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纹的唇微张,似乎是无声的邀请,眼神干净,令人怦然心动。
脸红耳赤之间,祝纹的衣扣一个个脱落,他似乎有些清醒,连忙挣脱,王散因不满,一边吻着他,一边直接抱起了祝纹往床边走去。
“不……”祝纹看着解开发带,头发尽数披散在肩上的王散因。
黑发如瀑,王散因褪去了外衣,只穿着贴身的里衣,领口敞开,露出一片干净的肌肤,他目若寒星,抿着唇,紧紧地盯着祝纹。
祝纹看着烛火下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王散因,不受控制的吞咽,才想起来似的侧过头去。
王散因似乎上了床,感受到莫名的压力覆盖住了自己的全身。祝纹才惊慌地抬眸。
王散因声音低哑:“怎么,不愿意?”
“没有……”面对着王散因,祝纹从来不知道“拒绝”为何物。
王散因轻轻笑了,就凑在他的耳边,让祝纹觉得痒痒的:“那就乖乖听话罢。”
祝纹不再反抗,有些难堪,扭过头去。
王散因愉悦地享受着,像是剥开一件礼物,薄薄的衣料滑落,祝纹白皙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王散因面色微动,凑过去,闻着祝纹颈项间的干净香气。
祝纹声音有些颤抖:“散因,我们……这样,不对……”
王散因顺势抱住了他裸露在外的上身,环住,低哑道:“怎么不对,嗯?哪里不对?”
祝纹脸上浮起了红晕,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散因心情十分的好,一双修长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
祝纹略微挣扎,王散因却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倒在床上,俯视着祝纹。
祝纹的一头黑发也铺散在枕上,好看的眼睛闭着,嘴唇却是红润异常。
王散因抚摸着祝纹光滑的肌肤,又吻了他的下巴,呢喃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真是绝色。”
祝纹睁开眼,看见笑得有些邪谑的王散因,继而又面色通红,想将自己埋在被褥里。
王散因笑了,伸手将帘幕拉上,一时间,烛光闪烁,帐内一片春光。
五月,南楚派孙望亚大臣前去东丹,中旬,一行人安全到达了东丹,受到了东丹王室热烈的欢迎。
曲沧看着东丹传回来的快件,道:“不错,看来事情好办了。东丹王室的态度很好,不出本王所料,六月中旬就可以签订协议了。逊衡,你看。”
“逊衡?”
王贺似乎在神游。
曲沧笑了,从旁边绕到了他的背后。
王贺依旧是目光放空。
曲沧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
“啊!你!”王贺被吓了一大跳。
曲沧抱住他,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王贺摇摇头:“没什么。”
曲沧不做纠缠,将快件递给王贺:“你看,好消息。”
王贺接过。
曲沧环住王贺纤细的腰部,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王贺道:“的确是好事,接下来,我们该准备协议的事情了。”
曲沧笑了:“你想不想要歇息一会儿?好不容易将此事落定了。”
王贺果断摇头:“不行,这件事本就不是特别困难,协议才是让人头疼的。”
他提起毛笔“刷刷刷”列出了一列名单:“这是你这些天觉得头脑不错的文臣,我已经筛选过了。”
曲沧点了点头,并不去接。
王贺回头,两人贴的很近。
不过二人都没有觉得不习惯,曲沧低声道:“去内室。”
王贺有些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下午就来商量协议吧。”
曲沧坏坏地笑了:“怕你起不来。”
王贺冷哼一声。
曲沧牵着他的手,有些疑惑的模样:“外人都说你待人和善,总是笑容满面,本王怎么觉得有些名不符实呢?”
王贺:“……”
☆、第八十四章 虎视眈眈(一)
六月中旬,南楚东丹结盟,宣告《共和保天之令》。
一时间,本就紧张的局面愈发压迫,北晋和西宋暗地联系,也才是渐渐摆在了明面上,南楚和东丹却是光明正大地宣告了诏令,这似乎造成了局面的割裂——北方与西方之处结盟,南方与东方之处结盟。
如今,真正成了两股势力之间的对峙,孰强孰弱,似乎要有一场战争来了结。
各国的使臣来往十分频繁,每个国家里的权威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万众瞩目。
不少商人早早嗅到了不详的气味,撤掉了或许还在盈利的分家,回笼了财产,向相对安定的地方去了。
然而,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也是少不了囤货的商贩,此时虽未发生战争,但是战争之前的狂风已经席卷到了老百姓的生活之中。
一个小孩子坐在门前自娱自乐,其余的小孩子玩起了将军和坏蛋的游戏。
“喂,你过来!给我们当坏蛋!”
坐在自家门前的小孩子傻愣愣的放下手中的泥巴。
“哈哈哈!杀掉坏蛋!”
“给我们当马骑!”
“凭啥你又是将军,我不干!”
“好吧好吧,你当军师,你,还有你,当士兵。”一个高个头的小孩子眉飞色舞:“大家给我上!”
那个小孩子一时间被大孩子吓得哭了:“哇哇哇——”
哭声很快引来了他的母亲,呵斥声响起,谁家的大黄狗也开始护着小主人们,终于没过一会儿,消停了。
孩子们玩的游戏大多根据是大人口中传出的话语编造的,比如之前流行的娶媳妇,或许现在就没有小孩子再去玩了。
母亲担忧地擦去小孩子脸上的泥巴印子,小孩子冲母亲一笑: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笑容。
母亲愣了愣,也流露出温情和微笑。
然而,老百姓眼中不愿意发生的,却常常会发生,或许是当今的局面尚未稳定的缘故吧。
到了战争的时候,无辜的生命们只能祈求,自己的国家强大一些,不被他国欺凌,可是,如若害怕这些,何必要有战争呢?为何要牵扯上没有关系的群众呢?
钟仪叹了口气,听着傅三易的侃侃长谈,听完之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三易往往忿然说完后,问:“你说呢?你是怎么认为的?”
“英雄所见略同,自然是同意你的想法。”钟仪微笑道,继续低头修剪着指甲,直到它圆润整齐。
“嗯,既然如此,你也说一说。”傅三易喝了口水润润喉咙:“你们琴师说不定想的角度不一样呢?”
钟仪一脸茫然,其实他刚才完全没有听懂傅三易所说的东西,将指甲钳藏在袖子:“……呃,这个,呃……”
如若是尹子重敷衍地点了头。
“哦?你也这样看。”傅三易兴致很高,坐在椅子上扬起脸颊,认真道:“既然如此,你也说说与我听,你们武生,想得说不定不一样。”
方才一直在擦剑的尹子重僵住:“……”
“……喂喂喂!你们不会都没有听吧!”傅三易怒了,“这可是我悉心查阅很多军书后的结论!”
尹子重和钟仪对视一眼。
钟仪歉然,诚恳道:“我们的错。”
傅三易叹息道:“你们……罢了,罢了。”
看着傅三易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尹子重漠然道:“我去练剑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傅三易和钟仪,微微一笑,带着几丝戏谑道:“真要出事,我会救你们的。”
尹子重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出门外。
钟仪笑着拍拍傅三易的小肩膀:“听到没,咱俩高枕无忧了。”
然后他就去门外的书馆了,那时候的钟仪,完全只认为是那些战争论是无稽之谈——现在这么安稳,打什么仗呢?
他翻开一本书,墨香怡人,钟仪摇了摇头,下次还是小心些傅三易看的书籍,如若苗头不对,他一惊慌,恐怕是要天天制造谣言了。
然而,这个时候,纵使已经有了传言,人们大多数还是认为不大可能,或许,只有常常混迹在高位者,军队,军事书籍里的人才会如此敏感吧。
四大王朝都搅合在了一起,那不是大混乱吗?
钟仪嘀咕:“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
转眼之间,到了夏季,一年的考验之期到了。
此时,香樟树早已绿了叶子,花坛里的花朵在艳阳下一直十分精神。
钟声传来,钟仪深呼吸好几口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尹子重背着他的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像只青蛙。”
傅三易哈哈大笑。
钟仪:“……”
傅三易侧头,止住了笑声:“怎么了?脸色不对劲儿啊?”
钟仪垂眸,淡淡笑了:“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尹子重和傅三易对视一眼,尹子重将他的琴解下:“背的动吗?”
钟仪笑了:“自然,怎么可能背不动。”
故景重现,钟仪似乎比去年还要高了一些,依旧背着他那把桐木琴,墨发垂到了腰间,穿一身雪白的琴师袍,站在人潮里,却是醒目。
傅三易对钟仪灿烂的笑:“晚上等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