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小国鄙民,不懂规矩,让公主殿下见笑了。”萧昱小声道。
那少年笑了笑,抬眼看着萧昱,眸中溢出万千光华,“无妨,我也不拘泥这些。”
陆长生也是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王爷身边跟着的这个俊俏的小厮,哪里是小厮?分明是公主殿下!
傅重九似乎喝多了,脸颊和眼睛通红,额间那颗美人痣更是鲜艳欲滴,摇摇晃晃地推开同样摇摇晃晃的赫连空,上前搂了萧昱的肩膀笑道:“小雨儿你怎么才来!”抬头,又看到站在后面背着手的刘未:“这是……小未子!来来来坐下说话!”
萧昱以为刘未会拒绝,没想到刘未竟然同意了,大大方方地在萧昱和傅重九中间坐下。
萧昱环顾大厅,问道:“程破雁呢?”
傅重九道:“来了来了,只是不好让他上桌,所以让他去后面了。”
赫连空也挪了过来,给萧昱和刘未倒酒,萧昱将两杯都喝了,然后笑着看赫连空:“本王喝了两杯,你是不是也要陪两杯?”
赫连空一身酒气,脸色如常,只是眼睛略微发红,点头道:“必须的必须的!小雨儿爽快,我也爽快!”说着仰头喝了两杯。
萧昱转头看向傅重九:“你呢?”
傅重九呵呵笑道:“两杯就两杯,怕你不成!”也灌了两杯酒下肚。
“一、二、三……”萧昱端坐着,开始数数。
赫连空和傅重九俱是一头雾水,等到萧昱数到“九”,赫连空突然摇晃着歪倒在地,数到“十”的时候傅重九也一头扑在桌子上!
刘未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什么时候给他们下的药?!”
萧昱冷笑:“一点小把戏。”说着吩咐陆长生:“把他俩拖下去,扒光了丢到院子里。”
“是……”陆长生应了,心里却是一颤,这大冬天的,脱光了在院子里睡一宿,岂不是要冻成冰棍儿了!
萧昱又跟在场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带着刘未离开了。
夜色已深。
萧昱领着刘未朝会客厅走去。
“我已经派人去叫程破雁了。”萧昱拉着刘未的手,只觉十分冰凉,又见刘未只穿着小厮的棉袄,不由得脱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刘未披上。
刘未并没阻拦,笑眯眯地问道:“小雨儿?”
萧昱之前喝了两杯酒,脸色没变,此时听到刘未的话,却是脸一红,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小名……”
刘未笑容可掬地朝萧昱招招手,萧昱连忙凑过去。刘未踮脚,伸手拍了拍萧昱的头发:“小雨儿真乖。”
萧昱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一把抱起刘未,不顾其奋力挣扎,像货物似的夹在胳膊下面朝会客厅去了。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小厮道程破雁来了。
萧昱把刘未放了下来,刘未连忙解了斗篷给萧昱系上。
客厅里坐着一个身影,见萧昱和刘未走进来,连忙站起身道:“凉王殿下。”
刘未打量着那人,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形瘦高,容貌生得柔美,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唇角似乎总微微扬起带着笑意,看起来十分多情,有个侧面看起来十分眼熟,却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
萧昱也看着那人,也有同样的念头。他带着刘未走进厅内,在主座坐下,刘未站在一旁。
“坐吧,不必多礼。”
程破雁盈盈坐下,动作妩媚至极,倒不像个男孩子,像个娇媚的女子。
“知道本王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程破雁虽然从小生活在戏班,也经常去各个达官显贵府中唱戏,却是头一次跟王爷如此近距离接触,故而心里有些忐忑。此时有些拘谨道:“傅大人跟草民说了,说草民像他堂兄的儿子。”声音说不出的清灵好听。
萧昱点点头:“本王也听说你是个孤儿,前几年也在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可否将用来相认的信物交于本王一看?”
程破雁有些疑惑地看着,并没动。
萧昱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不必害怕,本王与傅家向来亲厚,那丢失的孩子更是如同本王兄弟一般的,本王对这件事也十分关心。”
程破雁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屋里没有其他下人,于是小厮刘未亲自走过去,将程破雁的布包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转身往萧昱那边走的时候,他自己就直接打开了,却见是一个长命锁,外边一圈镶金,里面是翠绿的玉,上面刻着花纹和吉祥的话。
萧昱接到手里看了看,心里有了答案。他又问了程破雁儿时的一些事,诸如住在哪里,戏班子里的人待他如何,练功累不累之类的,程破雁也都一一答了。
刘未在一边看着,萧昱的态度变得十分和蔼,似乎是认了这个小弟。
等到送走了程破雁,萧昱和刘未回到主院。
卧室里刘未一边由长荣服侍着更衣一边问萧昱:“你觉得如何?我虽然不喜欢他的举止,但是他瞅着十分面熟……又说不上在哪见过……那块玉成色不错,是上品的翠玉。”
萧昱坐在桌边手拄着下巴做沉思状,此时回过神道:“是假的。”
“唉?!”
“啊,我是说人是假的,翠玉倒是真的。翠玉的产地在南边,离凉国远着呢!并且我们凉国本身就产玉,每年给朝廷上贡的贡品中总有那么几样玉器。傅先生不会舍近求远用翠玉做那长命锁。”萧昱道。
刘未眨眨眼,恍然大悟:“陶玉。颜色也是翠绿的,但看起来温润一些,手感也更好,倒是不如翠玉那般明亮。”他生活在宫中,早就耳濡目染认识一些珠宝玉石。
“普通人是分辨不出的,颜色也差不多,但是价格却相差千万里,行家里手才看得懂。傅重九粗人一个,看不懂这些也可以理解。”萧昱轻笑道。
刘未眨眨眼,傅重九看起来清雅如同世外高人,竟然被萧昱说成粗人,他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萧昱似乎懂得刘未的心思,继续道:“你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只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跟傅先生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未脱得只剩里衣,让长荣退了出去,他自己则爬上床钻进被窝。
“只听你们说起傅浅傅先生,话里似乎都对他十分崇敬。这个傅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昱想了想,道:“说不清,总之是个神仙般的人物。等你去了凉国就知道了。当年我父王也很喜欢他。”
刘未神色一暗,缩进被子里不说话了。但很快他又探头出来,见萧昱还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就道:“对了对了……你过来……”
“嗯?”萧昱回过神,站起身走过去。躺在床上的少年露着半张脸在外面,乌黑的眸子像小鹿般望着他。
刘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跟你说腰上有胎记的人千千万,其实,在马车上没告诉你,我腰上也有一块胎记!”
萧昱挑眉:“是嘛?让我看看!”
刘未瞪了他一眼:“臭流氓!”
萧昱一脸委屈道:“你说你有,又不让我看,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刘未马上换上笑容:“逗你呢,给你看……”他坐起身,转身撩开上衣。
少年腰肢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昏黄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朦胧的莹白色泽,萧昱恍惚地望去,腰的左边的确有一小块粉红色,奇形怪状的,却像一朵粉嫩嫩的小花,煞是好看。
刘未衣服举了半天,也不见身后人有什么表示,于是转头抱怨道:“你看到没?”
下个时刻,一双大手由后伸到前面,严严实实地环住他的腰,紧接着的是一个温湿绵长的吻。
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失神。
萧昱笑着松手道:“抱歉……一时没忍住……”
刘未红着眼,转身跟萧昱面对面,眼中却带了些许悲戚。那人俊美的面孔在烛光下显得明暗不定,刘未吸吸鼻子,难以控制满心的眷恋不断溢出。他主动凑上去亲吻那人的唇,对方先是一僵,很快又变成热烈的回应。
两人滚到床上,萧昱又一次清醒过来,想起身,却被一双瘦弱的手臂紧紧抱住。
“别这样,我不想伤你。”萧昱身体早已饥渴万分,却强忍着,摸了摸刘未的脸颊,声音有些嘶哑。
刘未摇摇头,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双手紧紧环着萧昱的腰,颤抖着声音道:“不不……我不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木有肉,只有渣,你们懂的QAQ我不想被锁文了(滚)
今天还是勤劳的存稿箱君
☆、第三十七章
两人都是没经验的,折腾了一宿,又清洁了一番之后,到天明时分,才互相搂抱着睡了。
萧昱睡不着。他虽然以前没尝试过,却也听人说过一些荒唐,又对那人肖想已久,自然是情不自禁,却又一直顾虑那人的身体,所以并不放纵,而是极尽温柔。反倒对方急急冒进,比自己还要主动几分,整个过程一直哭得凄然可怜。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难过,引得自己的心如同被揉碎了般生生疼着,只能将吻落得更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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