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气息拂过耳边,戚瑾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推开对方的亲昵,自嘲一笑:“到时候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光冲着对方这番遮遮掩掩的态度,不用细看红木箱子里的病案存档,他亦能断言当今陛下身上有隐疾。
眼下通过几次交锋,更加确定这份隐疾同子嗣传承有关。
那么眼下问题可就来了。
后宫两位皇子的来历怕是经不起推敲猜度,大有文章可言。
正欲多想几分,耳边的喘息声愈加粗重,腰上的手臂将人勒的喘不过气来,戚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食髓知味的身体,某一处的弦似乎瞬间松动,眸子变得暗沉,南绍王见他脖颈隐隐通红,喘息声加重,愈加施展全身手段撩拨对方。
戚瑾冷哼一声:“你去想办法将人放倒,让我有机会当面把一把脉。”
心猿意马的人只顾盯着他泪水迷蒙的双眼,抬手移开他脸上的面具,在左侧脸颊上若隐若现的瑰丽诡异的图腾上狠狠亲了亲,恶狼似的目光紧紧盯着脸颊酡红的人,不愿离开片刻功夫,双臂穿过对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内室,毫不犹豫的答应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
南绍王很是自得,他就如此这般没有原则,再强悍的自制力,只要面对着这人,只会立时崩溃如散沙。
这人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是他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时时刻刻放在心间的人,是自己看着他从一冷面如霜,心坚似铁的少年慢慢兑变成成熟堪比骄阳男人,让他沉沦深陷,再也放不下手。
为了他愿意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他的家乡,寻找存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了他愿意放低身段,加以援手助天启一臂之力,只因想看到他脸上能够多露出多一点点笑容。
缠绵悱恻的身影隐入重重帷帐中。
而此时,从永寿宫回到乾清宫的戚羽完全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下,波光潋滟的眸中满是迷茫,晃了皇手腕,血红的玉镯、白皙的手腕在暖黄的灯光映衬下,竟是说不出的艳丽。
不过凑近仔细一看,玉镯雕工精美,上面文脉自然形成龙凤呈祥图案,几乎看不出雕琢的痕迹,显然不是男子是佩戴的。
戚羽苦瓜着一张脸,搔搔头,对面色冷峻的戚湛道:“带着这么一个娘兮兮的玉镯,你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戚湛是想笑却又不敢笑,不得不摆出一张冷漠的脸来,闻言握拳虚掩唇间,假意咳嗽几声,正经十足道:“这血玉龙凤呈祥玉镯乃祖传之宝,进宫之时,外祖母交付给母亲的,意义非凡,今日母后赐予你,亦是认可了你的身份。”
边说边摸了摸戚瑾的头发,嘴角自然而然上翘,笑意如何也掩饰不了,戚羽也看着他,脸颊隐隐透红,戚湛一边眉毛挑起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笑道:“如今过了母后明路,往后你就是我戚家正儿八经的媳妇,玉镯为证。”
戚瑾将人抱到腿上坐好,将下巴压在他头顶上,笑意从眼角漏了出来:“这几日先带着,等你出征之时再取下。”
戚羽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男人胸腔处强烈的震动却骗不了人,对方显然极为开心,笑意盎然,戚瑾磨了磨后牙槽,捏了捏他箍在腰间的手臂,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
宗室与皇族向来相互依恃,又彼此防备,戚湛自掌权,对皇室宗室施恩颇多,年节赏赐历来丰厚,饶是如此,宗室心中仍是欲壑难填。
面对宗室联名发难,戚湛八风不动。
朝堂上亦不平静,主和一派的文臣同主站一派的武将互执一词,争锋相对,宗室从旁煽风点火,一时之间朝堂上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乌烟瘴气的很。
面对朝臣们的花样刁难,戚湛面色平静,岿然不动,有条不紊的安排出征事宜。
仿佛那些挑起事端的宗室在他眼里如跳梁小丑一般无二。
姚太后在得到国师戚瑾明确答复后,喜上眉梢,一桩压在心底数年沉甸甸的心事即将守得云开见月明,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抖擞的精神。
面对来势汹汹的宗室,姚太后语笑嫣然,将宗室命妇请到宫里赏花听曲,不动声色的挑拨着宗室家族内部矛盾。
宗室里蠢蠢欲动的野望姚太后心知肚明,面上神情丝毫未改变,眼里带着温和的笑说了一句话:“你每日以泪洗面,多半在府中过的不是很如意,想必是操劳过累,导致整个人没精神,整日愁眉苦脸。咱们都是亲戚,一家人,哀家冷眼愁着,实在怪心疼的。”
赏赐一批肌凝瑞雪,唇若红莲,一举一动皆带着天然妩媚的貌美女子给哭闹最为狂妄的宗室命妇。
美名其曰,帮助她们排忧解闷。
上位者赐,即便心里恨极了姚太后不入流下作举动,却也不得不收下来,带回府里。
妖里妖气的狐狸精进门,那些宗室命妇如何还有功夫到宫里指手画脚。
顿时急的嘴上起泡,心里肝火怒盛,没几日便病倒了。
姚太后听到信后冷笑讽刺,咸吃萝卜淡操心,当真是闲的太慌,才敢跑到宫里对妄干朝政。
南绍王私下同戚瑾提了这个事,翘起即便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的唇角:“这女人很是不简单,皇室宗室哪个不将脸面看的比脑袋还要重,她却能将脸皮直接丢地上,使出上不得台面的手面,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化解了宗室的刁难。”
戚瑾冷冷瞧着他这幅狐狸嘴脸,不置可否轻笑一下,在他看来,面对野心勃勃的宗室,必要之时,完全可以采取凌厉手段,以强悍皇权碾压,将带头人直接丢进大狱,保管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老老实实。
自负过度的南绍王,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猛夸国师胆识过人,勇猛刚强,末了神秘兮兮笑道:“一网打尽的时机还没到。”
气的戚瑾直接将人给轰了出门,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戚羽最近也是忙的团团转,这厢无事一身轻的姚太后,逮着一个空,将忙碌的戚羽叫了过来陪她逛御花园,身负使命的南绍王段云天,找了一个很是冠名堂皇的理由,借戚湛最近为国事励精图治太过辛苦,很是该放松一下,备好美酒佳肴,生拖硬拽的将人给拉了过来直接给按到椅子上。
朝堂上真可谓腥风血雨,戚湛深感疲惫不堪,微微一愣后,遂将烦心事暂时弃于脑后,很是爽快的同他推杯换盏,天南地北的闲聊。
段云天天生一副笑脸,眸中含笑,嘴角带笑,很是平易近人,与戚湛聊天也颇为投机,戚湛一度将此人引为知己,再加上,此人是戚羽哥哥的爱人,倒不至于时刻提防着。
酒水来自南绍,性甚为冷冽,自有一股冷香浸在其中,别有风味,几杯下肚,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消减了几分,段云天笑眯眯的给他介绍此酒来历,说的神乎其神,渀佛被命名为“蛊惑生香”的酒是天下间最为美味的酒水,独一无二。
戚湛洒脱一笑,权当他王婆卖瓜,自吹自擂。
段云天暗讽他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识蛊惑生香的价值,面上却是笑意盎然,忠诚的执行国师交代的任务,一丝不苟,拿出十二万分诚意。
段云天眨眨眼,对面的戚湛脸不红气不喘再一次一口将杯中酒水直接给干了,段云天拇指食指同时摩挲着下颌,微微惊讶,当真没瞧出来这家伙竟然也是一个酒鬼。
两人微笑碰杯,段云天仰脖长饮,不知情的人看过来,以为这两人在灌水呢,这哪里是在饮酒,明明是在牛饮。
戚瑾目光清冷的看着喝的酩酊大醉被送回来的南邵王,咬牙切齿暗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添乱的家伙。”
哭笑不得将人安置好,穿过扇圆形石门,来到乾清宫正殿大门口,守卫在门前的曹德义面带笑容的迎了上来,戚羽眼里闪过一丝抱歉,借着扶起曹德义的动作,一手刀将曹德义直接砍晕,曹德义错愕反应不及,直接晕厥过去,戚羽面上作惊讶状:“曹公公,怎么突然肚子疼?”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人搀扶了进去,戚瑾常进乾清宫,且暂住偏殿,侍卫对他身为熟悉,并不疑有他,见曹德义弯腰被他扶了进去,还想过来帮忙搀扶,戚瑾摇了摇手,直接将人带进门里。
没一会儿功夫戚瑾走了出来,曹公公跟在后面,满脸茫然,只觉得脑后隐隐作痛,肚子也很是不舒坦,戚瑾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安慰道:“公公你最近鞍前忙后,颇为劳碌辛苦,偶尔感到疲顿委实正常不过,此时又逢春夏交替之季,白天燥热,早晚却寒凉,公公切莫贪凉,衣裳少穿,腹部偶感不实同此大有关系。”
国师的医术有目共睹,曹公公深信不疑,当真以为自己身体不适,再三谢过国师,将人送了出去。
国师给出的解释也合乎情理,过来找南妃,曹公公当然不会怀疑他胆敢在帝王寝宫行不轨之举。
只是偶尔心中会有触动,觉得事情似乎并不那么单纯,却又说不上为何出现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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