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定。
任守卫看着捂着伤口痛苦难耐的严参将,眼中却无多少同情:“如今你可认罪?”
“本,本将何罪?成王败寇,技不如人罢了。”
“到如今你还嘴硬,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会连累到的家人亲戚?”
严参将的眼睛猛然睁大,里面有着惊恐,懊恼与不甘,却仍旧不开口求饶,任守卫静默片刻道:“太子已知你家人对你所为毫不知情,况且他本有意饶你一命,但此时你既死于我手,想必太子也不会多追究无辜之人。”
严参将的心狠狠跌下,脸上放缓了神色:“如此罪臣多谢太子开恩……”
一句未尽,严参将已闭目而亡,任守卫将他尸体放回马上,牵着马回了军营。
☆、第23章 温泉
任守卫比安熙宁他们晚一步回到军营,当时他衣衫狼狈,满身血迹回来时直骇了众人一大跳,更不用说他身后牵着的马上还背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严参将。
“发生了何事?”陈元帅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问道。
任守卫一脸悲痛,直直地跪在了陈元帅面前:“元帅,末将和严参将原是奉殿下命令去引爆火石,虽不辱使命完成,不曾想遭遇枭族后行兵马,严参将为救末将,竟以一己之力抵抗百来敌将,后虽逃出,但也力竭伤重而亡了!”
说到最后,声音之中已带了一丝哽咽,双目微红,几欲悲泣,一旁的朱将军听的悲痛异常,立即上前想去扶严参将尸体下马,被陈元帅喝止。
“朱将军,你先去告知众兵将准备祭奠严参将及今日死去的兄弟,剩下的事本帅自会安排。”
朱将军面露不解:“元帅,为何如此着急?”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京城离此千里之遥,回去也不知几何,不如先替严参将在此办了吧。”
朱将军一想也是,若他日自己战死沙场,恐怕交到家人手中的也只是一捧骨灰了。
朱将军离开后,陈元帅让两旁的小兵将严参将的尸体搬下,蒙了白布,并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死者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经过安熙宁身边时,安熙宁向他递了个感激地眼神,陈元帅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走了开去。
子画站在安熙宁身边,与他并肩往回走去,掀开帘帐时问道:“当日截枭族粮草时,你身陷险境,可是严参将所为?”
安熙宁摸下鼻子:“不错,确实是他所为,他是我二皇兄那边的人,当日我初入北营便要给我下马威,如今也算新仇旧恨一起报。”
子画叹息:“都说皇家无情,为一把皇椅竟能骨肉相残,此之这战场,更要凶残万分。”
“不错,皇位之争,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宫殿之上至高的权利从来都是用鲜血染就,谁都不能免除。”
子画转眼看他:“那你呢,可也会贪图那皇权宝座?”
安熙宁将子画圈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我啊,今生有你就满足了,皇权宝座又哪及子画的半澜秋波。”
子画耳垂透出薄粉,这人真是,总是在说正事时突然加几句甜言蜜语,让他猝不及防之下乱了心跳。
抬手给了安熙宁一下,子画佯怒道:“跟你说正经的,不要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熙宁委屈:“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哪有什么乱七八糟,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子画你更正经的事了。”
子画横他一眼:“你就是拿这张嘴去哄小姑娘的?”
安熙宁大呼冤枉:“哪有什么小姑娘,除了子画你,我心里可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好听的话也只说给你听,你还这么冤枉我,简直……”
“简直什么?”
“没,没,没,我哪敢有什么。”安熙宁做狗腿状,终于将子画给哄开心了,默默擦了把冷汗,他怎么觉得这一世的子画越来越难搞定了呢?
小狼看着相拥的两人,自觉被冷落了,不甘心地围在两人的脚边打转,嘴里发出抗议之声,烦的安熙宁想把他打包扔到帐外去。
但事实上,他还没将小狼推出帐外时,子画已经将他推出了怀抱,转身将小狼抱在了怀里。
看着小狼一脸被顺毛的舒服样,还用得意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安熙宁简直要抓狂,苦着脸去看子画,眼里写满了求安慰。
子画忍笑,背对着他将小狼放在凳上:“你上次在狼王面前说只要打了胜仗,就要厚礼相谢,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感谢狼王他们?我也好将小狼带去跟他们聚聚。”
安熙宁不假思索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们就去吧,只是要送什么礼呢?”
子画看他,眼中带了点柔情:“既然是送给狼族,还有什么比肉更适合的?”
“对,”安熙宁趁机上前,在子画脸上啾了一口,“子画你真是太聪明了。”
子画瞪他一眼不说话,任他自个在那里傻笑。
第二天一早,安熙宁便拖家带口地出发了,山岙那里是不能去了,那儿堆满了枭族的尸体,夏军的士兵正在那里打扫,因而要找到狼王它们,他们还需要靠子画怀中的小家伙。
小狼果然不负他们所望,在树林里兜兜转转几圈后,又嚎叫了几声,虽然小声音里稚嫩的不得了,但总算没有破音,还将狼群给引了来。
小狼一见自己的父母,立马撒着腿跑了上去,一会围着母狼打转,一会又跟自家兄弟抱成了一团。
安熙宁将马上的一袋肉全部拿下来给了狼群,看着平时威风凛凛的狼王此时也如孩子般跟人抢食,他不禁乐而开笑。
饱餐一顿后,狼群纷纷散去,只剩下狼王一家,子画本就有意让小狼与家人团聚一天,因而也不急着离开,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狼王见状,甩甩尾巴走了过来,眼神高傲地看他一眼,示意他们跟自己来,子画与安熙宁自是无可无不可,当即就跟着去了。
穿过几条羊肠小道,又通过一个山洞后,眼前豁然开朗,四周的温度蓦然升高,眼前绿草如茵,花香扑鼻,与外面根本是两个世界。
再向里走,眼前出现一潭温泉,泉上热气蒸腾,飘飘渺渺间如置身仙境,鼻尖萦绕着一团湿气以及硫磺的味道,不难闻,却被几只狼所不喜。
安熙宁见狼王一家躲得远远地在外围的草地上躺下嬉戏,不由大叹暴殄天物,但自己也没下去泡澡,毕竟旁边还有个子画,他怕会被当流氓。
但如果能和子画一起洗个鸳鸯浴……
安熙宁□□地笑了起来,子画冷着脸看他一眼,提醒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你心中所想,我皆可知道。”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安熙宁脑中所有的旖旎全都跑了个精光,这就感觉就像背着自家媳妇儿看小黄书,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一直被自己媳妇儿知道一样。
简直蠢透了!
直到回去之时,安熙宁都不敢胡思乱想,这种连个小眼神都有可能会毁掉自己形象的事情简直太可怕。
子画失笑:“我骗你的,若真有如此神通,这世界岂不是就要乱了?”
安熙宁对此只能哭笑不得。
夜半时分,一向沉睡的五殿下不知为何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借着窗口漏进来的月光向对面瞧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对面的床铺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子画的身影,只他床下的小狼还睡得一脸满足。
所有的瞌睡全跑了个无影,安熙宁立即起身去探子画的床铺,被窝里冷冷清清,连丝热气都没有,会去哪里?子画既然答应他要和他一起,必然不会不告而别,但现在人又不见了,到底会去了哪里?
安熙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去想子画有可能会去的地方,突然福临心至,他想到一个地方,慌忙间也顾不得穿衣,直接去马厩骑了踏炎向林间跑去。
弃了马缰,安熙宁拔腿便向温泉跑去。
靠的近了,前来传来溪水声,因为温泉里还遍布着一些石块,因而还没见到子画身影,但安熙宁敢肯定,子画就在这里。
再走两步,地上出现了零散的衣物,一色皆白,一路通向泉边。安熙宁弯腰,将之一件件捡起握在手心,呼吸陡然粗重。
脱下衣物,安熙宁将之与子画的衣服放在一处,赤着身子向温泉深处走去,泉水遇到阻碍,顺着两边流过,冲刷着身体,痒,从内而外的痒。
转过一块巨石,前面现出一男子的背景,月光之下看不真切,又加上水雾缭绕,只感觉像在梦中的剪影般。
男子的长发被一根丝带扎起,泉水只没到大半的臀部,上身线条精瘦流畅,光洁的肌肤被水浸润,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肩胛骨形状完美,如玉雕般透着精致,腰身细窄却隐含力量,并不柔弱,安熙宁能够想象自己一臂将之圈绕在怀中的感觉。
一颗水珠顺着脊背中间的那条沟滑下,渐渐隐没在令人遐想的地方,安熙宁咽了口口水,只觉全身都发烫起来。
“谁?”
子画一声怒喝,他没想到此处竟还有人,加上刚又在走神,就没察觉到安熙宁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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