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乘收回刀子,朝旁边做了个手势,便有两名犬戎士兵过来,将木然的丽殊拖了出去。他的副将古坤走出来,单膝跪地行礼,道:“王,已经问出奇袭者领头的长相,中原的画匠画了下来,属下带来给您过目。”
“哦?”盘乘这才收起无趣的表情,斜靠在王座上朝他抬抬下巴,“拿过来给本王瞧瞧。”
古坤恭敬地跪坐在他跟前,把薄薄的绢布展开,露出一幅细致描绘的墨画。
盘乘一下子坐直了,自己拿过画一寸寸地看过去,一双鹰目突然充满了煞气。原因无他,画上画的竟然是一个不足束发之龄的少年,且生就一双美丽的凤眼,五官秀丽,身材单薄——而他的百夫长,和其他九位勇士,就是被这样一个少年带着人给杀掉了!
他一把攥住绢布,咬牙切齿道:“……杀得好!”
古坤吃惊地抬起头看向他。
盘乘俯视他,露出一个堪称凶残的笑容:“怎么?这样一群废物,就算活了回来,我也会亲手抽死他们,也免得坠了我白狼国的威望!”
“……王说的是。”古坤低头应和。
盘乘站起来开始在殿内踱步,他转身看向一侧墙壁上钉着的羊皮舆图,那里在西关的位置插了一把短匕,声音粗粝道:“近期内,我必要会一会这位赵国的小勇士……看看他到底是否真有本事,看看我犬戎的勇士死得亏是不亏。”
古坤最怕他这位王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完全就如同他们一族的图腾,像狼一样既凶残,又狡猾。问题是,这位年轻的草原之王,对待敌我的界线实在太模糊了,他嗜杀的一面不仅是对着其他人,同样也波及到自己的人民。仿佛他的内心藏着一个可怕的魔鬼。
“王,那几个牧民怎么处置?”
盘乘出神地看着舆图,闻言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一切照老规矩,何须来问本王?”
古坤面无表情地应下,然后小心恭敬地退了出去。所谓的老规矩,就是砍了头挂在旗杆上,再剥了皮装饰城墙。
他在退出大殿前瞥过盘乘脸上的那张半脸面具。据说他们这位曾经的第一勇士,现在的王者,母亲竟然是中原女子,而盘乘不想让别人从他脸上看到中原人的痕迹,才习惯带上面具,到了战时,则会在脸上画满图腾。
是否因为混了中原人的血,这位王才如此可怕?
古坤想到那个画上的少年,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诡异的同情。可不是吗,年纪那样小,竟然被他们的大王给盯上了。草原上的动物一旦被狼盯住了,极少能逃脱性命呢。
赵元盘腿坐在床榻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又是一天清晨,是的,没错。
他低头扯开亵裤瞄了一眼,小小元很安静,很乖也很软……木有反应。
为啥呢?
赵元困惑地重新倒下去,小腿往某爹大腿上一翘。他上辈子好像也就是初中来的晨勃啊,难道不是这个年纪咩?那前几天是怎么回事哦。
他转头看向赵谌,赵谌同志睡得很沉,那是因为现在还早。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视线下移,移啊移,最后移到了某个不能言说的部位……那里因为盖了厚厚的毯子,又皱巴巴地堆在一起,看不到有没有变化哩。
据说健康的成年男子每天都会晨勃,他爹其实不算健康吧?赵元暗搓搓地天马行空,定期纾解能促进心理压力释放,他爹可好久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啦,五指姑娘?木有木有……找花姑娘?也木有木有,所以说,他爹一定是憋狠了!要么就是性冷淡!
赵元摸摸自己的小鸟,又往某爹脸上方挥了挥爪子,某爹没反应。他露出个猥琐地笑容,掀开毯子撅着屁股就钻了进去。
毯子里充满了男性的味道,俗称汗味和臭脚丫味,哎其实不重啦,他和他爹每天都会冲个澡……他小心地伸手摸摸,发现摸到了他爹的八块腹肌,于是调整了方向和距离,屏住呼吸,一手扯开他爹的亵裤,另一只手终于抓住了他爹的大鸟!!
喝!!
竟然是硬哒!!
赵元不甘心地凑近一点,眯着眼睛看了看,虽然知道他爹有个世界级的大鸟,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来看,果然十分震撼啊,话说难道过了这五年,又长了咩?
赵谌睡得正沉。他从军多年,警觉性自然不差,但是不知为何,只要跟阿奴在一块儿,最后总是睡得很香。他做了个春梦,这种梦对他来说比较稀罕,毕竟从他初经人事开始,还真没缺过女人……不过这个梦也有点奇怪,他身前正在喘息的这人面容模糊不清,然而皮肤似乎太过娇嫩,身材也太过瘦弱,年纪竟不大。
他没那种特殊的喜好,但也懒得去想,反正久未纾解,所经历不过梦境。于是他粗暴地用力将那人按跪下,掌着那人的后脑勺,强行将其按向自己的胯下,对方抱住自己的大腿,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自己早就勃发的硬物上——
‘阿父……’
赵谌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一滴汗滚落下来。他突然发觉身下的感觉仍然存在,不由惊悚地掀开被子,然后发现——
他的儿子正撅着腚,双手握着他的子孙根,嘴里还发出贼兮兮不怀好意地笑声。
赵谌额角青筋直冒,磨牙一字一句狠声道:“赵、元——”
赵元那个吓啊,手里差点使歪劲,结果一听他爹发出愤怒的痛叫,又赶紧举起双手滚到床榻一角。
“阿、阿父……”他怯生生地瞅着赵谌一脸崩溃,立马捂着脸嘤嘤假哭起来,“我错了阿父你原谅我!!”
第69章 枣饼
“……阿奴这个年纪的男孩都这样?”赵谌揉了揉眉心,问道,“吴恒也这样?”
下军佐吴生拍拍他的肩膀,在案几边坐下:“我儿子也是。上个月我带他回宅子,他半夜扯我裤子,我一问,他说他沐浴时丫头摸他下头,哈哈,这小子也到了好奇的年纪啦!”
赵谌嘴角抽抽,没问吴恒怎么这么大了还让丫头帮忙洗澡……不过话说回来,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反而如他们家,阿奴自小跟着他,无论是洗澡还是洗漱,都没让丫头沾手过,长大了更习惯于自己打理自己。
吴生摸摸下巴,看自己这位军中上司仍然一脸困惑:“男孩儿们都敬仰自己的父亲,特别在大郎和阿恒他们这个年纪。我父亲早逝,是大伯帮我过的成人礼,他教会我男人的勇气和担当,当然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咱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家儿子成人礼估计要在西关举行了,引导的长辈就只有我。”
赵谌当然知晓这些,但是他没经历过。他的成人礼是一场战争,地点在战场上,度过的方式就是杀人和斩首。
他没有成人的概念,毕竟从他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当时他的伍长就对他说过,‘你从此是个男人了,阿谌’。也或许指的是他头一次接触女人,没有人指导,也没人教会他什么勇气和担当,他喝了点酒,稀里糊涂地和一个军妓成了事,第二天那名女子又滚进了伍长的被窝里。
但是阿奴不能像他一样。
赵谌:“成人礼……我给阿奴找好了侍妾的人选,他长期待在军营,我担心他会走偏了。”
吴生惊讶道:“你觉得他会喜欢走旱道?那又如何?有多少世家子弟好这口,也没耽误传宗接代,何况咱们这边是没法,军营嘛,难免的,我大伯当初引导我知事,我也没走偏啊。”
父亲们在讨论教育问题,儿子们在干什么?
崔明带着正阳怀夕去逮兔子去了,吴恒蹲在壕沟一侧的大石头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一块枣饼,而赵元坐在他和赵达中间,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长刀涂上一层鹿角粉,反复的摩擦,美其名保养,其实也是很无聊。
“上个月,伺候我的婢女趁我洗澡的时候,摸我的……那处!”吴恒把最后一角饼塞进嘴里,然后迅速伸手抓了一把赵元的裤裆,嘿嘿坏笑起来,“就像我这样啦。”
“你他娘的干啥!?”赵元猛地跳了下去,面红耳赤地对吴恒咆哮,“再瞎摸老子剁了你的手!”说着还张牙舞爪地挥挥手里的长刀。
赵达忙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劝阻:“大郎你别、别冲动啊,阿恒定然不是故意的……”他转头对吴恒努嘴,“阿恒你快说你不是故意的!”
吴恒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下来对赵元挺挺腰:“要不我也给你抓一把?”
赵元瞪着没脸没皮的小伙伴,最后一脚蹬过去,吴恒吓得往后一闪差点仰头摔进壕沟,好在赵达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拽了回来。
“……赵阿奴,你这一脚过来我阿父非跟你没完啊!”吴恒心有余悸地捂着自个儿裤裆,“我老吴家可是一脉单传哩!就靠我延续香火了!”
赵元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就你那儿小雀儿还传宗接代呢。”
“不行咱们比比谁的大,谁尿得远!”吴恒不服气,完了又暗搓搓地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我说,你那儿起来过没有?阿父说等我成人礼过了,就给我安排侍妾哩。”
赵元一听这话,莫名地感到一种酥痒从耳垂一路蔓延到了胸膛,他极其自然地回忆起那天阿父手指粗糙有力的触感,不知不觉脸上变得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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