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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 (春溪笛晓)


  谢则安:“……”
  谢则安虚心求教:“从何得知?”
  国舅说道:“经没经人事其实是看得出来的,你这家伙看着洒脱,实际上清心寡欲得很,连自己解决的次数恐怕都不多。”
  谢则安三观碎了。
  国舅问:“我没说中?”
  谢则安幽幽地说:“说中了。”他搓着手,露出一瞬间将他变得贼眉鼠眼的龌龊笑容,“舅舅您怎么看的?教教我呗!”
  国舅见谢则安十分诚恳,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教了他几手。
  谢则安学得特别积极。
  等方宝定去见完杨珣回来,瞧见的就是国舅和谢则安一老一少齐齐瞧向他,上上下下地扫了他好一会儿。
  谢则安先说:“没经。”
  国舅微微颔首。
  谢则安再接再厉:“寡欲。”
  国舅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谢则安说:“挺大的,谁要嫁了性福在望。就是不知道这么大还是处男,是不是有啥隐疾……”
  国舅捻着胡子的手一顿,生生揪下了几根胡须。他伸手一拍谢则安脑袋:“你先回去。”
  谢则安满脸堆笑:“你们翁婿俩多聊聊,再见呀!”
  方宝定:“……”
  卧槽他们刚才到底在聊什么!
  谢则安回到家时赵崇昭正坐在庭院里等他。
  谢则安现学现卖地往赵崇昭身上扫了几眼。
  嗯,挺大的,这个不用看,他们以前常常裸裎相对,“实物”都看够了,不需要目测。
  欲望旺盛,嗯,这家伙确实像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家伙……
  处……
  等等,处男?
  谢则安眉一挑,坐到赵崇昭身边压低声音问:“殿下,你老实说,那次在流云坊的画舫上表演活春宫的是不是你!”
  赵崇昭被谢则安的突然弄得懵了懵,差点连谢则安在说什么都没听清。听到谢则安的追问,赵崇昭说:“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
  谢则安说:“那就是舅舅教的法子根本不对!”
  赵崇昭说:“什么法子?”
  谢则安说:“就是……嘿嘿,算了,这手绝活还是不告诉你了,反正也不太准。”
  赵崇昭伸手抓住谢则安的手腕,不让他退开:“不说我就不放了。”
  谢则安拿他没辙,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赵崇昭听完后脸色不太好:“以后不要学这东西,整天看着别人……下半身多不好。”
  谢则安说:“没事我看别人干嘛?”
  赵崇昭说:“那就最好。”
  谢则安问:“不说这个了,殿下你怎么来了?”
  
  第104章
  
  赵崇昭说:“你不是说今天给我借顾府尹的策论吗?”
  谢则安说:“刚被方宝定拉去舅舅府上,这才刚回来呢,还没来得及去姚先生府上。”
  赵崇昭说:“那我们一起去,我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姚先生。”
  谢则安顿了顿,点头说:“也好。”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赵崇昭一眼,“我也挺久没见清泽兄了,心里挺想念的。”
  赵崇昭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赵崇昭追问:“你想念他做什么?”
  谢则安垂眸看了看赵崇昭和自己交握的手,淡淡地说:“清泽兄许多见解挺有趣的,我们很聊得来,有几次一块出去我们都舍不得分别。可惜最近我和清泽兄没忙,没什么机会见面。”
  赵崇昭下意识地收紧五指。
  谢则安说:“殿下你抓疼我了。”
  赵崇昭一呆,松开了手。
  谢则安站起来说:“走吧,去姚先生那。”
  谢则安并不如表面上平静。
  国舅是个少话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把疑心说出口,把几年前国舅那句莫名其妙的“双星并耀”和今天的“崇昭对你有别的心思”联系在一起,谢则安明白了国舅在提醒自己什么。他和国舅都是明白人,两个人插科打诨把那个话题揭过了,不代表心里真当它没发生过。
  刚才谢则安稍微试探了赵崇昭一句。
  结果明显到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轻轻那么一试,赵崇昭的心思就全都摆出来了。再仔细回想一下,赵崇昭说“一开始看对方不顺眼”,那不正是他们初遇时的情况吗?赵崇昭还差点让人把他扔出驿站来着。
  这么明显的事,他居然一直没发现。
  谢则安不是多讲原则的人,但赵崇昭名义上是他的大舅哥,怎么看到不应该对他有这样的心思——这种情况根本不在他的预期之中。一旦往这个方面猜想,晏宁公主近来的表现似乎也有点不对味。
  谢则安和赵崇昭齐齐去了姚鼎言府上。
  姚鼎言暂时还未复职,这几日都在了解京城近况。见了赵崇昭,姚鼎言说道:“殿下最近颇有长进,你们徐先生费了不少心啊。”
  赵崇昭说:“徐先生一向尽心。”
  姚鼎言又与赵崇昭说起科举改革的事,说完还看了谢则安一眼:“不了解还不知道,三郎这小子居然已经是秀才了,成绩还都是第一。今年的秋闱他恐怕都能直接去参加了吧?”
  赵崇昭呆了呆,看向谢则安。
  谢则安说:“低调低调,到处吹嘘的话万一人家说我是走后门的怎么办。我脸皮厚没事,老山长要是被人说闲话指不定就气得两腿一蹬,没气了!”
  姚鼎言瞪他一眼:“三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谢则安哭丧着脸:“我命苦……”
  去年姚鼎言要离京守孝,谢则安十分欢快,结果姚鼎言给了他一封信要他帮忙送到百川书院。那可是传说中的“京城第一学府”,谢则安一直挺想去玩玩,但因为对这种“学术圣地”敬谢不敏,从来没去成过。这次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谢则安正儿八经地登门围观。
  没想到一去就走不了了。
  姚鼎言知道谢则安的性格,在京时从不给谢则安偷闲的机会,这次离京自然也不会放任谢则安懒散过日,他居然给百川书院的老山长写信说“这家伙不过童试别让他走”。
  谢则安最烦的就是破题、解题、正儿八经地写文章,面对老山长那张没有情理可讲的老脸简直欲哭无泪。
  姚鼎言说:“不逼逼你,你怎么可能把心思摆到正途上。”他从书架上取下几张文稿,搁在桌上点了点,“你瞧瞧你,把你们山长气成什么样子了。”
  谢则安瞄见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心虚地准备把文稿塞进自己袖子里,结果却被赵崇昭捷足先得。
  谢则安:“……”
  赵崇昭乐滋滋地看起了谢则安交给老山长的策论,文法十分正经,内容却很新鲜,看得人精神一振。但就在第二页快结束、正讲到关键地方的时候,谢则安大笔一挥,来了一句这样的话:“欲知后事如何,放我回家放我回家!”
  赵崇昭:“……”
  他隐约理解老山长当时的心情了。
  姚鼎言说:“反正你吃了什么苦头都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谁叫你非那样气你们山长?”
  谢则安幽幽地说:“往事不要再提……”
  谢则安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管束?那样的生活实在太操蛋了,谢则安只差没组织无心向学的“战友们”一起开始逃学生涯,从后山逃出去煨煨野鸡烤烤鱼,打打牙祭补偿自己可怜的五脏府。当然,被发现之后后果十分凄惨,简直不堪回想。
  老山长被谢则安列为“这辈子最不愿意再见到的人”。
  这段“求学生涯”也被他列为“这辈子最不愿意再想起的日子”。
  为了尽快离开那种痛不欲生的地方,谢则安只能咬咬牙专心备考,文章一篇接着一篇地练,把自己的想法一个一个写了出来——当然,交给老山长的全都是一篇篇“放我回家放我回家”,其他的都被他烧得干干净净。
  开玩笑,他可不是那种敢为天下先的牛逼人士,没兴趣当那什么改革先锋。
  好不容易熬到童试结束,谢则安逃似也地回了家。
  老山长送到谢府的喜讯也被谢则安随手搁在一边,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事理应敲锣打鼓地庆贺,但他又没什么野心,要这些名头来干嘛?白白受累。
  谢则安说:“先生你别再想别的主意折腾我了,秋闱春闱什么的我可玩不来。”
  姚鼎言说:“这可由不得你,今儿一早陛下还和我说三郎你可以做个表率。”他从袖里拿出赵崇昭前几天递上去的折子,“这里面哪一部分出自你的手笔,陛下、我、徐先生都看得清楚,要是放着你那么自在地过你的小日子实在太浪费了。你要是不想陛下亲自叫你去,那你最好就自己报名去。”
  谢则安说:“没听说过硬逼着人去考的,我要是去了,你们敢给我个三元及第吗!”
  姚鼎言说:“我和你徐先生都不是主考官,当然不敢给,你去问问陛下敢不敢给好了。”他睨了谢则安一眼,“给了你敢要吗?”
  谢则安笑眯眯:“当然敢,就算给我个宰相当我都敢!”
  姚鼎言说:“口气倒是够大,可惜连报名都不敢。清泽若不是有孝在身,早和你一较高下去了。”
  谢则安说:“我可不敢和清泽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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