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未來看过我。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唤他一声爹。”
青森也一同劝解他。道:“小豆。你往日最是听我的话了。森哥儿与少主都无爹无娘的。少主尚有亲人。却也是徒有其名罢了。你如今有了爹爹。倒不如去看看。别同我们一般。被说是野鸭子。”
小豆搂住青森的脖子。噘着嘴问道:“那我去了。还能再回來么。我尚未都到小弟弟喊我一声哥哥。”
“你随时都能再回來罢。只是樊城尚年幼。不能舟车劳顿。便不带去了。以后回來了。你自能见到了。沒准到时他都能走路了。”
他已想好了小娃娃的去处。那地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明日就要将他送到那地去。一别怕是三年五载见不着了。
小豆好说歹说。终是愿去沙城了。陆嘉如今乃三骑都尉。统兵千人。怕日后烽火一燃。还是要用到的。
翌日。樊华与青森带着乳娘。到了一片虚无之地。房屋破损。杂草丛生。地上焦土一片。四处断崖。唯有一处能出去。
他又回到了梨花谷。他这辈子尚未想到还会再回來。梨花谷其实离京都很近。只是他们当初有可能走错了道。
樊华雇佣百人。重建梨花谷。梨木也重新栽下。只待來年春日。定会开上一点花。他将樊城藏于此处。以除后顾之忧。从此隔离尘世。
青森看着站桩全都被烧成碳土。空有架子。上边长满了野生的菌菇。不禁长叹一声。年幼时。他们还曾在站桩上博弈。只是一把火。烧空了所有。
“少主将小少爷困在此地。不怕他同你往日一般忤逆。”
“我叫他在此避祸。不是在此同我那般受苦。待我回來再将他接回來便是了。”
他身边已无可用之人。怕是想來。还要再同慕红绫借用琅。让琅在此看管樊城。那乳娘。他信不过。还有这百人家丁。谁知他走后。他们会对樊城做些什么。
樊华也是精明的。先是买好了所有重建所需的材料。再给了乳娘一大笔的银子。这笔银子。足以撑到琅來看管之时。
樊华走在残垣断壁间。又回到了当年的住处。一片焦土。他看到焦土下。一样东西闪闪发亮。走进去拾起來。是自己的铜镜......
他随手一抹。看到镜中的自己。方叹岁月不饶人。他长得不似以前的稚嫩了。花眼飞红。看着妖娆。
青森将铜镜夺到手中。轻声道:“少主。莫要看了。若是心不老。皮囊老死也是无用的。属下心里。少主亦如当年的梨花。胜过世间任何。”
“也是......如今我倒不必靠着脸吃饭了。但日后我若老了。丑了。变坏了。你也不要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徘徊。”
青森将樊华轻拢在怀中。这山谷。倒是凉得很。
嘱托了一切事物。樊华这才安心的回到府上整理东西。似乎青森倒是怕回不來。什么东西都想带上。
“少主。这铜镜和木梳。你要不要带。”
“不带。”樊华躺在床榻上。都要睡着了。青森却老问东问西。惹得他不耐烦。
“少主。这琵琶和古琴带不带。”
“不带。”
青森见他悠哉在床上。这也不带那也不带。叉着腰走过來。问道:“这不带。那不带。到底带什么。”
樊华皱着眉头。想了想。一把起來抱住他。道:“带你呀。有你就够了。”
“咳咳......”纳兰堇站在门边。看着两个人亲亲我我的。不伦不类。
“公主何事。”青森松开手。回过头來问。
“我整理完了。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
纳兰堇得了消息也不徘徊。自己玩自己的去了。樊华见她走了。一把缠住青森的腰。手不安分的乱摸。
“别了。少主......”青森垂下头來。耳根子如火烧。
“真的。”樊华一脸坏笑。他都感觉到青森有感觉了。这次他非要在上不可。
青森忽然走到门边一把将门关上。反扑过來。死死的擒住樊华的手。“都说了别了。上次沒玩够么。”
樊华一愣。怎么又是他在下。他使劲的蹭了蹭。沒将手蹭脱。倒是曾得青森满身**。
青森将樊华的衣袍除了。樊华摁住他的手。先道了:“这次我在上。”
“好呀......”青森学着樊华妩媚的一笑。樊华心头一紧。似乎不大对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到京都沒几日。樊华等人就要动身前往沙城付职。府邸也交由了李贤來打理。那郡王府实在是沒什么好东西了。九凤剑和别的贵重东西全带在身上了。那府邸空留一池锦鲤。
听闻粮草早就在他们动身前搬运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是如此了。事关紧急。怕他们到沙城时。沙城内驻城将士也会前去相助。而浣月也不得不动兵。这样一來。沙城便是空的。纳兰堇那边倒也不用怕露馅了。
山峦叠翠。江河不息。谁不愿为这大好的山河拼得头破血流。李贤与李宏的争夺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敞开了心扉说上几句。便能化解。可两人却偏偏不肯道出。
商船靠岸时。忽然听到岸边一阵的骚乱。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樊华的清净。樊华走到甲板上。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身影。身上挂满了各种算命的用的东西。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
那弓着背的老头。转过头來看见甲板上的樊华。忽然裂开嘴笑了。
“放他上來。”樊华冷然一道。下人们都给那老头让出了一条道。
青森端來香案。又沏了一壶茶。樊华席地而坐。在甲板上喝茶望风。洛城鬼坐到他前边。端起一杯茶。抿上一口。摇摇头。似乎是嫌弃了。
“老先生为何在此。”樊华一身白袍。袖口刺着仙鹤的飘逸模样。金发用玉冠束起。是比在鬼市贵气得多。
“我是要前往沙城。找我徒儿的罢。途经此地。老朽算上了能碰上熟人。这不是碰上了娃娃你。”
“你徒儿。是何人。不若道出來让我听听。沒准我知道呢。”
洛城鬼摆摆手。不肯说。“不说他罢。说说你。”
樊华倒吸一口气。上次他一语惊人。不晓得此次会说出什么话來。连忙让青森将周遭的下人遣退了。
“老先生上次的锦囊。可是吓得晚生夜不能寐。这次还请嘴下留情。”
紫微加七煞。若是被宫里的人听了去。毕当是死。李宏李贤尚且不大信这些。可凌升一派沒准真的会不惜血本的将自己斩早除根以除后患。
洛城鬼掏出自己的那个破葫芦。将一个小星盘摆在他跟前。那星盘的指针始终都沒落定。一直指着西方摇摆不定。
“贪狼本当空。如今七煞乍破。世道已乱。只待破军一处。江山易主。已成定局。”
樊华听到此话。端着茶盏的手不禁一抖。到了嘴边的茶。还是给放下來了。洛城鬼瞧他这副摸样。多少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
“娃娃。便是你不是七煞。自然会有他人成为七煞。此乃天意轮回。你莫要害怕。你想要仁。也可杀生成仁。你且看这世道。李宏醉翁之意不在江山。纳兰连山虽是帝王。却逃不过情劫。
江山破碎。乃迟早之事。若你执意不肯听从天意。你必然遭劫。”
“别说了。”樊华打断他。这大夏天的。他已经听得全身寒意。便是坐在这阳光下。也觉得自己的头顶是一片黑暗。
洛城鬼看他的模样。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不听。老朽便不多嘴惹人嫌。老朽找别人玩去。”
樊华坐在原地。身上还是冷的慌。他轻拢衣衫。觉得呼出的气息都要被冻成了白霜。青森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跟前。
“少主......这些话。你莫要介怀了。大不了。就当做是玩笑话听听便过去了。”
樊华抖着接过那杯热腾腾的茶。喝下才觉得好过一些。他道:“其实我在想。到底谁是贪狼。破军又是谁......如果不聚。也许能避开。”
青森将他搂在怀里。如哄孩子般拍拍他的背。洛城鬼说的这些话都实在太重了。樊华这辈子兴许都沒想过会称王。便是当上个郡王都是意料之外。兴许这是命。
洛城鬼拄着那破烂的杖子走在船上。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來手指头一掐。朝着前边走了几步。然后一个拐弯。
“噗通..”纳兰堇将一块小石头丢进河里。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站在船边。
“小娃娃。”
“哎呀。妈呀。”正在发呆的纳兰堇忽然被洛城鬼一吓。手中的小石头散落了一地。“你谁呀。”她拔出腰间的佩剑。看这老头脏兮兮的。不像是个好人。
洛城鬼皱着眉头。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拿着手杖。“哎呀~怎么能对老人家这般呢。我是见你一人闷闷不乐。好心过來跟你说说话的。”
纳兰堇依旧不肯松开手中的剑。保持着蓄势待发的模样。“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然我喊人了。”
“我就是一算命的老头子。那个金发娃娃好心让我随他一起去沙城的。”
纳兰堇得到他的解释。才把剑给收回去。开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她边拾边道:“你是算命的。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认识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让你上船乱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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