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 (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 入库:04.09
韶冬无所谓地收回视线,以为只是嘴硬,全当没听见。
☆、第二十一章
回来后,按韶冬的意思是局势估计会动荡一阵,就像当初他要娶祝倾一般,祝痕带着小壮壮一起住进他的寝殿,方便他保护小壮壮。
祝痕知道韶冬的目的,没同意,小壮壮现在还没记事,离开这里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
韶冬见祝痕态度冰冷,还想挣扎,不住地细数着离他寝宫最近的几个殿阁,就差将它们夸成花,只要祝痕肯将小壮壮往里头一放,保证过的舒心舒适。
“我姐住的鸾和宫怎么不提?”
韶冬被这么一打断,卡壳了。眼睑微垂地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祝痕身后。走的方向是冷宫。
冷宫荒芜的太久,就算他后来多加布置,还是无法改变宫殿的破败。祝倾能够任性地建一座宏伟的红枫林,他却连修葺下冷宫都做不到。
之前隐瞒着是担心祝痕的安危,现在却是担心祝痕会一直拒绝他,不愿再有丝毫关系。
心中不是滋味,神情显得越发萎靡。有气无力地捏了捏小壮壮的屁股,拒绝了晚膳,脏兮兮地滚上祝痕的睡榻,闭眼就睡。
祝痕没搭理韶冬,见小壮壮也是困的直点头,赶紧让奶娘喂了饱了,伺候小家伙睡觉。
等小的都妥当了,他也用好了晚膳。心情不好地望了会东边黑沉沉的夜幕,那个方向是皇陵的方向……
小娇娇一整天都没见到祝痕了,轻轻地喵嗷了声,蹬腿跳上树杈,好奇地顺着祝痕看的方向看了会,啥都没发现。又跳下来,颇为亲热地蹭蹭祝痕的手背。
站久了,手和脸都冰凉了,小娇娇这么一蹭,祝痕终于回过神来,苦笑道:“总觉得忘记的就该让它过去,挖出来对谁都不好,但又很想知道他在我们姐弟当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我这个堂堂的前朝太子会为他生孩子,他的皇后却是我的姐姐?”
小娇娇抬头又是喵嗷一声,露出细细的一排小尖牙,目光闪闪,在一漆黑中尤为闪亮。
祝痕笑了笑,揉揉小娇娇黏糊过来的毛绒大脸,“还真舍不得你,也不知道我走了后,你会不会想我。”
“祝公子是要去哪里?”随着这声问话,对面亮光点起,一团人影慢慢地靠近着。
祝痕淡定地等着人影靠近,没有回答。小娇娇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舔舔爪尖,目露凶光。
人影似乎害怕小娇娇,停在一个正好不用大声说话就能清楚听见的距离,举高手里灯笼,将脸完完全全地照亮。
见到花脸老头,祝痕并没有意外。冷宫内是安排了无数的侍卫,但明知道今日他心情不好还会来呛声的,除了花脸老头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这么没眼色了。
明明医术高超,不受小娇娇的待见,却窝在破败的冷宫不挪窝,依旧敢对他说三道四,看似是在帮他,究竟怎样谁知道。
一想起今天的守陵人对他说的话,冷意立马染上祝痕的眼珠,如冻住的黑琉璃一般,有了暖色的光,反倒更是淬着冰冷。
“您的雅兴可真多,又要多了样夜游了。不过我困了,就不陪着了。”祝痕说完转身就走。
“祝公子,今日还未把脉的,老儿一直在等你。”
祝痕捏捏手指,沸腾的思绪冷静下来后,才回转过脸,看向花脸老头,“明日再看也一样,就不麻烦您了。”
“那这药……”
祝痕抽抽嘴角,花脸老头这是多想他继续保持失忆,才能随手变出药碗来……他还是摇摇头,“最近总是喝药,满嘴的苦涩一天都没胃口,现在能走能站,想停几日。”
看不清花脸老头的神情,见他没说话,自然继续往房内走。
“看来出去一趟,你也有了收获,就知道前朝太子怎么可能是个任人搓的孬种。不过老儿再劝你一句,最好先去了解下你姐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再去恢复记忆比较好。”
祝痕错愕地回身,却见花脸老头已经提着灯笼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花脸老头的药房也是他的居室。
药碗就搁在花脸老头原先站立的地方,泛着幽幽的冷光。
祝痕捡起药碗,想着花脸老头的话,慢慢地将药汁倒在树根旁。这一夜他睡的极不安稳,脑子发疼,心里发胀,老想哭。
韶冬久等不到祝痕,先是瞧了眼摇篮,见小壮壮在,他就安定了下来。叫来吉利问了祝痕的去处,才知道,竟然要与他分房睡。怒气冲冲去去找祝痕。
惊见祝痕这幅摸样,哪还有什么怒气,心里也是愧疚的不行,轻手轻脚地将他抱回,平时会占的便宜也不占了,只是不停地哄。
“孩子还会有的,你要是心里真难受,要是再有男孩,小字就叫念颂吧……”
不知是韶冬的语调过于温情,还是内容打动了祝痕,亦或是梦境结束,总之祝痕贴住他脖颈的手不再挣扎,神色也变得安稳许多。
韶冬亲了亲祝痕的嘴皮,没有甜蜜,从嘴里到心里全是苦涩。
☆、第二十二章
晚上两人都没睡好,一个梦魇连连,一个满腹心事。
到了清晨,吉利推门进来来伺候时,穿着明黄寝衣的韶冬,就这么赤着脚,眯着眼坐在窗台下,瞧着的方向是小皇子的摇篮。
他见进来的是吉利,竖起手指摇了摇,没让吉利进来,抱起摇篮准备带着韶臻一道出去。
韶臻隔着一层薄纱,正咬着手指等待丰沛的一顿早膳,见韶冬的影子笼罩在他上头,兴奋地咿呀一声,就要抱抱。
韶冬赶紧看了眼祝痕的方向,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一把揭开盖在摇篮上的细纱,摸了摸小家伙的屁股蛋。
小家伙果然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韶冬。韶冬被他看的神色软和了不少,将他轻轻地抱了出来,一起更衣,上朝。
睡着的祝痕不知道,他宝贝的儿子被韶冬抱去上朝了,等他醒来,小壮壮已经是头戴珍珠小软帽,身穿红色太子吉服的下一任皇帝了。
这位未来的皇帝正流着口水,露出无牙的粉色牙龈,抓着一枚恰似凝固着雪花的小玉印,时不时地往嘴里塞。每次他父皇握住他的爪子不让他塞,他就不高兴地踹他父皇的脸。
韶冬捏了捏小家伙的屁股,这次的带上了点手劲,小家伙立马瘪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变脸之快速,看的韶冬一楞一楞的。
松开手,由着小家伙继续将比他嘴巴大了不下两倍的玉印往嘴里塞,小家伙才哼哼唧唧地扭过屁股不再搭理他。
韶冬似有所感地抬头,正好看见祝痕醒来,赶紧抱着小家伙走过去,俯身拿鼻子蹭了蹭祝痕的鼻子,脸贴脸,眼睛看眼睛地亲昵道:“孤担心极了,还以为你又怎么了。花脸老头说你没事,但孤就是没法安心。对了饿吗?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孤特地让人做了些你爱吃的雪鸡粥。”
祝痕只迷糊了一阵,见和他说话的是祝痕,梗着脖子往后仰了仰,想要避开,嘴上一凉,被啃了口。
刚要说话,又被啃了口。他觉得韶冬似乎啃上瘾了,一口口地啄个不停,直到韶冬原本冰凉的嘴皮变得炙热,他的身体一阵阵发软。
这还不是韶冬愿意停下的,搁在一旁的小壮壮发现没人搭理他,直接咿呀一声,欢快地撒尿,撒尿,再撒尿。躺的那一块地方,变成了汪洋水泽,波及到祝痕与韶冬。
韶冬放开祝痕,黑着脸抬起手,整幅袖子变得水嘀嗒,捂住鼻子提起同样水嘀嗒的小壮壮,将他递给奶娘去处理。
脱掉外套后,他抱着同样臭臭的祝痕,吭哧一声忽然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泡在澡盆内,还在笑着。
祝痕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的复杂,忽然开口道:“陛下,这里是冷宫,您不该在此多呆。还有,我们纠缠十年,中间还夹着祝倾,现在您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该是时候停止这样的荒唐了。”
韶冬爽快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水声哗啦,疑惑地看向祝痕。对视的越久,他的脸色越难看,伸手数次都没去抓祝痕的手臂,最后嘴皮哆嗦地拍了掌水面,“你……”,
许多话堵在喉头,就是吐不出,闷的心口发疼,眼睛发涩。刚才那一刻还觉得原来他也是可以享受到天伦之乐的,而给他这一切的是祝痕。等解决了所有事,一辈子就这样,也不算贪心。对了,还要再生个小儿子……和和美美。
下一刻却冰冷地告诉他,一切都不过是他幻想的。
彼此沉默了许久,眼见祝痕披衣起身,他涩然地说了句,“雪鸡粥应该还热在小泥炉上,去喝了吧。”
祝痕没有回头,进入更衣的屏风后,脱掉披衣,拭干水珠,声音不急不躁,“陛下,听个故事不?”
没等韶冬的回答,他就接着往下说,“有一个十分有权势的人,救了位小姑娘,那小姑娘冷冰冰的,也不道谢。但那个有权势的人就像被下了咒一样,十分喜爱这个奇怪的姑娘,真心喜爱,一门心思,矢志不改。就这么过了十年,按照戏文里的范本,也该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了,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个骗局,早就设计好的骗局。”
祝痕穿戴齐整,走出屏风,依旧没去看韶冬,接着说,“如果十年骗局是幸福的,也还算交换的代价过大了。奈何有的只是痛苦、嫉妒循复往还……现在那个设骗局的人得到了一切,对一无所有的可怜人说,你还有身体与孩子没给我,不能走。陛下,觉得该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