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问:“何文武,你杀害王氏一事是否认罪?”
何文武看了一眼公堂,道:“我没有杀人。”然后就不说话了,公堂之上陷入一片沉默。小八还坐在那里等着何文武为自己辩解,可半天也没听何文武再开口,急了,他拍了一下案几说道:“何文武!你就不能多说两句?”
何文武再次抬起头,道:“我是冤枉的。”接着继续陷入沉默。坐在案几前的小八脸都红了,他明明是来帮何文武的,却没想到何文武竟然这么不合作。
我在一旁都觉得好笑,这何家出的都是话少的人,何文柳是这样,何文武也是这样。
小八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先不理会何文武,道:“把证人带上堂来。”随后王氏的丈夫孙二牛缓缓进殿。
孙二牛今年二十八对,脸色很不好,十分憔悴,一看见何文武,张口就骂他是杀人凶手,接着就跪在地上哭诉,说他的老婆王氏怎么怎么贤惠,人怎么怎么好,两夫妻怎么怎么恩爱,而这一切都被何文武给毁了,他要让何文武一命抵一命。
小八听完孙二牛的哭诉后,缓缓问道:“这么说你与王氏成婚三年了,那三年之前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小八一问完,那孙二牛立即傻了眼,不知小八用意如何,半天想着法子搪塞过去,小八早就看出孙二牛的心思,道:“别想着骗本王,你的记录在户部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孙二牛,你本不是我大同之人,你应该是郑国人,只是四年前来到大同,接着又来到京城,认识了茶叶店的王老爷,成了倒插门女婿,之后的一年,那王老爷死了,你就成了那茶叶店的新老板,孙二牛,本王说的对不对?”郑国也是中原强国,兵马十足,和大同一样,妄想统一中原。
孙二牛一听自己的底细被人调查的清清楚楚,立刻涨红了脸,道:“对!我以前的确是郑国之人,但是我现在已在大同生活了四年,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小买卖,已经是大同人了。”那孙二牛接着道:“难道王爷就因为我曾是郑国人,就不相信我,而打算包庇你们大同的大将军何文武吗?”
“孙二牛你何必咄咄逼人,本王也只是实话实说。”小八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不再像往常那嘻嘻哈哈的样子,“孙二牛,其实你太小看我们大同户部的实力了,我昨天专门让人调查了一下,孙二牛你在郑国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是参过军打过仗的,像你这种爱国人士,退伍之后却来到我大同,还让我国的何将军惹上命案,本王可不得不防啊。”
孙二牛这么被小八揭穿了底,也不着急,他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我是不是在郑国当过兵,与何文武有没有杀我老婆根本就是两回事。何文武之前在街上被我老婆泼了身脏水,接着把我老婆吓晕,这街坊邻居否看的清清楚楚,我老婆被杀,何文武的贴身玉佩就在我老婆的尸体旁,这也无从抵赖,那何文武根本就是被我老婆泼脏水后,恼羞成怒,杀了她!”
“你说的没错,王氏被何文武吓晕了,这的确有人看见。可是却没有看见何文武晚上去你家杀了王氏。”小八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道:“至于你说的玉佩,本王倒是找到了新证据,来啊,把人给本王带上来。”
接着又有一人被侍卫们押了上来,那人鼠目寸光,畏畏缩缩的,好像干了什么坏事,在害怕些什么似的,一进入公堂,立刻跪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府的一个小厮,陈东。
小八指了指陈东道:“孙二牛,这人你应该认识,他叫陈东,可是你赌场里的好朋友啊。”
孙二牛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是有如何?!”
小八对于孙二牛的语气也不恼,道:“这陈东是何府的小厮,他趁着何文武睡着后偷了玉佩也并非难事,你们又是赌桌上的好友。而你,孙二牛,你身为郑国人,还当过兵,现在却在大同落地生根,本王有理由怀疑你是郑国派来的探子,想对付我国的何文武大将军,只可惜何文武常年在外打仗,你苦无机会动手,直到你听说你老婆王氏与何文武在街上发生争执,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自己的发妻,让陈东偷来何文武的玉佩,嫁祸于他。你觉得本王说的是否有理?”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您颠倒是非黑白!”孙二牛使劲摇头,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什么郑国探子,我没有冤枉何将军。就算我是为我国,那陈东是为了什么?他是大同的子民,他为什么要帮我去偷何文武的玉佩!”
小八笑了笑,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道:“很简单啊,为了钱,本王昨天打听到,那陈东在赌场所欠的赌债全部还清,还有剩余的赌本呢。”
孙二牛冷笑道:“你们说什么都行了!我和陈东只是平民百姓,而人家何文武却有王爷您罩着,官官相护,就是大理寺也不能为人讨回公道,以后天下百姓还会相信有王法吗!”
小八冷哼一声道:“别拿百姓压着本王,本王有证人。”说着,又有一人进入公堂,那人是陈东经常所去赌坊的杜老板。小八见那杜老板,问道:“听说陈东在你赌坊所欠的银两全部还清,是否属实?”
杜老板向小八行了个礼,然后跪下道:“确实属实。” 杜老板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里有张价值五百两的银票,就是前几日陈东给小人的,说用来还赌债,小人还没来得急将其兑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侍卫,让侍卫递到小八的面前。
孙二牛一听,转身拉着杜老板的袖子,叫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长银票是陈东给你的!?”
杜老板一把推开缠在他身上的孙二牛,厉声说道:“证据?那天陈东给我银票的时候,赌坊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家都是证明!”
小八打开银票,果然价值五百两,于是开口道:“孙二牛,你只是个茶叶店的小老板,一个月最多只能赚十两银子,而陈东是个何府小厮,一个月也就二两工钱,无论是谁,手里都不可能会有这么大款项的银票,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钱,指使你们去陷害何文武的?说!”
孙二牛已经无话可说,那陈东从进堂开始就没开过口,只跪在那里害怕发抖,小八见他们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不说的话,本王就将你们全部砍头。不,凌迟处死,一点一点的割你们的肉,看你们说不说。”
小八这一威胁还挺有用,那陈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给何文武下了点迷药,偷了他的玉佩,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还要被人凌迟。陈东立刻一手指着站在一旁早已青着个脸的兵部尚书秦天朗,哭喊道:“是他,是他给我们银票,是他让我们陷害何将军的!”
第23章 夜市
秦天朗之前被孙二牛拦轿告御状,所以今天也算是个见证人,来旁听何文武的审问,可他越听心里越发毛,他没想到我会带着何文柳来旁听,没想到八王爷来主审,更没想到孙二牛居然是郑国人!现在那胆小如鼠的陈东竟将他供了出来!
秦天朗立刻跪在地上,解释道:“八王爷,您别听他们胡说,下官怎么可能会与市井之徒认识呢。他们是陷害我的。”
小八没啃声,只是看了看那张银票,那银票的出处是广发钱庄,于是道:“来人,把广发钱庄的老板给本王找来。”
过了一个时辰,侍卫带着广发钱庄的徐老板来到大理寺,那徐老板一看就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一脸算计人的样子,他一进殿,立刻跪在地上请安道:“小人徐福,是广发钱庄京城商号的老板,给皇上请安,给文妃娘娘请安,给八王爷请安。”
小八拿着银票问道:“徐老板,你看看这银票是不是从你的钱庄里开出的。”
那徐福双手接过银票,看了出处与印章,道:“的确是从小人这里开出。”小八接着问道:“那徐老板是否还记得你将这银票给了谁?”
徐福想了想道:“回王爷,小人记得在一个月前兵部尚书秦天朗秦大人来钱庄取钱,小人就将这银票开给了徐大人。”
“徐福!你含血喷人!”秦天朗在朝堂上大骂,然后对着小八说:“八王爷,您别听他乱讲,下官的确在广发钱庄开有账号,可下官很久都没有去他那里取钱了,再说了,广发钱庄每天银票进进出出,他是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把每笔帐记得那么清楚。”
小八听了也觉得有理,于是问徐老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银票是给了秦大人吗?”
徐老板缓缓道:“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有人来取,必然都是由小人接待,钱被取走后都会由取走人签名画押的,不信的话,王爷可以查查我们的账簿。”徐老板又看了看那张银票说道:“小人可以保证,秦大人肯定取走的是小人手里的这张银票,因为之前我交给秦大人五百两的银票上,在左下角处有一油渍。”说着,又将这张银票递还给了小八,小八定睛一看,果然银票的左下角处有油渍污点,顿时拍案而起,厉声道:“秦天朗!难道真的是你陷害何文武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