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疯快地收拾,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钟敏头顶着小雪犳与张老板即张忠良背着张贵保已经行走在回去的路上了。
张忠良形容略有羞愧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与钟敏说话,只低着头走路;张贵保紧抿着唇,默默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漠然;唯有小雪犳心情极爽地一会儿玩玩天上飘满的雪花,一会儿勾着钟敏的头发玩玩,玩得激动时还会叫上两声,给沉闷的几个人添上一丝鲜活的味道。
楚言打开门,看到张忠良背上的张贵保有些吃惊,但也没多问,听了钟敏的吩咐就将人带到后园主屋旁边的偏房,铺好被褥,让张忠良将张贵保放上去。这间偏房本来是给小雪犳准备的,可惜小雪犳一次也没在这间屋里呆过,每天晚上都赖在钟敏屋里,甚至常与钟敏睡在一张床上。这间屋子也就空了下来被钟敏改成了书房,但也备了一张休息用的大床,屋子里的摆设自然一点也不含糊,其舒适度弄得与钟敏那间主屋差不多,虽然一时还没生起火,但因为紧靠着钟敏的主屋,所以一点也不冷。
来得屋里,张忠良与张贵保都惊愕地变了变脸。
张忠良没想到外表看上去低调平和的钟大夫,家里竟然如此奢华,足见其家底丰厚,万不可小视,加上那一身超然的医术,只怕是他们想都无法想的高贵人家之子。而张贵保则惊愕中添着巨大的惊喜和感伤悲凉,他没有想到钟大夫竟会将这么好的房子让给自己这么一个将死之人来住,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他也从来没住过这么舒服暖和的房子!暗自寻思,自己若是能活得一命,定将用自己的一生来好好报答救下自己的大恩人。
“好点没?”钟敏摸了摸显得有些惶恐不安的孩子“想睡就睡吧,多休息病才能好得更快些。”
一切安顿好,又给张贵保喂了药,钟敏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孩子因为过早感受到人间冷暖,心智早熟,身体又太弱,造成这孩子心思郁结,一个人身上的病好治,可心里的痛就太难治疗了。钟敏不希望这孩子以后心思长偏激了,他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生活。
今日在张家,钱小梅说得那些话只怕张贵保也听到了,钟敏其实怀疑钱小梅是故意说得那么大声,难道她就不怕孩子记仇吗?还是她已经酌定这孩子的病好不了了?钟敏不想孩子太伤心,可也办法让说恶心话的人闭嘴,只说小雪豹喜欢他,问孩子愿不愿意跟他去家陪小雪豹玩,顺便看他有没有学医的天赋。孩子懵胧混顿中也看出钟敏对他的善意,便毫不犹豫地答应跟钟敏去学医,还在写好的契约中稳稳地按上了自己人小小的红手指,张忠良愧疚地红了眼圈,想阻止被钱小梅两眼一瞪又退了回去。
真是没用的男人!
钟敏气愤地同时想起自己曾经的在钟家受得罪,忍不住哀叹,怪不得人说娶妻娶贤!不过,在古代这封建社会制度下,女人是永远得不到公平对待的,所以她们的气都洒在了无辜的孩子身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恶性循环的悲剧。
“钟叔叔……”张贵保一张口泪就落了下来,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钟敏拍了拍孩子的背。
张贵保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就抱着钟敏痛哭了起来,将心中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等张贵保哭够了,知道自己只要好好听钟敏的话,这身上的病也是可以好的,这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钟敏又安慰了两句,张贵保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喵呜,”小雪犳一见立刻跳上床,抱着钟敏的胳膊就各种蹭,求安慰。为了不影响主人它可是很乖很乖地卧在一旁没出声,好容易主人忙完了,它终于可以求抱求安慰了。
被小雪犳这一声软黏娇嫩的声音叫得,心头软成一片。原本因为张贵保的事造成的心情郁闷烦结,顿时去了一大半。钟敏揉了揉小家伙的圆脑袋,惹得小家伙越发撒娇似的蹭。
“你呀,真是我的开心果!”钟敏抱着小家伙的脑门就是一通亲,脑海中同时也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是夜,钟敏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又泛起思绪,忍不住提笔写首记忆中的宋词,心里感到一阵空荡荡的。
屋外靠近后山的地方他已经和楚言他们开辟出来准备开春时种上一些名贵的药材,种子空间里都有;
他还在前院专门弄了一间就诊的屋子,原本他也想弄个铺面,可转而一想,若在街上就诊,小雪犳无法带着身边,怕它调皮闹情绪,等它长大再带着也不方便,倒不如就在家里给人看病,加上这镇子也不大;
屋里他也按照前世记忆中弄了一些实在舒适的家俱,又在屋子前后,特别是后山的位置放了不少避虫蛇的药物和陷井,以防万一。没事的时候也抓紧做药丸、修练异能,可为什么,为什么,让大脑几乎停不下来,他还是时不时地感到空虚和寂廖?还是偶尔会担心,自己留下的药丸够不够用?
是因为那个人吗?
钟敏不知道,也不想去细想,这个社会从来都不是它去适应你,你而你要去适应它,异类什么,总是死得最快的。
枪打出头鸟,不是说着玩的。哪怕这个人是王爷,要杀你也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两天后,张贵保的身体明显好多了,都能偶乐可以下地走两圈了。可张忠良家里却出了类似于瘟疫的病症:身上起红斑,大片大片的,一抠就烂,恶臭恶臭的。最先发作的就是钱小梅,接着是她屋里的大丫头等一众下人,然后是张忠良,最后是外园的婆子。
一时间轰动了整个桔子镇。
☆、第61章
各种传言满天风,张家的事一时之间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新闻人物,说什么的都有,当然谈得最多的就是张家为了省钱竟然将病得快要不行的侄子张贵保赶出家门。
虽然之前有张贵保克父伤母的传言,加上孩子多病,人们在可怜孩子的同时也替张家遭遇这么倒霉的事婉惜,所以就算张家对侄儿不好,大家也鲜少说什么。
可这次不一样啊!孩子刚走张家就得了怪病这可不是活活的报应?!
钱小梅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得差点拿菜刀出去砍人。
因为张家怪病漫延得太长,都惊动镇长,镇长差点让人赶他们一家出镇,可又害怕这病若传了出来,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幸得有人向他提醒,最近镇上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以先让这位大夫瞧瞧,瞧不好了再说。
于是镇长立刻派人去请钟敏。
其实这之前张家也派人来请过他,可是很不巧的是他在大雪那天去张家回来就受了风寒,自己都生了病,自然给别人看不了病。
至于是不是真的生了病,只有钟敏自己清楚,当然楚言和阿福阿顺也知道,他们都明白这是钟敏生气了,不想给他们家人看病,却不知张家的怪病就是钟敏给弄得。不过,楚言若有所思的表情好象是猜到了。
镇长都来了,钟敏也不好端着了,何况张家的病也该给治治了,不然就真要出人命了。乱杀不是他的目地,只是想让他们受到一点惩罚。
这次钟敏没带小雪豹,让它和阿福在家里守着病中的张贵保,他带着楚言和阿顺去了张家。不过钟敏整个人看上去好似大病末好,强撑着出诊,加上他原本就纤瘦如柳的模样,更添了一份让镇长
镇长害怕传染怪病,没进张家,钟敏也没让镇长进去。
进门前,钟敏给自己和楚言,阿顺带了一个简意式的口罩,为了显示张家之病的严重性做样子用。
其实如今的张家早就被人们隔离了出来,他家周围几乎已经没有人住了,至于他家的酒楼虽然里面的人没有被传染上怪病,但生意可谓一落千丈,惨不忍睹。
钱小梅与张忠良自莫名其妙得了了怪病,也不是没怀疑过钟敏,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怪病与钟敏有关。但不防碍钱小梅对钟敏的牵怒之气,只是现在自己病着还要靠钟敏医治,不得不委曲求全、将身姿放得最低,因为没有人会与自己的性命做对。
钟敏表情淡淡,保持着一个医者应有的姿态,无论是面对主家张忠良、钱小梅还是张家低等的下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为了显示这个怪病很难治,顺便也是为了让钱小梅这等让人恶心的恶人多受点罪,治疗的期限被钟敏延长了许多,当然为了不引起小镇居民的恐慌,钟敏很郑重地告诉镇长此病不是传染病,无须过份紧张。
镇长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等张忠良家的怪病治好已是一个月后了。桔子镇完全进入冬季,繁华的街头也没有几个人,再过半个月人们又要开始忙碌了,因为快要过年了。而钟敏也因为医治好张家的怪病,在桔子镇赢得了极高的名声,来找他看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钟敏口袋里的钱总算有了点进项,不再是坐山吃空。
小雪豹又长大了一圈,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调起皮来简直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张贵保在这一个月的精心调养下,身体也不是先前那么瘦弱得只剩下排骨,小脸也长了一点肉,性子也比以前开朗活泼了不少,让钟敏很是心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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