山听了,点点头,竟也不急着说话。又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叹着气说道:“云旌,后来我也想过了,罢了,只要你喜欢就行,只将来若是你们想抱养个孩子,便让人姓‘于’吧,也算延续了你家的香火。”
于狁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王老将军也没期望他能回答,只接着又道:“还有这次你活着的消息传开了,眼下怕是上京的人也该知道了,不出几日,镇北驻军就该接到圣旨。你伯叔我现在去上京一趟,希望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免去你的那些罪行,还你清白。”
听王伯山说起正事,于狁跟着严肃了面容:“伯叔,你也该听说了四年前的事吧?”
“是啊,那事不是你的错,肯定是朝中那些文臣作怪,怕你拿着兵权压他们一筹,自然急着把你往死里整。”说道这里,王伯山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年,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那次你途中遭受埋伏,我已找到了线索,人证物证勉强也找到了点,眼下只要皇上相信那些证物都是真的,这事儿就有转圜的余地。”
于狁抿着嘴,没说话。
王伯山抬了抬满是细纹的眼,瞧着于狁道:“只希望他还是个念旧情的,毕竟你们也是一块长大的,若没有你,他怕也不能活着坐上那龙椅。”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让旁人听见一个不好怕是要砍头的,然王伯山却无动于衷,说完这话后,又嘱咐两句,便和于狁道别了。
当日卯时一过,王伯山便带军返回关中,遣返了一部分军队,随后带人押解着屠戈上京去了。
王伯山这一走,山寨中除了多了宋尹那五百人,仿佛又回到了往日一般。
凌深是在王伯山走后没多久才醒来的,军医早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就回来了。而事实上从昏睡中醒来的凌深的确精神不错,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已经能面带笑意地调侃于狁了。
又过了两日,照顾凌深的于狁便觉得这人何止恢复的不错,简直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有精神。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的,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喝水要于狁喂着才喝,吃东西不将东西放到嘴边就别想他张嘴,对此,于狁也头痛得很,有时候恨不得直接将东西摔他面前。
只不过大当家的偏生是个倔强的,说不吃还真不吃来着,最后还是于狁看不得这人苍白着张脸躺在床上,还是郁闷地拿起碗来继续喂给他吃。
☆、第七十章 受伤的福利
这么将养了几日,凌深便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力气也恢复了不少,都能下床走动了。当家的见这人恢复得不错,便将碗啊勺啊的一扔,让他自个吃去。
可大当家的哪肯随便放弃这等福利,素来无耻惯的他比着自己的右肩,表示自己右手还不能动呢,怎么吃饭?他又不是左撇子来着。当家的当时就被这人的无耻震慑到了,只是看他这副模样,到底不舍得,当晚还是乖乖拿起碗勺给面前这位祖宗喂饭。
凌深满意地吃着饭,途中自然要问起将自己伤成这等模样的罪魁祸首。其实前几日他就想问了,只是那时候迫于伤势没见好,每每提起这人,当家的就不给他好脸色瞧,后续自然是不敢再问了。
只是大当家的觉得自己挺无辜的,那种情况下自己若想要逮住屠戈这人,哪里容得他犹豫这犹豫那的,自然是拼了命也要上了。最后虽受了伤,但到底是把人给抓了,就结局来说也是不错的。只是对于自己抓住的这人,却便宜别人送上京“邀功”这件事,大当家的就特别特别无法理解来着。
大当家的是这么想的,这屠戈好说歹说都是夏国的守关将军,这夏国若是问南梁要人,那南梁的朝廷是放还是不放。若放了,指不定这屠戈又要上门寻仇来了,可不放吧,南梁那边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究其原因,溯北这北省一州早已不是南梁的国土,就是夏国往日从没将这块地方当回事儿,也无法抹去这是他们边疆地域的事实。而别人夏国将军在自己领土上折腾,就是把山移平了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关你南梁屁事,倒是南梁军队进入这北省一州,还绑了别人的将军,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点。
这怎么看都是南梁的不是,若还抓着他们的将军不放,不就给了夏国一个正当开战的理由么?
就是这一点,大当家的始终无法想通。毕竟要他说,这人就得个烫手山芋,放在谁手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做掉了才是正经。
于狁又怎么会不知道凌深的担忧,就冲着他拼了命也要抓住屠戈这一点,就知道他是没想让这人活着回到夏国的,当下就劝慰道:“放心吧,朝中那几只老狐狸虽然阴险狡诈又贪婪,却也不会让夏国占到便宜,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这话大当家的爱听,简直是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给骂进去了,一时间这心里头舒爽得不得了。
他狠狠点了点头,道:“嗯,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只要南梁朝廷一口咬死不放人,就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想通了这一点,凌深再无心理压力,一边吃饭,一边愉快地调戏起当家的,等晚饭吃得差不多了,更是含住了一直在自己面前晃着的手指不放。
指尖又酥又麻又涨的感觉令于狁涨红了脸,当家的毕竟脸皮有些薄,却依旧努力强装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指,又拿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喝水。”
凌深却是也没接,垂首就着杯沿抿了口,随后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比较想吃你怎么办?”
于狁手一抖,茶杯险些都翻了,还是凌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算是没让这杯茶见了土地公公。
“又不是没做过,你这么害羞做什么?”因为这话,掌心相触的肌肤越来越烫,凌深弯着嘴角,左手抬起这人的手腕,便在上面落下一吻。
这吻轻柔得好似羽毛,又如同烙印一般,灼烧着这一片肌肤。
于狁眉眼一颤,下一秒就被凌深给吻住了。这吻不似方才那般轻柔,反似狂风骤雨一般,像是要将他吞噬似的。然而于狁却并不反感被他这么吻着,更是抽出手来揽着他未受伤的肩膀,好让他更贴近自己。
感受到对方的配合,凌深空着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乱动起来,他先是扯开这人的衣服,露出那已然有些泛红的胸口,手指按撵上那缨红的一点。在感觉到面前的人颤动了下后,他低笑出声,轻轻咬了下含着的嘴唇,转而又去亲吻他泛红的眼睛。
于狁被他吻得浑身发烫,明知不能任他胡闹下去,可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期待,期待他的亲吻,以及那更深入的触碰。于狁知道自己这是上了瘾了,凌深对他来说就是那个瘾,戒不掉也不想戒。
他想说什么,然而张开嘴,吐出地却是断断续续地呻|吟。
凌深的大手抚摸过他的胸口,他紧实而又结实的腹部,最后滑到下面,手指拂过那已然精神矍铄的地方,只觉得那顶端湿湿滑滑的。
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无比:“阿狁,你湿了。”
于狁却无力回答,只能张嘴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着耳边这一声仿似诱惑的应和,凌深本也精神的那地方更是又大了点。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大当家的好吃好喝地休养了这么几天,终于憋不住那肆意乱窜的念头,在挑起了当家的情|欲后,低哑着声音,催促道:“到床上去。”
于狁还留着一丝清明,瞧着凌深那还未痊愈的肩膀,拧着眉欲言又止。
凌深却全然不在意这受伤的肩膀,还反过来安慰他:“只要小心点就没事了。”
因为这句话,当家的终于还是被骗到床上去了。
相似小说推荐
-
重生之大周右相 (玄衣尽染) 晋江2016-3-7完结临淄王大公子,周赫贤,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辅佐王弟登上大周王位,最后却死在自家王弟的逼迫之下...
-
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凉蝉) 2016-02-06完结唐鸥娶亲两次,沈光明搅和两次。唐鸥要娶第三次的时候,新娘子又跟着沈光明跑了。唐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