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坏的“招亲”梗……
马不停蹄赶了几天路,白季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耀堂所在的千姬城。
千姬城是一个很特殊的城镇。特殊在哪里?单听名字就会发现,这个城镇大概以女人为尊,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不同于世间横行的的男尊女卑观念,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多房妾侍,在千姬城里,一个男人这一生,有且只能有一个妻子。
说起千姬城,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它是由一个神秘的女人于烽火乱世之时建立起来的城邦,当时主要是为了保护流离失所的妇女孩童……后来战乱结束了,这个神秘的女人被皇帝封为了大将军,皇帝同时将这座千姬城赏赐与她。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千姬城历经岁月,期间出了许多传奇的女性人物。如今东耀堂的创始人阮木芳也算其中之一吧。
东耀堂……白季坐在马车内,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蓝卿,喃喃道:“终于到了……”
马车缓缓而行,其实,越接近东耀堂,白季内心越无法平静。他前世就是在这里送了命。东耀堂阴湿的牢房,阮敏诡异扭曲的面容,幕后主使阴谋得逞的桀桀笑声,以及毒药在身上发作时的撕心裂肺……白季统统记忆犹新!
这里是上一世的终结!白季面色凝重,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幕后主使的阴谋得逞!
汹涌泛起的恨意,让白季身体微微颤抖,他怀中的蓝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白季立马注意到了,他看向怀中之人……当目光接触到蓝卿的睡颜,白季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像融化了的冰川水,被柔风一吹,泛起一层层绵绵的涟漪。
白季微微一笑,低头,又成功地偷了某人一个吻,他轻声跟怀中之人说道:“这一世,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白季怀中之人,微微动了动。
蓝卿慢慢睁开眼,他还有些迷糊,试着眨了眨眼,迷迷瞪瞪望着白季,就像个懵懂的出世孩童。
这样的蓝卿看起来好脆弱好可爱,白季顿时心擂如鼓……
“蓝卿?”白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嗯?”蓝卿云里雾里,依旧迷糊着……
“蓝卿啊……”白季笑得一脸的宠溺,奔涌在心头的爱意涨的他胸口微疼。
“蓝卿,你知道吗?我又多爱……呀!”马车骤停!白季想说的“爱你”一下子串味了,变成了“哎呀!”
少宫主扶额,他心好塞啊……
“怎么了?”白季向外面问道。
“少,少宫主……”赶车的十一,吞了口口水,有些结巴说,“我,我们到,到东耀堂了……”
这口气不对啊,到东耀堂就到呗,干嘛一副吓一跳的的口气。 白季不解,他安置好又昏睡过去的蓝卿,往马车外走去……
结果,白季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也呆住了片刻。
只见东耀堂大门前设了一个大大的擂台,擂台下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擂台上用红缎迤地,甚是喜庆奢华,在擂台的边角上插着一根高高的笔直柱子,柱子上嚣张的挂着一火红的条幅,上书六个大字:“喝酒书法招亲”!
白季吸了吸萦绕在鼻尖浓浓的酒香,还有若有似无的墨香,还真是喝酒书法招亲,白季很无语,正常的不都是比武招亲吗?这种招亲还真稀奇。
茶叶看出各位的疑惑,翻身跳下马拉住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笑眯眯问:“大哥,这个招亲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阮敏小姐的招亲?”那年轻人来了兴致,滔滔不绝道,“这个招亲擂台已经舍了两天了,不比武功招式就比喝酒写字,谁能在喝完东耀堂的烈酒“醉半月”后还能保持清醒,写出一手漂亮的书法,阮敏大小姐就下嫁给他!这几天已经有很多人来挑战了,可是都败了。其实这会喝酒的能人倒是有几个,但都是草莽汉子,那字写得……啧啧,跟狗爬似的,倒是一些书生的字写得不错,可是他们的酒量就小的可怜了……哎……总之啊,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阮敏大小姐的要求呢。我估计啊,这擂台还要摆几天。”
听完年轻人的话,茶叶默默把头转向他们少宫主,一行暗卫也是该动作,众人纷纷偷瞄自家少宫主……
喝酒……书法……这两项可是他们少宫主最擅长的!喝酒,白季是千杯不醉的体质,书法,白季是白画骨亲自指导的……
“这个招亲……”十一抓抓脑袋,说,“怎么好像是专门为少宫主量身准备的?”
暗卫们在心中狂点头,十一,你说到点儿上了!
这边白季也很无语,他竟然不知道阮敏喜欢这种男子。细想来,难怪前世娇蛮任性的阮敏大小姐,谁也看不上却唯独对自己情有独钟,,莫非就是因为他能喝酒会写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白季下了马车,问那个年轻人道:“东耀堂也算是武林大派,阮敏也是江湖儿女,她应该更欣赏武功高强之人吧?怎么会喜欢擅长喝酒书法之人?”
“这个也是有原因的。”那年轻人绘声绘色说道:“听说当年阮木芳阮堂主初创东耀堂时,无暇顾及年幼的阮大小姐,害她被歹人掳走。就在阮大小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从天而降了两个神人将阮大小姐救了。据阮大小姐说,救她的两位神人一个喜欢喝酒一个喜欢写字。现在阮大小姐长大了,她找夫君的标准按照那两个神人来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招亲。”
“原来是这样啊。”白季点了点头。目光转到招亲的擂台上,只见此时的擂台上东倒西歪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被人扶着的灰衣男子,白季是认识的,他叫韦贺天,是阮敏青梅竹马的师兄。
当初因为阮敏喜欢白季,韦贺天没少给白季下绊子。
今天,韦贺天有也是来参加招亲的,可惜他酒量实在不行,这不,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正被下人往擂台下请。
就在韦贺天双脚要离开擂台之际,他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死死扒住着擂台的一角。嘴里反复念叨着对阮敏是如何如何喜欢,声音愈来愈大。引得台下一片哄笑声……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擂台一旁喝茶的阮敏“登登登”走到台上。
白季见到她有一丝失神,他记忆中的阮敏还停留在东耀堂的地牢内,那时的阮敏驼着背,面容狰狞,仿佛半疯子一样,口口声声说怀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这个阮敏,身着一件火红的绸衣,外罩白色素纱,双眼灵动,面容鲜活,带着明媚张扬的傲气与娇蛮。
擂台上,阮敏微昂着下巴,走到韦贺天身边,抬脚……
“噔!”韦贺天被一脚踹了下去。
阮敏若无其事扫视了台下一眼,柳叶眉稍稍挑起,说道,“我擂台都摆了两天了,一个赢的没有。是本小姐长得不好看?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啊?”声音清脆,但说出的话确实让人难堪。
这不,台下十一听完阮敏不可一世的话,就有些不爽了,他看了看他家少宫主嘟囔道::“我们少宫主稳赢的好不好! ”
“说什么呢!”白季敲十一脑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东耀堂的噬心散,不许给我想其他的!尤其是阮敏,绝对不能招惹!”
“哦……”十一揉脑袋。
白季又看了一眼台上的阮敏,微微摇了摇头,不同于对幕后主使的痛恨以及对关玉楼的愧疚。对于阮敏,白季只想彻底远离,或者说是摆脱!
想到这里,白季收回了目光,不再留意招亲擂台的情况,问身边初六道:“初三还没回来? ”
初六摇了摇头。
话说,初三去哪里了?事情是这样的,白季刚到千姬城就让初三去给阮木芳递拜贴了,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求噬心散救人。一般来说,只要是不涉及阮敏的问题阮木芳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白季想着她怎么也会答应吧,就算阮木芳有些顾虑,可凭初三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应该会被说服。
白季下想到这里,初三回来了,只见他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恹恹的。
“怎么了?”白季担心问道,“阮木芳不答应我的请求。”
初三摇了摇头:“阮木芳有事北上了,如今没在东耀堂。”
白季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若是阮木芳在也不会让阮敏弄出这么个招亲擂台。”
初三说道:“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东耀堂让韦怀蝶暂掌!”
“韦怀蝶?!!”暗卫大吃一惊。
白季也皱起眉毛,“若是她的话,这次求药就麻烦了。”
麻烦?一旁萧浪跟关玉楼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萧浪说道:“我听江湖传闻,韦怀蝶虽只有七根指头,但使的一手好暗器,但她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莫非她与你们忘川宫有过节?”
“岂止是过节。”白季苦笑,“简直是深仇大恨。”
“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季叹了口气,示意初三来说。
初三也谈了口气,说起了当年韦怀蝶与忘川宫的恩怨:“当年少宫主还小,有一次跑下山去逛集市的时候,有人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少宫主吃着吃着不小心撞到了当时的韦怀蝶,把糖粘到了她裙子上,她反手扎了了少宫主一毒针。要不是忘川宫的人赶到的及时,少宫主就丧命了。后来这件事被我们宫主知道了,宫主就找到韦怀蝶,削了她捏毒针的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