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儿?
燕三白没会上意,秋戌子又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燕三白的脖子。燕三白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脖子里明显的红痕,连忙扯了扯领子,给闹了个大红脸。
昨夜着实有些放浪了,主要是李晏太不是人,欺负得狠了,又把你抱在怀里温柔缱绻,动人的情话撩拨着你脑袋里的那根弦,说着说着,就又把你里里外外欺负个遍。
昨夜李晏埋在他体内的时候还抱着他说,现在他的愿望已经改成了夜夜笙歌,做一只极乐鬼,争取日日不用上早朝。
燕三白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打他。
“哎,年轻人呐……”刚刚还不服老的秋戌子忽的感叹了一句,燕三白赧然,不过可喜的是秋戌子似乎对他们这禁忌一般的关系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四人很快便离开了下柳街,往其他的地方去查探情况。
零丁和楠竹走在前头,秋戌子落后一步走在燕三白身边。外面的情况果然比下柳街要糟糕,只不过是一夜之间,好似什么不好的苗头都冒了出来。
但外面的人毕竟不如下柳街那么浑,大部分都是老实人,在天子脚下嚼天子家的舌根,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而且无论是洛阳还是长安的百姓,都十分喜爱李晏这个洛阳王,就算他们相信传言说的话,也很难把罪责都推到李晏身上去。
只是这攸攸之口实在诛心,而且燕三白知道李晏是真的爱着这一方子民,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顺从的让自己无所事事。他忽然很不想让李晏出宫,不想让他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
可是堵住一个人的嘴简单,却难以堵住万民之嘴,大周又奉行仁政,朝廷对此想必也是无能为力的。想要解决问题,还是得追本溯源。
而现在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秋戌子一路上都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看,那种仿佛能把人看穿的目光一度让燕三白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而且,话说……为什么他们结伴而行了呢?
秋戌子和楠竹到底哪儿冒出来的?
秋戌子似乎真的看穿了燕三白的内心,神秘一笑,”不要紧张,我就是来替我的徒弟把把关,还有,记得不要告诉他我来长安了。”
”为什么?”燕三白一愣。
”那当然是因为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总之,你别告诉他就好了,乖孩子。”秋戌子拍了拍燕三白的肩,语重心长。随即他停下脚步,唤了声楠竹,”楠竹,我们走了。”
楠竹连忙回头,蹭蹭蹭的跑到师父身边,还很有礼貌的跟燕三白和零丁说再见。
秋戌子摸摸他的头,带着他走出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转头跟燕三白说:”这样的事儿虽然压不垮我徒弟,但有关于他爹的事终究是他的心魔,我看你似是他的故友,平日需多陪陪他。”
燕三白一怔,心中一凛,面上却还保持着镇定。秋戌子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继续道:”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外号叫江湖百晓生,若有关于罗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你应该知道的,我那徒弟一直觉得他没死,一直在找他。”
”一直……在找他?”燕三白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
”是啊,一直在找。”秋戌子道。
燕三白顿了顿,眼睑微垂,”我知道了,若我知晓,定然转告。”
”那便先谢过你了。楠竹,我们走吧。”
待到两人的身影不见,燕三白才回过神来。
”燕大侠?燕大侠你没事吧?”零丁关切的问。
”没事。”燕三白摇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而与此同时,楠竹正仰着他那可爱的小脑袋,问:”师父师父,你到底猜到什么了呀?”
秋戌子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为师也猜不出来,所以只好炸一炸他嘛。”
”师父你好奸诈。”
”啧,小娃娃不要乱说话。”秋戌子屈指弹了弹他的脑门,随后又后悔了似的给他揉了揉,”简而言之,我猜,很多年前,你师兄就和你燕大哥认识了,只不过很多年后,你燕大哥还记得你师兄,你师兄却把人忘记了。”
”哦……那是师兄不好哦。”
”不不不。”秋戌子连说了三个'不'字,眼里似乎有别的思量,”这倒也不一定。”
另一边,燕三白长长的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什么都没多跟零丁解释,就径自来到了大理寺。秋戌子似乎在调查他,燕三白不知道这位神算究竟知道了多少,但他既然已经决定留在李晏身边,便再顾不得许多。
正如李晏所说,随缘吧。
关卿辞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谢氏的来历,果然跟红河岭有关。原来谢氏在许给方尚书之前,曾定过一门娃娃亲,对方是她一位远方表哥,正是红河岭人氏。照理说当时谢氏和那位表哥都还小,这么多年过去,感情早淡如云烟,然而坏就坏在当年红河岭出事时,谢氏的爹恰好在那位表哥家做客,于是一起死了。
人世无常,大抵便是如此了。
燕三白心中唏嘘,但也不说那悲春伤秋的话,他与关卿辞两人凑在一起时,总是效率至上。
”外头如今风言风语,唯恐有乱,你们还得盯紧点儿。”
”我知道,巡逻的人已经重新安排过,城防司那边我管不了,须得你自己去关照。”
一旁的零丁就插话道:”城防司倒是不用担心,王爷跟那边熟。”
燕三白点点头,随即他们就去见郑庸和苏染他们,燕三白很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窝蜂凑到长安来的。
☆、第95章 世人谓我恋长安
“我不得不信。”
偏厅里,郑庸看着燕三白,大方的回答着他的问题。燕三白方才问他,为何会在这时候来长安敲鸣冤鼓,为何又会知晓红河岭的事情另有隐情。
郑庸踌躇了一下,但燕三白的眼神太过真诚,慢慢打消了他的疑虑,“我原先也只是隐约有些怀疑,但红河岭的事情早就有了定论,所以并没有多想。直到一个月前,有人找到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才幡然醒悟。”
“你又如何知道那个人所说的,才是事实?”
“我不得不信。”郑庸沉吟。
“为何?”
“参与过当年那件事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可来找我的那个人他的身上有黑莲纹身,我仔细验证过,那纹身不是假的,年龄也对得上,他肯定就是暗卫的人,没有人比暗卫更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了!”
“暗卫?”燕三白心中一凛,“他现在何处?”
郑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很快就走了,我一路来长安都没再见过他。”
燕三白严肃起来,“你可看清他的脸?”
“没有,他带着暗卫的面具。哦对了,那面具也很旧了,应该就是以前留下来的。”
暗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戴面具是必备的,不是真的面具就是人皮面具。比如罗刹,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唯有他身上没有代表暗卫的黑莲印记。
闻言,燕三白沉默了,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人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暗卫手上掌握着太多对朝廷不利的秘辛,照理说在黎王死后就应该已经被全部清洗了,如今活下来一个阿木,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说不得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难道……
他如此想着,一旁一直沉默的关卿辞忽然开口,“你可听他提过罗刹?”
郑庸愣了愣,随即摇摇头,“他只跟我说,若要彻底翻案,就来找燕侠探。我知道燕侠探在宫里,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敲响了鸣冤鼓。”
太多次的失望,让关卿辞本身也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郑庸说不知道他也并不觉得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担心起燕三白来,对方这样说,冲着燕三白而来的意思实在很明显。
可没等他问出口,燕三白便摆摆手,示意无碍。而后两人转战牢房,再次提审了谢氏。然而谢氏并不如郑庸那般配合,不论燕三白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出自己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来红河岭一案一日不翻盘,她是打算一日不开口了。
有了郑庸那边的消息,燕三白此刻也不急于从谢氏嘴里套出什么,干脆把她晾着,而后让关卿辞把苏染和秋蝉的牢房分开来,单独见了苏染。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苏染幽怨的看着他,“你若再把我跟那个女人关在一起,我的清白都要不保了。”
“现在不是把你们分开了?”燕三白莞尔,丝毫不介意的在牢房门前坐下,与苏染隔栏相望,“在下今日是有事想请教琅嬛阁,苏公子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苏染这才有了丝正色,“你想问什么?”
“暗卫。在下想知道,如今还有多少暗卫活着?”
苏染盘腿坐着,撑着下巴,“琅嬛阁消息灵通,但也不是什么消息都卖的,燕侠探拿什么来换?”
“你想知道什么?若在下知晓,必然想告。”
“嗯……容我想想。”苏染这便想了起来,过了片刻,眼睛一亮,“我问你,你与洛阳王李晏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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