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景辉拱手接过话头，“早年有幸得见楚王的风采，是景辉的福分。”
“禄公子无需自谦，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封寒恭维话听得太多了，不想再扯这些。
墨卿云倒是更加感兴趣了，不过这时午腊已经摆好，封寒见此牵着卿云起身禄公子，上桌用膳吧。”
“请。”禄景辉俯身让封寒他们先走。
饭桌上，封寒和禄景辉偶尔交谈几句，墨卿云虽接不上话但也没有不自在，封寒时不时照顾着卿云，替他夹个菜之类的。
禄景辉自然把这些小动作收在眼里。
吃罢了饭后，禄景辉也自然的告辞，感谢了一番封寒的招待就离了王府。
待到封寒和卿云到偏厅里坐下喝茶，卿云才开口问，“王爷，这位禄公子是来
“替安乐王跑腿送礼的。“封寒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卿云，“怎么，卿云有疑问？”
墨卿云思虑了一番才道，“我看这禄公子怕是不止为了这一件事吧
“卿云睿智。“封寒自然的接话，眼带笑意看着墨卿云，“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墨卿云揺揺头，“说不上来，或许有很多原因吧。”
这次封寒是真的对卿云刮目相看了，他的王妃真的很聪明，“确实有很多原因，安乐王有意请旨封世子，自然是替禄景辉求的。
再有就是如今朝中局势不算明朗，也是乘着年节能亲自来鄑城的时曰里打听探查一番。“封寒说完又喝了口茶水才看向卿云。
墨卿云似乎在等他继续开口，封寒无奈一笑，“还有嘛，或许替他妹妹来掌掌眼，看看哪位皇子适合做他的妹夫。”
“在卿云看来，这才是主要目的吧。”墨卿云听封寒总算说出口也跟着笑开。
封寒伸手捏了捏卿云的脸颊，好不容易长了些肉，摸着很舒服。
“小机炅鬼。”
墨卿云听封寒这样说他也不恼，反而得意的笑了笑，“谁让王爷太招人了，怎么都能猜到。”
“我招谁了。”
墨卿云有些不服气的道，“太多人了，王爷这般出类拔萃，只怕是见之便无法相忘。”
第84章 即便失去一切
房里因着卿云的话安静了会儿。
封寒对卿云笑笑，拉他坐到自己腿上。
“这话应是用在你身上，见之便无法相忘。“封寒摸了摸卿云的脸颊再者说，他人看重我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和权利，而你，我知，即便有一天我失去一切，你也会在我身边。”
墨卿云不知为何封寒话语中忽然多了些许落寞，不过封寒说的不错，即便有一天封寒不再是王爷，没有钱权，只要他还是封寒，自己便会对他不离不弃。
“王爷，卿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是，要一直在我身边。”
“好。”
封寒这句“好“说出口犹如千斤重，坠在墨卿云的心头，他知封寒必定言出必行，不管日后会发生何事，封寒也会找到他陪着他。
墨卿云侧躺到封寒怀中，“王爷，那你对安乐王他们有何想法吗？”
“嗯？“封寒无奈又被小机灵鬼转移了话题，心中叹气。“没有想法，不拉拢也不会因此树敌，毕竟在那个时刻到来前，少一个敌人便少了一丝隐患。”
“卿云不太了解安乐王的情况，王爷可否同卿云说说。”
封寒想了想该怎么解释给卿云听，思虑了会儿才道，“其实情况和现今的形势也差不多，安乐王禄泰清，他同皇上年少便熟识，安乐王的父亲原本就是侯爷，王侯之间的子女惯会抓住机遇，说白了也就是选中了某一个人罢了，皇上当年能成事自然少不了母家及这些人的助力。
据说因着一个行刺事件，安乐王立了功，便在安乐王父亲去世后封了安乐王的王位，也算是皇上立朝之初第一个外姓王。”
墨卿云窝在封寒怀中颉首，“原来是这样，也就是安乐王自知皇上渐渐对他失去信任，即便请封禄景辉为世子，日后难保不会被削爵，为了曰后的传承才让他儿子出来结交皇子，更甚想把女儿嫁给某位皇子为
妻。”
“可以这么说，其实，禄又琴是探路石也是弃子，安乐王大概想即便禄又琴所嫁非良人，牺牲她保全安乐王府也同样可以做到，这就要看禄景辉发挥所长了。”
墨卿云闻言沉默了会儿，“难道女子就该被这样利用丢弃吗？”
封寒也是叹气，“又能如何，在权利之下，只要能获取既得利益，牺牲的人是谁，又有谁会在乎。”
“那若是安乐王看重你呢。”
“看重我也没用，我不会为了得到那个位置而屈服我不想做的事。”封寒安静了一会儿，“上次向皇上直言也是想到如今会有这些结果。”
“卿云，我要跟你说，若是母妃提出让我再娶侧妃之事我可能不会违逆她，但即便是娶回来我也不会碰她们分毫，以前我是不懂情为何物，自遇到你之后才懂得，可懂了之后却只想与你共度余生。”
墨卿云闻言哽咽了下王爷，那，那子嗣该怎么办呢。“王爷想要皇位，那必定会坐拥这江山，那后代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给朝臣百姓、列位先祖一个交代。
封寒伸手扶起卿云低下的头，直视他的眼睛，“卿云无需担忧，我要的从来不是这江山，只是为了你我能安稳而已，都交给我就好，你只需等着那一天。”
墨卿云望着封寒，不知该说什么，唯有颔首以表信任，他相信封寒
楚王府从初二开始，持续热闹了好些天才安静下来，日子平和的到了正月十二，符玉山送上了一封信交予墨卿云。
封寒自然也没过问，想必此时能给卿云递信的也只有还在鄑城的暗
落。
墨卿云倒是挺惊喜的，只是看完了信中的内容却又泄气了。
封寒回浅云居暖房看到的就是独自神伤的墨卿云。
“发生何事。”
墨卿云闻声才回了神，合起手中信件收了起来，并没有要给封寒看的意思，封寒走到卿云对面坐下替他换了热茶。
“王爷，没什么事，暗落过两日就回去了，当然这次总算是请动了那位堂主，面子真是大，早知道由琉璃阁主亲自来请就好了，何苦跑那
么多趟。”
封寒愣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卿云这般咄咄逼人，想必信中肯定不止说了这些，还有些别的事，不过卿云不想说再加上是他人的隐私，他也无谓去过问了。
“喝口水消消气。”
墨卿云闻言转过头看向封寒，才反应过来自己态度有些过激，“王爷，卿云只是
“无事，不必同我说，既是别人告诉你的，自然需要保密，这是基本道德。”
墨卿云泄气的拿起桌前的水一口喝了，心情也总算是舒缓了一些，“王爷，这是暗落的私事，他既然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于我，卿云就该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卿云保证与朝堂江湖都无关系，所以卿云就不告诉王爷了。”
“好。”封寒伸手碰了下卿云嘴角，“那你也别因着这些事生闷气，伤着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墨卿云颔首，“卿云知道。”
“明曰便是上灯日，带你去逛庙会怎么样。“封寒不想因为他人的事让墨卿云伤神，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转移他注意力了。
墨卿云自然是乐意的，“好啊，这两日天气都好了，出去逛逛挺好
的。”
“这连着三日，上灯日、试灯会，再到正月十五的赏灯，外面可是很热闹，往年我也没出去过。”
墨卿云闻言眼神更亮了起来，“卿云也没有，以前只远远看过，今年总算能体会了。”
封寒因着卿云这句话又是心疼不已，以往的卿云，每日只想着如何找到族人，如何避开各方试探，前世嫁给他之后被冷落，怎么会有机会看得到呢。
“好，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看。”
“嗯。”墨卿云回答的异常坚定，也能看出他真的开心。
到了第二日正月十三，俗称的灯头日，这日南城、西城、东城三处长街都会开始上灯，伴随着游神、杂耍、庙会应有尽有。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封寒自然不敢带着卿云去跟平民拥挤，在他看来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南城最大的泰和楼早就预备好了他们的位置，封寒一行坐马车到了泰和楼便被请上了三楼雅间。
这处包厢有个小露台延伸至外面，露台窗户落得极低，视野极好，正能纵观长街的场景。
“好热闹啊。”墨卿云将坐下就看到街上的情形了。
易思源打开了露台后面的窗户，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人真多，太热闹了，卿云哥哥，我想出去玩儿。”
“思源，窗户开着，你卿云哥哥会冷，关上。“封寒见状连忙对易思源开了口，倒也没有呵斥，只是平静的在说。
易思源闻言也随即反应过来，他卿云哥哥体质又不像他们习武的人，赶紧关上了窗户。
转回身看着封寒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封寒没在说他什么。
墨卿云轻笑一声，“哪里那么金贵了，源儿小心些，趴在那儿摔下去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