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微微咬牙。
端王抵着车壁,扬声说:“与商队无关,放了他们!”
耶律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端王闭上眼。
利用商队时他已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当时他没犹豫,真正到了眼前,他又于心不忍。到底哪里出了错?耶律衍怎么可能怀疑到女眷上……
端王说:“我是没资格和您谈,您可是耶律大王,我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耶律衍冷笑一声,叫人把整个商队的人收押。他快步上前,一把撩开车帘。
端王静静地看着他。
耶律衍扫过端王身上的打扮,冷声说道:“为了你开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端王“嗯”地一声,并不反驳。
耶律衍说:“这段时间,你都是在做戏对吧?每一次示弱,都像是掐准了点一样——连我会带你去白马寺,你都已经算好了。”他逼近端王,伸手捏住端王的下巴,“我怎么忘了你一向最会做戏,连你那个野心勃勃的母妃都能被你骗过去。”
端王说:“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了,要是连骗都不会骗,怎么可能逃出来。”
耶律衍说:“骗我的这些招数,你也用在了别人身上是吗?要不然在这种时期,怎么有人敢窝藏你们这样的可疑人物。”他收紧五指,“一眨眼你都成了别人的夫人了,真是了不起!”
端王说:“用了又如何?”
耶律衍怒火中烧:“那我就来尝尝看‘夫人’的滋味是不是更好!”
端王看向瑟瑟发抖的赵蝉,深吸一口气,说:“先让蝉儿下车。”
耶律衍说:“你既然能带着他做这种不要脸的勾当,难道还怕他看见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端王咬牙说:“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那你就来吧。”
耶律衍占有欲极强,哪怕赵蝉是端王儿子都好,他都不会让赵蝉看见端王光裸的身体。可要是就这么放过端王,他心里的怒火又无法平息。
耶律衍突然松开端王,撕下赵蝉两截衣角,将赵蝉的双手绑住、双眼蒙起。赵蝉被捆在一角,呜呜直叫。
端王错愕。
耶律衍说:“这样他就看不见了。”他抓住端王的手腕,“只不过听在耳里,应该也能想象出你是怎么履行‘夫人’应尽的义务的。”
端王说:“耶律衍!”
端王微白的脸色让耶律衍有点动摇,可转念一想,这只怕又是在做戏骗他吧?耶律衍这次不打算那么简单就饶过端王,他把手伸进端王衣服里揉捏:“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意外地适合,不如以后你都这样穿吧?这样一来,皇兄也不会说什么我难以服众,你看你穿了这么久的女装都没有人认出来,王妃这个位置你肯定能胜任。”他说完又更正,“你到底不是狄族人,正妃可能不太适合,只能委屈你当个侍妾了。”
端王气怒交加,却因为车厢太小无法避开耶律衍蛮横的撩挑。
端王的喘息微微加重。
耶律衍继续羞辱:“何必忍着,叫出来吧。难道你在儿子面前觉得不好意思?这种事你的蝉儿比你还懂——”
端王抬手狠狠扇了耶律衍一巴掌。
耶律衍用力扼住端王的手腕,反手想还端王一记,却终究没忍心下手。他一把扯开端王身上那碍眼的衣物,当着赵蝉的面贯穿了端王的身体。
赵蝉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见端王低低的闷哼。车厢中弥漫着一种暧昧而暴戾的气氛,外面的喧哗声统统不见了,余下的是端王的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
赵蝉呼吸微促,眼前出现了自己最景慕的父亲光裸的身体——
他一直、一直都想和父王亲近——
赵蝉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满脑子都是端王情动的模样。
直至一记重拳打在他腹部,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畏惧地往后躲去。
端王本已没了力气,见耶律衍狠狠地教训毫无还手之力的赵蝉,咬牙怒骂:“耶律衍,你又发什么疯?”
耶律衍说:“我发什么疯?你问你儿子好了,问问你的好儿子刚才做了什么事!”
赵蝉唇色发青,怕得直发抖。他哭了起来:“父王,我、我什么都没做……”
端王浑身疼得厉害,哪有心思分辨赵蝉是不是在心虚,他冷笑说:“他不是被你绑了起来,被迫听你强暴他父亲的好戏吗?”
耶律衍一滞,抽剑割断赵蝉手上的布条。剑锋划过赵蝉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划痕,疼得赵蝉哇哇地哭了起来。
端王被他吵得头疼,无力地闭上了眼。
耶律衍把剑锋划开赵蝉裆部:“他哪是被迫听?他听得开心极了,你看他这里——”
端王微愕,抬眼看向耶律衍指着的方向。
那地方沾着浊液,竟是刚发泄过。
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用剑抵着,赵蝉绝望地后退:“不,我、我什么都没做,父王你要相信我!”
端王心中震怒,可见到赵蝉满脸是泪,他压下心头怒火,闭上眼说:“耶律衍,你放他回去。”
耶律衍说:“这种对亲生父亲都能生出欲望的狗东西,你还为他着想?”
端王冷笑:“你当着他的面羞辱我,不就是想看到这种丑事吗?”
而赵蝉心慌意乱,为了给自己辩白竟喊了一句:“父王不是我亲生父亲!”
第174章
赵蝉的话让车厢内静了下来。
耶律衍久久无法回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盯着赵蝉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蝉啜泣着说:“我不是、我不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我早就知道父王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耶律衍揪起赵蝉的衣领将他扔出车厢,朝从人下令:“把他带回去好好看守。”
赵蝉不在,车厢内只剩耶律衍和端王。
耶律衍看着闭目不言不语的端王,伸手抓住端王的手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王说:“没什么好说的。”
耶律衍火冒三丈。从一开始端王对他就是这个态度,不管他做什么、不管他说什么,端王都浑不在意。那些他以为端王在“在意”的时刻,偏偏又是端王假意做戏。赵蝉不是他亲生儿子?那他为什么认这个世子?他为什么还想着带着个“儿子”一起逃跑?难道他喜欢赵蝉的母亲喜欢到即使替别人养儿子也在所不惜?
光是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耶律衍就气得快发疯了。他心里从来没有别人,端王心里怎么能有别人?不管是端王的心还是端王的身体,都应该属于他,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耶律衍说:“阿凌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发疯。”
端王冷眼看着耶律衍:“你有不发疯的时候吗?”能叫人去调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当着他儿子的面强暴他,简直比疯狗还疯。赵蝉不是他儿子,这一切就可以揭过吗?赵蝉在耶律衍看来就是他真儿子,假如他真的有那么一个儿子存在,那他儿子会遭遇和赵蝉相同的事!
这样的“情深意重”,恕他接受不来。
端王说:“耶律衍,你可以继续对我下药,或者挑断我的手脚,否则的话我永远会想办法离开。”
耶律衍说:“你离开我能去哪里?回大庆?大庆有你的什么人?那里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从今以后,不管是心里还是眼里,不管是身边还是枕边,都只能有我一个!”
端王冷笑说:“你大可继续自欺欺人。”
耶律衍一语不发地将端王搂入怀中。
过了许久,他才叫人送一套衣服过来,亲自替端王穿上。
端王感受到马车正在往回驶,心头发沉。明明他快要到边境了,却还是被耶律衍追上。他不愿让谢则安暴露太多底细,逞英雄般决定自己带着赵蝉回去,没想到会前功尽弃……
端王合上眼。
耶律衍低头亲了亲端王闭合的眼睛。
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什么明明把人抱在怀里,他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耶律衍收紧手臂,哑声问:“阿凌,要怎么做,告诉我要怎么做。阿凌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留在我身边,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像以前一样……”
端王没有接话。
相信少时的承诺会成真、相信错过的事情能弥补、相信改变的事物能重来,都是世间最愚蠢的事。世上却有不少蠢人会相信其中一两样,他蠢过,但清醒了;耶律衍清醒过,但现在又开始犯蠢。
端王说:“连说出去的话都不是想收回就收回,何况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不止是几句话。”
耶律衍说:“那又怎么样?阿凌,我要你,我只要你。”
端王说:“狄国国主的位置你也不要?”
耶律衍说:“我要,我会要。”他坚定地攥紧端王的手腕,“我当上国主,才能把你继续留在身边。假如我当不了国主,甚至连定海王都当不了了,我能用什么留住你!”
端王淡淡地说:“如果我说你要是放弃它,我也放弃‘端王’这个身份,和你远离这一切,一起过平静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