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怡轻笑:“劝你把你的鬼疫赶快逃跑,不然就会被十二兽掏心、挖肺、抽筋、扒皮,以致被十二兽吃掉。”
宇霖负手而立:“想吃点吃罢,还是师傅技高一筹。”他微微倾斜了身子,真的好像一个翩翩的佳公子,“本来就是下作的东西,只能被当做祭品进贡,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祭品,这已经是宇霖第二次提到了,难道说这些东西不是宇霖掠夺的而是有人进贡给他的吗?包括那些神兽,包括那些孩子。她想到安筠说当时她被当做怪物培养的时候不少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那种尊敬不是害怕,而是痴迷和尊重,她又想到安筠误杀那些村民的时候,那些“被宇霖救下”的村民也是将宇霖当做神一样供奉的,心下一凉。
宇霖微微一笑,看着被十二兽撕咬的鬼魂,对王天怡说:“师傅,那些凡人有什么值得你保护的?你的师兄弟师兄妹不过是一堆蝼蚁,他们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你?包括青槐这样有一点仙族血脉的余孽,你真心对待他们,他们又给了你什么?”
王天怡眼神凌冽,将主系统的笔尖对着他:“那么如此说来,你又算什么?”
宇霖对着王天怡单膝跪下,将沧月摆在面前:“师傅,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师傅好。”他银白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王天怡,带着一点血腥的魅惑,王天怡感觉自己的神魂晃了晃,突然远处传来一身呼声:“天怡。”心神一下子稳住,她看了一眼声音的源头,看见安筠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对方怪物的剑划过安筠的脸颊,渗出鲜红的鲜血,安筠一个反转,抓住那把剑的尾端将剑夺下批向身后袭击的怪物,而自己的刀一把砍下身前人的头颅,鲜血溅了她一身,让她看起来格外惨烈,她对着王天怡笑了笑,继续和怪物拼命。
王天怡稳住心中的怒火,还是轻敌了,她忘记了,眼前这个老怪物可是不只是会画画啊,格斗,甚至媚术勾魂术都耍的得心应手,只有在灵画师的绘画技能上她能压他一筹。
回过神来,就看到宇霖双手合十,在胸前比划了一个莲花的形状,和那日与青槐对战时,双头美人使用的招数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更为全面标准了吧。一道刺目的光芒从宇霖手中闪现,宇霖笑着看着她:“您本是神族,却沾染了人类的恶心的恶习,就让我来斩断您与凡俗的牵连吧。”
宇霖用笔当剑,向王天怡袭来,白光刺目,与众人缠斗的几个人形怪物都退的远远地,闭上眼睛并尽力避开那白光。王瑞一愣,将顾秋白护在身后,脸上却没有半点慌张,同样,安齐这个大老爷们被明翰护在了身后,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
宇霖说:“师傅,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当年西王母创立了一道剑法,却被她的侍从青鸟偷学,这是这剑法太过深厚精神,只被那畜生学了一半,她发现后将青鸟赶走,任其生死,因为最得力的助手,或者说爱人的背叛,她在泉边落泪,血泪流出,化作头生莲花头顶蜡烛的彩鱼,被愚蠢的人类当做祥瑞的标志。这剑法只有有神的血统才能施展,凡人如果见了,轻者双目失明,重者失去生命。
师傅,你看,同性间的爱情得到了什么?不和天道的阴阳调和,不容伦理,得到了人又怎样?不过是背叛?我是西王母的后人,我不想让你布先祖的后尘,只有阴阳,才是天道。”他白色的瞳孔中涌现着血色,好像是血海在翻腾,鲜红的唇微微的勾起,妖治异常。
他将沧月化作剑向王天怡刺过去,王天怡挑眉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嘲讽。
沧月化作剑冲破层层气浪向王天怡刺过去,王天怡不闪不避,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好像是要凭那手指阻挡那气势汹汹的剑。安筠动了,她用比刚才和怪物作战还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提着刀尽量追上宇霖。
宇霖手中的沧月鬼剑剑锋一转对着安筠劈过去,所有人这些都明白过来,宇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安筠去的。王天怡趁宇霖转身的时候两指在鬼剑上一弹,将鬼剑弹得偏离了方向。安筠趁这个时候将刀围着剑穿梭而过,刀转了几圈,从下而上,再稍稍一偏,就将沧月挑开,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宇霖的招法。
沧月被挑开,宇霖连忙扑过去抢,被王天怡画出的自己拦住。王天怡画出的宇霖是孩童的模样,正是化作小孩子的身形骗过王天怡的时候的样子,他乖巧的笑着,将沧月抢在手里把玩,冲着宇霖翻了一个白眼。
宇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他嘲讽的笑道:“那些不过是一群贪婪愚蠢的愚民,他们不去劳作,成日到庙堂祈求丰收,田地里杂草长成了一人高,却没有一的人管。他们到庙堂里面求得,不过是升官发财,还有,就是求我杀掉他们的手足爱人,好让他们渔翁得利逍遥快活。”宇霖血红的眼睛看着安筠,“你说,我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与,这样的愚民,值得我保护吗?蛮荒的神大多已经陨落,余下的也都隐居或是去了九重天上,可是神族的时代还没有过去,我不过是想要再创一个神族盛世罢了,这也有错吗?”
怪物们迅速扑上来拯救他们的神,被安筠将刀架在宇霖脖子上的动作吓得后退。王天怡,安筠,以及把玩着沧月的孩童样子的宇霖,将宇霖从不同的方向包围住。王天怡和安筠对视一眼,笑了笑:“看在我曾经当过你师父的情面上,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在人间功德圆满的神农升为神族,他许久听闻神族有一种剑法威力无比就想要见识并学习一下,女娲殿下在神农氏的不断恳求下答应,她造了西王母为神农氏演示功法,可是剑法太过博大精深,神农氏没有学会,黯然失色。西王母在往后和女娲的相处中情愫暗生,得知对母神有了不应该有的心思,西王母向母神请辞独自来到西方修炼,在修炼时思念母神,用自己的鲜血创造了青鸟,给了青鸟和母神相似的容貌。
西王母潜心修炼掌管不死药、罚恶、预警灾厉的长生,统领女仙,主宰阴气,为全真教的祖师,也为婚姻、生育、保护妇女的女神。她教青鸟修炼,青鸟为她寻找食物,日子过得倒也快活。西王母渐渐从对母神的情愫中走出,明白自己对母神是依恋和感激,而非真正的情爱,她真正的爱人是青鸟。
两人相爱,倒也和神仙眷侣一般,只是诸神之战将近,西王母知道自己陨落的时候近了,就以青鸟偷学神族禁密的剑法为由将青鸟赶走,表面上是痛恨青鸟背叛,实际上是要保护青鸟。若是太平盛世,无论青鸟想学什么,西王母都会教的,只是为了保护青鸟,她故意在青鸟面前施展功法,青鸟一向喜欢新鲜事物,觉得这剑法施展起来十分漂亮,想要偷偷学下来给西王母展示,从有没想过西王母会对自己设防,才被西王母找到借口赶下山。如此,谈何背叛?”
宇霖看着王天怡和安筠,突然大笑不止:“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是西王母的后人,这些事情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如果她们真的相爱,为什么又会有我?”
王天怡微微一笑:“你可是忘了生子丹这样的存在?当年,生子丹是西王母从母神那里求来的。西王母英明一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吧。”她怜悯的看着宇霖,就像是再看一个死物。
宇霖身子微动,安筠冷冷的看着他,横在他脖子上的刀毫不留情面的刺破皮肤,留下一道血痕,她看着宇霖,一字一句的说:“你身为神族,承了你先祖的因果受很多世界子民的爱戴,但你又做了什么?”
王天怡悲悯的看着已近不人不鬼,不神不妖的宇霖说道:“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无非就是想要像当时的母神一样做统领万神的神罢了。所以,你这么多年才想要速产神,把自己掠来的,或是信徒进贡的兽类甚至活人加以改造,结果失败,只炼出了一个一个怪物。你盯上了刍灵一族的技能,威逼利诱之下想要和刍灵一族合作,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刍灵一族发现了你培养出来的怪物,为了隐瞒使消息不在刍灵一族这里泄露,你便设计灭了刍灵一族,只留下被族人保护起来的明翰和死里逃生的刍灵长老。
之后,学的刍灵一族制作刍灵方法的你,速产了一大堆幻想中神族的肉身,可是刍灵大多没有灵魂,只能让魂魄依附在上面,所以你又盯上了灵画师。灵画师可以画皮,画骨,甚至画魂,你害怕事情像刍灵一族一样对你反扑,就先下手为强,收买了因为我的母亲和娘亲顾秋白和王瑞在一起而怀恨在心的当时的灵画师大弟子,在不断地暗示下挑拨他们的关系,最后用勾魂媚术迷惑他,并在暗中帮助他,帮他灭了灵画师满门。
可是王瑞和顾秋白拼死抵抗,王瑞甚至牺牲了自己的神魂带着余下的门人弟子到无名山新建门派,是你没有得到灵画师的技能,甚至灵笔也被她们带走。
你本以为失手了,可是没想到遇到了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明翰和安齐,选择了实力较弱的修仙者安齐暗中偷袭,结果明翰为了救安齐受伤,两个人险险逃脱,但没想到被你你偷偷在身上留下了标记,等到安筠出生长到孩童,派你手下的怪物围攻他们,明翰知道灭了自己一族的是你,又以为养母和妹妹师妹以及剩下灵画师都被你杀掉,怒急攻心,被你趁机掠走了安筠。安筠有很高的天赋和特殊的能力,被你当做练功的炉鼎正好可以让你养精蓄锐,明翰和安齐前来寻女反被你捉住重伤,成了威胁安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