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绯陌已经开始学金的第三式,他领悟的快,学的自然也就快。而他,总是慢他一式。他并不着急,他愿意花时间来学,他相信他会学好。
远方,可清楚的看到陵川城里高大的建筑物,那应该是皇宫。延沂,钱先生,灵雾,寒夕,你们现在好吗?
一袭白色衣裘轻盈的降落在杨珏侧边,就像最轻的羽毛无声的落下。连紫华树也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颤动,似是从来没有降临过,但却是有一抹如霜白衣落在侧旁。
杨珏轻轻侧过脸:“你来了。”
声音淡如水,像是对一个老朋友的最自然的问候,又像是那种已经历经千帆过境后的淡然与从容。却也确定他等的人就是他。
沉夙一袭如霜白衣,清爽利落一尘不染。
优雅清扬的站在侧旁,双手环抱在胸前。清冽宁静的冰蓝色眼眸孤傲自信的看着远方,白皙面魇晶莹剔透。不整的长发随风轻狂。
他是风一般自由来去的少年,这一刻,杨珏突然间觉得他是那么的沉稳高贵,不可亵渎。只一个侧影就让杨珏无法移开目光。
“你不难过了。”似是肯定,似是问询。
杨珏愕然,敢情每次你看到我,我都是伤心欲绝啊。清了清喉咙,微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难过吗?你难过的时候才会这么春风满面的吧。”
声音轻的细腻:“嗯。”
接下来无话,两人极有默契的看向远方,却不觉得尴尬,而且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散飞的紫色花瓣萦绕在周身,不失为一幅迤逦的画卷。
杨珏看着眼前飘落的紫华花瓣,轻轻开口:“我学会轻功了。而且飞得很快,也很远了。”
许久没有听到沉夙的回答,杨珏偷看一眼,声音稍放大些:“我说我会轻功了。”
还是没有回声,杨珏撇撇嘴,有些失望,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还是不想回答。
殊不知,轻柔的声音传来:“我在听。”
紫色的眉眼一亮,异常激动:“你的轻功冠绝天下,我跟你比试一场如何?”其实心里是没有底气的,人家毕竟是轻功独步天下,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杨珏又接话:“算了算了,还是我飞给你看看就行了,你可不许打击我,也不许笑我,我是顶着很大的勇气才敢在你面前献丑的。”
对于自己会轻功的确是有些激动,可也不能激动地那么明显啊,而且还在一个绝顶高手面前炫耀,自己真是脑袋烧糊涂了。
沉夙眉梢轻佻,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杨珏;“为何想表演轻功?”
为何想表演,我也真不知道啊,可是就是想啊,故作理直气壮道:“想表演就表演了,哪那么多为什么?”
唇角一弯,带着几丝浅浅的笑意,却已让人目眩头晕。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杨珏好奇地问。
“在我面前显摆轻功。”
“然后呢?”
“我会一直追着他,直到他再也飞不动。”清冽冷淡的语气,却让人心生胆寒,肃杀之气涌现,一种属于少年自信的倨傲轻狂展露出来。
杨珏一愣,亏自己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和他表演轻功,明显的找死不是么?
“但是,你例外。”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杨珏,声音轻的细腻。
杨珏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九十四章 鬼谷策35行刺
就在所有人还震惊在苏砚向古家两位逝去的人行礼时,一伙人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他们□□个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虽然匆忙,却并不慌乱。
为首的少年一身青衫,俊秀的容颜上眉目如画,似一幅醉人画卷。绰约凌然的风姿顿时便吸引了众人,那绝世脱尘的气质当真如画中谪仙。
过了五年的秦倾画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秀气青涩的少年了,更多了几分成熟内敛又洒脱的风姿,岁月的磨砺只将他雕琢得越来越好,而并非清减了他的风采。
沐稳记性一向不错,记人也不差,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他入鬼谷前所救的少年。后来在鬼谷里沐稳自然也看了不少关于凌音谷的书,眼下看来,秦倾画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吧。
只是,古家出事,凌音谷为何会来?
还是古君琏迎了上来:“秦兄,你们怎么会?”
秦倾画开口说:“前年凌音谷赈灾救人时古家出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凌音谷一直感念古家高义,此番是前来疆国办些小事,正巧听闻了古家两位长辈归天的噩耗,所以特意赶过来吊唁。”
“多谢秦兄挂念,请随我过来给二老上一注离别香吧。”
秦倾画一侧头,正巧瞥见了站在苏砚身边一脸淡漠悲伤的古君弋,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再也迈不开步子,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古君弋。
苏砚也注意到了秦倾画对古君弋的目光,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芒,向前边迈出一小步,故意将古君弋半挡在了身后。
古君弋目光一抬,也正好看到了秦倾画,他自然是记得的,不过眼下他实在没什么心情来叙旧。所以就装作不认识的站在了苏砚背后,眼下的他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应付。
看到古君弋这样的反应,秦倾画心中也明白了,便不再强求,也装作不认识,跟着古君琏去上香了。江湖上的很多事情,最后都抵不过两个字——相忘。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忙着出殡和送葬,整个府中都忙得底朝天。
忙到很晚,看着丧客们零零碎碎的走了,暮云归便想拉着沐稳去照顾古君弋,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用说,只要静静的陪在古君弋身边就够了。
沐稳却摆摆手:“不用,有人陪着呢,我们去了也只是看戏。”说完后,清冷的目光投向了从始至终坐在廊下纹丝不动的苏郢。
沐稳和暮云归又不是不知道苏郢和苏砚的事情,天下闻名的苏家如今最出彩的两人,他们之间亦师亦友的佳话为天下传扬。
白天注意到了苏郢的目光后随便一问就知道了苏郢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苏砚的身份,心中不禁凛然。
以苏郢和苏砚的关系,既然苏郢都还坐在这儿,苏砚自然没有走。而且,坐在角落里看了一天的沐稳不仅知道苏砚没走,还知道苏砚扶着悲痛欲绝的古君弋去偏院了,若是不能好好的劝慰古君弋,只怕古君弋会悲伤过度。
只是,沐稳这时才忽然真的意识到,自己的师傅竟然是一个深沉到这种地步的人,至少,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多提过一句什么,即使说起苏家和苏砚时,也跟平常讲课没有半分区别,内敛到这种境界,当真是心力深沉了。
暮云归对沐稳话里和眼神中的意思了然于胸,于是也向苏郢看去:“以他的权位,巴结奉承他的人应该很多,可是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他在做事,不是来吊丧的。”
“嗯?”暮云归显然被沐稳的话给惊到了。
沐稳继续说:“进来吊丧的人都在外面解下了兵器,可是这是丧礼不是军堂,总不会搜客人的身,自然就有人居心叵测。像苏砚这样的人,平日里要刺杀他几乎不可能,不过在这混杂的丧礼上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是一个好时机,也有可能事先被知道了行踪,但不能因为是个好时机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你又如何能断定你的推测呢?”
“我都在角落里看了一天了,哪些人哪种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苏砚刚进来的时候我紧紧的盯着苏砚看,结果收到的就是苏郢充满杀意的眼神,至少,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泄露了他的行动了。不过,后来他大概也知道了我的身份,这才打消了疑虑。”沐稳清冷的声线让人为之信服。
暮云归水润的眸子掠过一丝冷光:“他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岂不是更应该怀疑你?”沐家的权势可不单单是用岁月积累起来的。
“不管我的背后是什么身份,我能在这里动手吗。”在自己师傅双亲的丧礼上。
这时偏院传来了打斗声,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
苏郢轻身一跃便向偏院奔去,因为不久前苏砚刚刚和古君弋去那边了。他早就收到了有人要趁机下手的消息,不过他和苏砚都决定了将计就计,也就按照计划来了。
赶到偏院的苏郢看到了意料中的一幕,十几个混在丧葬队伍里的人都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开始对苏砚下杀手。
古君弋是完全不知道有危机,而苏砚却是早有防范。这些装作要过来宽慰自己的人一下子掏出了匕首,要不是苏砚及时拉开自己,那么只怕自己现在已经受伤了,反应过来的两人都立刻与刺客展开了搏斗。
苏郢拿出藏在袖中的烟火一下子放上了天空,漆黑的夜空里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近乎照亮了夜色中所有人的表情。
那些刺客是有备而来,根本不与其他人缠斗,抓住了机会就朝苏砚猛攻,誓要取苏砚的命。
沐稳和暮云归也赶了过来,两人都加入了搏斗,两边都打得难分难解。不过那些刺客显然居于下风,不一会便损失惨重,只剩下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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