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左曦筠真是被气急了,看着萧琤墨那副茫然的神情,更是让她气得娇躯直颤,攥紧了手中的绣娟,扭身冲着萧琤墨声声含怒的斥责道:“苏公子,你可知这对枕头是本宫亲手所制,装枕芯的兰花更是本宫亲手种植,亲手采摘。这枕头,是本宫为皇上而制,怎能让你将它玷污!”
左曦筠本就看不起萧琤墨,他的身份最多只是一个商贾家的公子哥,偏偏皇上对他那般重视,尤其这个公子哥还不知自重,轻浮无耻的与皇上有所暧昧。
左曦筠对萧琤墨可以说是毫无好感,只是碍于楚渊对他的重视,她才不敢表露什么。可是这一刻,左曦筠真是被气着了,一些话便不择口的说了出来,说话的期间,同时眼睛里满是对萧琤墨的嫌恶与鄙夷。
“皇后娘娘,对于这件事情,可能您有点误会。当然,我事先不知道这枕头是您亲手所制,不然我肯定是不敢乱用的。”萧琤墨在心里冷冷的哼一声,看着左曦筠恼怒的脸颊浮起一团红晕,银牙皓齿更是紧咬,萧琤墨倒是无所谓,很是悠然的开口。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左曦筠将那枕头在床上狠狠一甩,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体,来到萧琤墨的身边,眉目冷汗带怒,紧盯着萧琤墨。
“皇后休恼,这事情确实有误会!”突然,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硬朗醇厚的声音,接下来便看到丰神俊逸般的楚渊陛下负手而入。
☆、第一百四三章 烧掉它……
此时,一听到楚渊的声音,左曦筠顿时一怔,心头欢喜着又有些委屈,看到楚渊高大伟岸的身躯走过來,那刚毅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淡笑,左曦筠有些哀怨又痴痴地望着楚渊,眼中满是钦慕和敬畏, “见过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左曦筠忙上前一步,向着楚渊躬身请安, “皇后请起!”楚渊走上前,用手虚扶了左曦筠一下,而后在她与萧琤墨中间站立, 左曦筠起身,看着楚渊的视线放在床榻的枕头上,想起楚渊方才所说的误会,左曦筠的心中难受,又迫切的想知道楚渊所说的误会是什么, “皇后,方才朕听到你们的谈话,好像是为了这对儿枕头弄得有些不愉快,其实,这事情是你错怪苏公子了,这对儿枕头是朕给他拿过來的,”楚渊一句话就撇清了萧琤墨的关系,听到楚渊这么说,左曦筠无法再对着萧琤墨撒气,只能对着楚渊小女人姿态有些不依, “皇上,这枕头您知道这是臣妾为您亲手所制,现在您拿过來让另一个男人來用,这怎么着都有些不合适的吧,皇上,曾经您对它也是喜爱的,就算这是件旧物了,皇上您这般随意的拿给了别人,臣妾心里……臣妾心里总是伤心又难过的,” 左曦筠这话倒是真的,对于萧琤墨她是愤怒的,可是面对着楚渊,她是伤心又难过的,这对儿枕头是件旧物,可这里面装载着她满满地情意,是她对自己夫君充满爱的表达,小女儿家的意深情长全都在此了, 初始时,楚渊对这对儿枕头是格外喜爱的,也念及其中有她满心真挚的情意,所以楚渊对这对儿枕头很是爱护,对她也是充满怜惜的, 左曦筠知道,楚渊这样身份的男人不会长情,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后,楚渊渐渐看淡了这件东西,有了新的换上之后,这件东西便被搁置起來,左曦筠有些失落,可是她也理解,至少这个男人曾经这么珍惜着她的一片心意, 可是,她是万般沒想到,有一天她那样重视着的,充满了心血与情意的宝贝,就这么的被楚渊随意给了另一个男人,左曦筠认为这是对这件东西的践踏,别的男人沾染了她所制的床枕,也是对她的侮辱, “皇后,你多想了,这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放着,好歹苏公子喜欢,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楚渊倒是沒多想,左曦筠的那些情怀他不懂,就算是明白他也沒心思去理解, “……”左曦筠听了满不在乎楚渊的话,当真是有些吃惊的,尤其楚渊话语中的意思,好像这苏公子能看得上这对儿床枕,倒是抬高了这东西的身价一般, “皇上……”左曦筠嗫嚅着,心伤不已,紧攥着手中的丝绢,无意识的泄愤一般的扯拽着, “皇后,何必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你若是真是舍不得,那朕也不让你为难,回头朕就让人给你送回宫里可好!”楚渊软言软语着,听着这话像是哄劝一般,可是眼睛里淡漠的神色却表明,他对皇后,对这东西都是不上心的, “皇上!”左曦筠都有些惊呆了,这是她伟大英明的皇上说出來的话吗,或者楚渊这么说就是故意的让她呕心呢, “谢皇上,不用劳烦了,臣妾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东西苏公子喜欢,直管拿去便罢!”左曦筠微微低头,声音轻轻又淡淡,不夹杂任何的情绪,只是在微抬眉眼看向萧琤墨的那个眼神,却是极寒而冷厉的, 这东西,是她为了楚渊而制,既然楚渊不稀罕,早已淡漠了这其中的情意,她执着着一件死物又有何用,再说,这东西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沾染,那么它就已经脏了,留着也沒有意义了, “如此,皇后就先下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和苏公子相商,”楚渊说话当真是不客气,平日里的他从不会对皇后有这样冷淡而漠然的态度,可是今日楚渊的所言所语,当真是不顾皇后颜面的, 楚渊并非刻意要这么对待皇后,实在皇后所计较的事情,在他看來是无足轻重的,他不愿再这样的事情上多做计较,还有便是,皇后先前呵斥萧琤墨的那句话,正巧的被他听到,要知道萧琤墨被人这样言语攻击了,只怕这位主子心里是要怪罪一番的, 楚渊偷偷看一眼萧琤墨平平冷淡的表情,面上看起來很是平和无碍,可谁知道这人心里是不是冷冷哼一声,接下來就要找他算账了,所以,楚渊决定还是早早的打发了皇后,自觉向着萧琤墨解释一般,赔礼道歉为好, “是,臣妾告退,”楚渊这般说话,真真是伤了左曦筠的一颗心,同时也让她在外人面前身为皇后的尊严受到了折辱,左曦筠本是抱着一颗炙热充满柔情的心而來,可现在她只是觉得通体寒凉,却无能为力的不能向着楚渊发泄她的凄苦不满, 左曦筠离开时的状态完全是黯然神伤的,临走前幽幽的望了萧琤墨一眼,决绝的快步离开这个让她伤心,让她感觉到内心揪痛的环境中, 左曦筠离开之后,楚渊侧目看着她失望落寞的身影,微微的叹口气,楚渊无心伤了左曦筠,可是看着眼前的萧琤墨,他又觉得这样做可能是好的,有些事情不是能够滴水不露的隐瞒,皇后能在现在对他失望一些,就不会因为对他期望太多,而导致最后去面对她无法承受的结果, “楚渊,你可真是会为我拉仇恨,你今日这样的对皇后不客气,皇后必然心中憎恨与我,这么看來,这整件事情倒都是我的罪过了,”萧琤墨撇撇嘴,很不负责任的说道, 楚渊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却是一本正经的配合着,附和道:“你也知道,若不是你稀罕这么对儿床枕,哪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一对儿枕头的问題,皇后所关注的重点在于你,再者说这东西现在我也不稀罕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会拿來用,这是皇后的心意,让我给糟践了还真是对不住,不过这东西我也沒法给补回來,原物奉还罢了,”萧琤墨唇角含笑,如春风一般和声细语的,只是眼中凉凉的底蕴,却是让楚渊感觉到不妙, “小坠子,将这对儿枕头给本王拿出去,随便你放回原地还是怎样都好,”萧琤墨这么的一开口,楚渊便知道,方才皇后的那句话,萧琤墨心里还是恼了的, 楚渊对此有些头疼,可能是想要试探一下萧琤墨恼怒的程度,故而甩甩手,玩笑道:“那东西放回去也沒用,皇后都已经不要了,” “那最好,小坠子,直接找个地方扔了去,别再让本王看到它们,”萧琤墨这么一说,楚渊就被噎着了,知道是自己自讨了沒趣,眼睁睁的看着小坠子一脸苦色却是听话的抱着这对儿枕头出去,也不敢发表其他的言语, 罢了,扔了就扔了吧,反正这东西现在是沒人要,谁看到都不讨好,还不如扔掉的好, 可偏偏,小坠子抱着那对儿枕头出去,他在想着到底怎么处置了这东西,才会不再出现在主子面前,于是,小坠子抱着这东西边走边想,突然间想到将这东西烧成了灰,就永远不会再出现碍了主子的眼了, 小坠子想着便向着膳食院的方向走去,而方才出了澜湘院的左曦筠,本打算直接回皇宫去,可是心里实在是气不过,若是皇上真是有了新欢,宠幸了哪位女子,就算是入宫纳为妃她也是接受的,可偏偏这次弄得不清不楚的是个男人,而近日皇上还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丢尽了她身为一国之母的颜面, 左曦筠很想发泄出心中的不快,可是她知道这样做无疑是让楚渊离她原來越远,尤其她贵为皇后的身份使然,她的言行举止必须是要宽容大方的,决不能有失国体, 左曦筠用着自己数年來良好的素养,尽量的克制自己,使自己冷静下來,平静下來,深呼一口气之后,左曦筠感觉到好多了,抬头望望清澈蔚蓝的天,努力扬起一抹淡笑,稳固了自己身为皇后端庄高贵又雍容大方的姿态, 可是,她好容易改善的心情,立刻被突然闯入眼帘的一个身影,给再次扰乱,左曦筠出了澜湘院,沿着小道走着,还沒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澜湘院的门外有动静,扭头望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直跟着苏公子身后的小厮,此时他正抱着那对儿枕头出门急急走去, 左曦筠不知道他抱着这对儿枕头要干什么去,只是看他所走的方向,左曦筠在心中猜测这人会不会是将这东西放回原处,因为心中有所好奇,左曦筠决定跟上去看看,当她看到那小厮所走的道路距离这宝贝的原处越來越近,左曦筠的心中是有些安慰的, 可是,那小厮并未如她所想在此停下來,反而是继续向前走,当左曦筠跟着他,看到他來到膳食院,将怀中东西向着正在烧柴的奴仆一扔,吩咐着要将其让柴火烧掉, 此时,左曦筠蓦地一愣,而后眼神茫然的空虚一片,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极致嘲讽的笑,而后,左曦筠快速的转身,坚毅决绝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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