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的车轿行驶在不远处,两名窈窕淑女端坐轿内,青丝绾起,锦衣华服,华贵雍容。
那两名女子冲着萧妄顷莞尔一笑,眉目传情。
“萧殿下,要不要我替您问问这两个女子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夫家?”
萧妄顷一直觉得小列在车里碍眼,不光碍眼,还碍手碍脚。
“快去,快去!出去了,你不要回来了!”
小列像得了命令似得立刻下了马车,念兰泽依旧看着窗外不理萧妄顷。
“那个……兰泽啊……”
“我觉得小列问不到,你可以自己去问。”
“兰泽,我问什么?”
“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可有夫家!”
“我那都是说着玩的,对天发誓!”
“你不是一直看着人家吗?”
“没有,你都不知道她们长得多难看,自从见了你,所有东西都是凡尘俗物,对天发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没有骗你啊,对天发誓!”
——咚,轰,几声雷鸣声。
天边劈过几声闷响,刹那间,乌云翻滚,天昏地暗。
念兰泽无奈的摇摇头:萧妄顷,连天都不帮你。
萧妄顷顿时脸色变了,“那个……啥……兰泽啊,不是有句话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你对天说吧!?”
萧妄顷瞅瞅天,憋屈的半晌理出一个笑。
“兰泽啊,下雨了,得加快行程了,要不然赶不到客栈,只能露宿淋雨。”
温柔的七公子理都不理。
萧妄顷嘴皮子都说破了,念兰泽就是不理他。
到了客栈,外面已经下起雨了。
走得太急,忘记带伞了。
那两个小姐撑着伞,像是在说可以一起进客栈,眉目含笑。
萧妄顷冒着雨阔步走到那两个小姐面前,邪魅蛊惑的一笑:“多谢两位!”
说着,就接过伞。
那小姐以为他要帮她们撑伞,自然乐意得很。
这个举世无双的男子就在眼前,风雨中挺拔的身姿,邪魅蛊惑不可一世的笑容,放荡不羁而谦谦有礼。
女子当然很乐意,便将伞递过去,萧妄顷接过伞就立刻往回走。
剩下两位小姐淋在风雨中,一脸茫然,花容失色。
那个谁,你理解错了啊,你把伞拿走了,我们该怎么搞……
等萧妄顷在车中将念兰泽扶下来,为他撑伞,替他挡雨,她们忽然明白了什么?
此刻,她们花容失色。
后来,她们暗暗惊叹。
在萧妄顷登上君位的前夕,他向普天之下宣布自己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是念兰泽的时候,天下哗然。
这片心境只有高高在上的萧妄顷的父亲昊天皇帝能够了解。
这两个女子当时已嫁做人妇,不由得想起当年这两个风雨中互相扶持的绝世男子
——呀,原来当年那两个绝世少年就是未来的国君与七公子,他们手里握的还是我的伞呢!他们竟是那样的配……
萧妄顷将念兰泽送进了客房还不忘让乌苏将伞送回去,还不忘记给点小礼物表示感谢,这一向都是骗女孩的伎俩。
萧妄顷端进去一点粥,念兰泽吃了一点,便躺下睡了。
“兰泽啊,我真的没有骗你,都是小列多嘴!要不,我杀了他给你报仇……”
小列在一旁猛然睁开眼睛,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出去。
念兰泽此时又好气又好笑。
萧妄顷还在为这件事忐忑不安。
大殿下啊,你好歹也是一方枭雄,七公子如果只有如此度量,他拿什么名扬天下。
念兰泽清浅一笑:“我知道!”
赶了一天的车,他有点倦了,他现在比以前更容易倦了。
萧妄顷安下心来,就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小心翼翼。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好几天,他们在这里也逗留了好几天。
对于萧妄顷来说,只要念兰泽在他身边,地狱也是天堂。
念兰泽的腿伤因为下雨感染,似乎是加重了,萧妄顷也在忧心这三个月该怎么做。
所谓同床同梦,自有惺惺相惜者。
萧妄顷看着念兰泽的温柔睡颜,他有一刻钟的恍惚。
念兰泽不是凡人,会不会就这样乘风归去呢?
不敢想,不能想,无法想。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永远的看着。
上天入地我陪你,碧落黄泉一起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外:
小李子:七公子,想不想反攻?
念兰泽:你肯?
小李子:我无所谓的,又不是我受!
萧妄顷:你敢?
小李子:七公子快看,这是渣攻——他不让你反攻!
萧妄顷:只要是兰泽,怎样都行!我对兰泽,可是真爱……
念兰泽:确实,是我怎样都行,到时候你干你的,什么都是废话!
小李子:为你默哀三分钟,遇到这个渣攻,你这辈子都木有反攻的机会了!
萧妄顷:你懂个屁……这是我与兰泽的事!
小李子:七公子,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念兰泽:求不虐!
小李子:不虐……真不虐!
念兰泽:话是这么说,到时候你写你的,什么都是屁话!
☆、兰泽在身边
“天晴了,兰泽,你看!”
萧妄顷冲进房间的时候,念兰泽正对着窗户。
一丝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好暖。
光晕仿佛在他的身旁蔓延开来,一如谪仙般!
仿佛,他就要融化在暖阳下,仿佛一不留神他就要化风归去。
萧妄顷拿过雪色披风给念兰泽披上,笑道:“天晴了,风依旧很大,小心着凉!”
念兰泽转过头微微的一笑。
笑若秋水,“是啊,天晴了!”
他在自问,天晴了,可是真的晴了吗?
温柔的笑,苍白的笑。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他都会笑,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一笑。
只要他一笑,萧妄顷面对刀山油锅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仿佛所有的困难都不叫困难,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到他。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那一笑繁华。
“兰泽啊,你的风寒还没好,怎么能吹风呢?”
责备而宠溺,立刻上前将窗户关上。
窗户之下,是一树梧桐,树干遒劲。
几声鸟啼,清脆慵懒。
树下是客栈的老板教着自己的儿子课业,那一幕很让人感动。
稚气未脱的孩童声音:“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 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树下父亲的宽厚的声音:“好,很好,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先生会教你新的内容,你要认真听先生的话知道吗?”
…………
父慈子孝,多么祥和的画面。
可是从来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他。
不属于他俩。
“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 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事诸父,如事父 ,事诸兄 ,如事兄!”
轻轻的吟起,那一串弟子规在他的嘴里吟诵出来仿佛都变了味。
枯燥的文字如同跳动的音符。
“那个小孩多大啊?”念兰泽问道。
“不大,七八岁左右!”
念兰泽清浅一笑:“真好!”
他的眼里都是拂不去的悲哀,笑得却是很真,仿佛将一湖的月捣碎揉进秋水里。
“你知道吗?这弟子规我五岁都能倒背如流,本想让我父亲高兴,可是他从来不会正眼看我一下!”
当初,四岁背完《三字经》,手捧着那本书去梁长均的面前,献宝似的让他高兴。
可是梁长均一巴掌将书挥到地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太小,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时候他的哥哥还在姨娘的怀里享受着母爱,而他的母亲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
他不敢靠近。
特害怕!
五岁学完《弟子规》,梁长均只是恶狠狠地吼道“滚!”。
当时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他的父亲永远也不知道他要做到这些要比平常人努力多少次。
当初缩在角落里,非常害怕。
害怕他的父亲会不会弄瞎了他的双眼还要再割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四肢?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只有黑暗。
渐渐的,他明白了——
无论怎样,他的父亲只会对他说一个字“滚!”,他的世界只有相府里面的小院。
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对他正眼相看,只因为对他母亲的恨,对他母亲的愧疚全都抛到这个孩童身上。
本来,他不奢求这个世界给他什么,他也没有什么给这个世界。
可是,他在书中也渐渐懂得男儿志在四方,三千繁华报国难!
十二岁,终于忍受不了姨娘哥哥的虐待,逃出府。
当时遇到皇帝微服出巡,皇帝诗性大起,随意吟诵了几句诗。
可是被只有一个瞎了眼睛的白衣小孩讽刺为小儿之作。
当时,他一鸣惊人。
皇帝御赐他“七公子的”封号,这是对他不能入士的惋惜,对自己错失良才的谓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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