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了耶拉一眼,伯莱得意的勾起唇角,“原来我敬爱的大哥竟是个如此胆小的人吗?不过是被绑在椅子上就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你简直丢尽了银蛇族的脸面,你怎么好意思姓布鲁克!”
终于,终于可以站在正义的一方理直气壮的痛骂眼前这个男人了,好兴奋,他真想让父亲和母亲亲自过来看看,看一看他们心目中骄傲的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还有倾月,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小哥哥根本就是个懦夫,那些所谓的闪光点都是她美化出来的幻觉,全都是假的。
“这位呃……伯莱先生?很抱歉,我没怎么记住你的名字,如果叫错了请多原谅。”歉意的笑,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能看得出耶拉是在真心诚意的道歉,而这份诚意,却堵的伯莱好心塞。
卡伦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这比他被卡伦羞辱了几百年还让他无法接受,眼神渐渐变的冰冷,一双与耶拉相似的银眸如同出鞘的宝剑,直逼向对面悠然而坐的少年。
“卡伦·布鲁克!”
“不对不对。”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伯莱的怒气,耶拉连连摇头,“我姓耐尔,我叫卡伦·耐尔,并不姓布鲁克,伯莱先生你果然认错人了,怎么?我和你的那位故人很相像?”
“闭嘴卡伦,你敢说你不姓布鲁克?你敢说你不是布鲁克家的长子?!”愤怒的伸出手,一把揪紧了耶拉的衣襟,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却被自己最恨的人不屑一顾,卡伦凭什么这么嚣张?
“据我所知,布鲁克家的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水淹死了,我自然不会是你的兄长。”揪紧的衣襟把脖子勒出了一道红痕,耶拉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语气还是那么不紧不慢,连表情都没有变换过。
这倒不是耶拉装清高,他笃定了伯莱不敢杀他,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份不敢的资本是加帕尔他们给他的,不过对于盗匪来说,能利用一切让自己活下来才最重要。
只是命能保得住,皮肉之苦大概就逃不掉了吧?谁让自己点子这么背的?他忍。
“你别跟我装,我们是双生子,双生子的这里天生就有感应。”手指点向耶拉的胸口,过重的力度像是要把指尖整个戳到耶拉的心脏里去,“你想不到吧?早在兽皇宫里我就认出你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天真,以为不承认你就会再次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而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惜……”
卡伦确实消失了,自己的幸福却也从那一晚起,再也拼不起来。
等等,自己能认得出卡伦,没有道理卡伦会认不出自己,会不会,自己被人算计就是卡伦的主意?他恨自己取代了他的地位,恨倾月另嫁他人,所以就用卑劣的手段报复他们两个,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伯莱身上的气息再次转变,由怒火高涨,变成了扭曲疯狂。
“是你,原来是你,卡伦,你好狠,好毒!”
嗯?耶拉挑了挑眉,这话从何说起?他再毒也没朝伯莱下过杀手,倒是伯莱,心里边怕是把他弄死过好几回了吧?
“卡伦·布鲁克,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那就是没有杀掉我。”缓缓松开揪在耶拉衣襟上的手,直起身,掏出白丝手套戴在手上,伯莱深深看了耶拉一眼,转身出去了。
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伯莱此去于自己绝对没有好处,等他再回来,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两说。
不能急,越到了关键时刻越要放松,好在耶拉也算风雨里走出来的人,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他这辈子就没指望过谁能护他周全。
从身体的反应上来看,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不长,时空移动每次动用都要相隔三天,这条道显然行不通,低头看一眼绑着自己的椅子,苦笑,这东西是专门给雄性犯人准备的刑具,雄性一旦坐上来会连兽型都转换不了,但身体的承受度却不会减少,万一下手重了还有提示音,换而言之就是,伯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他用刑,完全不用担心打死他,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发指的结论。
既然逃跑不行,那就只能从话聊下手。
首先,伯莱为什么会突然间由‘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变成了‘要把他拖进地狱里去?’回想两人的谈话,变故是从伯莱说起兽皇宫开始的,那一晚难道伯莱遭遇了什么?还与自己有关?不太可能吧?
昂斯和加帕尔知道伯莱是他的弟弟,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为难伯莱,而且昂斯和加帕尔都不是喜欢背地里阴人的家伙,倒是苏力坦……
想到苏力坦,耶拉心里头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那个混蛋玩了什么把戏却让伯莱把账记到自己头上了吧?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进的兽皇宫,阿迪斯就是被苏力坦忽悠才偷的人。
尽管他还是猜不出苏力坦为什么会对伯莱下手,大概是看他不顺眼?所以连带着厌屋及乌了?于是等苏力坦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守护者,一直患有被害妄想症的伯莱就把屎盆子毫不犹豫的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仰天长叹,他不记得幼年的往事,但他了解自己的性格,自己再坏也不至于坏到天理不容的地步吧?当年自己失踪时只有四岁,和今天赖在自己身上的小银蛇差不多大,他能伤害伯莱什么?也至于让伯莱神经兮兮的记恨自己这么多年?
“我回来了。”重新站到门口的伯莱笑的特别兴奋,眼睛里像闪着青光,看着就不太正常。
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小瓶子,一边打开盖子,伯莱一边往房间里走,“大哥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是能提高兴致的好东西噢。”
瞳孔猛缩,耶拉对这东西一点都不陌生,这是比古时春药还要霸道的催情剂,一口就能让雄性丧失理智。
伯莱足足拿来一整瓶,他是想看他活活被欲望烧死,还是……更恶毒的答案耶拉不敢去想,他好歹是伯莱血缘上的亲人,伯莱应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看来大哥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哎呀我怎么忘了,你以前可是盗匪(知道耶拉是珍稀雌性的都猜得出他是谁),小小年纪跟在那些肮脏的下等人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能活到今天,自然‘手段’了得。”眼神意有所指的在耶拉的腰腿之间徘徊不去,其中含义,不言而明。
“不错,这就是催情剂,我要让你求着我艹你,还要让你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不是毁了我吗?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反正……”手指由耶拉的下巴滑向胸口,一把扯开衣襟,捏住被小银蛇咬肿的突起狠狠掐,“反正你现在也不是蛇了,我们生不出畸形来。”
咬牙闷哼,耶拉狠狠闭了闭眼睛,伯莱打的果然是这个主意,他简直比自己更适合做盗匪,最起码自己没有他这么破廉耻。
气极反笑,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对伯莱失望,从此决定再不拿伯莱当亲人看待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厌恶,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不堪的弟弟。
盗匪无情是因为他们不敢为情所困,不管这情是爱情还是亲情,他们承担不起,才不得不放弃。
伯莱呢?他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借口?就因为自己欺压了他四年?
“打个商量,在灌我喝下催情剂之前,能不能说说你大哥的光辉事迹?我很好奇他是怎么逼迫你的。”如此壮举,必须瞻仰。
“还没玩够吗?你这失忆装倒挺像那么回事。”缓缓起身,将沾了血渍的白手套扔到地上,伯莱笑着戴上了一副干净的手套猛的压低身体,“你故意抢走父母的注意力让他们忽视我,在外人面前抹黑我让我一个朋友都交不到,你还陷害我,让我被父亲关在房间里长达半年之久,你就是这么虚伪这么恶毒,哪怕再过十年,我也忘不掉你对我的伤害!”
“没有了?”
“当然还有,你最恶毒的就是指使别人毁了我和倾月,我们每一天都活在……”
“停。”他懒得听伯莱叨唠,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行了,“原来你大哥做下的恶毒事就那么一点?小孩子谁不喜欢被父母关注?爱表显一些也能叫恶毒?在外人面前抹黑你你可拿到证据了?有哪个小伙伴当面说过你大哥如何如何说你吗?”见伯莱不吭声,耶拉讽刺的笑了笑,“没有对吧?根本是你自己在瞎想,那个半年之久的禁闭我不知道详情没法下定论,但想来能让你父亲亲自决定关你,绝对是你犯了什么大错,前前后后就这么点事,可笑你却恨了你大哥十八年,我是该笑你心灵太脆弱呢?还是该骂你一声没出息?”
谁小时候没被小朋友抢过玩具和糖果?有几个因为这些原因记恨对方十几年的?更何况他们两人是兄弟,血浓于水,更不应该记仇,连自己的死亡都不能让伯莱放下芥蒂,他还真要不起这样的弟弟。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母亲和父亲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我呢?我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关心过我一次吗?”
“你挨过饿?挨过渴?哭的时候没有被哄过?生病的时候父母没有陪在你身边?还是你闯祸之后没有被教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