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就见他从马鞍的暗袋中拿出各种的调味品洒在鸡肉之上,不一会儿,油汪汪又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肉便烤好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奴,安熙宁特意将两只大鸡腿撕下,狗腿兮兮地将之递给了子画,自己却抱着一个大鸡壳啃的开心。
子画有些感动,又有些尴尬,拿了其中一个鸡腿递给了他。
安熙宁原还推辞了一番,但被子画一凶便乐呵呵地接了过过去,心里还美滋滋地想这是自家媳妇儿疼他呢。
野鸡很快被两人一分而光,连骨头都被舔了个干净,安熙宁说的真没错,这野鸡肉混合了松枝的清香,吃起来油而不腻,实在是令人食指大动。
子画正回味间,安熙宁突然靠了上来,脸贴的极近,呼吸可文:“是不是很好吃?下次再带你来好不好?”
这提议正中下怀,子画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脸:“还行吧。”
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惹得安熙宁心痒痒,忍了又忍才伸手拉住子画,看他一脸疑惑地看过来,一本正经道:“你脸上沾了东西,我替你拿掉。”
安熙宁表情太过正经,子画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刚才吃肉的时候沾到,正要伸手去擦时被安熙宁拦住:“我来。”
温暖带着薄茧的手指拂过柔嫩的脸颊,如触到最上等的丝绸,安熙宁眷恋地爱不释手。
“还没好?”
子画清冷的声音传来,安熙宁才恍然般的放了手。
“我们是否该回营了,天暗下来了。”子画提醒道,毕竟现在两国交战,离军营太远怕是不安全。
“嗯。”安熙宁牵过踏炎,仍将子画半圈半抱在怀中,一甩马缰,朝着林子外奔去。
突然,踏炎嘶鸣一声,停足不前,安熙宁正奇怪间,耳边传来声声狼嚎,绵长凄厉,摧人心肝。
枯叶纷纷而落,四周一片死寂,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15章 母狼
安熙宁一手控着踏炎,一手搂着子画,目光如刀般扫过四周的灌木,做出防备之姿,将身前人护的滴水不漏。
子画明显感觉到了安熙宁的紧张,抬手轻拍了下围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隐有安抚之意:“不必太过担心,我听那狼嚎中似有哀声,怕是那头狼遇到了什么困难,对于我们来说倒是少有威胁。”
话虽如此,安熙宁仍是放心不下,如果今天只是他一个人,别说是一头狼,就是一头虎,他也敢上前撩拨撩拨。
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他身边还多了个子画,他不能让自己贸然去冒险,更舍不得带着子画去冒险,他们这辈子本来就短,他不想早早就结束了这份缘。
于是安熙宁调转马头,脸色凝重道:“子画,即使那狼真的有难,我们也要避开着点走,免得招惹祸端。”
“不可,”子画蹙了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无法见死不救,安熙宁,你带我去看下。”
“子画,狼族生性奸诈,切不可拿命来开玩笑。”
“无妨,我自有分寸。”
“子画……”安熙宁还待再劝,被子画淡淡一瞟后自动消了音,无奈举手投足。
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拼死护他无恙。
轻踢马肚,安熙宁带着子画向狼嚎处走去,越是靠近,那叫声就越是凄厉,其间还伴随着小狼弱弱的唔咽之声,不忍卒听。
穿过一条羊肠小道,眼前出现的场景令子画和安熙宁皆心生动容。
只见一只两月大小的幼狼被猎人设的绳索套住了后腿,高高地吊挂在树梢之上,叫声悲凄,奄奄一息。
后腿处的绳索因为幼狼的挣扎而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细柔的绒毛被鲜血染湿,氤氲出一片的暗褐。
树下的母狼对着幼狼哀哀而呼,眼神悲切,令人不忍听其声。
它不断扑向树干,想攀上去解救自己的孩子,奈何树实在太高,狼又天生不擅爬树,那树干被他利爪所勾,爪痕斑驳,其上还沾有血迹,令人不胜唏嘘。
“可怜天下父母心,禽兽都有爱子之心,人又何忍袖手旁观。”子画低声道,明显对母狼的行为起了恻隐之心。
安熙宁知他面冷心善,怕是要去救那小狼,果然就听子画继续道:“我去抱那小狼下来,安熙宁,你且在此等着。”
安熙宁本就不想子画去管那闲事,现听他还要亲自去救那幼狼,顿时就不乐意了,但又怕子画会误会自己是狠心之人,犹豫之下只好道:“那母狼护子心切,恐失了心性,你此时上去,必被它误会,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难道见死不救?”
子画声音冷了下来,安熙宁心中叫苦:“我的意思是我去救那小狼,你在这儿等着。”
子画神情柔和下来,含笑看他:“等你慢慢爬上去吗?”
安熙宁囧,家有仙妻,就是会被如此鄙视。
正想着以后如何在武力值上取胜时,子画已从他怀中飘然而出,衣袂飞扬间便立在了枝头之上。
那母狼见子画突然出现,顿时睚眦俱裂,怕他会对幼狼不利,在树下焦躁不安,不时对着子画嚎叫,声音里有着威胁,又有着祈求。
子画不理,将绳索割断,抱着小狼飞回安熙宁身边,刚停稳时,那母狼便带着另一只小狼赶了过来,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俩,喉咙里发出威胁之声。
子画将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狼放回地上,摸摸他的毛脑袋示意他可以离开。
那小狼原先还有些迷茫,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呆呆看着,身后的小尾巴一抖一抖,让人看了心软。
直到母狼的呼唤声传来,小狼才反应过来,糯糯的回应几声后颠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向母狼跑去。
这憨态可掬的样子惹得安熙宁发笑,被子画瞪了一眼才收敛下来,他绝对不会说刚才看到小狼的样子会想到子画不知所措时的表情,简直神似,只是见到的机会不多有些可惜罢了。
几只狼亲热一番后,母狼才对着子画两人低叫两声,以示感谢。
安熙宁受之有愧,摸着鼻子低着头不说话,子画好笑地打量他一眼,率先走到一边上了马:“再不走,莫非你想在这林子里过夜不成?”
子画语气虽淡,但眼中笑意融融,如三月春阳,害得安熙宁心如鹿撞,恨不得将其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忍了再忍才平复下呼吸,上了马后将脸埋在子画脖间,深深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之上,让子画不禁躲了一躲,反身给了安熙宁一肘子:“老实点,别靠太近。”
安熙宁伤心了,这没娶回家的就是没福利,连拉个小手都不能,看来他要加把劲把子画拐回家才行。
两人刚回到军帐,施达便上前来报,说太子从京城让人快马捎了封信过来。
此时送来的快件怕是不同寻常,安熙宁转念一想便明了七八分,嘴角挑起一丝弧度,接过施达手中的信看了起来。
这封信太子写的,一贯的言简意赅,短短几行字却让安熙宁心情大爽。
他那个二皇兄果然不负他所望,在太子线人的游说下,为了立战功不顾李威远的反对带兵去了西南的瘴林中,因服的药物毫无抗瘴效果,还没开打便染了瘴气回来,差点命丧苗国,只好先行回了夏朝。
怎不让人畅快?!
当着子画与施达的面,安熙宁燃起火折子将信给烧了,火光明灭间,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前世的愤恨与不甘喷涌而出,扭曲了他的面容。
子画与安熙宁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神情,心下疑惑,便将施达挥退,自己递了杯茶过去。
蒸腾的热气让安熙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露担忧的子画心绪万千,跨前一步将他纳入怀中:“子画,幸好你还在,真好。”
他这情绪来的莫名,子画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拿着茶杯的手僵硬地向外支着,又不忍将情绪低落的安熙宁推开,只能呆站着。
安熙宁心中偷笑,他刚开始确实是情绪失控了,但一看到子画就清醒了,后面顺势将他抱在怀中,有情不自禁,也有刻意为之。
自子画从画中出来已过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来的朝夕相对让安熙宁知道自己并非一厢情愿。
子画从未接触过情爱,不懂情为何物,但近日越来越会照顾他的情绪,有时见到他还会目光闪躲,欲言又止,对此的改变,安熙宁是乐见其成。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他要让子画爱他,就如自己爱他一般。
他曾听父皇的一个妃子说,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爱他父皇一天,哪怕他父皇根本不爱他。
安熙宁当时还觉得那妃子挺坚贞,只是看上的是一个早就将心给了他母后的男人有些可惜。
可是自从有了子画,他的想法就变了,不愿意再去接受那种你不爱我,但我仍愿意爱你的鬼话。
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子画,一天比一天明白,一天比一天深刻,爱到深处自然就有了害怕的情绪,患得患失,焦躁不安,所以他才会不停地去确认,用语言,用肢体,用一切可以证明的东西,来确认子画在自己身边,而这其中,他最渴望的,莫过于子画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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