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跪在地上也怕得很,虽然贵姬待她是不错的,往日脾气也挺好的,只是这事情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她缓了一口气,道:“事情是按娘娘安排的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萧子兰瞪着她。
“可是......玉铃碎了!”
那侍女说完的一瞬,萧子兰的胸口宛如被千斤大石压下,无法透过气来。她眼前一黑,都要倒了下去,侍女稳稳的扶住她,将她安放在位置上。
“玉铃......玉铃......”萧子兰始终喃喃着这两字,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一场空,“给我说,怎么回事!”
“本来事情好好的......可是密探在转移玉铃的时候遇上了李贤的人,被擒住了......”
“那笛怎么样。”
“听说被李贤给抓到了,现在正关他府上言行逼问呢!”
听闻至此,萧子兰气不打一处来,将侍女一把推开,心中真是懊悔,早知道会被李贤抓到,当初自己就应该对笛下了死命令,若被抓到就横颈自刎算了!也不至于被李贤擒了去,活受罪。
她思虑好久,没想出对策,对侍女道:“青芽,你去绮华殿,毕亲自告知淑妃娘娘,路上不得延误,速去速回。”
“是。”侍女躬身退下,按照萧子兰吩咐,将消息告诉了萧淑妃。
萧淑妃那时正在挑选布料要做新衣,听了这消息,就跟那猫碰着老鼠般歇斯底里,衣料全被打翻了,整个绮华殿的宫人都无故被罚。若青芽不是嘉和殿的,想来都要被她拉去乱棍打死了。
第六十八章
水光敛艳,樊华又躺在亭子内,身边堆满了黑折子,冰窖里取出的冰发着腾腾寒气。他慵懒的扇着风,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头发胡乱披散着。
“华哥儿。”慕馨端着甜汤前来,“你已看了好久的折子了。”
被慕馨这么一说,樊华倒是突然记起来了,自己确实看了好久,可是还是有好多堆积着,都是前个月作的死啊。他起身,用手背试温,这才安心的吃起甜汤来。
“怎么是你送的甜汤,青森呢?”
“青森在后院跟琅说一些东西呢,我看华哥儿你看了好久的折子,给你送些甜汤来消消暑,怕你在这热坏了。”她说着,掏出帕子,替樊华拭去额上的汗珠。
樊华用手轻微一挡,将慕馨的手推开,漠然道:“不要碰我。”
慕馨有些尴尬,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她一直等到樊华吃完甜汤也听不到一句话,哪怕是嘱咐她一些什么,不禁的有些失落,她的华哥儿待她一直生分,除了......那一夜。
甜汤吃完,樊华又换了个姿势看折子,再未理慕馨。慕馨小心翼翼的端着空碗退到廊上时,赤珠迎面走来,瞄瞄亭内的樊华,将慕馨拉到一旁,一脸奸笑。
“小姐,他怎么说?是不是夸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啊?”赤珠挑挑眉,顽皮的问道。
这个主意可是她帮慕馨出的,她在府上老看见柳姨娘提将军扇风倒水,将军就老夸她,想来这男人都是喜欢善解人意的。
慕馨看她得意的样子,皱着眉头很是苦恼,道:“华哥儿根本就不吃这套,他是什么人,忙得昏天暗地,哪有心思放在这方面啊,我看你还是莫要给我出这些馊主意了。”说着她便要端着空碗去厨房那。
赤珠急忙将她拦下,这怎么可能,虎父无犬子,少主怎么可能不吃这套,“小姐,你别走啊!少主都好一段时间不同你见面了,你以后好歹也要嫁给他,现在都这样了,那成家之后那还了得?”
她将慕馨围栏上坐下,给慕馨解析解析,“你说少主这样,是不是已经不爱你了,小姐?”
慕馨狠狠的敲了她脑袋,“呸呸呸,胡说,华哥儿又没有其他的女人,我才是他的唯一!再说了,我......反正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嘛!”他那夜可是自己亲口说的......虽然被下了蛊。
“那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被赶出慕家,他为何如此无动于衷?”
慕馨淡淡一笑,“他本就如此,不温不火的。”
“这样不行!”赤珠拉过她的手,替她这个傻小姐着急。她这小姐以前心比天高,上门说要定亲的都给挡了回去,现在屁颠屁颠的跟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可不能吃了亏,不然真的嫁了,还不得被欺负死。若是那樊华再纳几个美妾,指不定更要冷落自家小姐。
“那你说怎么办!不许出馊主意!”
赤珠一阵阴笑,在慕馨耳旁一阵嘀咕,慕馨听了如醍醐灌顶,频频点头称赞,想不到赤珠这丫头还顶得她半个军师嘛!
“哟?大家伙挺早的啊?”
一个桃眼的少年翩翩而来,身后的侍卫抱着一沓黑折,他哼着小曲让侍卫将折子丢到慕红绫跟前。
慕红绫头也没抬,便先发了话,“樊从事,你上个月没来,所以俸禄就没了,”
樊华也不诧异,就知道他们会刁难自己,自己袖中掏出另几本黑折,在他们面前得意的晃了晃,道:“我未来,可我做的却比韦从事好,韦从事便是天天来,这些事情还是做得没我好。
这上面,明明写着浣月绕过外岛与九曼进行贸易,韦从事好像并不关心,草草的写了个阅。还有这里,写着近日一些外部商队进到玉泉关与沙城贸易,却也觉得只是常事。”
他在那好好的批着黑折,却无故的被樊华拉来当挡箭牌,韦曜心中是很无奈,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反问他,“那樊从事可还有良计?”
“九曼一事,倘若浣月在九曼的商界占有一席之地,你觉得,浣月会拿着这些银子去干什么?当然是造船,养兵。”他将折子摊到韦曜面前,这可不是他故意针对韦曜的,而是李贤的错,李贤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过了今天韦曜绝对再也不能碰黑折,“韦公子觉得浣月养兵造船对我们大凉可有益助?”
韦曜黑着脸,结巴的答,“无......无用。”
樊华又将另一本折子甩到他面前,语气漠然道:“那公子又有何凭据认定那些商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樊从事又有证据证明那些商队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韦曜气不过,反将问题推回去。
“呵。”樊华冷笑一声,青森从腰带间掏出一张薄纸递到韦曜跟前,“这是边境传来的密保,我相信定远将军焉能不知?或是对你知情不报?亦或者......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语毕,就连慕红绫都停下笔来看着韦曜,她不禁质疑,“他说的可是真的?”
樊华将纸片从韦曜手中夺回,放到慕红绫的案前,慕红绫便是三十好几了那眼力可不是盖的,一眼就看到纸片上面那小如蚁虫的字里最夺目的两个,奸细。她一生并未征战,许多地方也是管得极为宽松,唯独对奸细是加以死刑,而且严刑逼供,手段之狠直逼李贤。
碰上那慕红绫的双眼,韦曜想都没想就给跪在了前面,“属下真的没有知情不报啊!还望县主明察!”
樊华又是一阵冷笑,道:“别装了,装得跟真的似的,你家的下人都亲口说了,前一段定远将军便告诉你了。”
听了樊华的话,慕红绫更是疑惑,眼睛跟刀子似的要剐了韦曜。韦曜顶着厉目,抬头看着樊华,十分的疑惑,为何他今日处处与自己过不去!明明前些日子不来,自己与他也毫无瓜葛,今日他却将话朝死里说。
他内心是何等的咬牙切齿想要撕了面前这人,却无奈只得忍气吞声问道:“樊公子今日为何处处与我针锋相对?韦某素无与人结怨,公子这般为的是何?”
一卷皇书摆在他面前,樊华似笑非笑的道:“韦曜接旨!”
圣旨一出,便是慕红绫都要行跪拜礼,韦曜不知真假,只能当真的接,他颔首聆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韦氏曜经略使从事,欺上瞒下,犯欺君之罪,朕念其韦氏一族战功卓赫,特免去经略使从事一职,钦此。”
韦曜瞪大了眼,自己就这般没罢免了?这小小一个官职......陛下竟下旨罢免?他不敢相信,将圣旨夺过,一字一字的看个明白,那玉玺的印子可是清清楚楚。他脑袋空白一片,话都说不出一句,思绪也是混乱得很。
慕红绫也不诧异,玉玺大部分时候都是李贤管的,有这么一道圣旨也不足为奇,而且李贤又无条件的支持樊华,在处理他的路障的同时,自然也会为樊华一同扫除障碍。
蓝袍在身,她也不去过问一个已被罢免之人,自己事情多得很,哪来的时间去安慰一个黄毛小儿。她便提笔,又开始翻阅黑折。
樊华也不想理会他了,自顾自的找了一个香案也开始忙自己。这一坐便是坐到了天黑,韦曜他们二人始终未看一眼,也不知道何时走的。
慕红绫缓过神来时,月儿都开始升空了,她看着樊华面前的黑折,不禁道:“李贤不是告病在家了?手还伸得那么长,凌升怕是不太舒服的吧?”
“呵呵,就只是告病在家,而且对于凌升现在的权职不过是一时的,大全还在他手里,他想让谁被罢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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