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鹤再拜,“谢主隆恩……末将定当为北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皇恩浩荡”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在冥寒身后,那已长发及腰的男子。
“哈哈,好……传本王旨意,今晚设宴为颜将军接风!”
冥渊定定的望着那人,仿佛像做梦样。
三年了,他黑了许多,眼眸坚毅,脸颊上一道很深的伤疤,黑胡渣显得整个人……更有男人味,挺拔的身上披着盔甲,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插在大地上。
那夜的缠绵仿若又在脑海里翻滚……但眼前的人又不似那夜的样子,人还是那人……却不知是哪里变了。
*
宴会上,冥渊坐在冥寒身边,他握着酒杯却没有喝一口,他怕喝酒乱了心智,想一些不该想的,奢望一些不敢奢望的。
他努力不去看他,但眼神总是跟随着他,看着文武百官向他敬酒,又看着他将一杯杯酒水灌进肚子里。那手随意的将嘴角的酒水擦掉,仰起头大笑,还有看向舞女时那温柔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能牵动着他。他不记得他这般潇洒帅气,更不记得他……
宴会进行到一大半,冥渊见那人起身端起一杯酒水朝着他走来,“末将颜云鹤敬皇上,先干为敬。”
冥寒一饮而尽,“颜将军这两年为我北汉尽心尽力,可有妻儿?本王赏赐你一些美人可好?”
颜云鹤捻着酒杯,淡淡的笑道,“谢主隆恩,只是末将已心有所属……”
“哦?哪家姑娘?本王可替你做主”冥寒长袖一挥道。
冥渊假装喝着酒。
“只要末将说,皇上就肯给?”颜云鹤方才的笑意此刻更深了一层,眼神露出复杂的表情。
冥寒眯眼露出警戒的神情,但随即大笑,“莫说这三宫六院,就算颜将军要与本王共享这江山也未尝不可……”
颜云鹤掀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末将要的的人是……”
就在这时冥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转身从一边离开。
冥寒并没有注意到已经离席的冥渊,依旧问,“颜将军……告诉本王,那是谁家姑娘?”
这时,冥渊有短暂的停留。
颜云鹤看着离去的人……脸上浮现一层悲伤,他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会道,“方才是末将酒水喝多了,失言还望皇上恕罪,末将的确有所爱之人,不过那人三年前……已经……”
冥寒意会,便点点头,“罢了,来继续喝酒,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说那些不开心的。”
大殿外。
“夜里凉你怎站在这?”冥寒将身上的龙袍脱下披在冥渊身上,然后拉过他的手捂住“手这般凉……脸也是,怎么都不与我说一声就离开了?怎么不舒服吗?”
冥渊扭头避开那暧昧的姿势,“无妨……皇上今晚就回吧,我有些乏不能陪您下棋了。”
冥寒悬在半空的手渐渐蜷缩,然后收回,“那就……陪本王说说话吧……”
冥渊没再推辞,只身披着龙袍站在黑夜里,一线之隔处立着冥寒。
“这会想吃些什么吗?我让人去做”然后双手在冥渊胳膊上摩擦几下,“你看你如此清瘦。”
冥渊走远几步,望着远处,“不劳皇上费心了……。”
“最近可有喜欢的物件?”冥寒继续跟上去问。
冥渊摇摇头,沉默不语。
“那改日我再讨几幅你喜欢的字画来送你,”
“不必了……”
四下安静的很,两个人微妙的呼吸声,还有夜风声。
冥寒眉心微挑,几步走到冥渊身后,拥住他“若搁在旁人那,这几年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我捂热了,而你对我却还这般冷淡……本王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肯?。”
冥渊叹口气道,“我早就说过……只是你太过执着。”
冥渊把冥渊转过身来,望着他,“是我执着还是你太固执?”
“……”
“沈林……。”冥寒将宽大的袖子裹住冥渊。
冥渊皱眉,身子被紧紧裹住,那人的鼻息喷在耳边,“皇上……该回了,后宫的娘娘们都还等着……皇上肩负繁衍子嗣的职责,还望皇上三思。”
冥寒没有放开冥渊,“我要的不是她们……江山?本王坐拥江山又有何用却不能博你一笑。”
“那你要……什么?”冥渊顿了下,而后传来浓浓的酒味。
身后石桌上的东西被推到在地,冥渊整个人被压在上面,“本王……要你……只要你!”衣服逐渐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肩膀。
冥渊躺在石桌上,头发瞬间散开,声音却没有半点慌张,这样的一幕,那一世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皇上若想要……便……拿去吧。”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失落,冥渊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会这般演戏。
身上的人没有再继续,而是握着拳头狠狠的打在了石桌上,“本王说过会等你……自然不急于这一时,我欠你的太多,这也算是对本王的惩罚吧……。”
冥渊从石桌上起身,“皇上说的是那已故的北汉太子吧……”话音刚落他便瞥见旁边走过来一个身姿挺拔的人,那人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杀意……
此时冥寒正摸着冥渊的脸颊,单手拉起冥渊落在腰间的中衣,眼里充满了爱惜怜悯还有一些复杂的神情,或许是愧疚的神情,“这点你还到像他……对本王总是这样情寡且言薄”说完见颜云鹤立在不远处,“颜将军?你……怎会在这?”
“皇上……外面凉,我先回屋了。”冥渊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时他看了看颜云鹤,那眼神直直的刺向他,毫无保留不带半点掩饰,像雪原上的狼露出让人浑身发寒的目光。
颜云鹤握拳道,“末将酒水喝多了,本想出来透透气,却没想迷路还惊扰了圣驾,末将罪该万死。”
冥寒松开冥渊的手,“去屋里等我”然后转身盯着颜云鹤看了一会,“颜将是北汉的功臣,罪该万死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来人……送颜将军回府。”
*
深夜,冥渊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望着棋盘,撤掉方才冥寒下的两颗白子,然后将一枚黑子落下,顿时整个棋盘的白子团团被黑子围的水泄不通没有半点活路。那冰冷的脸这时忽而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那笑声先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声响,继而越来越大,最后将棋盘上的棋子都震乱了。那窝成一团的身子像拉满的弓,随时能射出一枚利箭。
原本靠在柱子上睡着的小太监这会被笑声惊醒,他揉着眼睛望着伏在棋盘上的人,只能默默的叹息,然后将烛火续亮,悄悄把热了几次的参汤端上来。
“公子……熬了大半夜,喝点参汤早点睡吧,明日不是还要陪王去打猎吗?”
冥渊看了看一脸疲倦的小太监,接过参汤,“你且下去休息,我还要……等会,”
“等姜南王吗?”小太监脱口而出,随即后悔但一咬牙又说,“咱们王对公子那么好,公子为什么要隔三差五接见那个姜南王?每次都是那么晚……”随即声音变得很小,“要是王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冥渊放下参汤,随手拿起身边的剑,挑起小太监低垂的头,“你……都知道了?”
“那日奴才起床撒尿,见公子屋里灯还亮着,就……就。”
冥渊笑了笑,放下剑,“原来你一直把我想成那样的人?”
小太监连忙解释,“不不不……公子是好人,但是那个姜南王生性淫邪,奴才怕公子吃亏。”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冥渊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吱呀,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来人见到冥渊便跪下,伸出手,“您让我约得人我都约好了……只是当年看守畅音阁的侍卫现如今都不知调剂到哪里去了。”
冥渊把玩着匕首,“是吗……大部分的去向呢?”
“有大半的人几年前被皇上派给颜将军带去边关了,现在流向就更不知了……”来人抬头看看冥渊,然后磕了几个头,“我……我今天的药?”
冥渊从袖口拿出一粒药丸,扔在地上,“下次要是办事这么不利索,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是……是是,太子教训的是。”姜南王一边说一边将药丸塞进嘴里。
“嗯?”
“不……是沈公子……沈公子”
“滚吧……”
姜南王从地上站起来,“这就滚……这就滚”点头哈腰的退出了房间。
冥渊闭上眼睛卧在塌上,手指捻着一根及为细长的银针……屋外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只有在这个时候冥渊才会竖起耳朵倾听一会。
等雨势稍微大一些,他便麻利的穿好出行的衣服,手指捻着那根银针踏进了雨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不更,因为生活戏剧性,绝望那么久,以为阳光明媚,却又忽而大雨滂沱,相识35天,相处2天,然后仅用一天消失不见,原谅我这么久不更文。
☆、呵呵哒~
一个陈旧的府邸在雨水的浸泡下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是宝儿吗?打雷害怕吗?唉……算算你都跟我这么多年了,每次打雷你都要跑到我的床上来。”一个带着年岁的颤抖声飘过来,一只枯槁的手从床里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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