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 入库:04.09
祝痕在意的东西少,不骂人,不打人,连斥责都很少,也几乎不太说话,就像是将所有的感情都束缚在一个皇太子应有的匣子里,很少会打开它,就算是现在,多年的习惯也不会有过多的情感表达。
所以他很羡慕小壮壮,他得到了他渴望的一切,祝痕的各种情绪对小壮壮毫不吝啬,却对他吝啬至极……
韶冬眨眨眼,就这么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地任由祝痕抚摸着他的发鬓,慢吞吞地捏住他的耳垂,然后呼吸缓缓,最后彻底平静。
这个时刻,两人都十分默契地享受着此刻,谁也没提有关顾天的半个字。
才过了半个时辰,守在外头的吉利照例等到了启明星亮起。他洗了把冷水脸,拍拍额头,烘干双手就进殿去叫起。发现陛下竟然已经起榻,并更好了龙袍,不止精神抖擞,心情看上去还挺不错。
吉利垂下眸子,让人前去伺候洗漱,他则去请小太子。
小太子睡的迷迷糊糊,还是半睁着眼睛依言起榻,乖乖地伸手伸脚更换衣裤,带好太子冠,最后洗漱。吉利心疼他,领出去前往他手里塞了块雪花饼,让他路上啃着吃。
以昨晚发生的事来说,不说耳聪目明的朝臣们早就得了信,就是京都的百信也应该知道了。那么陛下势必是要在朝堂上说些什么的,早朝的时间随之也会拉长,而小太子不但要久站,还要挨饿……
吉利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他只准备了一团,连陛下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偏心了?但小太子好可爱,怎么办……
其他伺候的侍从见吉利又开始走神,纷纷撇嘴,这位总管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小孩,宫里又只有这么一位小主子,如果不是有只猞猁在一旁虎视眈眈,怕是早扑上去嘤嘤嘤了。
小壮壮抬头看了眼吉利,又偷偷地捏了捏手里的雪饼,软软的,还带着热气,于是他扬起脸对着吉利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祝爹韶爹也有吗?”
笑容太暖,太贴心,直面笑容的吉利恍惚了会,然后就这么梗直了脖子,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住看上去软乎乎的小太子,心里再次升起好想好想蹭蹭小太子圆鼓鼓,雪雪白的脸颊的强烈念头,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点了头。
熏熏然的的吉利摸摸暖融融的胸腔,又快速捂住开始发烫的脸颊,赶紧让人去吩咐御膳房再弄一份出来,不然小太子就要拿雪饼去喂俩大人了。
小壮壮出来时,韶冬已经和祝痕说了好一会话了,都是闲聊,还是没涉及顾天,不过他在临出发前还是拉着祝痕的手,表情认真地告诉他,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在宫里随处走走,哪里都能去。
然后他牵起小壮壮的手,迎着日出的辉光去早朝了。
祝痕静静地目送走俩父子,忽然觉得眼睛发酸,别开脸,等早膳送来,随意地用了些后,就去弗林池畔了。
他觉得韶冬应该知道他想去哪了,才特意这样说。
果然弗林池畔站满了侍从,他站在池畔,没有侍从前来打搅,他要是走动起来,立马就有侍从前来引路。大大方方地将他引至一处用各色美玉拼凑出的万佛朝宗的影壁前。
侍从对着祝痕行了个礼,走了这么一路,终于出声,“祝公子,请往后退三步,这就打开影壁,前往密室。或许会有点声音,请不要害怕,陛下已进出过这里数次。”
祝痕点点头,依言后退三步,淡淡地看着侍从扭动影壁上的玉块,等将一块杂色的角落终于拼出一对银铃铛时,影壁震了震,扎扎打开。
他没有马上进去,死死盯住那对银铃铛,感到无比的熟悉,只是影壁上的下边多坠了对玉佩以及长长的流苏。
侍从弓着腰安静等待,直到祝痕重新抬起脚,他才举高了刚刚点着的琉璃灯,小心而缓慢地率先走了进去,让祝痕看清他所有的动作。
密室只有一小段是黑暗的,再往里走就镶嵌了许多油灯,等依次点亮,祝痕终于皱起了眉。
连接寝宫偏殿与秘牢的密道他虽然只走了一次,但油灯的样子,青砖的排列俨然是出自同一批工匠,或者说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好手。
那样的秘牢太过可怕,没有人能想出这么多惨无人道的刑罚,而这里也与秘牢一样的阴森潮湿,就算没走到最里边,也能猜到密室并不会比通道好哪里去。
他无法相信,父皇会将他生在这样的环境里。
☆、第79章 密室②完
侍从察觉到祝痕的犹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点着一盏又一盏的石壁油灯,等全都点亮了,他才推开尽头的木门,并高举起琉璃灯,像是让祝痕能看到木门里头的样子。
木门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莹莹润润,就像新的一样,祝痕先是观察了会依旧恭敬且并无异样的侍从,才朝里头望去。
他没想到,木门里边竟然是比通道亮堂的,依稀能看清摆设:古琴架在琴架上,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桌子有一张,椅子却有一对,再往近些,能看到一架雕花屏风挡在床榻前,有画作挂在墙上,似乎还有鸟笼与盆栽。
祝痕看着最为不过熟悉的摆设,顿时惶然失色,双目直勾勾地继续往前走,一步步靠近着,等他走入木门内,面色再变,格局竟然是窗开四扇,为对墙各开两扇,其余四扇未开,屏风后的床榻就摆在东面的窗户这,而床榻对门博古架上摆满了文房四宝,每一件皆是不出世的珍品。
韶冬来看了,最多说一句,‘俨然就是一间好风雅之人的居所。有琴有鸟有花还有文房四宝,此生大概足矣。’而祝痕看清了所有瞬间泪流满面,哪里还会质疑父皇到底是不是在这里生出了他……
侍从见祝痕抱着膝盖蹲身哭泣,哭的就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既伤心又悲愤,他也慌了。陛下吩咐的也没有这一出,这到底是怎么了?左右踟蹰了会,还是跑出去说明里头的情况,让人赶紧传讯给陛下。
他说完了,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看祝痕还蹲在原地哭,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自叹倒霉。
韶冬一散朝,吉利赶紧将这件事说了,韶冬稳重地应了声,抱起小壮壮就一道赶往弗林池畔。
小壮壮胆子颇大,抱着韶冬的脖子扭头看着眼前昏暗的通道,有时还会扯扯韶冬的脖子肉,让他往边上靠靠,他想摸摸正在燃烧的灯盏。
韶冬眯起眼睛,看了眼小壮壮,脚步不停,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小壮壮睁了睁湿漉漉的大眼睛,哦了声就安分下来,继续抱住韶冬的脖子。
但过了才一瞬,他又开始扭着肥肥的屁股喊饿,韶冬没搭理他,三步两步跨入木门内,小家伙顿时眼睛一亮,对着蹲坐在脚踏上的祝痕开心地唤了声爹,然后扭着屁股扭着腰,还翻转着身体,就是要韶冬放下他。
祝痕听到小壮壮的声音,抬起头,坐在原地笑了笑,小家伙收到回应,开心地拍拍掌。
韶冬见了这样的笑容却是心疼不已,赶紧将小壮壮交给吉利,不过他还记得吩咐了声,“弄点吃食给他,还有别让他下地,里头黑,外头又是湖畔,至于其他人,都候外头去吧。”
吉利赶紧抱紧了小太子,如果不是韶冬还在眼前,早就笑的牙不见眼。先给了块总是会随身带着的糕点,抱着小家伙亲自跑了趟御膳房,挑了顿太子想吃的,又提着赶了回去。
一路上就这么抱着。
小壮壮现在已经习惯自己走路了,被抱来抱去的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他也亲耳听见父皇说的话,也就什么也没说,乖乖地窝着,眼睛时不时地对着吉利眨巴眨巴。
吉利看的喜爱的不得了,趁着韶冬不在,得了空就去逗他,一大一小没多会就说的不亦乐乎。
而站在密室里的韶冬没有急着去问祝痕怎么了,觉得他不哭了也好,然后大概地扫了一遍所有物品,发现祝痕只动了里头放着的书籍或是纸张。他想起来,刚进来时,祝痕正低着头在翻阅着东西,膝头上也还搁着两本。
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学着祝痕的样子蹲坐在脚踏上,然后将人慢慢搂入怀中。韶冬蹭着祝痕的脖后肉,缓慢而低沉地说道:“阿痕,顾天造反,他最好的结局应当是被我当场格杀,但我已将顾天送入天牢与顾凛团聚,十日后他将受审,若到时候反咬我一口,你可要好好安慰我。”
他没有问祝痕怎么了,而是说着自己怎么了,这样的做法就是正在伤心中的祝痕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哭过的眼睛红肿而水亮,里面还沉淀着情感整理后的沉默与通透,祝痕对着韶冬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然后他沙哑着嗓子问了句,“韶冬,如果事情的真相查到最后,不是中伤的流言而是事实,你会怎么做?会不会后悔没有在昨晚将唯一的知情人给杀了?”
韶冬想也没想地捏了把祝痕红肿的眼皮,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可爱的兄弟,而且我的兄弟个个贪恋皇权,如果不是我那时候还小,母亲也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宫女,大概早在灭国前就会死在兄弟手里了。只要不是这个,什么真相我都能接受,要不然我们两滴血试试看?哈哈……”
“如果是呢,韶冬……”
韶冬皱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喜,哼哼两声,“如果是,你又不要我了,我会拉全天下来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