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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野史 (celiacici)


仇瑛早得报说圣驾至此,惊得忙换了身衣裳出来叩拜。“正德皇帝”抚恤一番,便让她好生歇着,又瞥了眼在不远处怔怔跪着的陆青,只命三员武将及江彬寻个方便去处议事。
耳房里,吴杰的说辞无非是因奸臣当道,便使了计金蝉脱壳出得宫来寻援兵,却不料这些乱成贼子斗胆找了个八分相像的冒充真身,把持朝政,如今,不便泄露行踪,自也得不了兵部相助,无印信、无旗牌,只他一个光杆司令逃得了来,问四人可愿随他起兵,杀回京城,平定内乱?
萧滓、孙镇与张輗都是有血性的武将,立刻便跪了说肝脑涂地也要护送皇上回京。吴杰偷瞥了江彬一眼,江彬会意,也跟着跪道:“皇上,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大同毕竟是边防重镇,擅自调兵,怕是后患无穷。”
吴杰一皱眉,便听上了钩的萧滓道:“大同兵力虽吃紧,但宣府如今边军,却是当年互调操练的京军精锐,且还有辽东、蓟州、山西、延绥等边防,有重兵把守,臣等亲自去求兵,若回得来,定是佳音,围了京城,也好断了逆贼后路。”
吴杰听了抬起眼皮逐一打量了其余三人道:“你们以为如何?”
孙镇忙拜道:“末将愿请命一试。”
张輗也俯首道:“圣恩浩荡,必能化险为夷。”
吴杰忙扶起三人,说了番委以重任的话,又命江彬陪在他左右护他周全。其余三人也觉着并无不妥,便都请命,快马加鞭地寻援军去了。
待屋里只剩了二人,吴杰才坐回椅上吃了口凉了的茶道:“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说着,将之前藏在袖中的玉司南佩递给江彬。江彬犹豫地接过了,对着光瞧了眼,只见里头仍是张人脸,却已是江梓卿的了。
这古怪东西,拿在手上会咬人的活物般,真真是烫手山芋。偏又丢不得,便仍还给吴杰道:“你替我收着罢!”
吴杰也没推脱,照旧塞回袖子里:“此事也急不得的,只等他们回来再做定夺,不如让你嫂嫂在此候着消息,你我且挪去别处,一来怕扰她清净,二来也好防着走漏风声!”
江彬觉着此话有理,别过仇瑛,仍旧往宣府那老兵住处去了。

☆、第九十三章 路长日暮

那老兵见江彬带了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回来,还道是他办完事回宣府的,江彬也便顺着说了,说是已将斗笠蓑衣都捎去了大同,又说了会儿话,悄悄留了些银两,又折回大同天镇县,依旧商贾打扮,坐茶馆里歇息。
待吴杰换回江梓卿的皮囊出来,江彬才知他是故意去宣府走一遭好诬罔视听,不禁担忧道:“这倒也使得,可你这一来二去的,魂魄可受得住?”
“如今我虽与凡人无异,可内丹、仙骨总还有的,这皮囊认得,便和换身衣裳差不远。”吴杰吃了口茶,将糕点推到江彬跟前,“你先前未吃什么,别伤了脾胃。”
江彬点头,却仍是吃不下,只寻思了一回道:“我叔父与皇上,原你可认得??”
吴杰吃了半块点心,搁下了摇头道:“这神仙也分了三六九等,神人、真人、仙人、道人、圣人、贤人……主天地、主风雨、主凶吉……不一而足,另有些因了机缘巧合而飞升的散仙,当真记不过来。”
江彬心道也是,便不再问这个,想着不知萧滓、孙镇与张輗此去如何了,若连边将也收买了,那势力当真是要偷天换日的,绝非只是狗急跳墙这般简单。若还未及这般,也怕有些个贪恋权势、贪生怕死的,绑了他们反咬一口,交到那朝廷去按着谋反之罪论处。人心难测,曾经的莫逆之交,未必便能同生共死。耽搁这些时日,等来的若非佳音,便又添了一笔罪孽。
这般思前想后的,陆青已骑着马来寻了,见了方才消失不见的“陆梓卿”,此时又与江彬在一处吃茶,便拧了眉瞪着。
江彬多少有些心虚,怕他看出破绽,招呼他过来坐。
陆青犹豫片刻才过来,捡了旁边一桌坐了,闷头灌了一大口茶。
吴杰给江彬使了个眼色,对陆青道:“有些事并非有意瞒你,只怕夜长梦多,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这一笔带过的撇清,着实把陆青气着了,之后便未和二人再说过一句,只管跟在二人后头。
吴杰也不去管他,随意寻个下榻之处,吃毕,梳洗干净了,回自己房里睡了。
江彬躺在床上,闭上眼便是金戈铁马、血肉横飞的场面,似梦非梦,迷糊了一阵便挣扎着起来,走到窗前,看那俯瞰悲欢离合的一轮桂月。
望月思亲,不知如今江梓卿身在何处,又是为了怎般恩怨,才居心叵测地设了这样一个局。这局里,可也圈了正德皇帝的名讳?若真如此,兵刃相向之日,他可会手下留情?抑或是故意教自己认出他身份,好打个措手不及?
江彬越想,越觉着月色凉进了心底,忙关了窗,却又听敲门声。问是谁,却不答。江彬操起床边的刀躲在门后,却听外头低低一声:“是我。”
江彬这才收刀开门。
陆青进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确定屋里没旁人,这才拉了江彬到床边,压低声音道:“江大人切勿上京!且速速离了此地才是!”
江彬听了一怔,刚想问他为何如此说,却见陆青见了鬼般瞪着他身后。江彬奇怪,回头去看,那窗外并无一物,只一轮皎月挂在枝头。
陆青却依旧瞪大了眼看着,脸色惨白,下一瞬便起身打开门跑了。江彬忙追出去,却见陆回了自己房里。敲门他也不应,还落了锁。
江彬在门外等了片刻,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陆青虽为了汤禾曾瞒过他许多,却也从未想要加害于他。如今来说这番话,必定是知道什么隐情,可这戛然而止的,莫非是见了什么……?
心下一紧,跑回房里去瞧,那窗外哪有什么东西?亦或是连日赶路,睡不踏实,陆青自己吓唬自己也未可知……究竟如何,还待明日亲自问他。
这般想着,江彬仍旧是睡下了,却不知窗外一张脸,咧着嘴悬在半空瞧他。
翌日醒来,江彬只觉得头疼欲裂,想是昨夜睡得晚,又着了些风寒,忙要了些姜茶来喝。
吴杰已坐到他对面,叫了些吃食,问他可睡得好。江彬看着茶碗里映出的憔悴模样,摇了摇头道:“陆青可起来了?”
吴杰捡了块山药糕道:“这不来了?”
江彬扭头,果真见了陆青脚步虚浮地挪了过来。面色蜡黄,眼下青黑,倒像是一宿未眠的。
陆青走得近了,也不看二人,依旧在旁的一桌坐了,自顾自发呆。江彬不放心他,替他叫了碗面,将筷子塞到他手中。陆青这才眼也不抬地吃了几口。
江彬知道陆青多少有些防着如今看似他叔父的吴杰,此时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和吴杰聊上几句。末了,吴杰用茶漱了口道,已过了一夜了,可要寻个人回仇瑛那处报个平安,顺道打探些消息。陆青听了,筷子一搁,回房里取了些钱便走了。
“瞧把他惯得……”吴杰点了点江彬。
江彬只好认了这责怪,又坐了会儿,便回自己房里等音讯。
陆青到了近未时才回来,又是一身的汗,对二人道,孙镇已命人报了信,说宣府总兵朱振、宣府副总兵陶杰、宣府参将左钦,都已答应出兵,孙镇已留在那一处待命。
江彬点了点头,这几员武将,都是应州之战提拔上来的,为人耿直,重情重义,口水无凭的,却也愿堵上性命。
“可还有别的消息?”
陆青摇了摇头,江彬不免有些失望,吴杰在一旁安慰道:“哪有那么快的?费些口舌也尚需时日,总是周全些好,若说京中消息,又有谁敢忤逆‘圣意’透露半点风声?即便传到此处,也是难辨真伪的,静观其变才是。”
江彬心道他如何静得下来?时时刻刻都担惊受怕,怕那人遭遇什么不测,却只能在此处蹉跎。
“你且去歇着吧!”江彬对陆青说着,便独自去外头散散。
路边菊花开得正好,重阳已过,好些小贩却仍在叫卖余下的菊花酒。想起前几年重阳,正德皇帝往赏赐群臣的花糕里掺了酒,蒸热了合着茶吃下便是极易醉的,好些个阁老吃了或倒头就睡,或发起酒疯来,好不热闹。李东阳知道正德皇帝性子,没吃这花糕,坐在席间看那闹剧,倒似习以为常的,之后待正德皇帝去万岁山登高回来,写了封奏疏劝诫一番便罢。
江彬当时想,也亏得李首辅能忍正德皇帝这般胡闹,他瞧着正德皇帝的眼神,不似那些个文臣那般咬牙切齿地忌惮,也不似杨廷和那般的置身事外,倒像是个长辈,看自家娃儿撒泼似的。待他闹完了,便扶起来,替他拍去衣上尘土,仍是牵着蹒跚学步的他,缓缓向前走着。
听闻宫女所生的孝宗幼年被宫女、太监藏于宫中,躲过善妒的万贵妃,吃百家饭长到六岁,与宪宗相认,也有当时便入得经筵侍班的李东阳的功劳,因此在孝宗被立为太子后,迁侍讲学士,辅孝宗诵习。他对于正德皇帝的迁就,或也是念着孝宗恩情,可正德皇帝却设计令他惨淡收场……
路长日暮,呼风唤雨时都是不信邪的,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臣,能全身而退、颐养天年的?更何况他与正德皇帝,还有那一层理不清的关系。即便陆青不劝,他也知道,自踏入皇宫那一日起,便如履薄冰,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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