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今天,阮敏还特意换下了以往张扬的红衫,穿上了跟白季一样的白衫。两人坐在一起,一样素净的衣衫。这么一看,韦贺天很不想承认,但是两人该死的般配!
更让韦贺天不能忍的是,白季对阮敏态度的分明是有意疏远。这种感觉就像被自己视若珍宝的无价之宝在他人那里竟是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韦贺天攥紧了桌子下的手。红着眼,看着阮敏一次一次亲近白季,而白季不冷不热地敷衍着……
或许韦贺天的敌意太过明显了,韦怀蝶轻咳一声,拉回他的注意力。
韦贺天回过神,很快的调整好表情。这是菜也陆续上来了,韦贺天见到桌上有一盘自己没见过的菜式,青葱爆炒大肉块,卖相不错。于是夹了一筷子给阮敏。
“这是什么菜?”阮敏的注意力分给了韦贺天一点点。
“厨子做的新菜式。”韦贺天来了精神,又给阮敏夹了一筷子,“小敏,你多吃点。”
阮敏却将韦贺天夹给他的菜,自然而然地放到白季盘子里:“白季你尝尝,我们厨师手艺很不错哦。”
白季看了一眼眼前的菜,筷子丝毫未动。
饭桌上一个长老夹起一块跟白季碟中一样的肉,吃道嘴里嚼了好一会儿,皱着眉说道:“肉质很一般,还很粗。最重要的是,这肉腥味都没除尽!”
韦怀蝶也加起一块,嚼了嚼,嘬着牙花对下人道,“这肉太糙,还这么塞牙,厨房是炒的老柴鸡吗?”
好菜会引起他人一吃的欲望,同样的,难吃的菜也会让人好奇地想品尝一口。
经韦怀蝶一说,饭桌上的人纷纷尝了尝这道菜。
萧浪也伸出筷子,白季却不着痕迹挡住他。给了他一个眼神,萧浪心领神会,伸向那道菜的筷子中途转了弯,夹起一撮青菜,放到了关玉楼碟子中,默契地给了他暗示。
那道菜,除了白季,萧浪跟关玉楼,剩下的人都尝了,结果,除了邢墓雀,他们纷纷表示不难吃。
尤其是那种古怪的腥气,阮敏完全接受不能,刚嚼几下就暗暗吐了,然后赶紧漱了漱口。
“竟然做这种菜招待客人。”韦怀蝶沉着脸对下人道,“去吧那个厨师换了!”
“不怨那个厨师。”白季道,“是这个肉本身不好吃。”
“肉?”韦怀蝶才意识道,“这是什么肉?不是老柴鸡吗?”
“鸡肉哪有这种奇怪的腥气。”一个长老说道。
韦怀蝶皱眉:“这是什么肉?去把厨师给我找来!”
厨师没一会儿就来了,点头哈腰。
“这是什么肉?”
厨师擦了擦汗:“这,这是韦贺天少爷养的猪婆龙。”
“什么!”韦怀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差一点呕出来。
阮敏则是直接跑了出去!其他人面色也各自精彩。
厨师赶紧解释道;“我以前没做过这种菜,时间匆忙,我就用最简单的方法爆炒了一下,如果不好吃我可以研制其他做法……”
“放肆!谁让你拿它们做菜的!!”韦贺天面色铁青站起身。
“不,不是您托人送到厨房的吗?说今早一定要用这肉来来招待客人……”厨师战战兢兢解释着。
“我什么时候吩咐过!”韦贺天气得发抖,低吼,“那是本少爷的宝贝,我怎么会拿他们做菜!再说了,猪婆龙能吃吗?!你竟然敢……”
“韦公子舍得拿猪婆龙来做菜,倒是舍得他们半夜袭击人。”白季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
韦贺天脸色倏地一变,僵着脸解释道:“那都是误会,我没想到他们会跑出来去袭击白少宫主,再说了……”韦贺天没压制住心中的妒火,说道,“再说了,白少宫主不是安然无恙吗?”
“也得亏我安然无恙。”白季放下茶盏,挑眉道:“不然怎么能看到今天这场好戏呢?猪婆龙的味道……不错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要是谁再猜不出这顿饭是白季刻意安排的,那就傻子了!
可偏偏白季的回答那么巧妙,你硬是从他的话里找不出破绽。
韦贺天那个恨啊,白季轻而易举获得了阮敏的芳心,白季杀了他养的猪婆龙,还把他们摆上饭桌恶心自己。
更可气的是,现在的他必须对东耀堂的贵客——白少宫主,笑脸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你的小标题根本是大雾啊,肉,肉!肉!还以为我能跟蓝卿怎么样了呢。
蓝卿:…………
臣:放心,你们的“肉”必须有。
白季: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我们是水到渠成?还是药物辅助?或者献身相救?
臣:(扶额)白季你的出息呢!
白季:在跟自家小受炖肉这个问题上,我要出息有何用?!!
臣:你说的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小攻挑衅,为哪般?(捉虫)
白季怡然自得看着韦贺天的脸色变来变去。
介于白季的身份与现在的状况,韦贺天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白季冷笑一声。眼中明晃晃写着“鄙视”两字。韦贺天的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坐下吃饭。
依照白季以往的性子,他已经成功恶心了韦怀蝶等人,今天的事情也就会这么算了。可今天白季有些奇怪,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恣肆, 对着韦贺天冷嘲热讽一番。
“我认为,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向往凶悍的怪物。”白季跟唠家常一样,跟萧浪说道,“你觉得呢?”
萧浪愣了下一下,这分明是在说韦贺天啊,不知道白季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萧浪跟他一个阵营,自然是竭力相助。
“我也这么想。”萧浪举着酒杯说道,“这是人的天□□,如果一个人本身够强大了,那么他不会再去向往强大,而是更渴望挑战强大。”
“不错。”白季与萧浪一唱一和,“一个人弱小了,就会寄情于一些凶悍的动物,以彰显自己强势。但是吧……”白季瞟了一眼一脸铁青的韦贺天,“但是吧,事情往往是适得其反的,结果通常是自曝其短。”
“你……!”韦贺天起身就要质问白季,你什么意思!
白季嘴角微挑,他就等着这个机会……
“天儿!”就在这时,韦怀蝶抬手按住韦贺天的肩膀,冷着脸:“好好吃你的饭!”
韦贺天被韦怀蝶按下座位,他被白季明着暗着羞辱了一番,现在还有火不能发!怒火中烧的韦贺天此刻的脸色可想而知了。
啧,没成功。白季有些失望。
不过这个失望没有过太久,白季又来了机会。
打蛇打七寸!韦贺天的短处在哪里?自然是阮敏阮大小姐。
阮敏就黏在白季身边。白季本不打算与她有过多交流,但是现在,阮敏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引子,白季也就不客气地利用了。
“阮小姐。”
除了拒绝阮敏,白季没主动与她说过话。这次主动唤她,阮敏很激动,脸色微红:“怎么了?”
“你已经到了婚嫁年纪,可有心上人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在座的谁不知道阮敏钟情于白季。
阮敏愣了一下,双眼盯着白季,“我的心上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白季目光穿过阮敏,落在脸色阴郁的韦贺天身上。
“阮小姐近在眼前的人就是韦公子吗?”
白季分明在睁眼说瞎话,还说的这么认真。
“他?”阮敏扫了身边的韦贺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天方夜谭,表情讶异且真挚:“韦贺天?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
阮敏的话让韦贺天脸色又阴郁了几分。他的母亲韦怀蝶不满得瞟了阮敏一眼。
白季也故作惊讶,对阮敏说:“韦公子,跟你青梅竹马,你们日久生情很正常吧?再说了,韦公子好歹也是人模狗样……啊,不对,是一表人才……好像也不对,总之韦公子人看起来很不错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季将“看起来”字眼咬得较重,意思也可以这样理解——韦贺天就是“看”起开不错,实际上不咋地。
阮敏也似乎明白了白季的意思,噗的一声笑出来。对白季摆手道,“我跟韦贺天没有可能,我心里只有……”
“为什么没有可能?”白季打断阮敏,一脸“认真”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他啊。”阮敏愣愣道。
白季一笑:“是吗?可我听说你们经常在一起,好像还有婚约吧?”
“没有,没有!”阮敏生怕白季误会她,赶忙解释道,“我们的婚约不作数的,我跟韦贺天也没有经常在一起,是他经常粘着我。我对他没有一丝私情,自从见到你,我的心……”
白季又一次截住了阮敏的话,摸着下巴说道:“我知道了。你对韦公子就像对待……对待家犬一样,他虽然粘你,但物种不同,你是不会看上他的。”
“砰!”随着一声巨响,韦贺天忍无可忍,甩翻了面前的饭菜,怒不可遏吼道:“白季,你什么意思!”
“哦。”白季一副满不在乎地依旧坐在椅子上,甚没诚意地端起酒杯,“刚才我的比喻大概有一点不恰当,韦公子不要动怒,我自罚三杯就当……为刚才的那句“家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