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陛下设立的内阁,苏长风明白,这内阁首辅能掌握极大的权势,陛下却没有派人牵制,若是按照苏长风的想法,肯定是要派皇帝身边之人牵制内阁的。但是陛下却没有这么做,这方便了苏长风进行改革,也同时让他了解了陛下对自己的心意。
至于后来的一桩桩事情,苏长风已经不在多想了,他不是石头,更不是草木。人生苦短,能得一知心人便罢了。
苏长风低头笑道:“陛下,喜欢便好……”
林墨只觉得苏长风脱口的那两个字“喜欢”,莫名的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意思,看了一眼苏长风俊美的面庞,想着他平时正经严肃的样子,林墨将自己的想法抛到后面。
“陛下,礼部一直有人上奏折,说想让陛下广选秀女,以充实宫闱,陛下以为如何?”苏长风的声音轻轻的,并不十分严厉,但是林墨还是从这句话中,莫名的感到一丝冷意。
后宫什么的……呵呵,劳资现在根本没那个能力好伐qaq,嚓礼部老提这事,不是戳我伤疤吗!
原著中并没有写他有不行的记叙。林墨在系统中也没有找到原因,后来提交给了系统。系统告诉他,是因为数据运行造成的bug,但是因为并不致命,对世界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所以被忽略了。
听到这个理由,林墨也真是给系统跪了!!!
坑爹的上司,诅咒他被人万年压!!
见苏长风提到这话,林墨垂头丧气无奈道:“如今国库空虚,宫中都提倡节俭,还是不要大肆弄这种事吧!”
“哦,臣听闻魏公公已经派得力人手打算下海通商了,若是魏公公此次得了大笔财物,国库充盈,陛下会采选吗?”苏长风却又提出来这件事。
虽然觉得苏长风这话好像有点不妥,虽然找不到哪里不妥,但林墨还是答道:“自然不会,如今朝廷国库空虚……”怕苏长风还纠结此事,林墨瞟了一眼苏长风道:“朕想从宗室中过继一人,至于采选之事,以后也不必再提!”反正自己还年轻,这事可以多拖几次,横竖自己不会答应选妃的,戳我伤疤qaq。
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一怔。苏长风问选取良家子之事,也是因为如今林墨并无后嗣,为了皇家血统,林墨必定还是要有子嗣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总是对子嗣分外看重的,便是苏长风也不能免俗。
只是苏长风虽然心中明白,但是还是分外不得劲,只是他一贯掩藏的好,林墨也没有看出来。苏长风本来已经做好了,林墨打算要几个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林墨说出的话,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得此之人,真是夫复何求啊!
第二十六章 震怒
京城的三月初九,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春雷阵阵,让人感受到那份天威,只是在这皇城之中,同样有着一群人在感受着另一群天威。
“这是东厂派到山东的人上的折子!朕吩咐魏公公多抄了几份!你们看看!也看看这些官员究竟是怎么欺上瞒下,同流合污的!”
林墨坐在皇座上,寂静的大殿里,除了翻阅纸张的声音,并无其他声音,静的让人发慌。
“从巡抚到知县,从布政使到县丞,从去年七月到如今三月,山东累月大旱!波及府县一十七个,居然无一人上奏朝廷!”
林墨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这群被称之为朝廷栋梁的人,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大概是拍的狠了,林墨的表情一变,但很快便被对那些官员的愤怒淹没了。
“如今京城里已经有山东来的流民了!但是朝廷对这事居然一无所知!这江山究竟是我林家的江山,还是那些个官员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朝堂上原本站立一群站立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苏长风走出队列道:“陛下,如今当物要急之事,是派遣可靠之人去山东治理蝗灾,陛下可下一道圣旨,令他在山东便宜行事!”
“那就让杨清前去吧!内阁拟一道折子,八百里加急赶往河南吧!”林墨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官,“食君之禄君忠君之事,你们也要当得起这句话才好!”
“朕记得,山东巡抚乃是崔阁老的次子吧!”
崔万之跪到大殿正中道:“正是小儿,小儿无状,竟然翻下如此失察之罪,小儿该死!”
“失察,朕也希望他是失察!不过他失察与否,等杨清的折子一到,便知道他究竟失察与否了!”
崔万之跪立在当中,口中不住的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冠帽下面露出的白发,显得他更加苍老了,这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
殿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点点声响。偶尔一道亮光闪过,一道惊雷更是让人心惊的很,只是这天气再怎么变化无常,也没有这政坛变化来的快。
“陛下!”苏长风轻轻唤了一声,让林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陛下,山东此时应当正缺粮食,国库空虚,臣等自然也清楚。只是想尽一尽微薄之力,臣愿捐粮食五千担!以慰百姓之苦!”
听到这话,林墨也不在和崔万之纠缠了,只是一个劲的夸赞苏长风道:“苏卿有此心,当真是山东百姓之福。”
听到林墨如此说道,底下的官员也反应过来,这个出两千担,这个出几百担的。
崔万之出声道:“陛下,臣愿出一万担粮食!”
“崔阁老有心了。”林墨随意的说了一句,便开口道:“朝中俸禄毕竟不多,朕也知道尔等心系百姓,如今之数也是杯水车薪。不过大夏商人多富,若是能有人捐粮食赈灾,前三者便赐六品功名冠带,可着丝绸绫罗,还会赐下御赐匾额!”
反正自己也捐了,但是懒得管陛下问商人要粮食。偶尔有几个似乎正想说,此举对商人太过抬举了,也是被身边人拉住,便不再说话了。
皇帝林墨一挥袖便离开了,但是那群大臣却没有离开,依旧跪在大殿里,除了之前站起来的苏长风,其余人都齐刷刷的跪立在原地,便是陛下走了也是一样。
苏长风眼前跪着的人,道了句,陛下走了,大家散了吧,便径自离开了。
只留下一群跪在地上的官员。
崔万之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巾帕,似乎想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只是老是对不准额头,整只手抖的如同深秋的秋蝉。旁边的官员见到崔万之如此行径,有几个有心人便挪到崔万之的身边,想替崔万之擦汗。
另一群人,却离他离得更远了,既然苏长风已经吩咐了,他们也就站起,各自归家了。比起手抖的不成样子的崔万之,他们虽然也遭了训斥,但是却毫不在意。毕竟山东巡抚乃是崔万之大人的次子!却和他们毫无关系。
官员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人依旧陪着崔万之瘫坐在大殿里。
崔万之擦了几次,还是没有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汗珠,似乎有点恼了,便直接将巾帕丢在地上,他半撑起身子,旁边有人扶他,他也一把推开,只是努力站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朝大殿门口走去。
这时候,他不是一位精明的政客,只是一位为儿子担心的父亲。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他的头发上,落在他的绯红的官袍上,将这绯红的官袍染的更深了点。
崔万之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失声痛哭,泪水和雨水夹杂在一起,根本分不开,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哭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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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阁老也着实应该哭哭了,毕竟山东蝗灾,波及三府一十七个县,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眼泪估计都能汇成了永定河了!身为山东巡抚,一省大员,知情也是罪,不知情更是罪!这崔阁老也着实应该哭一哭,哭一哭流亡的百姓,哭一哭无辜枉死的百姓,也哭一哭他自己!”
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失笑。“陛下,山东之事,恐怕崔阁老知晓的并不清楚,不过想必崔阁老之子必然深陷其中了!”
林墨瞟了一眼苏长风道:“苏首辅倒是知道的蛮多的!”
苏长风朝林墨一拱手道:“全赖陛下圣明,微臣微末之身,又岂敢与日月争辉?”
林墨给了苏长风一个白眼道:“看来苏卿确实有自知之明!”说罢,便将提笔沾墨,写了四个大字“积善之家”
林墨的书法不错,虽然达不到自成一体,堪为大家的程度,但是也算上颇有风骨,在书法之道上也算的上是小成。只是林墨更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虽不能达到十成十的像,但是也有被模范字的九分气候。
林墨之前便借助原主之前留下的墨宝,很认真的钻研了一番,便是魏公公这种一直贴身的人都没发觉什么变故,倒是苏长风看这几个字道:“陛下最近的字,倒是多了几分风骨,越发的令人称道了!”
林墨抿嘴一笑,有些得意道:“你说,我赐这几个字给那些商人如何?”
“陛下这字自然是好的,这寓意也是好的!”苏长风见到林墨的得意的小模样,突然有种想将他圈在怀里的冲动,因而这话也说的缠绵不已。
林墨耳朵微红却不自知,想着苏长风的魅力果然惊人,不过在自己面前散发荷尔蒙,也真是浪费啊!想到自己朝上对崔万之几乎算的上羞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