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师兄自己吃吧。”才德脸上洋溢抹柔情“这个给师兄。”说着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对方。
曹振淩看了眼就觉得眼疼,肖腾瞥了眼没放心里,反而对曹振淩问道“将军打算这六日怎么过?”
这问题…才安和才德也放下碗筷,看向曹振淩,后者略略一想“势必要折了他们士气和傲骨。”这六日不会让他们好过,但也不会重伤他们的身体。
肖腾一听知道命留住就行,便不再多管。
“固然我们有灭口,但当地的守备怕是明日不见使团便会有所怀疑,派人来探,后日便能知晓是我们干的。”邢驰天疑惑道“是不是该先通知下他们?”
“没必要,就让他们打上来,使团的人都在我们手上他们不敢有大动静,到时候把人带上来看看机不机灵再作打算。”曹振淩胸有成竹道“到时候也能让这的守备给咱们送点粮,咱们的粮草可坚持不了回程的路。”
能吃好的,谁愿意吃这种杂粮?就算曹振淩心里也嫌弃。
众人见状便不再多言,第二日果然如邢驰天所言,当地官府发现按理昨日便该到的使团居然没出现,略忐忑一直等到深夜,守备按耐不住派人去寻,自然找到蛛丝马迹,曹振淩压根没让人把痕迹弄干净,等的就是这一刻。
守备知晓后大惊,与知府一商量两人冒出一阵冷汗,谁都没想到山匪能如此猖狂,而暗中与山匪勾结的知府更是懊恼之极,当夜联系霸山匪,知晓人不在他们手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与守备商量去探查人在何处,顺带报告朝廷,然后!出兵救人。
这么一折腾势必要两日,守备能力非凡,第二日便探查到是虎天那山头的人,顿时暴跳如雷,整顿人马出兵。
可此刻天色已晚,知府担心不妥并未赞同,两人商量第三日清晨立刻出兵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守备却不赞同,毕竟人在对方手中,不能轻举妄动,一番争论到天明都没个说法。
而在山上第二日曹振淩又是很很折腾了番领头三人,把他们关铁笼,或是打骂番。
第三日清晨,肖腾禀报说人来了,曹振淩暗自点头对方速度到不慢。
守备掌握当地兵权,并未听知府的直接打上来,而是派人把整个山都围的严严实实,然后与一小队人打上山。
让守备感到奇怪的时,明明对方武力皆在自己之上,为何有意放水?
圈套!但为了那群该死的广济使团又不得不钻,心里恨得直咬牙。
才安吃这早饭,看着师弟打着哈气便慢悠悠,慢悠悠的剥了个鸡蛋放到才德碗中与曹振淩说“此处守备名叫何振,如今也有二十八,乃是三年前的武探花,没什么背景便被派到此处,但为人颇有几分城府。”
曹振淩瞥了眼睡的还迷糊的才德又看才安给他倒了杯豆浆,这可都是精细物,他们山上这段时日吃喝都不好,供着几位爷,而几位爷又供着几位军师和曹振淩,曹振淩粗糙不在乎,自己那份都给才安才德,而才安又宠才德……
曹振淩觉得自己看了两日,眼睛都快疼瞎了!“等会儿把人放上来,”咬了口粗粮做的大馒头一顿“去把那几个人也给我拽上来,绑在木柱上。”
何振在几个土匪似笑非笑下,带着三个亲信脸色铁青的被推进山寨内。
后半段他的人就被清理的差不多,如今人固然没被绑,但兵器都被剿了,一行人狼狈不堪。
何振连带凝重,虎天的山匪他也领教过,人固然不少,可绝不可能有这番本事,到底怎么回事?
何振觉得自己一时猜不透,心慌不安,却只能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入寨,曹振淩上座,叼着烟斗上下打量何振。后者能万分肯定这的山匪他一个都不认识!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哪个国的人特意要针对广济?陷害赵国?
何振一得到这猜测立刻冒出阵冷汗,不安忐忑,拼命想着怎么脱身势必要把这消息传出去!决不能让赵国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
曹振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哼笑了声“呦,何将军啊,别来无恙?”说着一翻身从高处跃下,走到他身旁冒犯的打量了个透彻,还抬手拍拍他的脸颊“咱家的兄弟如何?”
被这般冒犯,何振心中怒火滔天,又唯恐激怒对方陷广济使团的人不利“你休要过分!”
“爷我哪过分了,”说着指向邰奉燚那几人“瞅瞅,那几个人的命爷我还给你留着呢。”
何振见那行人并未缺胳膊少腿,性命无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更有些不解对方到底何意?
若真要陷赵国不义,以这群“山匪”的能耐,杀了就跑,何必还逗留在此处,等他来呢?
“瞅瞅,爷给你们养的多好,一个个还水灵着呢。”曹振淩能多拐?多放荡?
才安才德,甚至肖腾算是领教了,心中暗暗为虞琇沔捏把汗,顺带打算回去打个小报告,让虞先生管教,管教~“放肆!放肆!!!”王俊和他身旁的副团使暴跳如雷,见何振来,心里满怀希望,总觉得终于有人能救,不再惧怕曹振淩“你,你还不快把你的人叫上来把我们就出去?”
都不要曹振淩开口,方正抬手便是一巴掌“瞎哔哔啥?嘴巴再啰嗦,爷立马给你撕了!”
王俊顿时一闷,这两日的折磨还是让让他有些惧怕。
“你要如何能放人?”何振冷静道“我的人可都围着山呢,若冲上来怕是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若非额头冒出的虚汗,曹振淩还真要被这小子忽悠过去呢~“哼,我要什么?”曹振淩对才德抬抬下颚,后者立刻上前“我们需要四万粮草,五十头猪牛,两百只鸡鸭。”说道此处又添了一笔“还要一百个鸡蛋,五百斤精米。”
曹振淩瞥了眼假公济私的才德“听到没?”
何振也是个人物,今儿战了大半天,又有探子的禀报,粗粗知晓对方莫约两千人,这些粮食也就够这些汉子吃十来天的,也就是说他们十天内势必会有个了解?“这些粮草可没这么好搞,需要宽限我几日。”
“才这些就没法搞?”曹振淩冷笑声,用下颚指了指肖腾“去和他“好好!”谈谈。”
何振身边的人立刻把自家大人围拢,可哪是京城军营里的人对手?三两下就被揍趴下,何振也被肖腾领出来,拎起领子顶在木柱子上“咱家老大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想和那几个一样被爷我关狗笼里当狗养?”
何振手心一阵剧痛,却并非破皮伤骨的那种疼,而是什么石头顶住了往死里压,快把自己掌心压穿了。
心念一动,那东西方方正正中间还凹地不平,就好像,好像是个印章!!!
这般一想何振猛然扭头看向曹振淩,却无法从那小子脸上看出一二,又看向抬手揍自己的壮汉,也看不出神色。
“老大和他们屁话啥,他明儿不把东西送来,咱就把这小子宰了给他送去不就成了?”邢驰天冷哼声。
“哎,你小子不早说!”曹振淩转头冲何振怒骂“听到吗?明儿不送来,爷就把这些人的狗命给你送去!”
何振顿时大惊“你休要胡来!”说到此处,手指摸向掌心,越摸越觉得是个印章,可他一时半会儿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字,只能用看的…可对方显然没给他这机会“我,我尽量明儿给各位送来,但若这几位大人有个好歹,我势必要踏平你们这山头!”
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拽着领子扔出去。
何振摔在地上,见自己带来的亲信不出意外都被一个个扔了出来,面带羞恼“大人,他们太猖狂了!”
何振并未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一看手心,顿时惊的说不出话。
亲信见状立刻围过去,可何振立刻收起掌心,并未让人看到一二。
摸了把额头吓出的冷汗,心里却在盘算。居然,居然是京城的西门提督印章!看守京城西门的将军可都是正二品!
也就是说这些“山匪”都是京城奉命前来假扮山匪的?再联想对方并未伤自己性命也没要了广济那边人的命心中顿时大安,但那位大人既然要自己配合,他可不能出纰漏,此事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否则陷赵国不义!
这般一想,何振立刻下山与窝囊不敢离开城中的知府碰面,立刻假装大怒,把那山匪说的颇为了得更是狡诈凶恶,又说了要求,无奈只能明日亲自送去粮草,然后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剿匪。
知府抹了把汗“就不能冲上去把人救出?”
何振不屑的冷哼声“使团的人都在对方手上怎么救?知府大人可有什么良机?”
知府哪有什么办法,立刻讪讪的闭嘴。
回到军营里的何振是连亲信都不敢透露半点,一边召集人准备粮草,一边猜想那位到底要做什么?
另一头,不论是邰奉燚还是王俊,又或者是钱峰或副使团的张怡,都心中大安。
这段时日,张怡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他不过二十出头,世家嫡子,出来不过是为了混个军功,在皇上面前刷个存在感,回来就升官。
这二十来年一直被父母宠着呵护着,事事顺利,谁知会被一群山匪歹徒这般对待。
眼下见赵国有人前来,顿时心中大安觉得有人救,这些山匪的死期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