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果然是个对自己的男神兼天使兼情敌兼弟弟(…)图谋不轨的禽/兽嘛qaq
世界已经被“禽/兽”两个字刷了屏的陈小娇郁桑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往自己的寝楼里走。
刚出了后院没几步,就见侍卫模样打扮的两个人站在那儿,似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两人见陈小娇和刘彻从里面走出来,便上前了几步,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小侯爷。”
“……?”
心情不是很晴朗的陈小娇懒懒地撩了撩眼皮,一脸“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高冷样儿。
“小侯爷,侯爷他请您去书房一叙。”
那两个侍卫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陈小娇却是心里一抽……不是吧,他刚发现自己是个弯的,他家便宜爹就找他谈人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qaq?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家便宜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分分钟就是把他抽个半死的节奏……
陈小娇立刻又纠结了,他是进了书房之后直接哭着扑在他便宜爹大腿上认错呢?还是进了书房之后先喊声爹再哭着扑在他便宜爹大腿上认错呢?
再或者……他连书房都不必进了,直接哭着扑地认错?
两个侍卫在那儿弓着腰等了半天了,却半天也没听见小侯爷有什么反应,两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得咬牙挺着,直到腰都快断了才听见一旁的太子殿下声音清和:“哥哥,你又出神了,陈侯爷还在书房等着呢。”
陈小娇这才回过神来,暗地里一咬牙,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刚抬脚准备走,又慢慢收回来:“……你们在前面带路吧。”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至今还记不住馆陶公主宫里的书房在哪儿呢╭(╯^╰)╮
走出去三步,陈小娇忽然想起来,转过身来看向站在原地的刘彻:“阿彻——额……你且在寝楼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假如我还回得来的话tat
刘彻站在那儿乖乖地点点头。
陈小娇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继而微摇了摇头……又出现错觉了,难道弯了之后还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并发症嘛……
三人远去的身影之后,刘彻站在原地上扬了嘴角,消失不过几秒钟的笑容重新浮现,只是那笑意透露出来的侵犯感更胜方才,若是陈小娇现在能看见,就不会觉得自己刚才是错觉了。
“刘嫖知道了……哥哥好像也感觉到了呢。”刘彻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微笑,眼眸里时不时闪过几丝凶戾的光芒,“不过这样也好呢,哥哥。”
毕竟我都,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了。
“……最多两年……”
十二三岁的孩子嘴角噙着那渗人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寝楼里,只剩下细不可闻地余音在空气中逐渐飘散——
“……最多两年,待我登基为帝,到了那时候,哥哥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觊觎者死。
☆、第16章 喜当夫
陈小娇在书房门前站定,带他来的侍卫进来之后就已不知所踪,他抬头望着半敞开的房门,无声地做了个深呼吸。
考虑到来之前他为自己设想的三个选择,陈小娇努力酝酿了下悲痛的情绪,然后咬了咬牙抬腿迈了进去。
冲着房内那唯一的一道人影脱口而出的“爹”字刚跑了一半就被生生地拽回来,陈小娇看着房里那尚是婀娜的女子身影,半天才反应过来:“……娘?”
馆陶公主转过身来,虽已年过三十但仍丽容依旧的脸上无悲无喜。
反应迟钝的陈小娇丝毫不觉有异,在心底里默默地安抚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他家便宜娘亲简直吓人,刚才乍一进来受了惊,他都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娘,你找……阿娇有事吗?”
虽然已经来到这里好多年,但陈小娇表示作为一个纯爷们,他还是对自称“阿娇”这件事——很、排、斥⊙皿⊙!
结果他家便宜娘下一句话就把他还在被安抚状态的心脏吓得直接停了两秒——
“阿娇喜欢彻太子吗?”
陈小娇面无表情地望向馆陶公主,眨了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下眼睛。
……呵、呵,一定是他今天被自己是弯的这个消息打击得太厉害,所以幻听了——一、定、是、酱、的、没、错!
但是馆陶公主用同样的面无表情回望过来,毫不留情地蹂/躏了他残存的泡沫般的节/操和希望:“你自小与彻太子亲密无间,你的心意怎么会瞒得过娘呢?”
陈小娇:……口胡啊!劳资怎么不知道劳资自小就对男神一往情深觊觎已久呢?!明明劳资自己都是今天早上才被自己的生理反应提醒的!
念在对面的女子尚是自己的便宜娘,陈小娇默默按压住崩坏的情绪,面瘫相凝视,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传递过去一个“sowhat?”的信号。
只可惜跨越了两千多年的代沟,两人显然没办法正常进行信号交流——于是“sowhat?”的信号翻译到馆陶公主那边,就成了来自小儿子的卖萌求放过。
望着小儿子眼底的难过与祈求(…?),馆陶公主的心里代表母性的那一份瞬间压制了理智,一些显然不合适的话也脱口而出:“若是阿娇认定了那刘彻,那娘尽全力让太子之位换人便是——”
陈小娇眼瞳蓦然一缩,脸色都微微变了:“娘——您在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后来人,陈小娇丝毫不怀疑古代后宫的这些女人们搬弄是非祸乱朝纲的能力,更何况是如同馆陶公主刘嫖这般真正有派系有手段的长公主——历史上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刘荣便可以算在其中;他家男神虽然才冠当代,但到底是羽翼未丰背景不硬,若是馆陶公主铁了心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刘彻在这深宫朝堂足以被啃得渣都不剩……
思绪及此,陈小娇愈发白了清秀的脸庞,他都不敢接着想下去,便惊惶地开口:“娘——这万万不可——阿娇对太子绝无非分之想,娘您不要妄断啊!”
见着自己的小儿子一边拼了命的撇清关系维护刘彻,一边已是煞白了小脸,馆陶公主只得暗叹一声小儿子这单纯的心性不知是像了谁,也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最是清澈如许的幺子,她绝舍不得任之落进后宫这墨黑的染缸里去,纵是一时情深难拔,她便狠狠心强拔了去,痛便痛了,也比被人啃得渣都不剩要好得多。
——几年以后的事实证明,关于到底是谁“被啃得渣都不剩”这一点的预测,馆陶公主以自己压倒性的胜利体现了她浸/淫其中数十年的深厚功底。
“阿娇以后当真不会再纠缠彻太子了吗?”
刘嫖目光定定地望着年已十九的小儿子。
……有当初刘荣被苦追的前车之鉴,馆陶公主对于自己小儿子的节/操显然还是有一定怀疑的。
陈小娇却是愣在那儿了,片刻之后慢慢将头低下去。
……从今早想清了前因后果,他就知道自己该离阿彻远一点了,只是一对上阿彻委屈难过的眼睛,他再坚定的决心也会倏然溃散,说到底,还是私心罢了。
退一万步,那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寄托了所有意义的人,最开始是为了什么早不可察,也不必;他只知道他陪着那个小小的阿彻走过了最难熬的那些时光,那个小小的阿彻于他也是一样。
在这个世界里,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情什么天下什么苍生,于他不过就是浮生一梦,生死无干。
阿彻不一样。
只有阿彻不一样。
阿彻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证明——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陈小娇的嘴角几不可察地轻轻扬了下……阿彻是他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活着的意义所在,至少现在是这样。
……趁他还小,不明情/事,先拐进手里……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的。
只是总有一日阿彻会长大,会懂得,到那时候若是阿彻用厌恶讥讽的目光相对的时候,要他这么些年的情何以堪?
“……娘,”陈小娇笑着抬头,这几乎可以算是多少年来他第一个明显的笑容,却是看得刘嫖心里抽疼,“待到刘彻万人之上那日,阿娇当离,义无反顾。”
刘嫖却是决然地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于是陈小娇这么多年第一个明显的笑容就此裂了——
“阿娇,娘今日为你纳了两房妾,就算是你的华诞之礼了。”
【小剧场
陈小受: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森森的寒意……
渣作者:莫非是传说中菊/花一紧的赶脚?
陈小受:……qaq
渣作者:喜闻乐见:d
☆、第17章 别怪我
十九岁的华诞之礼这一天,陈小侯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非常地不好。
先是自以为了很多年的直男形象碎了,他发现了自己基佬的本质……然后他的便宜娘在这个时候,硬是塞给了他两个只能用来看的美女……
陈小娇表示:……果然不是亲娘qaq。
但是在面对着刘嫖一反常态的强硬态度,陈小娇迫于长公主的威势也只能屈服。
作为他纳妾的条件,馆陶公主松口,允许他在刘彻身边再厮混一年——加冠之后,无论他情愿与否,都要搬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