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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 番外完结 (来自远方)


  万一某些人狗急跳墙,哭都没地方哭去。
  左思右想,几番考虑,奏疏止于两则。余下,只等归京之后再做打算。
  当然,前提是他能回来。
  揭开灯罩,拨亮火烛,杨瓒重新铺纸誊抄。
  端正的台阁体,愈发横平竖直。
  誊抄到最后,不忘留下叮嘱,陛下,北疆不稳,户部和光禄寺之事,万勿急躁。实在有气没处发,大可找言官解闷。
  御史给事中不掌实权,同钱粮军务关系不大。撕成卷帘门,也不会影响大局。
  如他奏疏所请,真能抓几个现行,转移部分朝臣的注意力,说不定,户部和兵部的办事效率还会提高。
  烛光闪烁,焰心爆裂,发出噼啪两声。
  放下笔,杨瓒俯身吹干墨迹,慎重折好,同“举荐”赵榆的奏疏放到一处,待明日递送入宫。
  诸事妥当,杨瓒抻了个懒腰。唤家人送来热水,洗漱之后,倒在榻上。
  也不晓得,能不能梦到美人。
  黑暗中,杨瓒扯了扯嘴角,打个哈欠,酣然入梦。
  南镇抚司
  正赵榆翻阅口供,闻校尉来报,杨瓒有私信送到,不禁愣了一下。
  “杨御史?”
  论理,杨瓒将要北上,托锦衣卫办事,也该往北镇抚司。
  给他送信,究竟是什么缘故?
  “带人进来。”
  来者是伯府护卫,北镇抚司校尉。
  见到赵榆,抱拳行礼,不多言,当面取出书信。
  信口未封,赵榆直接展开信纸。看过几行,额际跳动,嘴角微抽,表情实在难以形容。
  “信件之外,杨御史可有他话?”
  “杨御史让属下转告佥事,陛下面前,自会禀奏。佥事无需担心,收拾行囊即可。”
  活了三十多年,遇大小阵仗无数,赵榆首次哑口无言。
  担心?
  担心个xx!
  一个四品佥都御使,遇事找的不是同僚,而是锦衣卫。
  事情还能更古怪些吗?
  况且,北镇抚司多少能人,牟斌活脱脱一个边镇军汉,怎么偏偏找上他。
  “赵佥事,卑职尚要赶往东厂,如佥事没有吩咐,卑职就此告退。”
  东厂?
  赵榆单手支着额头,彻底无语。
  庆平侯府
  书房内,老侯爷同世子对坐,都捧着一只大碗,手里抓着面饼,大口吃得痛快。
  侯爵之家,本该锦衣玉食,三餐珍馐。
  无奈,在北疆几十年,回京之后,习惯仍没法更改。
  吃过五张大饼,喝下两碗羊汤,老侯爷放下筷子。顾鼎匆匆吃完小半张饼,也不再多用。
  侯府长史带人取下碗筷,送上热茶。
  房门合上,老侯爷当先开口,道:“人见着了,怎么样?”
  “回父亲,和二弟称得上天作之合。”
  “恩?”
  顾卿的相貌,九分遗传自顾侯。而顾侯则像极香消北疆的仁宗公主。由此可见,亲爹不论,公主的生母必定是个绝色美人。
  顾侯端起茶盏,眉尾挑起,同顾卿愈发相似。
  顾鼎暗中撇嘴。
  幼时被亲爹摔打,各种磨练,就差抓起来丢到鞑子群里。长成被兄弟欺压,坑了一次又一次,告状没一个人相信,当真有苦无处诉。
  偏亲爹兄弟一个模子出来,看到哪张脸,都能想起另一个。
  作儿子,他认了。作兄弟,他还能更悲催点吗?
  勉强压下悲情,顾鼎端正神情,道:“父亲,儿观此人确是不错,父亲只管放心。”
  在客栈时,能将他逼得哑口无言,甚至语出威胁。两人之间,谁护着谁,真说不一定。
  亲爹的担心,实在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嫁娶的念头,再次冲击脑海。顾鼎深吸气,神情突变得古怪。用力摇头,才将念头甩飞。
  “如何不错?”
  顾鼎动动脖子,开始客栈之事娓娓道来。
  顾侯先是眯眼,待顾鼎话落,猛的一拍桌子,笑道:“好!就该找个这样的!”
  看着裂开一角的方桌,顾鼎咽了口口水,默默转头。
  亲爹和兄弟的武力值都是如此惊人,委实压力山大。
  正德元年,十二月丙午
  杨瓒受命监军,持圣旨虎符,离京北上。
  同行五十人,以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赵榆为副总兵,中官谷大用为监枪官,东西两厂番役及伯府家人为护卫,驰往兴州。
  临行前,天子出奉天门亲送。
  杨瓒四拜辞行。
  将要离开时,谢丕顾晣臣忽同时出班,请命往北。
  “请陛下恩准!”
  谢迁差点揪断胡子,李东阳也颇为吃惊。朱厚照却是哈哈大笑,当即写下一道手谕,同授监军,一并北上。
  三名监军,古今少有,闻所未闻。
  三人谁为主,谁为副,遇事该听哪位?不怕闹出乱子?
  群臣劝说无用,多感痛心疾首。
  奈何天子有权任性,神仙也没辙。
  愣了两秒,杨瓒大喜。有这二位同行,别说藩王的小舅子,就是藩王当面,也能掰扯一下。
  谢丕顾晣臣跪地领旨,同时四拜,牵马走进队伍。依马上包裹推测,定然早就打好了主意。
  “杨先生,朕在京城候先生凯旋!”
  “臣定不负陛下之恩!”
  杨瓒再次下拜。
  “先生可还有话交代?”
  杨瓒突觉牙疼。
  知道朱厚照是好意,奈何话听在耳中,实在有些不对。
  只不过,交代没有,请求倒是有一个。
  “杨先生尽管说。”
  杨瓒很不客气,话相当直接,“御赐匕首,不足掌长。”
  翻译过来,匕首太短,扎人不方便,换成长点的?
  朱厚照:“……”
  不慎听了一耳朵的三位阁老:“……”
  回宫取来不及,朱厚照令牟斌解下佩剑,交给杨瓒。
  甭管是不是内造,凑合着用。朕亲手赏赐,扎人不耽误。
  “谢陛下!”
  郑重接过宝剑,杨瓒再次行礼。
  旗帜扬起,众人登车上马,行出玄武门。
  与此同时,几骑快马正飞驰在回京的路上。
  顾卿一身大红锦衣,单手扬鞭,俊面含霜。
  骏马撒开四蹄,如一道闪电,撕破冬日寒风。
  
  第一百三十章 发威
  
  正德元年十二月,鞑靼南下扰边,密云危急。天子调京卫三千人,以庆平侯世子顾鼎为总兵官,北上御敌。
  都察院佥都御使杨瓒,兵部武库司郎中谢丕,国子监司业顾晣臣同为监军,并以锦衣卫南镇抚司佥事赵榆为副总兵,司礼监少监谷大用为监枪官,率先驰往兴州后屯卫及营州卫调兵。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同轻车简从的杨瓒一行不同,三千京卫北上,准备粮草伤药,马匹军械,需耗费相当时日。
  天子心忧兵情,催了又催,甚至在早朝上摔了奏疏。
  “如延误军机,尔等同罪!”
  朱厚照震怒,满朝齐喑。
  无人敢轻易出声,都是低头垂目,唯恐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户部兵部火烧眉毛,从尚书侍郎到司务司业,均是不解衣带,忙得脚打后脑勺。
  到第三日,兵器备足,甲胄发下,马匹大车凑足数目,唯粮草尚欠三成。
  朱厚照再次发火,兵部还能应对,户部和光禄寺官员实在无法,只能齐声叫苦。
  陛下,不是臣不努力,实在是国库空虚,填不足数量。
  “自弘治十六年,南北府州天灾不断,田亩歉收,税粮年年积欠,赈济灾银稻谷无算。今岁夏粮仅收五成,先时发往边塞近百万石,三日凑齐七成已竭尽所能。欲得全部,需调外府存粮。”
  “哦?”
  听完户部诉苦,意外的,朱厚照没有生气。
  淡淡的扫了户部尚书和光禄寺卿两眼,漠然道:“朕知道了。”
  四个字,轻得几乎听不真切。
  立在左班最前的三位阁老,同时皱紧眉头。
  天子这般平静,反倒比愤然作色,咄嗟叱咤更使人惊心。
  整个早朝,朱厚照一改往日作风,既不不发怒也不喷火。自始至终,冷冰冰的坐在龙椅上,俯视文武两班。闻臣工奏禀,仅是点头摇头,少有出声。
  事出反常,依天子的性格,绝非轻易妥协之人。
  户部、兵部、光禄寺官员皆惴惴不安,心怀忐忑。心中仿佛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英国公微合双眼,心中发沉,似已预感到,天子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今上有太宗皇帝之志,亦有永乐大帝之风。然而,在张懋眼中,这位少年天子,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更似圣祖高皇帝。
  张懋没见过朱棣,更没见过朱元璋,但他亲爹是张辅,亲身经历叔侄夺位,靖难之役。
  战死土木堡之前,张辅亲自教导他九年。
  从张辅的记忆中,张懋完全可以描绘出开国之威,永乐之盛。也能推测出,圣祖高皇帝和太宗皇帝,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
  每提起朱棣,张辅都是敬佩难掩。提到朱元璋,敬佩中,则多出藏不住的恐惧。
  看到朱厚照的变化,群臣多心中忐忑,未知其意。张懋却有九分肯定,龙椅上那位,已经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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