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贴身伺候景文昊的侍婢之一,叫做冬儿,体态轻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冬儿端着一碗醒酒汤,轻移莲步地来到景文昊的眼前,恭敬地说道:“王爷,您要奴婢准备的醒酒汤,奴婢给您端过来了,您赶快喝吧!不然您这样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恐怕不好和王妃殿下洞房。”说着还露出一副揶揄的表情。
景文昊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把空碗重新放回托盘,挥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说着,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奔内室而去,留下灵风和白玉二人守在门外,以防其他人前来闹洞房,王爷可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到他和夫郎的洞房花烛,否则就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景文昊站在一身红袍的苏诺面前,紧随他进来的是喜婆领着一众端着托盘的侍女。
正当他紧紧地盯着苏诺之时,喜婆在一旁提醒他为王妃揭盖头。
景文昊咳嗽了一声,抖着手去为苏诺掀开盖头,终于露出那一张精致的绝色容颜。
他看着苏诺的脸,眼里满是惊艳,咽了一下口水,痴痴地移不开眼,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然后是喜婆在两人旁边忙活了一阵,念念叨叨一阵,都是说着一些吉祥话,完了之后,就让旁边端着饺子的侍女走上前来。
等到喜婆提醒了他一句,他才醒过神儿,连忙坐在苏诺的旁边。
两人一起端着一盘半生不熟的饺子,一人吃了一个,又一起吃了一小碗寓意‘子孙万代,长生不老’的长寿面,才放下筷子。
然后,就到了喝交杯酒的时候,景文昊一直盯着苏诺的脸,一个劲儿地瞧,杯中的酒水都差点洒了出来。
两人相互挽着手臂,喝了半杯酒,又交换了一下杯子,才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等喜婆带着众侍女走了出去,夏青和夏柳也在景文昊的眼神中退出了房门,这时,新房里才总算清净下来。
景文昊手足无措地坐在苏诺的旁边,挠挠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手想抱住他,又怕太过鲁莽,吓着夫郎,只好轻声唤道:“夫郎……”
苏诺微垂着眼眸,被景文昊叫了一声,睫毛微颤,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凝视着景文昊,说道:“王爷,天色已晚,该就寝了,让臣为您宽衣吧!”然后伸出手,就准备为他脱掉喜袍。
该来的总是要来,反正是逃不掉的,还不如主动一点。
“好好,我们这就就寝。”听了苏诺的话,景文昊喜不自禁,连连点头,动作比苏诺更加迅速,没让苏诺动手,站起身来就两三下地把腰带扯开扔在地上,把喜服扒掉也仍在了地上,再把床上的喜果全部扫下去,然后搂住苏诺的腰身,一起倾倒在床上。
景文昊双手撑在苏诺的两侧,正准备附身去亲吻他,却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心里顿时一阵火大。
外面这么吵,还让他怎么洞房啊?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夫郎你稍带片刻,为夫去去就来。”说着就把地上的外袍捡起来披上,走了出去。
景文昊一打开门,就看到四五个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歪歪斜斜地站在门口,衣衫不整,互相搀扶着,被灵风和白玉阻拦在外面,口中还嚷着要闹洞房。
“你们都在这是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家?”景文昊脸色不大好地说道
一个瘦高男子微眯着眼睛,看着景文昊走了出来,就赶紧伸手抓着他的胳膊,说道:“王爷你来了正好,我们…嗝…正打算去给你闹洞房呢,你看今儿个我们兄弟几个多给你面子啊,你可要感恩戴德才是。”说着又打了个嗝,一阵酒气喷在景文昊的脸上,还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文昊的脸便更黑了几分,把自己手抽了出来,把他往旁边一推,就退后几步,对灵风和白玉吩咐道:“你们其中一个人去找几个下人来,把他们送去房间休息,最讨厌有人来打扰本王的好事了。”
灵风领命,立刻飞奔出去。
景文昊黑着脸站在门口,白玉继续阻拦这些酒鬼,不让他们进门。
不一会儿,灵风就带着几个下人来半强迫地把几个酒鬼领走了。
景文昊又对灵风和白玉吩咐了几句,让他们继续守在门口,还不准偷听,若是再有人来,即使是天王老子,也要一律打发走,不然就让他们刷一个月的马桶。
灵风和白玉苦着脸,连连点头,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堵住耳朵,他们可不想再洗一次马桶。
等吩咐完一切,景文昊才重新关上门,急急忙忙地走到床边,看着苏诺依旧乖乖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把红帐放了下来,倾身抱住苏诺,轻声道:“夫郎,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我们这便就寝吧!”
“恩”苏诺微微点头,看着猛然放大的一张俊脸,闭上眼睛,感受着唇上湿热的温度,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然后又忽然松开,搂住景文昊的脖子。
景文昊一边亲吻,一边开始脱掉两人身上的衣服,然后便和苏诺在床上滚作了一团……
☆、第29章 懦弱无能,不得善终【渣渣的番外】
邢乙沐刚在边疆打完胜仗,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带着一身的血渍,日夜兼程,一路直奔回来。
邢乙沐以前虽然是个书生,但自从认祖归宗之后,就得到了父亲亲传的武艺,虽然武功不是很好,但因为天资聪慧,在军中经常出谋划策,所以,即使皇上有刻意打压,他也升到了昭武校尉一职。
在回程的途中,他把军队远远抛在身后,一个人悄悄地在无人察觉之下回到王府,来到大牢,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头脑一片空白,把所有的牢房都搜索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顿时脸色惨白下来
他跌跌撞撞地往牢房外面冲,跑到世子妃的院子,一脚踹开房门,走到床边,对着世子妃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慕如霜正因为除掉了一个障碍而高兴了一整天,此刻正坐在美梦,却不料被一巴掌打醒,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的邢乙沐,啊不,其实应该叫何乙沐,因为摄政王姓何,所以他被认祖归宗之后就改了姓。
慕如霜从床上坐了起来,柳眉倒竖地对他吼道:“何乙沐!你竟敢一回来就打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何乙沐捏着她的肩膀,透过薄薄的里衣,仿佛指甲都要陷在肉里面,痛得慕如霜直皱眉头,何乙沐完全不管这些,只是对慕如霜质问道:“慕如霜,你告诉我,你把诺儿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去牢里都没有看到他?”
正问着,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卫们也跟着闯入房间,看见是世子,就把手中的剑放了下来,叫道:“世子,您回来了?”
何乙沐对他们呵斥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侍卫们看到捂着脸的世子妃,以及世子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踌躇了片刻,还是慕如霜让他们出去,他们才慢慢退出房间。
何乙沐冷笑道:“真是没想到,你的本事竟如此之大,连府中的侍卫都只听你的话,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管,只要你把诺儿交出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追究。”
慕如霜亦冷笑道:“交出来?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了,从前你喜不喜欢他,我都可以不管,但自从你为那个贱人给我下了毒之后,你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他,你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早就被我一剑捅死,扔到河里去喂鱼了。”
当初慕如霜之所以嫁给何乙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
何乙沐的父亲何威是个外姓王,当年先帝驾鹤西去之时,太子尚且年幼,先帝临终前便册封何威为摄政王,辅助即将登基的太子。
那时的摄政王何威把持着朝政,可算是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现在的皇帝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毛头小子,在成年之后就迅速掌握了朝中的权力,对摄政王一脉不断打压,尤其是何威的继妻生的儿子行事还颇为张扬,使得整个王府都雪上加霜。
因此,摄政王府的势力在皇帝的刻意打压之下被慢慢削弱。
正在困难重重之际,何威无意中找到了原配妻子给他生下的儿子,看他品性好,行事也张弛有度,于是,摄政王便不顾继妻的反对,把何乙沐立为世子。
何威年轻之时,有一次,他的原配妻子怀着身孕,独自去庙里上香,途中突然遭到一场刺杀,等他找到妻子之时,看到的却只是一具尸体,还有尸体旁边一个断了呼吸的婴儿,因为保护母子两人的侍卫都被杀光了,他就以为那个婴儿是自己妻子在追杀途中生的孩子,却没想到他真正的嫡长子竟在山野之地安然长到了二十岁,要不是邢乙沐身上有一枚玉佩,再经过了滴血认亲,他也不能认出那就是自己儿子。
幸好摄政王在朝中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根基非常深厚,才没那么容易被拉下台,何乙沐回来之时才能够享受到一辈子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
为了巩固权力和地位,摄政王就试图让何乙沐迎娶长公主的女儿慕如霜,这样,说不定皇帝就会放低对摄政王一脉的戒心。
因为慕国的长公主,也就是慕如霜的母亲,是皇帝唯一的同胞妹妹,极其受宠,驸马的家族势力也在朝中盘根错节,颇受皇帝重用,所以,何乙沐迎娶慕如霜对摄政王府帮助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